「曾經,我以為可以超月兌情愛的束縛,瀟灑來去。原來終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當我真的愛上你時,曾經的那個你,又身歸何處?」她潸然,泣不成聲。
獨錦葵,在一旁陪伴哭泣。
漆黑夜色,昏黃燈燭,主僕二人抱頭痛哭。
誓言,有時是最美的謊言,可以相信但不可以全信。因為人活一世,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半個月來,治王府始終沉浸在一片紅綢喜事之中。
無人問津九王妃的痛處,更有甚者暗地調侃,話語不堪入耳。
錦葵每每听見總要抓狂很久,然後背著軒轅素和偷偷的哭。
她知道,軒轅素和也會悄悄落淚。數日以來,總能見到她哭紅的眼眸閃爍著哀傷的絕望。
隔著大老遠,她一眼便看見宗葵獨自坐在荷塘邊,顧自垂首擺弄手里的一樣東西。
此物從未見過,仿佛蛇形的釘子。尖銳鋒利,不過小指長短。受了陽光照耀,竟發出熠熠寒光。
只瞄了一下,錦葵就覺得心底發寒,仿佛這樣的東西有著令人悚然的威力。不由得退開幾步,誰想竟踩了樹枝,登時咯吱一聲,驚了耳尖的宗葵。
但見宗葵迅速將物件收入袖子,大步朝她走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站住。」一聲厲喝,宗葵的腳步聲已近在身旁。
恨恨的咬了咬牙,錦葵只怨自己不似兔子跑得快,少長了兩條腿,「什麼事?」她撇嘴轉身直面揚著勝利笑容的宗葵。
「怎麼,尊我一聲娘娘也委屈你嗎?」宗葵一貫沒有好臉色,如今未見軒轅素和在錦葵身旁,心中報復的快意愈發濃烈。
頓了頓,錦葵正欲開口,腦海里卻想起軒轅素和的話語。
如未必要,不許與她正面爭執。
始終她都是王爺要娶之人,都是主子,你的身份不是她對手。
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瞳孔縮了縮,錦葵微微施禮,「娘娘。」
仿佛收到勝利的旗幟,宗葵愈發狂妄,「給我跪下。」
「你?!」錦葵咬牙切齒,憋了一口氣在心窩里,不甘的跪地。
突然一記響亮耳光,直打得錦葵眼冒金星,身子重重倒在地上。腦子渾濁一片,耳朵里止不住嗡嗡作響。
許久才緩過神來,徒見宗葵傲然盛氣。
「滋味如何?」宗葵俯身冷冷的注視她恍惚的眼眸。
抹去唇角溢血,錦葵深吸一口氣,別過頭不做理睬。
「看樣子很不服氣?」宗葵淒冷,忽然撿起地上剛剛修剪下來的樹枝狠狠往錦葵身上抽去。
疼痛立時席卷而來,蔓延全身。
出手之狠力道之大,可以想見。
宗葵暢快淋灕,錦葵疼得在地上翻滾,無力反抗。疼痛令她虛弱不堪,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
細女敕的容臉毫不留情的存下道道血痕,發髻凌亂,衣衫已然破碎。許是累了,宗葵打了好一會兒才冷冷棄下樹枝,不忘啐一口,「賤婢,今日你便與我听仔細。下次若再犯我手,就沒這般便宜。」言罷,大有痛快的舒暢。
「娘娘……娘娘不會……不會……」錦葵倒地奄奄一息,若非入府前做慣了粗活,身子骨不錯,怕早已禍及性命。
宗葵轉身看她,不屑嗤冷,「遲早,我會要她的命。」
聞言,錦葵黯然的眸子陡然睜大,瞬時綻放驚懼至極的光色。
她說什麼?……要娘娘的性命?
性命?
性命!
不!不可以!她可以受辱乃至赴死,但軒轅素和怎可以被這種小人所害?
娘娘,奴婢欠你的,此刻就當是還了。
硬生生撐起沉重的身子,冷冷的看著宗葵漫步向池塘邊行去。忽然,她的身子如離弦之箭,筆直射出去。
只听到一聲刺耳的尖叫,以及嘩然落水之音,空蕩蕩的池邊再無宗葵半點蹤跡。
不斷撲騰的手伴著時有時無的喊聲,錦葵猛然醒悟,自身闖下了彌天大禍。
「救……救命……」
腦子哄的一聲,像是炸開。她身子顫了顫,猶如見鬼一般撒腿就跑,顧不得全身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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