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軒轅素和長袖一揮,怒喝一聲,「軒轅劍!」皇甫函治眉目一正,手掌托抬,三人立刻被一股力量承起,穩穩落于軒轅劍上。
只見軒轅素和與皇甫函治共同用力,推出一掌。軒轅劍立刻飛升,霎時劃天而去,消瞬無蹤。
夫妻攜手,即便難過此關,亦無憾人間。
人生得一知己,死又何妨。
突聞一聲巨響,伴著鋪天蓋地的喧囂,蕭逸的軍隊已經撞破大門,正式沖入王府。
眸色一怔,兩人雙雙奪門而出。
刀劍聲和著鮮血飛濺,原本繁華的院落,此刻渾濁一片,失去了原有的模樣。殺了皇甫函治,便能奪回尚武司,以及皇甫函治手中十萬禁軍。所以,皇甫函治必須死!
阿大帶著眾家將拼死抵抗,皇甫函治若非在關鍵時刻受傷,絕不會錯失馳援之機,以至此刻身處險境。但凡沖出蕭逸的包圍圈,即可調度城外禁軍反包圍。然而,月兌險?豈是易事。何況,蕭逸親自領兵,勢在必殺。
「少正,此處交予我。」軒轅素和已然出手,擊殺廊間敵人。
皇甫函治會心一笑,到底軒轅素和,知他心中所想。縱身一躍,輕靈腳尖帶來躍動之力,于雜亂人群中穩穩落于阿大身旁。本不會拳腳的阿大,胡亂揮舞利刃,面色紙白而惶恐,眸色卻是異常堅毅。
曾經跟著皇甫函治,只知風花雪月拍馬逢迎的阿大,終于像個真正的男子漢,不再畏首畏尾,膽小怕事。
一掌將阿大身後前來偷襲而來的兵士擊飛,皇甫函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揪住阿大肩頭,猛然飛身,駕輕功避開雜亂的戰場。幾個落點,安然置于圍牆之下。不消片刻,此處也會成為戰場。軍隊剛剛沖入王府,尚未及此罷了。
將尚書之印塞入阿大手中,皇甫函治面色微恙,「立刻領兵回援,要快。」
「王爺?」阿大一怔,如此重要之物交予自己手中,儼然萬千之重,令他險些窒息。
「廢話少說,本王推你出去!」皇甫函治心系軒轅素和,略顯浮躁。
「可是……」阿大囁嚅。
皇甫函治慍怒,頓了頓道,「你既是本王親信,由你去領兵自然無人可疑;再者你不會武功,不會引起敵軍的重視與忌憚。」言罷,忽然長袖一揮。阿大來不及尖叫,整個人已飛身翻落牆頭,置于圍牆之外。
二話不說,皇甫函治急速轉回,直奔院內。
一路上鮮血淋灕,死傷無數。皇甫函治渾身血漬,雙拳打開一條血路,奈何身旁兵士越聚越多。心中,愈發擔心軒轅素和安危。若她有個閃失,他必不獨活!
腦海里忽然蹦出一個念頭︰蕭逸?不能讓蕭逸再見素和!
若是蕭逸知曉素和尚在人間,已然還陽,是否還會有更過激的行為?抑或再殺素和一次?或是……勢在必得?
心,愈發狂躁不安。
然,當真是怕什麼,便來什麼。
遠遠的,透過紛繁的戰場人流,皇甫函治清晰的看見蕭逸的身影。
倨傲如蕭逸,淡定的穿過人群,但凡迎擊而來的,皆被無情殺死。鮮血的噴涌無法溫暖他的心,如今的蕭逸,獨熱衷殺戮。生命的死去,是最美的風景。于他而言,這些不過螻蟻,渺小得微不足道。
順者昌,逆者亡,才是他的至理。
才是王道!
腳下生風,皇甫函治眼眸含怒,飛一般掠過回廊。腳尖踩著人群肩膀,身若流螢直奔蕭逸。下一刻,衣袂翩然,穩穩落于蕭逸跟前。
傲然佇立,白發繾綣。眉目間蕩開一抹肅殺,淒冷無溫。
乍一見皇甫函治的模樣,蕭逸劍眉擰起。
雖是少年華發,面容依舊意氣風發,不減當年尊榮姿態。無論模樣如何變化,不變的是與生俱來的氣度。
「皇甫函治?你倒自己送上門來。」蕭逸冷笑,眼底殺意畢現。
皇甫函治嗤冷,「蕭逸,你乃篡國逆賊,還有何顏面出現在本王面前。」
「逆賊?若我君臨天下,你們皇甫一族才會成為史官筆下的逆賊!」蕭逸眯起危險的眼眸,皇甫函治微白的容色無疑昭示著他此刻的狀態,顯然身體抱恙。唇角牽起冷寂的笑意,伴著眸中戾氣揚起,「皇甫函治,你的死期到了!」
「是麼?」眸子微微轉動,此刻的皇甫函治未有把握,自己還能否敵過蕭逸。畢竟,他只有一半元丹的功力,更何況傷重未愈。方才一番運功,觸及內在,真氣有些浮游不定,氣息時急時緩。
蕭逸面色陡然一沉,「今日,我要治王府,雞犬不留!」
音落,已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