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然立于棺木之旁,掌風狠狠推出,登時震飛圍住棺木的百姓。心中愛恨交織,痛徹骨髓。
下一刻,皇甫函治怔在那里。
棺內,赫然仰臥著軒轅素和之身,眉目依舊,陽光下散發著隱約清香。面容蒼白無色,安然祥和,好似剛剛死去,容色不改分毫。
遠處黑衣男子驟然直起身子,可見詫異至極。
「素和?」皇甫函治一時間不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失而復得?抑或喜極而泣?尋尋覓覓甚久,未曾想她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當真是……
一把將她扶坐,緊擁而泣。
阿大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被趕來的官兵攙住,算是撿回一條性命。
「各位!」獨澤高聲,面不改色,「但凡妖孽烈日下必定現形斃命,而今王妃娘娘安然無恙,可見大家被奸人利用,以至錯怪王妃。王妃娘娘英年早逝已是可惜,現遭此橫禍,難道大家還不肯相信娘娘的清白嗎?王妃娘娘已死乃是既定事實,怎會復生作惡?在下乃是九宮山公孫倍門下弟子,謹此以性命擔保,少女被殺之事斷斷不是王妃娘娘陰靈所為。此事尚待調查,還望大家勿要輕信謠言,以至于釀成不可挽救的大禍。」
一番義正言辭,說的百姓面面相覷,不斷點頭。
到底是九宮山公孫倍的名號響亮,誰人不知九宮山乃是聖地,公孫倍通古博今,堪稱活神仙。即是公孫倍的弟子,自然非同凡響,對于妖孽理應看的比常人真切。
眾人竊竊私語,大有退縮之意。
獨澤繼續道,「大家試想一下,王妃娘娘平日間待人和善,怎會遺毒世間。大家不妨細心想想,必是有人居心叵測故意傳誦歌謠,鼓動大家做替罪羔羊。此事若然皇上怪罪,勢必累及九族。大家都是有家眷之人,此舉無疑為保家宅安寧,合家安康罷了,不妨就此散去。在下願為大家請命,皇上寬宏大量,定能不再追究!」
言罷,眾人立刻返身,登時作鳥獸四散。
皇甫函治輕柔的將軒轅素和尸身置回棺木,面色微恙,「請先生領兵回去,替本王向皇兄復命,本王料理完此事再回宮復旨。」
獨澤頷首,「既然如此,王爺保重。」輕嘆一聲,到底還是讓人打開棺木,只是軒轅素和的尸身何時歸于墓中?不忍的回眸一眼,傾城的女子一如往昔,平和淡然。轉身剎那,淚眼朦朧。
終究再見,原是心如刀絞。
拳,微微蜷握。
不是自己的,除了承受與成全,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驕傲的昂起容臉,烈日下的男子,俊朗飄逸,帶著與生俱來的雲淡風輕。難掩的,是臉上一掠而過的淒然。
躍然馬上,「回宮!」
頭也不回,馳騁而去。
因為此生,他已不必回眸。
「所有人退下,本王只想與王妃獨處。」皇甫函治面色淒冷無溫,視線直勾勾落在軒轅素和傾城容色之上。
阿大怔了怔,終究因為身受重傷,下去治療。
原本喧囂而嘈雜的世界,頓時陷入烈日下浮躁的死寂。除去地上冰冷無溫的尸體,只剩下皇甫函治一人,孤寂落寞,背影蕭瑟。
緩緩站起身來,長袖隨風飛舞,目光遠遠落在天盡頭。背身而立,再毒辣的太陽,于他而言抵不過心底淒寒。失而復得之後的絕望,誰能想象?
「為何給我希望,又要殘忍奪去?」皇甫函治喃喃自語,轉身去看棺中安然的女子,眉色陡然一沉,無溫低吼,「你到底是誰?」
棺中女子突然雙眸圓睜,赫然坐起,冷冷直視皇甫函治充滿戒備的眼眸,「你怎知我非軒轅素和?」
唇角微顫,「難道自己的妻子也會認錯?即便你與素和容貌體態分毫不差,素和就是素和,任何人都無法替代。」
女子幽然站起,跨出棺木佇立在皇甫函治跟前,眼眸微微含笑,眼底淒冷無比,「素和當真未看錯,莫怪身死亦難忘懷。」長袖一揮,女子立時現出本來面目。容貌俏麗,面色森冷陰寒,與軒轅素和尚有幾分相似,然而神態舉止卻是大相徑庭,「本宮乃是素和長姐,今後權當素和已死,其余之事無需你再插手!」
眉頭驟然挑起,左肩下方隱隱作痛,「你知素和身在何處?」
眸子略眯起,「素和元丹在你身上?」
皇甫函治五指陡然蜷握,不知她用意何在,「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把元丹交出來!」軒轅宗葵突然翻臉無情,揮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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