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畫就畫嘛,有什麼難的。」藍瑾軒認命地道。突然想到什麼,便湊到逸眉的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想用這種方法來得到我的墨寶,是不是?直說不就完了,哪里還需要那個沙箬的畫像,我直接給你畫,不就好了?」
這話讓逸眉臉上頓紅,只是不是羞紅的,而是氣紅的,饒是修養再好,此時也要破功一吼了︰「藍-瑾-軒!你……」
還沒有吼完,就見小二跑了上來,「老板,雲郡王來了,正往樓上來呢。」
雲郡王,正是羽王之子,昊帝佷子,北冥雲天!
「雲天大哥?」逸眉一愣,不明白為什麼從不來仙客居的北冥雲天今天會突然駕臨,但此時也顧不了這些了,瞪了眼抱著酒壇笑的一臉得意和欠扁的藍瑾軒,便隨小二走出包廂。
逸眉一出包廂,就看到北冥雲天和沙箬肩並肩地走來,發現向來冷若冰霜的北冥雲天在與沙箬說話時,居然一臉的柔和,甚至眸中還偶爾會閃現某種名為笑意的東西。這些改變都讓逸眉為之驚愣不已。這,真的是雲天大哥?
沙箬和北冥雲天逛了一上午的大街,到了飯點,又正好路過仙客居,便想要來這里嘗嘗食神的手藝,只是沙箬沒有想到,一上四樓,就看到一個身著青綠衫的少年,手執紙扇愣愣地看著他們,或者說,是在看著北冥雲天。
「逸眉!」北冥雲天也看到了逸眉,便淡淡地打了聲招呼,聲音還是那讓逸眉十分熟悉的清冷。
「呃,雲天大哥,你來了,真是稀客呀。」逸眉收起驚愣,微笑著上前招呼道。看到北冥雲天身邊的沙箬,「這位便是我們未來的大嫂吧,果然是個妙人。」能讓北冥雲天為之融化,還真是厲害。
「什麼大嫂呀,不要亂說。」這聲大嫂讓沙箬頓時紅了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都不敢看逸眉了。
「什麼時候,你也學會藍瑾軒的那套,喜歡調侃人了?」北冥雲天冷冷地道,似乎逸眉只是個普通的陌生人,而非相識多年之人。
逸眉眉頭微皺,有些驚訝北冥雲天提到藍瑾軒時,眼中閃過的怒意。這是怎麼了?難道軒少又得罪雲天大哥了?
「雲天大哥和沙箬姑娘應該是來吃飯的吧?那就請入包廂吧。」逸眉轉移話題道。
北冥雲天沒有說話,只是牽著沙箬的手就往包廂走去,倒是沙箬一直都自以為是沒有人發現地悄悄打量逸眉,這讓北冥雲天和逸眉心里都有些奇怪,只是現在不便多說什麼,便都故作無事。
路過藍瑾軒所在的景雲軒,聞到一股奇怪的酒味,北冥雲天不由得頓足,皺著眉頭問逸眉︰「藍瑾軒來了?」
這景雲軒是藍瑾軒包下的,別人是不可能在這里的,尤其是這里只有酒香,而沒有飯菜香。會在仙客居的景雲軒里只喝酒不吃飯的,唯有那個皇商藍瑾軒藍大少了。
逸眉不知道北冥雲天與藍瑾軒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只好默默地點頭,果然看到北冥雲天的臉色又冷上了兩分,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就見北冥雲天拉著沙箬進了景雲軒,這讓人有種找人算賬的感覺。
北冥雲天冷著臉進了景雲軒,看到的卻是一幕讓他有氣發不出的畫面,原來藍瑾軒在逸眉出去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喝酒,此時正醉倒,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逸眉跟著進來,見藍瑾軒已經趴下了,連忙上前,發現酒壇子里的酒一滴都沒有剩下,嘴角不由得一抽,「他喝的也太快了吧?」
「他什麼時候才會醒?」北冥雲天瞪著醉倒的藍瑾軒,冷冷地問。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逸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這是三天前才釀出來的,一滴就讓白虎醉倒,直到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來,我想,」看了看藍瑾軒,「憑著他這千杯不醉的本事,怎麼著,也要三天吧。」
北冥雲天默默無語。這仙客居的後院養著一頭大白虎,是當年逸眉拜師時,遙兮在離山上抓來的見面禮,一直都被逸眉悉心養著,每當逸眉釀出了新酒的時候,白虎都是第一個品嘗的,多年下來,白虎的酒量也就被漸漸地訓練了出來,和藍瑾軒這個婬浸美酒多年,養出一副千杯不醉的好酒量的家伙到時算得上不分上下了。如果白虎只喝了一口就醉了三天未醒,藍瑾軒喝了一整壇,自然也不可能在短時間里清醒過來。
看著這醉的不省人事的藍瑾軒,北冥雲天只好暗自嘆氣,放他一碼。
沙箬看著醉倒的藍瑾軒,突然覺得有點眼熟,苦思冥想了許久,終于在看到他手背上有道鞭子抽出來的傷痕的時候,想起來那天剛進雪陽時看到的事情。
「原來是他呀!」沙箬恍然大悟,「雲天,原來你和他也是好朋友呀。」
北冥雲天真的很想說,他和這個整天就知道喝酒和掙錢的家伙沒有任何關系,可是事實上他們的確是多年的朋友,只好沉默不語了。
見北冥雲天不說話,還一副‘這貨我不認識’的模樣,沙箬滿是奇怪,正想要問,卻听到肚子的叫聲,頓時臉上通紅,對上逸眉了然的眼神,更是覺得沒臉見人了。
「逸眉,準備飯菜吧!」北冥雲天眸中一笑,淡淡地道。
「好,我這就去!」逸眉依舊揚著招牌式的微笑,應聲而去。
沙箬看到逸眉笑著離開,卻覺得這是在笑話自己,頓時氣悶,更是為自己在北冥雲天的朋友面前丟臉了。
「怎麼了?」因為這里的酒氣太過濃烈了,北冥雲天不喜,便帶著沙箬往隔壁還空著的包廂走去,發現沙箬滿臉通紅地低著頭,便問道。
「我,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沙箬猶豫著,弱弱地問。
北冥雲天一愣,這才明白沙箬在糾結什麼,頓時一笑。「肚子餓了本來就會叫,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身為食神的逸眉,更是不會笑話你的。」想到逸眉走時的笑,也就明白這刺激到了沙箬。「逸眉生性溫和,常年都有一抹笑掛在臉上,與你無關的。」
沙箬這才放下心來,但是突然想到一個讓她所不解的問題︰「雲天大哥,這逸眉,到底是男,還是女呀?」
「為什麼這麼問?」
北冥雲天听到這個問題並不驚訝,因為每一個見到逸眉的人,都會有種疑惑。原來她一直盯著逸眉看,就是因為這個嗎?還真是單純地可愛呀。雖然很多人都對逸眉的性別產生過疑惑,可也沒有誰像她這樣一直盯著人家看的呀。
「因為,真的很讓人奇怪呀。」跟著北冥雲天在浮雲閣坐下後,沙箬道,「如果說是女人的話,逸眉穿著男裝,舉手投足都有股男孩子的瀟灑從容。但要是說,逸眉是個男人的話,那長得也太像個女人了。雖然也有男生女相,而且逸眉身上也沒有脂粉氣,但是,我還是覺得怪怪的。」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沙箬只好拉著北冥雲天的胳膊問,「雲天大哥,你就告訴我嘛,逸眉到底是男是女,這樣見到他,我也知道該怎麼樣相處了呀。」
「你不許要和逸眉相處,」北冥雲天輕輕地拉開沙箬抓著他的手,「逸眉只會待在仙客居,平時你是你大可能在別的地方看到他的,而且你們之間,並沒有瓜葛,無需思考這個問題。」見沙箬要反駁什麼,「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逸眉是那還是女的話,就自己去找答案吧,我是不會說的。」
「哼,不說就不說!」北冥雲天的態度讓沙箬有些氣惱,「總有一天我會知道的。」斜了眼北冥雲天,譏諷了一句。「雲天,我看你其實也是不知道的吧,要不然怎麼會不直接告訴我?」
北冥雲天看著沙箬那氣鼓鼓的挑釁模樣,心中暗覺好笑,伸手刮了下沙箬的鼻梁,道︰「激將法不是這麼用的,想要我說?門兒都沒有!」
不一會兒,逸眉便帶著下人送來了仙客居的招牌菜,被美食所吸引的沙箬也就沒有心思再去詢問北冥雲天關于逸眉性別的問題了。
後來,沙箬也曾細細的觀察過逸眉,但是還是得不出結論,去問別人,又都和北冥雲天一樣三緘其口,要她自己去判斷。弄得沙箬一時之間還曾懷疑過,逸眉是不是傳說中的雙性人。
直到最後,沙箬終于知道逸眉的性別,可是那個時候,已經是另一番天地,與此時恍如隔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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