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妖妃 V32

作者 ︰ 莫言無奈

「主上不吃了?」夏初雪有點迷糊,堂耀方才還說要吃,可是又不動手剝去粽葉,難道堂耀是有什麼厲害的法術,只是盯著粽葉,粽葉便會自動月兌落,粽子就會飛到他的嘴里?

這麼僵持了一會兒,夏初雪也沒有見證到奇跡發生的一刻,只好再度問道︰「主上不吃麼?」

遇到這麼不開竅的夏初雪,堂耀只得酸溜溜的說道︰「你只給雪獸剝粽子,怎麼到了我,就讓我自己動手?」

這個提醒十分明白清楚,可夏初雪還是想了片刻,這才恍惚覺得,這種泛著酸水的表達,叫做吃醋。

夏初雪看了看堂耀,不打算和他講理,縱然事實就在眼前,堂耀也未必肯听她說話,雪獸那四只爪子就算是一齊用上,都未必趕得上堂耀的單手靈活,當下夏初雪拿過粽子,照著原樣剝開粽葉,放到了堂耀面前的碗中。

見夏初雪親手為他剝開粽葉,堂耀這才喜笑逐開,伸手拿起筷箸,將粽子送入口中食用,這一抬手的功夫,一直被寬袖遮住的冥戒,便露了出來。

雖然時間過得不長,但夏初雪已經快到淡忘那件事情,那個自稱思天的女子,口口聲聲說著自己每日辛勤操勞,可是夏初雪拉她起身時候,卻是觸手光滑,只覺得她手上的皮肉細膩女敕滑,斷然不是窮苦貧寒的身份,後來她給夏初雪看的那枚冥戒,夏初雪也就自然並未在意。

冥戒其實不僅是幽冥主的身份象征,而且是幽冥司主門的鑰匙,如若待在幽冥司中,堂耀輕易不會戴著冥戒,只是一旦出去,便要戴在手邊,以防變故,今日堂耀起早從天界回來,並未先回到雪蘭殿中,倒是徑直來了司書殿,因此便沒有摘下冥戒。

吃粽不過是堂耀意欲留下的借口,好令夏初雪靜心休息,不要總是操勞,故而雖然粽子香甜美味,堂耀的一顆心思,並不在吃粽上面,而是總歸落在夏初雪身上,見她看著手上的冥戒,遂取了下來,放到夏初雪手邊︰「你想要這個?」

夏初雪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也知道這冥戒至關重要,就算是堂耀硬要將冥戒塞給她,她也絕不敢要,听了堂耀此問,只是搖了搖頭,將冥戒拿在手中,輕聲說道︰「不是,只是好奇看看。」

這冥戒做工很是古樸,沒有多余繁復的精雕細琢,夏初雪很少見到堂耀戴過,以前光顧著戒備防範堂耀,根本也沒功夫注意到這小小的冥戒。

這枚冥戒比之夏初雪前幾日見到的那只贗品,要稍微沉上一些,正中也有一個‘冥’字,但這個‘冥’字並不只是墨色,而是隨著夏初雪上下左右的翻轉,呈現出不同的色彩,並且毫無規則可循,夏初雪驚奇之下不由問道︰「這冥戒中間的那個單字,一共有多少種顏色?」

「即使是神佛羅漢,也只能看到一種黑色,但在你眼中看來,應該會有無數色彩,並不能算出共有多少顏色,」堂耀早上著急趕回,中間又因遇到墨訓,直到午時方回,起來後便沒吃飯,眼下很餓,見夏初雪一心盯著冥戒在看,也不指望夏初雪再度幫他剝粽,老老實實的自己剝去粽葉,將粽子放到碗中,開始吃第二個。

听完堂耀說話,夏初雪便抬頭望著堂耀,他知道夏初雪所疑為何,便和夏初雪解釋︰「幽冥司每有一位新主上任,便要重新鑄造一枚冥戒,冥戒自創生之日開始,便要與幽冥主鍤血為僕,任由幽冥主驅使,故而與幽冥主氣血相生。」

「是因為你給我渡過仙元,所以我才也能看到正中的彩色‘冥’字?」夏初雪仍將冥戒拿在手中把玩,心想既然如此,那麼自己看過的那枚冥戒,定然是假的無疑,只是不知那個姑娘句句謊話,究竟是為了什麼。

拿著筷箸的手頓了一頓,堂耀不知道是不是該說真話,如果僅僅為夏初雪渡了仙元,夏初雪還不能看到‘冥’字顏色變化,只是因為他們有過肌膚之親,氣血交融,夏初雪才能見到,此兩點缺一不可。

想了想後果,堂耀決定惜字如金,沒有說出半個字眼,只是點了點頭,含含糊糊的應付過去。

他曾經對夏初雪承諾,絕不對夏初雪說半句謊話,既然他沒有說出口來,便就不能算是說了謊話,其實如此安慰自己,堂耀也知道有些卑鄙,只是這個時候,他們之間剛剛相處的較為融洽,堂耀絕對敢以性命保證,他要是真的照實解釋,夏初雪非得將他掃地出門不可。

看夠了冥戒,夏初雪便要將冥戒交還給堂耀,在將冥戒放到堂耀手心之時,夏初雪的手指輕輕的踫到了堂耀手心,卻立即被堂耀反手握住,握定之後,堂耀手指又是上移一寸左右,兩指搭在夏初雪脈息之上,緊鎖雙眉。

夏初雪以為發天又欲無禮,便要撤回手腕,但她體內存著的元神皆從堂耀之處得來,畢竟只是為輔,一經堂耀本體元神牽引,便是毫無掙扎之力,只好任由堂耀施為。

等了一會兒,夏初雪卻不見堂耀有下步動作,只是眉目越鎖越緊,好似十分擔心,于是自己便也知趣的想了一想,卻並未想起中過什麼毒鏢暗器,也未曾吐血嘔血,只是最近愈來愈冷而已。

堂耀終于放開夏初雪手腕,抬頭凝目問道︰「三四天前,你去過哪里?又見到了誰?」

今天是五月初五,三四天前,夏初雪心中往前推著日子,月兌口說道︰「那天是六月十日,我和洛涯一同去了鬼市,」想到那天驚悚的經歷,夏初雪不想提起,略過說道︰「見到了很多鬼,洛涯買了好多東西,用來包粽子。」

堂耀沒有料到,夏初雪竟會這麼快便知道了鬼市,遂也沒有提醒過她,如若沒有自己陪伴,便千萬不要隨意過去,此時情急事危,別說是他從未告訴夏初雪,便是夏初雪明明知道偏偏任性去了,他此刻也是沒有半句責備出口,有的也不過只是自責,不能時時刻刻留在夏初雪身旁,以至于橫生禍事。

如果堂耀近日沒有在天界逗留,而是能夠提早知道此事,夏初雪體內所中的寒毒,也不會令他如此犯難,只是如今寒毒已然侵入骨髓,即使是靈丹妙藥,也是不能拔根治本,可能唯有一法,或許能夠有用。

沒有太多時間思索,堂耀伸手抬指,轉眼之間,食指已經按到夏初雪的手陽明大腸經穴所屬的合谷位置,輕聲說道︰「會有些痛,暫且忍忍,」便低手按了下去。

隨著一下尖細的刺痛,夏初雪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不清,渾渾噩噩的感覺襲向肺腑,全身涌起翻江倒海的數浪寒氣,像是置身冰窟一樣,整個身體也仿佛成了一座冰雕。

堂耀下手不留一點余地,生怕拔毒不盡,會留下後患,一滴一滴的血色冰珠,順著夏初雪的手上的傷口緩緩滑落,跌落在屋內地面之上,凝成數排小顆冰球。

夏初雪原本櫻色的雙唇,已經不見一絲血色,手上傷口邊緣,凝出片片薄冰,出師有名,堂耀將夏初雪攬在懷中,借給她一些溫暖,夏初雪的臉色這才微有緩和,不再顫得那麼厲害。

過了半柱香的時辰,夏初雪傷口中的血冰仍在流出,一個個血腥的小球顆粒飽滿,不停的滾落到地面上去,雪獸吃過粽子正在化食,見了眼前的情景,不住的往籃子里面退去,但滾圓的眼楮仍舊盯著夏初雪,盡是擔憂。

即使堂耀體內元陽純厚,夏初雪失血到了如此地步,仍舊是氣息紊亂,有一下沒一下的呼吸微弱。

夏初雪覺得似乎耗盡了所有力氣,卻仍是不能減輕一份難過,冷汗慢慢透濕衣衫,身體內的疼痛好似無窮無盡。

溫玉香爐中生出暖香數縷,細密如織錦一般,籠在睡房之中,宛如上界仙苑。

雪獸這日十分乖覺,只在籃子當中听話的趴著不動,唯獨一雙眼楮四下靈動,盯著夏初雪的睡床,以及床邊坐著的堂耀。

拔毒不比散毒,要消耗受者的不少元神精氣,故而若不是夏初雪毒性已是行至全身血脈,萬般無奈之下,堂耀也不至將毒從她體內強行拔出,使得夏初雪身體如眼前這般虛弱。

自從拔毒過後,夏初雪便是一直昏迷,這中間堂耀出了院落一次,找到秋意,囑咐了一些事情,令他設法拖延應付,好不至于引起麻煩,又悄然的回了雪蘭殿中,取了一些東西,這才再次回到夏初雪房內。

大概雪獸也能感知事情的緊急輕重,不若以往見到堂耀時候,或會驚慌逃竄,或會怒目而視,這次老實的如同空氣,橫臥在竹籃當中。

給夏初雪喂過十粒暖丹,夏初雪的面頰才是初見紅暈,物極必反,堂耀也不敢給她服食太多,只是緊緊關門閉戶,防風保暖,安靜的待在夏初雪身畔,看著睡夢中的夏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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