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眉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愣在原地,看了一眼那宮女手中的湯藥,眸色不禁一黯然,掠過一絲淒然。
他……是擔心,湯藥冷嗎?
「皇上。」
蘇眉上前,輕輕的拽著君卿舞的袖子,抬眼含煙的眸子,深深的凝著君卿舞,「夫人胎兒沒有保住,心中定然對我所抱怨。臣妾亦有照顧不周的地方,還請皇上在夫人身前說幾句,希望她原諒臣妾。」
可眼眶中滑過一行清淚,君卿舞眉凝了起來。
想起來夢中那個人,和蘇眉一模一樣的臉。
然而,那個人看人的眼神,帶著一股不可抹去的傲氣和直接,甚至,同樣漂亮的眼楮,那個女子即便是夢中都可以讓人不敢直視。
是而蘇眉的雙眸,猶見我憐。
從內心里,他不喜歡這個雙眼楮哭,因為,會讓他覺得難以呼吸的沉重。
忍不住抬起手,輕輕的為她拭去眼淚,他聲音不自覺的柔了下來,「夫人不會怪你的。回去吧。」
說著,轉身走了進去。
統領走過來,對蘇眉微微俯身,「淑妃娘娘。卑職送你回去。」
蘇眉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如她所料,那個孩子果然沒有保住。
阿九靠在窗戶邊,神情漠然的看著外面光禿禿的樹枝,直到君卿舞坐在他身邊靜默了半刻,她亦沒有回頭。
此事,這個清河殿,里面全是守著的禁衛軍,暗處還有君卿舞的暗人。
顯然的將她囚禁了起來。
現在,秋墨不在身邊,而小春子倒戈向了君卿舞,這幾天,她幾乎和外面的斷絕了任何聯系。
戰事已經開始,景一碧作作為左丞相,手中亦有兵權,亦不知道,他境況如何。
紫月答應了,若君卿舞這邊和莫家開戰,他們月離人將全力以赴,可是紫月還沒有來聯系她。
莫海棠的哥哥,莫海清駐守邊疆七年,手握了君國三分之二的兵力。
邊疆與慕容嶼蘇的楚國相鄰,不知道,楚國那邊又是何種動靜?
而且,當時慕容嶼蘇為了儲君之事,前來尋求幫助,然而,楚國至今儲君未定,卻是沒想到,君國發生了戰爭。
阿九不由的凝了凝眉,才回頭,看到君卿舞還坐在他身邊,神情倒是很閑暇的翻閱奏折。
「怎麼發呆發完了?」君卿舞放下了奏折,看著阿九,「發完了,就將藥吃了。」
「臣身子已經復原,不用再吃藥了。」
「你不吃?」君卿舞挑眉,傾身湊近阿九身前,果然看到她厭惡的扭開頭,「朕記得夫人你說過,你恨朕?」
「皇上記得,那還要問臣。」
「既然這樣恨朕,應該很討厭看到朕吧。」
听出他口氣有一絲笑意,阿九回頭瞪著他,「皇上,到底想說什麼?」
「這藥,你要是不喝,朕就守在這兒。」
君卿舞勾起唇,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然後整個身子都放松的靠在另外一頭的靠墊上。
「你看,朕將奏折帶來了。」
看著桌子上那堆積如山的奏折,阿九從榻上下來,從宮女手中接過碗,仰頭便喝去。
藥,並沒有現象中的苦澀,甚至于,滑入胃里面,還有淡淡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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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碗放下,君卿舞滿意的點點頭,目光看向旁邊的那幾碟精致的小菜和湯上面。
阿九深吸了一口氣,拿起筷子。那幾碟小菜倒也清爽,帶著點辣味,是她喜愛的菜,也或許是朕的有點餓了不過一會兒,也一掃而光。
「皇上,你可以走了。」阿九指著門口,不客氣的送客。
君卿舞偏過頭,果然守信的起身,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午後的陽光落在他臉上,精致俊美的臉上有一絲溫和的笑。
君卿舞離開了,然而右名卻像石頭一樣杵在原地。
「怎麼右名,你想在這兒批改奏折。」
「卑職不敢。」
「那你還杵在這兒?」
阿九冷聲逐客。
「夫人,卑職有幾句話想要說,雖然身份越舉,但是還希望夫人原諒。」
「右大人非要堅持越禮,那就不要說吧。」
「這……」右名倒是沒有想到被阿九一口拒絕,然而想了片刻,還是開口道,「夫人,這一次錯在右名學醫不精,當時夫人脈搏異常,右名疏忽了。」
「右大人,你想把責任都攬下來?這些話,是皇上讓你說的。」
阿九拿起茶杯,搖晃著茶葉,冷笑了起來。
「夫人。」右名嘆了一口氣,「夫人出事之後,昏迷了整整六日,這六日,皇上徹夜的守在這里。剛才皇上這麼做,不過是擔心夫人不肯吃藥,不肯吃飯。」
晃動著茶杯的動作慢慢的緩了下來,阿九抿唇不語,密長的睫毛遮住了神色的眼瞳。
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歉疚嗎?歉疚的話,就不會對她下毒。歉疚的話,就應該查清楚,她吐血落胎的原因,而不是,站在門口還和蘇眉擺出一副相親相愛的樣子。
「那日琉璃宮發生大火,其實,皇上第一個地方去的中殿。後面,得知淑妃娘娘在里面,皇上將她救出來,卻又毅然返回了火中。因為皇上說,當時,他听到了夫人的聲音。」
-------------------------女巫的貓--------------------------
PS︰今天第一更了,大家也別等。據說周三是大圖,編輯有更新要求,會恢復一月時的更新進度。祝大家周末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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