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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蘇伊伊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受傷的藥也換新的了,珺伏冥不在身邊,應該是去上早朝了吧。
艱難地起身才發現昨天那件破爛的褻衣已經換成了草綠色的長紗,輕便如蝶,有種鄰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這衣服是在宮外買的吧,皇宮里的衣服都是華麗麗的寬大無比。
蘇伊伊還在神游太虛,一抹小小的身影走進來,低著頭端著各式各樣的小菜一一擺到桌子上,然後乖巧地站在一邊。
咿?怎麼那麼像我家小棠?「小棠……」蘇伊伊輕輕喚了一聲。那名小侍女騰地抬起頭,看到了的是蘇伊伊疑惑的表情。登時淚水盈滿眼眶。
用力地眨了眨眼楮,那真的是小棠啊!下一秒,小棠就撲到蘇伊伊懷里,哭著喊著︰「姐姐……姐姐……你是姐姐啊……你是姐姐嗎?」蘇伊伊扶起小棠,看到她比往日更加清瘦了,下巴都尖了起來。突然鼻子一酸,眼楮一紅,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下︰「小棠啊,小棠啊……」聲音淒厲得好像哭喪。
小棠看到蘇伊伊哭的比她還凶,也就止住了眼淚,安慰著蘇伊伊︰「姐姐,不哭,不哭,小棠在……」蘇伊伊抽氣著︰「我說……小棠啊,姐姐沒照顧好你,姐姐真該死……」
「不是……」小棠搖搖頭,又哭了出來。然後兩人抱在一塊哭成一團,仿佛一對喪父喪母相依為命的姐妹別後重逢一般。
許久,蘇伊伊覺得這樣哭下去不是個辦法,于是拉開小棠八爪章魚是的貼在她身上的手,聲音還帶著苦腔問道︰「棠……棠啊!你咋在這里啊?」
「姐姐,」小棠用手大氣地抹了一下滿臉的淚水︰「我,我是被宮…不,是國君派人帶進來的。」
「怎麼,那你先前在哪里啊?」蘇伊伊疑惑了,她也知道珺伏冥是澤國國君的事情了?
「我先前就住在醉花樓呀,琴媽媽待我听好,還派了許多人找你呢.姐姐那天到底去哪里了?急死我啦!你怎麼又到皇宮啦?宮主怎麼成國君了?」小棠珠連炮彈地發問了一大圈。
「你一下子那麼多我回答的過來嗎?」蘇伊伊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小棠調皮地吐了吐粉女敕的小舌頭,「我和你說一樣樣地說啦。……」
蘇伊伊把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全部告訴了小棠。小棠听了以後,瞪大眼楮︰「離洛竟然是王爺啊!!怪不得……宮主竟然是國君……」
蘇伊伊連忙捂住小棠的嘴巴︰「小聲點,這兒全部都是眼線!」小棠點點頭,蘇伊伊方才把手拿下來。「小棠,你去幫我弄些水和毛巾來,我要洗漱一下。」
小棠乖巧地點頭,很快就端來了水和毛巾。古代人刷牙齒就是麻煩,還要用鹽抹過去,再用毛巾蘸著珍珠粉刷一遍,最後才用泉水漱口。不過平常百姓家是用不起珍珠粉的,用絲帛的毛巾擦了擦臉,然後又看著小棠︰「你去把早飯帶過來到床上給我吃好不好?」
「怎麼?姐姐?」小棠不明所以地看著蘇伊伊,不能下床吃嗎?
「你看,」蘇伊伊扁著嘴巴把被子掀開,露出腳上的金環,長長的鏈子掛到床欄上。小棠又是一驚一乍地︰「姐姐,這是?……」
「都是你們國君啦,她說我老是逃跑,就這樣咯……」無可奈何地聳聳肩膀,本來想用杠桿原理把它撬開,結果根本不行,這個鎖好像用502膠水粘合過的一樣緊。
「那姐姐你別動了,小心勒出紅痕來。」小棠擔心地看了幾眼,連忙跑過去拿了幾樣小點心和一盅燕窩粥端來,沒地方放,就干脆放在寬大的床上。
蘇伊伊吃的正歡的時候,小棠又跑了出去。好一會兒才回來,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青瓷瓶。「這是什麼?」好像那種裝靈丹妙藥的小瓶子。
「這是活血止痛膏,姐姐你看你的腳已經勒出紅痕了,那麼不小心……」小棠吸吸鼻子,俯身給蘇伊伊上藥。
好感動!哇哇哇!好感動啊……在這個世界只有小棠對我這麼好。「小棠……」蘇伊伊剛想說些什麼,小棠已經上好藥了,把瓶子放在一邊,紅著眼楮說︰「姐姐,你快吃罷……」
「小棠,你怎麼眼楮都紅了?」蘇伊伊感動到想哭,小棠哭什麼啊?
「小棠心疼姐姐。」小棠抹了抹眼楮,「快吃吧。」「小棠,」感動死了!「小棠,你餓不餓?你吃了嗎?」
「還沒……」小棠囁嚅著,就被蘇伊伊一把拉下來坐著︰「那就一起吃,這麼多,我一個人吃不完的。」大喇喇地拈起一塊紅棗糕給小棠。
「國君的床,小棠坐不得!」小棠還沒著床就跳了起來。也是,應該于理不合吧,「那你去端個凳子來,坐在這里陪我聊天。」
小棠端了座小圓凳,坐在床邊,給蘇伊伊剝著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