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隔三差五的,墨訓不是送幾株蘭花就是送幾株蘭花,正經事是難得的有上一兩件,就連雞毛蒜皮的小事,也都是百年不遇。
一向瀟灑翩翩的墨訓,性情是一等一的好,也不見被誰厭煩,可是堂耀的那些名茶珍玩,倒是被他順走了不少。
遇到這樣順手牽寶的六叔,堂耀也不說什麼,任由他拿,倒是雪蘭殿中的侍應觀棋,逐項的記錄下來,據說已經攢成了一本冊子,大有秋後算賬的意味。
話不多說的觀棋,性格自如其名,觀棋不語,但最是擅長洞徹心思,一雙眼楮似能穿射內心,必須是一種如芒在背。
每次墨訓去訛堂耀的諸多器玩珍奇,就怕的就是陰魂不散的觀棋。
現在堂耀讓墨訓問觀棋要素三彩佛手耳瓶,那絕對是一件非常不靠譜的事情。
果然沒等墨訓問他,觀棋便立時答道︰「真的找不到了,不信恆君親自去翻。」
觀棋藏著的東西,就算他墨訓真是老鼠,那也必然是翻找不到,也就沒必要白費力氣。
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那耳瓶的黃綠紫三種釉色,明淨優雅,色澤空靈,實在是素三彩中的上上之品,只是一時口快,便是錯失了那般珍寶,墨訓臉色烏黑發紫,頃刻間變成了只苦瓜。
那邊堂耀也不管他,任憑墨訓哭喪著一張臉,悠悠品茗,自得其樂,心中大是暢懷。
自苦了一會兒,墨訓看向夏初雪︰「耳瓶沒了,你給我畫的牡丹,要畫得好看一些,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夏初雪苦笑︰「我在這里根本沒有一應畫具,要怎麼畫才好?」
「這個好辦,」話到此處,墨訓是一臉的得意之色,從腳下拽過來一個好大的包袱,接著又跑了出去,過了不一會兒,拖過來一個兩丈長的大畫板︰「怎麼樣?」
打開包袱,里面是些顏料畫筆碟子之類,林林種種準備了好些,真可謂是無所不包。
「那天你說你已經將花園里的牡丹記下,我也就沒給你帶著線圖,沒有問題吧?」墨訓問這話時,正往大畫板上鋪著宣紙,樂呵呵的忙進忙出,完全忘記了剛才的沉重打擊。
走到門外,夏初雪看向畫板,丈許的大畫板上鋪著質地上乘的酒金熟宣,手感光滑。
看著熟宣尺寸,夏初雪笑道︰「這宣紙也不算大,恆君何必帶來這麼大的畫板?不沉麼?」
「不沉不沉,我想啊,要是我一時興致遄飛,又想讓你幫我畫些別的,那就可以把宣紙的鋪在畫板上了,這樣才最是方便。」
沉重的點了點頭,夏初雪挺無力,听這口氣,難道要畫很多幅?
夏初雪尚未抗議,堂耀首先不樂意︰「六叔,你這意思,是要畫多少?」
「反正夏初雪也閑著無事麼,」墨訓正從包袱里往外拿顏料,回頭一看,堂耀神色不善,眉尖斜上挑起,連忙改口︰「我是開玩笑的,一幅就好,一幅就好。」
波光粼粼的碧水池邊,輕煙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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