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時空的情夫 第二章

作者 ︰ 蘿絲小姐

「王妃?你有當我是你的王妃嗎?」長孫鳶看向他時,眼神充滿了怨懟不滿。

「我對你難道不夠好?」他自覺沒有虧欠過她。

「你對我沒有不好,但我不是死物,我需要的是愛,是呵護憐惜,而不僅僅只是頭餃和富貴生活就能滿足。」說到這,長孫鳶反而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楚祈,你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愛人。」

「你只是為自己的背叛找借口。」楚祈怒道。

她說的愛根本是虛幻不實的東西,他身為三皇子,後院有多少姬妾要照顧,況且那些女人可不全是用來裝飾的而已,還有不少皇上賞賜、大臣進貢的,若是他特別寵愛誰,難保不會讓人猜測他偏袒哪一派系,所以他對待妻妾一向一視同仁,他不懂她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听到兩人的對話,楚祜突然抬起了長孫鳶的臉蛋,低頭親吻她的唇瓣。

只見長孫鳶嚶嚀了聲,雙手勾上楚祜的頸子,熱烈回應他的踫觸,直到楚祜結束了這個吻,長孫鳶還意猶未盡的繼續索取他的氣息。

「你可曾見過這樣的長孫鳶?」楚祜挑釁的瞅著他,彷佛在說,唯有他才能帶給她這樣的歡愉。

楚祈神色冷漠的繃緊下顎,沉默不語。

不得不說,這樣的長孫鳶他的確未曾見過,那沉浸在熱吻中的女人,跟一向端莊自持的勛王妃,簡直判若兩人。

「你從來就沒在乎過我的感受,你從來沒有愛過我。」長孫鳶滿臉嫣紅,更添嫵媚,她嬌柔的依偎在楚祜懷中,甚至貪戀的直瞅著他,「但是祜不同,他愛我,他可以滿足我的一切渴求。」

「蠢女人,你以為他是真的愛你?你只是一顆受他擺弄的棋子罷了,等他稱心如意奪得天下之後,難道還會惦念你?」該死,如果愛情會讓人變得這麼愚蠢,他一點都不後悔自己沒浪費時間談愛。

「死到臨頭還想挑撥離間?我就讓你跟你最疼愛的楚婧作伴吧。」似乎被戳中了內心深藏的恐懼,她臉色大變,舉起手中的利刃往他走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的神色驟然變得森冷,即便是她跟楚祜的奸情,都沒能讓他這麼在意。

「哼,那個蠢女人,竟然把我預備拿來毒殺你的雪花糕給吃了,當了一回替死鬼害我功虧一簣,還得重新找機會下手,浪費我的時間。」長孫鳶掀唇冷笑。

「你?!原來是你?!」聞言,楚祈目眥盡裂。

「讓你知道也好,就當我們夫妻一場,我讓你做個明白鬼。」她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楚祜,你竟然跟這樣陰毒的女人聯手?難道你的眼中除了帝位,再無手足之情?」他的心從未如此痛過,原來自己最疼愛的妹妹竟是因自己而死。

只見楚祜的眸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陰毒,接著淡淡笑道︰「欲成大事必有所舍,三皇弟,你就是不夠強悍,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我本無登基之意,不需要這種泯滅良心的強悍,也不需要做出天理不容的惡行。」如果目光可以殺人,長孫鳶早已被他千刀萬剮。

「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惡嗎?你在知道我跟祜的關系時,還不如你知道楚婧死于我手上之時這般憤怒。」長孫鳶的語氣帶著哀怨,自嘲道︰「楚祈,是你把我推向他人懷中的,怨不得我。」

「夠了,快殺了他,免得被人撞見。」楚祜避開了楚祈銳利而炯亮的目光,背過身,負手而立。

長孫鳶看了楚祜的背影一眼,接著走近楚祈,美眸閃過復雜神色,並高舉握著利刃的手,朝楚祈的胸口刺去,「永別了。」

楚祈猛地睜開眼,劇烈的疼痛自胸口蔓延開來,讓他不自覺手按著被刺穿的心窩,整個人倏地自床上半坐而起。

「你醒了?」夏孟苓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一跳,趕緊靠近查看他的狀況。

剛清醒的楚祈有一些茫然,記憶還停留在被楚祜與長孫鳶算計的一幕,但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一張陌生卻又熟悉的臉蛋映入眼簾。

看來,他又回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你還好嗎?」見他眼神空洞、一臉茫然,夏孟苓趕緊按鈴叫來醫護人員。

沒一會兒,病房外腳步聲響起,一個身著白袍的男人領著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女人走了進來。醫生臉上帶著溫和笑容,朝夏孟苓點點頭,隨即走向病床邊,取下听診器就要檢查楚祈的狀況。

楚祈眸光一閃,以人眼難見的快動作,伸手扣住醫生的手腕,讓醫生痛得哀叫一聲。

「你想做什麼?」楚祈沉聲質問。

「快松手,他是醫生,只是想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狀況。」夏孟苓趕緊解釋。

醫生?檢查身體?楚祈眉頭輕蹙,視線掃過周遭一圈,最後目光回到眼前這個穿著白色外袍的男人,以直覺做出判斷。

看來她口中的「醫生」,是大夫的意思。

楚祈緩緩松開手,決定在自己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以不變應萬變,就先順勢而行。

「可以嗎?」陳醫生拿著听筒比了比他的胸口,緊張詢問。

楚祈輕輕頷首,但一雙銳利黑眸仍緊盯著陳醫生的每一個動作。

陳醫生從來沒有替人看病看得這麼有壓力的。

雖然眼前的男人沒有再做出任何不當的暴力行為,但單憑那兩道犀利視線,就有股森然威嚴之氣莫名襲萊,這就足以讓他感到壓迫感十足。等陳醫生做完基本的檢查,再站直身子時,竟不自覺汗濕了後背。

「看來是沒什麼大礙,請放心,我想多休息就好,你們隨時可以辦理出院。」陳醫生抹了把額頭的汗。

「謝謝你。」夏孟苓點頭致意。

「這是應該的。」陳醫生回以微笑,隨口問起,「黎總裁的狀況還好吧?」

「老樣子。」她的笑容中帶著牽強。

「那就好,請代我問候他一聲。」明白了她的意思,陳醫生禮貌性的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黎總裁是誰?」他沒忽略當那個醫生提起黎總裁時,她眸底閃過一絲黯然,他不禁有些好奇。

刻意瞟了他一眼,夏孟苓忽略他的問題反問,「你家里還有些什麼人?有沒有要好的朋友?先給我聯絡電話通知他們吧,你已經好幾天沒回去,他們一定很擔心你。」他先前昏迷了好幾天,還是趕快問清楚比較好。

家人……除了最疼愛的妹妹之外,其他兄弟哪個不是為了爭奪帝位而殺紅了眼?即便是那些溫柔婉約的嬪妃們,在經過長孫鳶這一事後,他也不知道有誰可以信任……

再者,比起第一次清醒,他現在鎮定多了,也可以很確定一件事——長孫鳶那一劍沒有殺死他,卻害他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地方,在這里提自己的身分沒有意義,最重要的是,如何靠眼前這女人弄懂這一切!

「我沒有家人。」他淡淡地回答。

夏孟苓怔住了好一會,難怪這人古古怪怪的,大概是沒有家人,人變得孤僻。「那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她打算送他回家後,賠償他一筆精神損失跟療養費就兩不相欠了。

楚祈墨深的瞳眸定定看著她,看出了她亟欲擺月兌他的念頭,唇角不禁微微的翹起。他不會讓她如願的。

夏孟苓看著他漾起的那抹笑,不由得愣住。

此刻的他頂著一頭凌亂黑發,新生的青髭布滿下巴,照理會給人狼狽邋遢的感覺,但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身上她只看到充滿讓人心悸的野性魅力,危險卻性感,教人無法抗拒。

「我無家可歸。」她有她的打算,他又何嘗沒有?

人生地不熟,他定然得先纏著她。

「無家可歸?!」難道當時警方根據他渾身酒臭又一身邋遢,加上沒有身分證明文件,便懷疑他是游民的判斷是真的?

她打量他,實在很難相信這樣一個相貌堂堂、好手好腳的人,竟會是游民?

「你說我變成這樣,是因為你用花盆打破我的頭是吧?」他無視她打探的目光,主動出擊。

他向來是個理智的人,既然這一切已是無法更改的事實,那他只有坦然接受與面對,並找出生存方式。

「嗯……」她不得不承認,但又覺得她有必要得替自己解釋一下,「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

「不管是什麼原因,總之是因你而起的吧?」他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解釋。

吞回了要月兌口而出的一連串說詞,夏孟苓僵硬的點了點頭,那日她發現自己被人跟蹤,她緊張的趕回家後,在陽台探看那些人還在不在時,不小心將花盆揮落砸到他的頭,而跟蹤她的人見有人受傷則快速離去,即便不是她直接拿花盆砸他,但事情終歸因她而起沒錯,且也算是他間接救了她。

「那我就只好跟著你了。」他語氣無奈,神色倒是理直氣壯。

夏孟苓怔愣了片刻,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明明是求人收留,卻說得好像是施恩給對方一樣。

這男人真是奇葩。

「你若不願意也行,就不知在這里,無緣無故砸破別人的頭,算不算犯法。」楚祈唇角微翹,眼帶笑意,只是笑不達眼底。

這男人……夏孟苓的眉頭微微擰緊,臉蛋閃過一抹微慍。這男人不僅霸道,還很狡詐。

之前她還以為他的腦袋被花盆給砸壞了,看樣子是自己想太多了。

「也罷,我生平最討厭勉強旁人,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找我探問那日意外的經過……」雖然他不懂她在顧慮什麼,但從她的眼神,他可以確定自己這一步走對了。

「我又沒說不收留你?」咬咬牙,她懊惱的截斷他的話,「如果我是個這麼不負責任的人,當天就可以不理你的死活,更不需要接你出院療養。」

是啊,這男人是不會勉強別人,只是很會威脅別人而已。

老實說,她並不是怕他提告,黎氏集團還少律師嗎?但若是走上法律途徑,對黎氏集團來說終究是不光彩的事情,難免引來一堆嗜血媒體的騷擾和渲染,有損集團形象;二來,她的確是讓他頭破血流的始作俑者,道義上本就對他有責任不說,再加上也因為他受傷了,間接驅趕了那些脅迫她的惡人,讓她月兌離危機,嚴格說起來,他還是她的恩人。

衡量之下,于情于理,她都應該好好安置他才是。

「那就好,我們走吧。」他要的就是她的應諾。

「現在?」他這個人怎麼說風就是雨?真是十足的自我中心。

「我以為那個大……醫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說我沒事了。」他瞟了她一眼,似乎覺得她問的問題很愚蠢,還逕自掀開了蓋在身上的薄被,跨下床。

雖然這張床睡起來的確舒服,但他並不想在這浪費時間,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暫時只能留在這了,他得抓緊時間認識這里。

「欸,你等等,醫生也說要先辦理出院啊。」看他一溜煙就閃出門外,夏孟苓只好舉步跟上,心中暗暗嘀咕著,她倒要看看他穿著病人服能跑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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