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這畢恭畢敬的語氣,鳳君憐渾身地不自在,眉頭鎖得更緊了,用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後,不確定道︰「突然對我這麼客氣……你該不會是那天被我從樹上踹下結果摔壞了腦子吧?」
伸手,欲再斟一杯,可當指尖觸踫到酒壺的時候忽然想到了那晚她借酒裝瘋被男神給識破,男神那鄙夷的模樣,微微蹙眉,輕嘆一聲,緩緩收回手,砸吧砸吧嘴巴,敷衍道︰「啊啊,你說是就是嘍。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將她的這一舉動盡收眼底,鳳君憐一臉嫌棄地撇撇嘴,擺擺手,示意她退下︰「真敷衍。算了,你還是出去吧,我現在一看到你就莫名地一陣火大。」
「喳。小南子告退。」邊說著,學著小太監對著她略行一禮。
走出屋子,遠遠回首看了一眼,心中自嘲一笑。
墨南城不是沒有想過在飯菜里下藥然後綁走蘇傾墨。只是每次想到這些便會想起蘇傾墨那晚的話。
「你,想被我討厭嗎。」
當然不想。
可當路過廚房的時候,她還是鬼迷心竅地忍不住進去看了看。
可當她看到廚房里的家僕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睡得死死的,而某個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正準備在飯菜里下藥的時候,墨南城瞬間打消了給他們下藥的這個傻念頭。
在心中暗嘆一聲,出聲喚住了那個身影︰「女神。」
「嗯。」顯然是早已注意到了她,忘時初應了一聲,繼續下著藥。
看她這麼淡定,完全沒有絲毫做壞事被抓包的尷尬,墨南城有些無語︰「你在做什麼……」
看都不看她一眼,淺聲道︰「下藥。」
這麼實在的回答使得墨南城更加無語了,嘴角抽了抽,故作平靜道︰「我知道。我是想問你,你下藥做什麼?」她不禁覺得之前有過下藥的想法的她真心蠢爆了。
「給他們下藥好方便我們今晚綁走蘇傾墨。你放心,只是迷藥而已,是昨日從你身上順手拿的。」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下藥,卻不小心一個手抖,整包藥都倒了下去,微微蹙眉。
好吧,她現在是想阻止也不行了。
無奈揉了揉眉心︰「不好意思,你那不叫拿,叫偷。而且我又沒說我要綁走他。」
聞聲,忘時初那古井無波的臉上出現了那麼一剎那的怔愣,抬眸望向她,清眸中帶著一絲疑惑︰「不綁走的意思是殺了這些人嗎?我一個人的話倒是有些不可能,如果顏千扇他們一起幫忙的話倒是可以。」
「不是!」這女神果然是同吃貨君跟帥比侍衛在一起久了,智商被拉低了不止一點啊。
忘時初沒再說話,僅僅只是平靜的凝視著她,不過可以看出,她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長嘆一聲,看了一眼還在看著她的女神,開始著手收拾殘局︰「收拾一下吧,別讓人看出來。」
「不後悔?」忘時初走到她身邊,望著她,微微蹙眉道。
手中動作微微一滯,側首望向她,她一臉認真,這令墨南城不禁又發出一聲嘆息︰「為什麼今天總有人問我這個問題。不後悔不後悔,快收拾吧,免得一會被人瞧見了還以為我們是來搗亂的。我現在的身份是玉扇公子的夫人,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男神,不想給他添麻煩啊。」
听聞她的話,忘時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輕聲道︰「嗯。沒有通知你就擅自行動是我的不對。我來收拾就行了。」
「沒事,你也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而且兩個人也更快些。」
忘時初淺淺地笑了,搖了搖頭︰「不,我覺得我一個人的話會比較快。」
「女神,你是在說我礙事嗎┬┬﹏┬┬」
「……」
「別不說話啊混蛋!」一個兩個都在嫌棄她嗎╯ ┴–┴果然還是她家吃貨君最好了。
過了好一會,總算是收拾好殘局了,看著橫七豎八昏睡在地上的家僕,墨南城抽了抽嘴角,一個個叫醒他們,看著他們懵里懵懂的模樣,一邊道歉一邊將事情索性全賴給了某只無辜的吃貨。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家死孩子不懂事,給你們添了這麼大的麻煩。他其實沒有惡意的,只是想偷吃點東西,所以才把你們弄暈的,真的很對不起。我等下就去教訓他!」好說歹說都沒用,最後還是女神的一句「你們準備把為剩不多的時間全浪費在听人道歉上嗎」給打發了。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晚上拜堂,她看到了蘇傾墨,一身淡紫。
他並沒有穿暮月谷主給他準備的新郎裝,與平日無異。他遵守了那個不穿紅衣的約定,可她卻耍了無賴。從他們拜完天地到鳳君憐送入洞房,再到蘇傾墨就坐在她面前敬酒用膳,墨南城的臉色一直很差。
暮月谷主雖面帶笑意,但可以看出,他因為蘇傾墨的打扮而十分不悅。
在古代,不管怎樣,拜完天地就是夫妻。他的夫君現在是別的女人的夫了。
想到這,墨南城心中一痛。抬手淺斟一杯,送至唇邊一飲而盡。心情不適時,茶都能醉人。
一想到他待會就會和別的女人洞房,心下一陣急躁。有一杯沒一杯地悶頭喝茶,十分慫的不敢去看蘇傾墨。當杯盞再次送至唇邊準備飲下的時候,茶杯被身邊的人奪去了。
「不準再喝了。」聲音平靜,卻十分的強硬。
側首看向他,此時他正一臉陰郁地看著她,輕嘆一聲,嘟囔道︰「獨裁!」
他擱下杯盞,眼中醞釀著滔天的風暴︰「我就獨裁,怎麼了。」
「這種時候你就不能讓讓……嗯?」說話間,墨南城感覺到一道灼灼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循著視線探去,對上一雙犀利的鷹眸,微微一怔。心下一陣不安。
漁夫子為何要一直這樣盯著她看?難道他看出了什麼?
靜默片刻,墨南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移開視線,她為何要不安,負她的可是他的寶貝徒弟,她有何錯。可笑!她現在都把她的夫君拱手讓人了,不許他穿新郎裝根本就不算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