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正是秋天,剛剛收完了今年的第一場稻子,通了水,蘇伊伊正在禾田間插秧,長長的頭發厚厚地盤在頭上,失去了三年前的光澤,皮膚也沒有以前那麼滑女敕,被曬黑了許多,她高高挽起褲腳,弓著腰,一點一點地把禾苗插好。
蘇伊伊站起來呼了口氣,今天插好了一大片的田。看著風吹過細細軟軟的綠色的小苗,心底更是有難以言狀的喜悅。
蘇伊伊提起木桶,走到岸邊,坐在地上抽出滿是黑泥巴的雙腳,她今天是蹭著溫逸不在偷偷地跑來田里耕作的,其實以前她也經常這樣,不然也不會曬的那麼黑了。
溫逸知道後一開始都很高興,可是拿她沒辦法,只好一次次地原諒她然後又一次次的生氣。
三年來,溫逸只踫過她兩次。她也奇怪地問過他。可是溫逸每次回答都是淡淡的,害她以為他不愛她了。可是事實相反,溫逸是因為愛她才不敢踫她。
蘇伊伊拿起棉布把腳上的黑泥一點一點地擦干淨。
尉遲靜語剛剛懷孕卻因為淨瀾夕的緣故突然昏迷不醒,珺伏冥知道自己對不住尉遲靜語許多,此番打听到了神月就在淨國與藍國一處水月洞天游玩,才匆匆趕來想要找到神月回去看看尉遲靜語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這一帶人煙稀少,只有一處叫做安年村得地方,遠遠看到一名農婦坐在地上擦拭著腳板。方快步上前,直覺感覺這個女人那麼的熟悉。
「請問……」珺伏冥開口才說了兩個字,蘇伊伊疑惑地抬起頭,問道︰「有什麼事情嘛?」
「蘇,伊伊……」珺伏冥的心仿佛被人撞擊了一番,腦袋一陣一陣的眩暈,過了許久才艱難吐出這兩個字。
那日,連著五天,珺伏冥把湖底搜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掘下地十米多深,始終找不到蘇伊伊半根頭發。離洛慘白地笑著,回到自己的府里,天天行尸走肉,在府內蘇伊伊住過的房間寸步不離地呆著。
這三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念著蘇伊伊,曾經有一年,他納了上千個姬妾在宮中,成天酒池肉林,原以為可以忘懷掉心中念念不忘的那抹嬌俏可人的身影,誰料想一閉上眼,她的喜怒哀樂,調皮的、悲傷的、賭氣的、開心的、嗔怪的無一不呈現在眼前,歷歷在目。
于是他又在一夕之間,把那那些姬妾全部趕出宮外,偌大的一個後宮空蕩蕩的一如他的心。一如他的朔央宮沒有生機。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蘇伊伊皺著眉頭,面前的男人?女人?怎麼長的這麼好看,唇紅齒白細皮女敕肉的,一點也不像她,腌菜頭似的。
「你叫蘇伊伊對嗎?」珺伏冥顫著聲音有一絲情怯,更多的是驚喜是激動,但是又怕嚇著她,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波濤澎湃,小心翼翼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