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莊園內,一名黑衣男子傲然佇立,眉目清冷如霜。卻是破爻恭敬跪拜的主人,一如昔日的高高在上。方才正逢運功,才教不速之客趁機逃離。鼻尖嗅到異樣氣息,冷魅的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幽然的眸子閃爍狩獵般的饒有興致。
沒人能逃過他的手心,無論何人,都不能!
軒轅劍陡然消失,兩人穩穩落地。皇甫函治扭頭痴然,「方才何人,怎令你如臨大敵?」
軒轅宗葵容色稍緩,然眼底依舊寒池一片,「本宮之事,何須要你插手。別說本宮未有警告,你最好守口如瓶,萬莫再踏入那里。好奇只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一番激烈言辭,當真是鏗鏘森冷。
皇甫函治微怔,雖說見慣了軒轅宗葵一直以來的冰冷,然而此次卻略帶擔憂。
到底為何?是將他視為一家之人,或另有隱情藏匿其中?
還未反應,軒轅宗葵再次消失,徒留下皇甫函治一人佇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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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帶著愜意爽涼,萬物從沉睡中蘇醒,復現欣欣向榮之景。林木森森高聳,小道蜿蜒坦途。若是平日漫步于此,定是人間美事,足以令人心曠神怡。
「就是這里。」皇甫傾軒一蹦三尺高,終于找到那日與軒轅素和分離的林地。
四處空蕩蕩,除了樹還是樹,早已人去無蹤。
「那又如何,你娘早已離去,怎會留在原地等你。何況當時情況緊急,以至于後來發生何事,你我都無法預料。」赫連凡不屑,雙手抱胸倚靠樹干,吹著口哨環顧四周。
即墨殤贊同,「凡弟所言不虛。小軒軒,正所謂吉人自有天相,你也無需擔憂過慮。何況九嬸既能死而復生,想必自有求生之術。」
聞言,皇甫傾軒微微垂下頭,沮喪至極點。
原以為找到此處便能再見母親,不想美夢破碎,到底還是未見母親之容。
「真的好想娘親。」皇甫傾軒哽咽,幾乎掉下淚來。
「既然如此,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話音剛落,兩人齊刷刷扭頭去看怡然含笑的赫連凡。
「不、不是我說的。」赫連凡身子陡直,忙不迭解釋。
下一刻,三人頓時擠到一處,環顧四下。看樣子,此處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人隱于暗處,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們置于眼皮子底下。
即墨殤一把將皇甫傾軒塞到身後,赫連凡壯起膽子喝道,「到底何人,裝神弄鬼嚇唬本少爺?明人不做暗事,有本事出來,我們單打獨斗較量一番!」
「是麼?」破爻不知何時出現在三人身後。
「啊啊啊!」赫連凡連聲大叫,拎起皇甫傾軒夾在咯吱窩下。三人嚇得立刻逃開,離他數米之遠。
又是這家伙,當真陰魂不散。
即墨殤無奈而驚悚的望著赫連凡,言下之意,此次算是自投羅網。
是自找苦吃!赫連凡心說。
「怎麼,看到我如此驚喜?」破爻笑的怪異,視線直勾勾盯住皇甫傾軒。
放下皇甫傾軒,赫連凡與即墨殤立即將他藏于身後。即墨殤嚇得手中的折扇吧嗒吧嗒抖不停,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你、你到底何人,為何糾纏不放。可、可知我等三人皆是、皆是有名位之人,你、你勿要、勿要惹禍上身。」
「名位?人間名位于我而言,算個屁。」破爻嗤冷,「把孩子給我。」
「喂,你也不模模自己的臉皮,當真厚顏無恥。欺負一個年幼的孩子,算什麼本事。」赫連凡覺得雙腿仿佛粘在地上,僵硬得無法挪開半步。自從跟著皇甫傾軒,他幾乎感覺出自己少了甚多陽壽。成天活在風口浪尖,魂魄嚇飛數次。
「我向來臉皮厚,怎麼,不行?」破爻的口吻帶著戲謔,又似得意洋洋。
額…
三人啞口無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耍賴與流氓?
天,妖怪也有這種類型?
「廢話少說,即墨,趕緊帶小軒軒走。此處我來頂著!」赫連凡大義凜然,擺出戲台上的空架子招式。
即墨殤猛吞口水,死死拽住皇甫傾軒的手,「凡弟,你、你當真…。」
「當真!」話音剛落,赫連凡不知從哪借來的膽子,不怕死大聲怒吼沖向破爻。
下一刻,即墨殤痛苦的捂住了皇甫傾軒的眼楮。只听得一聲悶哼,破爻伸手便是一拳。 ,赫連凡眼圈烏青重重倒地,已然暈厥。
「不經打。」破爻撇撇嘴,不屑的望著丑態百出的赫連凡昏倒在地。言罷,抬眼去看顫抖得不成樣子的即墨殤。
只一眼,手中折扇吧嗒落地,即墨殤腿一軟,一下子跪在地上。
「真丟臉,竟然下跪求饒!」皇甫傾軒直跺腳。
「非、非也,我、我腿軟而已。」即墨殤扯出最難看的一絲微笑。
皇甫傾軒大步走到破爻跟前,「喂,你要對付的是我,不許傷害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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