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塞了什麼?」皇甫函治偷問。
赫連凡自胸口取出一個隻果,「要不要?」
額…。
眉微蹙,皇甫函治嫌棄的撇嘴,「還是留與你自己罷,記得走路低下頭,免得………」他剛想說免得踩到裙角,到時候摔跤可是相當難看!
結果…。話未出口,只听得身後嘩的一聲,伴著地上揚起的飛灰,眾人面面相覷。當真名副其實的狗吃屎,摔得夠水平。
軒轅素和有些頭疼,這樣的大馬哈去引誘連環殺手,是否有些兒戲?沒準未等到凶手,他已灰溜溜的暴露。然………即墨殤確實不是合適人選,文弱書生,定會腳軟手軟,小命不保。總不至于讓尊貴的九王爺去………實在前半生太風流,以至于認識這張臉的人太多,凶手不易上鉤,抑或打草驚蛇。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
皇甫傾軒拉起軒轅宗葵的手,笑得歡悅,「姨娘,你好些嗎?」
軒轅宗葵淺淺笑著,溫柔的撫模孩子稚女敕的臉龐,「無礙,已然好些。」
軒轅素和與皇甫函治同時微怔,須知軒轅宗葵從不輕易展露笑顏,今日見到皇甫傾軒竟蕩開眉眼間的春風,令人詫異。
其實軒轅宗葵自己也不知為何,許是因為自身有疾的緣故。對于皇甫傾軒的笑容,絲毫沒有抗拒。年幼的孩子,是希望,也是延續。這是皇甫函治的孩子,也是軒轅家的血脈。
眼眸突然濕潤,泛著點點盈光。
淚眼回眸身後事,一分淒楚,兩道淚痕,三分心碎。
道不盡,言不明,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落兩袖清風。
有些事埋在心底,只能腐爛,不能揭開。一旦揭開,剩下的只有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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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死寂。雖說是入夏的夜,然而赫連凡覺得月涼如水,仿佛一股陰氣嗖嗖往衣領里鑽,透骨寒涼。
一個人走在荒郊野地,還要裝成女子模樣,小步小步慢慢走,真是折磨得夠嗆。蔓草叢生,夜路小徑,除去頭上的一輪明月,獨影相隨。不消片刻,他已緊張得渾身僵硬,再也邁不開步子。
鬼知道那個凶手何時出現,永不出現才妙,省去他的驚慌之慮,性命之憂。
掃一眼四周荒淒淒的空曠,心中暗罵。
好你個皇甫函治,竟然也不派人跟著,若當真遇見凶手,可怎得了?真當本少爺有三頭六臂,忽男忽女,堪比半仙?
阿彌陀佛,平安之夜,夜平安,殺手殺手切莫現。
佛祖保佑。
可惜,平日不燒香,臨時抱佛腳。心不誠即不靈,佛也不屑一顧。
一只怪鳥忽然尖叫著從頭頂掠過,赫連凡嚇得腳下一軟,登時踩到裙擺,立時向地面撲去。
說時遲那時快,陡然間一雙冰冷的手扣住他的腰際,在他即將與地面親密接觸之前將整個人懸空拎起。霎時挾在腋下,耳邊夜風呼嘯,已然駕輕功而去。
心頭咯 一下,赫連凡暗自用手猛掐大腿。徹骨的疼痛讓他幡然明白,他被劫色了。或許,還會小命難保。思及此處,整個人倒吸一口冷氣,小心翼翼抬眼看人。
月色當頭,只能看到他碩健的身影,黑暗中遮住半張臉,依舊可見印堂飽滿,想來是個老練辣手之人。
忽然疼痛異常,赫連凡陡然回神,發現自己被狠狠丟擲在地。銀輝從背後泄下,絲毫看不清他的長相,唯一讓人觸目驚心的,便是那人手中明晃晃的長劍。
「你是第十個。」他森冷開口。
赫連凡差點忘記呼吸,如此膽怯之人,竟不記得呼救。怔怔的,只覺此人有些異樣,到底哪里不對,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手中一個怪異的利器出現,貌似精心磨制的鋼牙一類,月光下散著微弱寒光。
直到那人直直的站到自己跟前,赫連凡才驟然回神,瞳孔瞬間擴大數倍。下一刻,不知哪來的勇氣,他呼啦一聲站起,狠狠拍去身上泥土,厲聲道,「喂,你小子眼楮讓屎糊住了,是男是女都不會分辨嗎?」
言罷,神色斂了斂,壓低聲音嘿嘿笑著,「那個……你應該對男人不感興趣吧?」
男子赫然震住,愣是久久沒有回神,直勾勾盯住赫連凡如花美貌,似水靈眸。
任誰見到如此女子都會傾心相付,然而這一開口,簡直像把殺豬刀,讓所有人大跌馬坑。世間竟有如此瘋子,深更半夜不睡覺,跑到荒郊野外男扮女裝,絕然一等下流,萬般變態。
顯然,男子也被赫連凡徹底雷到,眼神上下橫掃,幾乎不敢置信。
冷不丁一陣涼風抵至,皇甫函治鬼魅般出現在男子震愕之際,二話不說推出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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