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微一遲疑,走到堂耀身側,閉合一雙疲倦的眼眸,聲音蒼白︰「我等你想個明白。」
萬年寒石透著涼入骨髓的陰氣,堂耀方一跪下,但覺腿部所觸位置隱隱生疼,就像被數十萬枚小針細密的扎刺一般,頃刻間便是涼寒入骨,陣陣上涌四肢百骸。
盯著天帝衣衫底邊,堂耀盡量將聲音放緩,方能不顯出聲音中的顫抖︰「我也等你想個明白,」接著微微一笑,說出夏初雪的原話︰「我不著急,你慢慢想,我等你答復。」
這話差點把天帝氣死,凝眉仰頭望天,將雙手十指緊緊握住,隱藏暴怒的情緒,天帝忽然失笑,重重的點了點頭,話中帶著無盡的戲謔︰「和我比耐心,你不覺得自己為未免有些太過自不量力?」
「父上教育過我,威脅是最沒用,兒子無能,但也只有做與不做。」
第十日,天殿殿外,萬年寒石周圍,至上而下滲出縷縷寒煙,白霧彌漫滔滔不絕,罩住堂耀周身四維。
玄色袖邊染著數片冰稜,顯出 亮的冰光,堂耀雙唇凍得青紫,卻仍舊跪得筆直,目沉似水,面色上無怨無尤,就如已經雕成了多年的冰雕,木然的一動不動。
寶藍色衣帶垂著同色的絲質流蘇花邊,從殿外萬年寒石的東西兩邊閃得飄忽不止,天後左右不停的來回踱步,焦急的神色昭然于面,手掌交疊重合,手心也急出了絲絲溫熱汗珠。
身旁側立的仙娥見天後如此慌忙,溫言對天後相勸︰「天後,您已經在此走了多時,不如先停下來歇息一下,要麼您的身子也會不大受用,天帝已經差仙童來過,說是一會兒便會親自到來。」
「一會兒就來,一會兒就來,這一會兒是要多久?難不成還要等耀兒凍死在這千年寒石上面?」從來面色端莊的天後突然面露慍色,眉間的金蝶羽翅交-合飛展,似欲震翅高飛之時遇到狂風暴雨,將絕美的蝶翅皆盡沾濕,身不由己的墜落雨中,痛苦的蜷縮一團。
天後對天界中大大小小的司職仙童與仙娥一直仁慈善待,此時凌眉展怒,也著實望之生畏,那勸說的仙娥見了此情此景,也不敢再多言語,立即低眉斂目,輕輕的移動腳步,向後退了數步。
天後走了多時,終于不再左右踱步,停在了堂耀面前,拂去堂耀額角上的冰霜,嘴中念念不休,責備的語氣中其實是更多的擔憂︰「你這孩子怎麼就如此倔強?天帝對你留夏初雪在幽冥司中已是為難默許,如今怎麼又要生這是非?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像死去的姐姐交代?」
血液似被嚴寒凍住一般,身子也早已沒有知覺,任憑他數萬年的神元,也仍是抵擋不了上古傳下來的萬年寒石,堂耀並不接話,只是十分老實的原地跪著,面上則是極為少見的恬淡忍隱。
「他願意送死,你也不必理會,」仙娥與仙童縱分兩列,立在天帝身後,簇擁著英武威嚴的天帝,只听天帝冰冷無情的說道︰「他既然自己尋死,也沒誰能攔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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