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皇甫傾軒快要發飆。
突聞撲通一聲,皇甫傾軒愕然抬頭,卻見錦葵雙膝跪地,淚如雨下。
「錦姨?………」年幼的孩子愣在那里。
赫連凡與即墨殤也不覺一怔。
「娘娘一心記掛世子的安全,錦葵在此跪求世子,務必保護自身周全。否則,豈非讓娘娘白忙一場?錦葵身為娘娘的婢女,自知主子心思。世子,您是娘娘的命啊,是她唯一的寄托和希望。若您有個好歹,娘娘勢必不能存活。請世子留步!」言罷,奮力以頭磕地,直撞得頭破血流,仍不罷休。
「錦姨!」皇甫傾軒哭著撲上去,「傾軒不能看娘受欺負!」
錦葵淚流滿面,「世子安好,娘娘才能安好。」
一句話,可知將錦葵的心震碎多少塊?安好?如何才算安好?彼此活著,幸福安享天倫。而今,一個人鬼難辨,一個母子難逢。
小腦袋終于重重點頭,下一刻嚎啕大哭,直教人潸然,心酸不已。
然皇甫傾軒豈是好應付,與生俱來的滑頭自是無人能及。
晚膳時分。
皇甫傾軒額頭大汗淋灕,緊捂月復部,「錦姨,疼!好痛!」
錦葵大驚失色,「世子?方才還好好的,怎麼會無故月復痛?」
「好痛啊錦姨!定是那妖怪將我震傷,此刻絕然內傷發作!錦姨,快點請大夫!」皇甫傾軒干脆倒在地上打滾,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煞是難看。
容色一擰,錦葵忙不迭跑出門口,「世子放心,大夫馬上就到!」言罷,早已沖出甚遠。
見狀,皇甫傾軒冷不丁一骨碌從地上爬起。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般撢去身上灰塵。小腦袋探出門口,左顧右盼一番,突如離弦之箭,直奔大門。
末了,身後冒出兩道身影,幽然緊隨。
卻是那紈褲子弟與翩翩書生。
「小樣,這點小把戲還想蒙人,當本少爺吃素的!」赫連凡洋洋得意,瞥一眼身旁的即墨殤。
即墨殤面露難色,難掩酸腐,「若放任小軒軒回去,不知會否遇見危險?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所謂………」
不待說完,赫連凡橫眉一挑,「你去將他帶回吧!」
「好!」前腳剛跨出,即墨殤面色陡變,旋即縮了回來,「那個………吾輩乃一介書生,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何況他乃一介幼童,豈能恃強凌弱。所謂………」
「閉嘴!」赫連凡視線緊盯著前方移動的皇甫傾軒,恨恨道,「說重點!」
即墨殤耷下眼皮,一臉沮喪。下一刻微微搖頭,輕嘆一聲。「小軒軒著實厲害,你我豈是對手。」
赫連凡幸災樂禍般捂嘴偷笑,「原是你也怕被他撕扒了。」再看已然遠去的身影,緊忙拉起即墨殤追去,「快走,仔細跟丟了,九爺可是要吃人的。」
可不是,王妃已逝,若連唯一的兒子都被他們弄丟,皇甫函治豈非要將他們生吞活剝。閑話免談,安全第一。
回眸間恍然發現已離花錦繡甚遠,幾乎不見來時之路。漆黑密林,伸手不見五指。耳邊卻恍若听見錦葵淒厲驚叫,想必發覺皇甫傾軒出走,此刻定已六神無主。兩人肩並肩愈發近身皇甫傾軒,黑暗中不能隔得太遠,不然極易跟丟。
好在皇甫傾軒未有察覺,只要不使出地魄珠的力量,平日里與年紀相仿的孩子倒也無異,較聰敏些、記憶超群罷了。
「這小子當真膽大,黑漆漆的連本少爺都得慌。」赫連凡連吞幾口口水,眼眸不住環顧四周。深怕冷不丁冒出個鬼怪之類,陰風嗖嗖往衣領里鑽。脊背微寒,冷汗涔涔。
即墨殤也不例外,原就是一介書生,自小嬌養慣了。雖說讀書破萬卷,然而從未踏足千里路。黑燈瞎火的,小心肝撲通亂跳,直蹦到嗓子眼。拿著折扇的手瑟瑟發抖,仰眸望月之時,腦海里赫然閃過幾個字眼︰月黑風高殺人夜!
一個冷戰,即墨殤險些腳軟。
所幸被赫連凡一把扶住。
「作甚?」赫連凡的手涼得厲害。
「踩、踩空了而已,不是、不是害怕。」即墨殤言語間已陷入慌亂。
赫連凡湊近他身旁,壓低聲音道,「你說,會不會突然竄出個妖魔鬼怪?若是艷鬼也就罷了,也算對得起小爺的名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若是……」
即墨殤一把捏住他的胳膊,使勁搖他,「別、別說了,子不聞怪力亂神,勿要、勿要………」
突然竄出黑影,緊接著一聲尖叫,「喂………」
剎那間,兩人猛抱成一團,鬼哭狼嚎激飛夜鳥無數,「媽呀,鬼啊……」
求收藏+推薦!大家多提意見,小草一定悉心受教。小草廣交眾朋,有訪必回,有收必回。求各位路過的雷隊思and鄉親們多多支持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