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迦牟尼眉頭微皺,冷哼道︰「九離,有什麼好笑?!」
「就是笑你居然如此輕易便得到這顆大信仰解空珍珠。」九離冷笑一聲,「就單靠一個女人,便把所有難題給解決了,果然厲害!」
「你說得倒是簡單,老衲哄上她可是一點也不容易。」釋迦牟尼淡淡地說道。
「不管如何,成神之後,你打算怎麼辦?」九離問道。
釋迦牟尼閉著眼楮,不咸不淡地說道︰「當然是繼續當年沒有完成的任務。」
「那個女人呢?」
「你喜歡就讓給你吧。」
九離正要開口,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了。
「看來她有事來找你了,我先藏起來。」九離淡笑一聲,身形隱沒進去。
「……」釋迦牟尼閉著眼楮,過了一會兒才問道︰「月光,有事嗎?」
「無事就不能陪在夫君身邊嗎?」月光菩薩也盤膝坐了下來。
「當然可以,只是眼下就是為夫成神的關鍵時刻,等下力量太過龐大,為夫生怕傷了你。」
「就是夫君處于關鍵時刻,妾身更要陪伴于旁。」月光菩薩堅決地說道。
「難得你如此有心,為夫心中實在欣慰。」
月光菩薩遲疑了一下,說道︰「夫君,妾身都對當日的神秘人耿耿于懷,我看不如……」
「為夫不會在改變日子的了,今晚就是為夫成神的最佳日子。」
「可萬一他突襲的話……」
「哼,他來了更好,就成為第一位神的第一祭品。」
月光菩薩點頭道︰「既然夫君如此有信心,那妾身便不再多說了。」
藏寶山的外邊,雷蒙靜靜地等待著。
「這一次真正的目的,並非是殺死對方,只是要奪去日月琉璃瓶罷了。」
在養精蓄銳的過程中,雷蒙不斷地暗暗提醒著自己,至于最後這月光菩薩怎麼樣了,他就管不著了。
過了不知多久,這座被鐵鏈纏繞著的大山忽然冒出陣陣黑煙,如此大的陣仗,卻沒能把密宗弟子吸引過來,可以看出這釋迦牟尼應該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不許弟子靠近此地的了。
雷蒙悄悄地靠了過去,結果人未到,一股強烈的氣勢已經撲面而來。
在這股氣勢之下,空氣忽然被抽空了一樣,就連流動在空氣中的佛元氣也不斷地往藏寶山之中聚攏而去,原本就已經烏雲密布的天空,仿佛被觸踫到了什麼,竟下起了雨來,眨眼間便大雨滂沱。
「看來這頭老狐狸這一次的信心,真的很膨脹啊……」
雷蒙心中冷笑,他一點也不介意戳穿這膨脹起來的氣球。
大雨很快便打濕了一切,就在灰蒙蒙的天地里,時不時劃過幾道雷電,響過幾遍雷聲,就在他已經很接近藏寶山的時候,轟隆隆的大響之聲忽然從山中傳來,緊接著整座鐵山便急劇晃動起來。
鏗的一聲,仿佛什麼東西破碎了一樣,一股淡綠色的氣體忽然從整座山中蔓延了出來,一看到這一幕,雷蒙便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星域遁術,如同火箭一般,沖入了山中。
一頓猛沖,便帶著他的身體來到山里頭,映入眼簾之中的便是盤膝在地的釋迦牟尼。
此刻的他一臉嚴肅,雙手捻著奇怪的手勢,背後傲立著一樽大佛影子。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身體若有若無的晃動起來,汗珠不斷地在身上滑落,看得出他似乎在承受著什麼痛苦一樣,眉宇間還閃過一絲怒意。
「釋迦牟尼,是否覺得身體上很癢?」不遠處的月光菩薩忽然睜開了眼楮,似笑非笑地說道。
「哼!以為單憑這樣,便能殺老衲嗎?!你也把老衲想得太簡單了吧!」釋迦牟尼冷笑道。
月光菩薩悠哉游哉地站了起來,氣定神閑地說道︰「就是知道你不簡單,我一直等到現在,才出手!」
「雕蟲小技,也妄想跟真神相抗!」
釋迦牟尼口中說著話,身體已經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不遠處的雷蒙想到了什麼,心中興奮起來。
月光菩薩冷笑道︰「雕蟲小技?這可是我費盡心思所獨創的‘萬蟻蝕骨’!可別小看我這一招,一旦中了萬蟻蝕骨,它所帶來的苦絕不是痛,而是完完全全地癢!不止是**、骨骼,還有精神甚至是靈魂!」
釋迦牟尼臉色終于變了。
見對方臉色變得很難看,月光菩薩顯然心情大好。「我知道像你這種活了無數歲月的老家伙肯定毅力非凡,根本不懼什麼酷刑帶來的痛苦,所以我便獨闢蹊徑,專門從‘癢’來作為基礎,獨創一種最厲害的酷刑!我想你是從未試過這種酷刑帶來的苦吧……哈哈!!!」
雷蒙也不禁有些佩服這個女人,居然想出這麼一個另類的法子出來。
只是很快地,釋迦牟尼又恢復了之前的不緊不慢地表情,嗤笑道︰「小小痛苦,老衲還承受得住,待老衲成神以後,定賞你一顆‘至尊弒魂丹’,讓你受盡苦痛而死!」
「你以為自己能成神嗎?!」一道冷冷地聲音忽然傳來。
不等釋迦牟尼反應過來,一道死亡的氣息已經悄然蔓延而至,雷蒙手持天藍槍,強大的星域之力已經澆灌其中,滔天的殺意自槍頭蕩漾開來,籠罩在他的身體之上。
「轟!」
一股晦澀難懂的字符光紋阻礙天藍槍的突進,恐怖的作用力順著槍頭,傳入到雷蒙的手臂之中,再沿著經脈,向著他的心髒沖擊而去。
雷蒙全身一震,身形倒退而去,心中駭然無比。
月光菩薩眉頭一皺,釋迦牟尼卻是大笑道︰「月光!雖然老衲震驚于你的手段,但可不代表老衲對你沒有任何防備!你不久前給老衲的毒藥,早已被老衲化去了!」
「哼,再有防備又如何,歸根到底還不是個色老頭!」月光菩薩忽然笑了。
釋迦牟尼恨得牙癢癢,但偏偏身體之中的癢感卻是越發強烈,根本無法壓制,無法抑止。
而雷蒙的天藍槍聲勢越發逼人,在他的手中如同一連串的閃電一般,對方的光紋護盾被戳得震動不已,眼看就要崩塌開去,化作烏有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力量,釋迦牟尼心中一動。
雷蒙心底冷笑,他已經動用弱點打擊術找到對方護盾的弱點,破去護盾頂多也就是時間問題。
旁邊冷眼旁觀著的月光菩薩玉手一翻,一把修飾得十分漂亮的鳳翎弓被拿了出來,一看到這把弓,釋迦牟尼的眉頭不經意地皺了一下。
「釋迦牟尼,知道這把神弓的姓名嗎?」月光菩薩不緊不慢地問道。
雷蒙心中暗罵,你要射便射,說那麼多干嘛!
釋迦牟尼看來很樂意跟對方拉家常,冷笑道︰「這把弓如此普通,老衲如何知道?」
月光菩薩不屑一笑,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把鳳翎弓,便是動用金翅大鵬鳥的心髒、骨骼、翎羽甚至是靈魂,所制成的射日神弓!當中所蘊含的力量,只需要一箭,便能取掉你的性命!」
釋迦牟尼听後,瞳孔一縮,口中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月光菩薩見此,眉頭大皺,忍不住說道︰「有什麼好笑!」
釋迦牟尼收起了笑臉,一字一頓地說道︰「若是讓你母後知道,她的女兒居然向仇人獻身,在床上如何如何的了得,如何如何的服侍老衲,還讓老衲送上天國的話,不知道她會不會被氣得七孔流血呢?」
「不用拿這些來氣我!只要能殺得掉你,再痛苦那又何妨!」
月光菩薩冷笑一聲,手中的射日神弓已經開始拉弓引箭了……
正打算開口提醒對方的雷蒙,看見這一幕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鏗的一聲,光紋護盾轟然破碎開來,釋迦牟尼臉色一變。
「死吧!」
月光菩薩嘴角一翹,劃過一道殘忍的弧度,射日神弓之中的光箭已經準備就緒。
雷蒙的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緊握著天藍雙劍,他的身體也旋轉起來,如同電鑽一般。
兩道毀天滅地的氣息一左一右夾攻于釋迦牟尼兩側,滔天的殺意凝聚起來,最後完全地傾瀉在他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釋迦牟尼的儲物戒指迅速地亮了起來。
數之不盡的珍寶在這一刻里浮現而出,有盾牌型的護身盾,有波光粼粼的斗篷,有五光十色的羽扇,有金光流轉的輕紗……就在這麼多的珍寶之中,赫然有一個碩大的瓶子,這個瓶子乍看上去仿佛酒壺一樣,通體流動一層波浪狀的元力。
雷蒙雙眼一亮!
「這若雪曾經說過,這釋迦牟尼向來沒有整理儲物戒指的習慣,所以往往一到最緊要的關頭時,就會把所有能抵御攻擊的寶貝都拿出來,甚至是把儲物戒指之中的一切都拿來,如今看來,果然是真的!」
拋去日月三寶的名頭不說,日月琉璃瓶本身便是一件最頂級的上品仙器,論及攻守兼備的能力,比之超仙器也是不遑多讓,所以這釋迦牟尼會取出這件珍寶出來,也在若雪的意料之中了。
而月光菩薩顯然注意不到這些,在她的眼里,殺掉對方就是最迫切要辦的事情,那小小的光箭透露出無堅不摧的力量,在光紋護盾破碎以後,此箭直接詭異的融入到釋迦牟尼的身體之中,他臉也變得一片煞白。
說時遲那時快,發動了霹靂螺旋鑽的雷蒙也已經靠近了對方,就在霎那之間里,他已經憑借自身的全部力量,強行破掉了對方與日月琉璃瓶之間的神識聯系,然後毫不客氣地把它收進儲物戒指之中。
完成這一切以後,雷蒙再也不管其他,心念一動,直接回到了紫府之內!
「事到如今,沒辦法了……」
釋迦牟尼一咬牙,原本靜靜地懸浮在他手上的大信仰解空珍珠被他一口氣吞進月復中。
一股撼天震地的氣息從他身上蕩漾而去,手持射日神弓的月光菩薩直接被這股恐怖的力量轟得飛拋出去,而反觀他本人,臉上氣色已經恢復了許多,只是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又是你!!!雷蒙!!!」
「此人不除,當真是絆腳石啊!」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釋迦牟尼臉色鐵青,忍不住道︰「剛剛你為何不出手?!」
九離嘆息道︰「達摩兄長,我已經出手了!是你沒注意到而已。」
「你何時出的手?」釋迦牟尼眉頭一皺。
「就在那雷蒙出來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準備了。」
「哦?」釋迦牟尼顯然不信。
九離冷笑道︰「這雷蒙自以為聰明,實質上還不是中了招都不知道!達摩兄長,你就放心好了,這雷蒙中了我的無形無味無氣息的三無之毒,至于這種毒的具體名字……嗯,就叫‘九離之毒’好了!」
釋迦牟尼眉頭微皺,「你意思是這種毒是你自己獨創?」
「不錯,比你身上種的毒還要厲害多了,是既痛苦又癢苦的毒!此毒無法解除,受盡七七四十九天的苦楚以後,靈魂便會消散而去,再也沒有任何復活的機會!」九離自信地說道。
「可這雷蒙又像上一次一樣,突然消失不見……」釋迦牟尼臉色陰晴不定。
通過紫府,雷蒙回到了大星際。
眾女看到他平安無事的出現在面前,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
「雷蒙,我還以為這一次真要哭喪了!」林韻詩忍不住說道。
「我如今不是沒事地出現在你們面前了?」雷蒙微笑道,「對了,紅芸呢?」
「她昨天玩了一整天,如今累得睡下了。」紫玉珊說道。
雷蒙點頭道︰「那我把她帶回紫府里,然後再趕去怪石星好了!」
「我們不能跟著一塊兒去嗎?」蓮龍公主問道。
「你們還是留在這里照顧她好了!」
看著眼前坐在大樹下舌忝著手指的南宮葉蓉,雷蒙嘆了一口氣。
紫玉珊嘆息道︰「葉蓉姐她是在你走後不久復發的,時而變得瘋癲,時而又變回正常……」
雷蒙從紫玉珊身上拿了日月神梭以後,便前去南宮紅芸在寶焦星的閨房中把對方安置在自己紫府之中,怪石星離寶焦星還是挺遠的,在趕了半天路後,他才抵達這顆有著無數奇石的星球。
「雷蒙(主人)!」
王晴雪和若霞驚喜地說道。
雷蒙笑了笑,故意揶揄道︰「不如你們兩個都干脆叫我主人得了,听起來一定很不錯……」
王晴雪俏臉一紅,若霞笑吟吟地想說什麼時,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放肆!」
一听這聲音,雷蒙就心底嘆氣。
「母後(姐姐)。」二女秀眉微皺,欲言又止的樣子。
若雪看著這一幕,冷哼道︰「雷蒙,你忘記你自己答應過我什麼來麼?若是我夫君他答應的話,你想如何都沒問題!若是我夫君拒絕的話,你就……」
「可你夫君如今並未拒絕,對不對?」雷蒙問道。
「你……哼!夫君他同樣也沒有答應!」
雷蒙笑了︰「所以才說,事情尚未有結果之前,你還是不要擅自下定論。」
若雪冷笑一聲,一言不發。
「好了,日月琉璃瓶我拿回來了,你打算怎麼做?」雷蒙右手一翻,一個碩大的酒壺浮現而出。
二女驚奇地看著眼前的瓶子,若雪也贊嘆道︰「還算你有本事,真的把日月琉璃瓶拿了回來。」
雷蒙心中隱隱多了一絲不好的預感,忍不住問道︰「你說真的把此瓶拿了回來……你不要告訴我,救助紅芸她,根本不需要用到此瓶。」
「不錯,的確不需要用到此瓶。」若雪堂而皇之的說道。
二女一听,大吃一驚,雷蒙臉色也鐵青起來。
他也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對方居然冠冕堂皇的承認下來,這實在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母後,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紅芸姐她,萬一她等不了那麼久……」王晴雪忍不住問道。
「女兒你放心吧,母後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情。」若雪悠悠地說道,「母後是何人,你們又不是不知,對于分裂靈魂的事情,世間又有誰比我還要熟悉?」
「你早已把一切都算計好?」雷蒙皺眉道。
「應該是說,我把時間算好。」若雪淡淡地說道。
「姐姐,你太過份了!竟然拿紅芸姐的生命做賭注!」若霞生氣地說道。
王晴雪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母後,女兒也不認同你的做法。」
遠在游魂界山崖之上,眺望著遠方重重大山的若雪臉色無比難看。
她驀地轉過身來,正在她身後的一名赤袍男子見到她的樣子,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若雪大人,你沒事吧?」赤袍男子試探地問道。
「本座的事,哪用你管,給本座滾!」若雪冷冷地說道。
赤袍男子一听這話,卻是不驚反喜,急急地離去了。
若雪深吸一口氣,冷靜地說道︰「雷蒙,你給我听著,南宮紅芸為天譴之身,是助你成神的第一關鍵!而我讓你去取的日月琉璃瓶是第二關鍵!一切都為你著想!」
「那還有沒有第三關鍵,第四關鍵?」雷蒙心中不以為意,冷笑道。
「第三關鍵林韻詩,第四關鍵日月神梭!」若雪卻是冷冷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