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琴媽媽就在叩門︰「我說小姑娘,你休息好了嗎?這都日曬三竿了,怎麼還在睡覺啊。」扣完門,里頭沒動靜,她便推門而入,房間里的香爐還在冒著裊裊白煙,唯一的一扇窗戶開著,陽光照射進來。
她捋開簾子,看到的是疊得四四方方的被子。琴媽媽看了一看房間,然後坐在凳子上,有一口沒一口地飲著茶。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琴媽媽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剛想起身出去,門被一下踢開︰「哈哈哈~小棠,這家李記包子真好吃!下次還去吃……」一手拿著包子一手拿著冰糖葫蘆。嚼著慢吞吞地走進來,一看到坐著的人,臉上閃過半秒錯愕。然後伊格氣息沒調勻,包子噎在喉嚨下不去。
小棠看見蘇伊伊掐住自己的脖子,臉憋的通紅,立馬倒上一杯茶。蘇伊伊喝了以後,才拍拍胸脯,對著小棠說︰「好了,我沒事。噎到了,呵呵呵……」
目光移向站起來的琴媽媽,立即諂媚地迎上去︰「喲,琴媽媽,你來我房里做什麼呀?」琴媽媽看著蘇伊伊笑眯眯的臉剛才的怒氣不知不覺地消了大半。
「你干什麼去了?」琴媽媽說。「我啊?我當然去吃早飯啦?難不成我連吃早飯的權利都沒有了?」蘇伊伊坦蕩蕩地說道。
一邊大喇喇地坐下,又飲了一杯茶。「對拉,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我這里干什麼啊?」
琴媽媽笑了,笑得蘇伊伊好不舒服︰「我啊,來通知你,消息我昨晚上已經發出去了,今天晚上,你這丫頭就給我登登台。讓琴媽媽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啊?」
蘇伊伊昨天晚上就料到了她肯定會這樣做。誰會做虧本的買賣。于是她轉過頭,拉著琴媽媽坐下︰「我啊,來表演歌舞,保準你們從來沒有見過!」
琴媽媽笑笑,其實她看起來並不壞。也許本來就不壞。蘇伊伊月復誹,她在電視上看見的老鴇都是那種庸脂俗粉,姑娘要是不從就用來打的。起碼琴媽媽沒有打過她,說實在的,也沒有怎麼難為她。
「那你準備一下吧,晚上我叫水仙來給你梳妝。」琴媽媽撂下一句話,然後施施然地走了。
「小棠你過來。」蘇伊伊叫著小棠,「你上街去給我找個琴師來。」小棠雖然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麼,不過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叫了。
不多會,一個白色衣衫的琴師就被小棠領著進來了。蘇伊伊正在紙上寫著什麼,時不時咬咬毛筆頭,搔搔後腦勺。
「姐姐,我在茶館看到這位琴師,被我請來了。」小棠對著蘇伊伊說,可惜她太專注,就揮了揮手,「噢,來啦。先坐,喝杯茶先。」她看也不看琴師,一心栽在五線譜上。
「呼……大功告成!」蘇伊伊拿起歪歪扭扭的五線譜,吹了一吹還未干的墨跡。這才抬眼看琴師。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好帥啊!如墨的青絲被一條泛著銀光的絲綢松垮垮地系著,皮膚賽白雪般無暇。墨藍色的大眼楮里帶著純真的孩子氣。紅紅的嘴巴,嘴角微微向上翹著,長長的睫毛給原本清澈的大眼楮帶去一種朦朧的感覺,就像是長著水草的小池塘一樣。
「你……」蘇伊伊卡著︰「是……琴師?」她不相信,這赤月城的琴師都那麼帥了,帥到亂七八糟,天昏地暗。
「在下不才,只是擅彈古琴罷。」好動人的聲音,冰冷卻讓人想要靠近。蘇伊伊吞了口口水,秀色可餐的美男啊,比早上那李禮大包子還要誘人啊!
「姐姐,姐姐…?回神了。」小棠伸出手在蘇伊伊的眼前晃晃,蘇伊伊結束剛才那句話就開始盯著人家琴師看,現在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了。可是蘇伊伊還沒有回神的預兆。
「咳咳…」琴師也被看到不自在了,才輕輕咳了咳。蘇伊伊看到美男如此,立馬到了杯茶,遞到他面前︰「喉嚨不舒服嗎?喝…喝點茶……」
「謝謝。」琴師接過茶,輕輕喝了一口。然後蘇伊伊遞上自己剛才完成的五線譜問︰「你認得這個嗎?」琴師縴長素白的手接過,看著歪歪扭扭的五線譜,秀致的眉頭蹙了起來,「這是什麼?梵文嗎?」
「啊?你沒看過,你不懂嗎?」蘇伊伊耷拉下腦袋,應該知道他不懂得啊。五線譜好像是外國人的發明的吧。
「我想要你給我伴奏,這是琴譜,可是你不會啊。」蘇伊伊看著琴師疑惑的樣子才解釋道。琴師了然地點點頭,說︰「你可否哼給我听听,看我能否伴奏?」
「真的嗎?可以嗎?」蘇伊伊欣喜地看著他,「嗯。」琴師點點頭眨眨原本就帶著純真的眼楮,顯得更加調皮了。
「你叫什麼呀?」蘇伊伊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問道。「我叫離洛。你呢?」離洛說完反問蘇伊伊。「噢,離洛你好,我叫蘇伊伊。」剛想伸出手和他握個手,又想想這好像不被古代人所接受吧。才作罷︰「離洛,你听好了,我開始哼咯。」見離洛頷首,她開開始用‘啦’來把水調歌頭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