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異口同聲。
這點,赫連凡與皇甫傾軒倒是站在同一陣線。
「听好了!」皇甫傾軒故意清清嗓子,咳嗽幾聲。
赫連凡撇嘴,心頭暗笑︰臭小子還擺譜,待會背不出來,有你好看!
下一刻,即墨殤的臉霎時化作霜打的茄子,蔫得不成樣子。
「力勉宜,哉之戒。益無戲,功有勤。經一惟,子教我……專以貴,道之教。遷乃性,教不苟。遠相習,近相性。善本性,初之人。」皇甫傾軒深深吐出一口氣,悠然自得的抱胸而立,迎上赫連凡莫名其妙的表情與即墨殤如鯁在喉的震驚。
「什麼跟什麼?本公子一句都沒听懂!」赫連凡大蹙眉頭。
即墨殤戰戰兢兢走到他身後,附耳小語,「凡弟,此乃神童。」
赫連凡挑眉,「什麼意思?即墨你瘋了,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吞一口口水,即墨殤終于認輸般頷首,「他將三字經全部倒著背出來。」
話音剛落,赫連凡驚叫一聲,兩眼一翻暈過去。
錦葵不敢置信的望著稚氣未減的皇甫傾軒,實未料想,年幼的孩子竟有如此驚人的記憶。僅是听過一遍,便可倒背如流。
莫怪王妃與九王的獨子,著實異于常人萬倍。
房內。
赫連凡暈厥在床,即墨殤耷拉著腦袋搖頭,卻見皇甫傾軒手持狗尾巴草走到床邊。錦葵暗自偷笑,看樣子赫連公子霉事將近。
果不其然,皇甫傾軒一骨碌爬上赫連凡的床,拿狗尾巴草就著赫連凡的鼻孔來回撓。只听得超猛烈一記噴嚏,赫連凡整個人從床上彈坐起來,立時迎上皇甫傾軒惡作劇般壞笑的眉眼。
揮揮手里的狗尾巴草,皇甫傾軒幽然坐在床沿,「快點,拜我做老大!」
不甘的拉了被子躲在一角,赫連凡千萬個不願意,讓豆大點的屁孩當自己老大,他這張老臉往哪擱?眼角偷瞄即墨殤,卻見他雙腿悄然往門口後移。一拍床板,「即墨,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要何往?」
本想偷偷溜走,不料逮個正著,即墨殤呼啦打開折扇,若無其事開口,「無他,出去走走罷了。子曰……」
「停!」皇甫傾軒馬上打斷他正欲吐出的話,誰不知道,一旦即墨殤開始子曰絕然沒完沒了。扭頭沖赫連凡得意的打眼色,「快點,傾軒洗耳恭听!」
挪挪唇,赫連凡忽然扇自己一記耳刮子,「老大!」
「真好听!」皇甫傾軒清脆如銅鈴般的笑聲瞬時想起,幼孩的歡笑猶如一記陽光,令每個人心里暖洋洋。單純的眸子映著微藍的光,俊朗的面容在歡笑的一刻,宛若那個曾經絕世的女子。
看著赫連凡沮喪到極致的模樣,皇甫傾軒對他的嫌惡與鄙夷悉數消弭。
「哎,你到底會什麼?」皇甫傾軒爬到他身上,仰著稚女敕的小臉饒有興致的問。
赫連凡忽然換了容色,登時浮起驕傲的神態,「本公子會的著實不少。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
皇甫傾軒一蹦三尺高,「真的!」
一捋額前散發,做一個自以為最帥的甩頭動作,赫連凡挺直胸膛,「如假包換!」
「那你教我吧!」皇甫傾軒眼底滿是期待與崇拜。
「呃………」錦葵的面色剎那間烏雲密布,「世子,王爺吩咐,您應當隨即墨少爺習字學文,不是……」天知道,憑著皇甫傾軒記憶非凡的機靈腦袋,學了赫連凡的那一套,待皇甫函治回來,還不定是什麼樣子。
第二個風流王爺?
天哪!
錦葵幾乎不敢想。
只是………
「只要你教我,我就喊你們哥哥,賭約原地取消,怎樣?」如此優渥的條件,赫連凡與即墨殤自然笑逐顏開,想都不想就應允下來。立刻呈上無恥至極點的壞笑,止不住點頭叫好。
錦葵差點被口水噎死,一個頭兩個大,心中暗暗發愁。到時王爺轉圜,世子會是何種模樣?赫連凡與即墨殤的結合體?一個紈褲風流,一個搖頭晃腦?想到這些,錦葵整張臉擰成苦瓜一般,世子算是進了狼窩。王爺再不回來,怕無需多久便會被完全妖魔化吧?
三個人一掃先前對立,此刻竟好得黏在一處,宛若一人。
唉,男人間的友誼,當真令人難以捉模。
豈不聞女人心海底針,莫不是男人也這般善變?
無奈的搖頭,錦葵除了無語,再無任何字眼可以形容此刻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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