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宋陽皺著眉頭,焦急的推了一把還在事不關己我不管的馬戶一把。不過手勁好像大了點,馬戶直接連人帶椅子一起飛了出去,摔了個四腳朝天。
「靠,老子早晚死你手,有話你不會好好說啊。動手?」馬戶瞪著眼楮叫嚷著,不過看到宋陽眯著眼楮瞪著他,馬上囂張的氣焰消了下去。
「錦代你和九歌成親吧,簡九就送到庵堂吧。這樣比較安全一些。對方也不會懷疑。畢竟簡九的傷勢很重。我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繼續做自己的事。但要處處提防。爭取我們也轉到暗處。」碧落開始分析安排了起來。
「可宅院還沒準備好啊!」蘇陽有些著急的說。
「不是原來給若水和我準備一個嗎?就用那個吧!」夢機姍姍的從屋子里走出來。目光不由得飄向了碧落。見碧落沒有什麼反應只好盯著蘇陽說︰「我要走了,就不參加錦代和九歌的婚禮了。」夢機的包裹都準備好了,背在後背上。所以蘇陽也沒有做多少挽留。
看著夢機一步步的消失在王府門口,九歌快步的走了過去,走到夢機的面前低聲的說︰「一路保重!」
夢機笑著點點頭。
「告訴湘之,來世,我一定嫁給他。終生不渝!」說著居然又掉下來眼淚。
「回去吧!來世是不是真的有,還不知道呢。至少先過好這輩子再說。」夢機笑著擺擺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王府。
碧落此時好像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四處搜尋著著人群。
「有人看見若水了嗎?」碧落是問大家,但目光卻盯著錦代。畢竟錦代是最後見到她的人。
「沒有,那陣好像很不開心的跑出去了。」錦代戴著面具不知道臉色是怎樣的,但聲音卻充滿了愧疚。
蘇陽見碧落著急的樣子只好原原本本的把在路上遇到若水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卻略過了和蘇碧瑤見面的一幕。
「她能去哪里呢?這京城里她只知道王府。」碧落著急的走來走去。最後不安的說︰「不行,我要去找找她。」剛剛還說不要輕舉妄動的碧落此刻就像亂了陣腳的士兵一樣。
「別著急,再等一個時辰。如果她還不回來,我們就去找她好不好。你現在又不知道她在哪里。找了也是白找。」蘇陽連忙把碧落攔了下來。
碧落看著蘇陽擔心的神情,也只好點點頭。坐在大廳里搓著手。
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馬戶曬足了太陽,實在等不及了就帶著宋陽離開了前廳,去廚房找吃的了。只有錦代和九歌還一直陪著蘇陽夫婦。也或許他們覺得若水心情不好和他們有著很大的關系吧。
一個時辰說起來不算漫長,但對碧落來說卻是如此。不過幸好若水回來了。帶著滿身疲憊和一臉的淚水。
「若水,沒事吧?」碧落不安的看著失落的若水。
「姐……」還沒開口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若水的模樣讓大家都很難受。
「怎麼了?」碧落著急的檢查著若水的身上,很害怕她在外面遇到對她不利的人。
若水還沒等碧落檢查完就抱著碧落哭了起來。或者這個作為十幾歲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來說根本就禁不起苦戀的錘煉。面對這樣一個錦代,這樣一個結果她始終都無法接受。
「好了,別哭了。听話啊!」碧落不知道怎樣去安慰若水,她的心情碧落能理解,但是一面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面是自己的妹妹。最可悲的是錦代不愛若水,這是最關鍵的問題。
「我餓了,累了,想休息!」若水哭了好久,最後居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碧落只好安慰若水吃過晚飯,洗了澡之後睡下了。
而錦代和九歌此時才相繼攙扶著離開,回到他們各自的房間了。
蘇陽也相當的疲憊,晚上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但是睡得不是很踏實,在迷迷糊糊中總能看見蘇碧瑤含淚的雙眼。朦朧中看見有個人影走進了房間,往床頭的水杯中不知道倒了一些什麼。想醒過來但發現眼皮很沉重。根本就無法動彈,無法說話。而後又感覺身邊的碧落好像醒了過來,端起水杯。蘇陽想要呼喊想要坐起來,但發現身上很無力。而眼睜睜的看著碧落喝下那杯子中的水。然後揉揉頭接著躺在了自己的身邊。
這一夜蘇陽極其的不平靜,夢里沒有了蘇碧瑤,總是夢見碧落死了。一個接著一個的短夢,夢的內容大同小異都是碧落死了,雖然死法不同,但是那種疼痛卻分外的明顯。
早上蘇陽猛然的驚醒,身邊的碧落已經不在了,被窩里還有她的溫度。心一下子就放松了下來。看了看床頭空空的水杯,心里的那塊石頭又懸在了心髒的上空。
蘇陽掀開被子也不穿外衣直接走了出去,到處尋找碧落的影子,剛剛靠近廚房就听見里面嘩啦一聲。蘇陽著急的跑了進去,正看見碧落扶著額頭坐在地上,身邊是碗的碎片。粥灑了滿地。
「老婆,你怎麼了?」蘇陽連忙跑到了碧落的身邊,扶起了碧落,心疼的責備著說︰「你也真是的,這樣的活就讓下人去干吧!」
「沒事的,你不是愛吃我給你熬的粥嘛。不過很奇怪今天有些頭疼,估計沒有休息好吧!」碧落揉著頭,溫柔的一笑。
「頭疼?」蘇陽猛然想起了昨晚那怪異的夢境。不,或者那根本就不是夢,是個事實。
「老婆。你等著。」說完蘇陽就跑了回去,拿著那只空碗又沖回了廚房,氣喘吁吁的把碗遞給了碧落說︰「老婆。你看看,這碗上有些什麼物質?」
碧落百般不解的結果碗,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個遍,然後好奇的看著蘇陽說︰「這碗沒有問題啊?怎麼了?」
「真的沒有問題?」蘇陽有些懷疑的看了看碗說︰「你再好好看看!」說完把碗推回了碧落的面前。
碧落又仔仔細細的里外翻了一遍說︰「真的沒有問題。到底怎麼了啊?」
「沒,沒事!」蘇陽茫然的接過碗,心里還在想那模糊的身影。難道一切都只是一個幻想嗎?
接下來的日子里,蘇陽無論是白天睡覺還是晚上睡覺。總感覺在碗里下了毒藥,睡夢中碧落喝下一碗碗毒藥,蘇陽有些時候明知道這一切是假的,卻忍不住大聲的尖叫,但卻沒有聲音,甚至連動動手指都很困難。碧落頭疼的次數也不斷的增加了,蘇陽一再的告訴碧落不要喝床頭放著的水,但是他每晚都能夢見她在喝毒水。
為此蘇陽不惜勞民傷財的換了一批的下人。但這樣的噩夢卻沒有停止。這讓蘇陽極其的惱火卻也無計可施。沒辦法為了謹慎起見,讓若水檢查了一邊所有碧落用過的東西,但都沒有發現出問題。
蘇陽開始越來越焦慮了。但有些事情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就比如錦代和九歌的婚禮。雖說九歌和錦代只是蘇陽的朋友,但介于給蘇陽拍馬屁的人實在太多,又找不到什麼好的借口,所以就趁著這次機會,往死里賄賂蘇陽。而蘇陽也來者不拒,畢竟拿銀子是蘇陽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九歌和錦代成親的日子定在一個很吉利的日子里。這一天的錦代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衣服,顯得喜慶祥和,但是臉上卻帶著一面銀色的面具。說是神秘,但總感覺和這樣的場合,這樣一身衣服並不搭配。倒是九歌就像是一個仙女一樣,紅色的鳳袍霞帔,清雅的淡妝顯得她像是仙子墜落凡間一般。所有人臉上都帶著笑意,除了若水以外。這一天的她也穿著一身火紅色的衣服顯得嫵媚動人,但是確實握著酒杯不撒手的主兒。蘇陽看見若水就皺眉頭,想起來自己結婚的時候,蘇碧瑤也就這麼一出,不知道為什麼所有受傷的女人都喜歡在所愛男人結婚的時候來這麼一手。
不過若水根本就不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別人還是注意著各地的禮物源源不斷的涌了進來,最突出的還是不知道是誰送來一對一人多高的翡翠玉人。雕刻的人物無非是錦代和九歌今天的模樣。只是錦代的臉上沒有面具,一張美好的臉像是錦代曾經美好的日子。
「新人準備拜堂!」當司儀高喊出這一聲的時候,四周喧鬧的聲音也就噶然而止了。
「等等!」當場上所有的聲音都沒有的時候,若水這一嗓門也顯得很響亮。
若水搖搖晃晃的走到錦代的面前,一臉醉酒之後嫵媚的微笑。在場的馬戶、宋陽、碧落和蘇陽一皺眉頭。很顯然若水很有砸場子的架勢。
「錦代我問你一個問題好不好?」若水的表情像是一個調皮十足的小孩子。
「好!」錦代看不清霞帔下面九歌的臉。但他知道九歌不會在意他拖延了時間。
「今天我和九歌誰最美!」若水微笑的流著眼淚,此刻的眼中沒有迷醉,閃爍著犀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