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靂聞言大驚,莫不是他理解錯了,听王爺這話,難不成他還想篡位不成?
正當霹靂心思百轉之時,蕭晨曦眸光一轉盯著他︰「本王知道,不論是一年還是十年,即便他日皇兄統一了三國,他都不可能會容許我將傾顏帶走,他的性子本王再了解不過,他怎會容許自己身邊存在威脅呢?而且他還對傾顏有意,更是不會將她還給我了。」
霹靂抿著雙唇不做言語,王爺的心思難猜,可以他這麼多年的觀察,皇室兄弟很少有像皇上和齊七王爺這樣親近的,若說皇上會為了一個鳳傾顏而和王爺翻臉,他霹靂還真是不相信,或許是王爺太看輕了他們之間的手足之誼。
見霹靂低頭不語,蕭晨曦嗤笑一聲︰「你不信我的話?」
霹靂賭氣的甩了一下頭︰「屬下不敢」。看來王爺是被風傾顏給洗腦了,為了她連血脈相連的兄弟之情也不顧了。
「其實我痛苦並不只是因為我要和傾顏分別一段時間,也不是因為被你欺騙,而是因為我在糾結,糾結是不是應該反了皇兄,擁兵自立。」
霹靂聞言一驚,忙起身想要有所動作,卻被蕭晨曦一下點住穴道,動彈不得。
「二十幾年的手足之情讓我難以痛下決心,我從未刻意收過多少私兵,更從未有過不臣的念頭。但是今天我明白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終究不是頂點,榮寵萬千受的終究也是別人給的恩澤,只有自己擁有權力才是最實際的。」蕭晨曦說著站起身來,數日不刮而留下的胡茬使他過于柔媚的臉多了些許剛健,他睥睨著急急想要開口的霹靂,眼中霸氣冷然
「本王今天和你說這些,想必你已經意識到了,若不追隨,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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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邊,傾顏懶散的坐在桌前,听著殿外的喧鬧聲,輕笑著擺弄著茶杯。近幾天來她雖不能探知外界的消息,但是根據外面的狀況她還是可以判斷出局勢嚴峻到了什麼地步。前朝請求賜死他的人越多,後宮想要見她一面和向她施壓人就越多。
蕭晨霧早已交代過看守殿門的侍衛不許放任何人進來看她,可殿外的喧鬧聲卻不曾斷過,不過傾顏倒也是可以肯定了,蕭晨霧並沒有將她的身份公布出去,否則她現在絕不會還這樣好好的坐在這里。或許蕭晨霧是為了防止鳳綺國暴動,不過不論是為了什麼,于她總是有好處的。
從前她曾調查過月明國的局勢,自然也包括後宮,蕭晨霧身邊雖美人無數,可卻也沒見他對哪個上心,蕭晨霧對待女人一向無情,他身邊的女人即使犯了小錯一旦遇上他心情不好也會被毫不留情的的處死。唯一在他身邊活得較久而沒送掉性命的,只有謹妃沈程曦。
傾顏曾差遣雪去特別調查了這個謹妃,能在蕭晨霧身邊保全自身的已然不是等閑之輩,何況據情報來看這個謹妃不過是七品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子,也沒有什麼強大的後台,卻可以在這如龍潭虎穴的後宮屹立不倒,倒是讓傾顏另眼相看。這些天來的只怕是一些沉不住氣的小嘍羅,而像謹妃這樣的大魚,現在只怕還在觀望之中。此次她若是想要月兌離險境,怕是少不了要和這些後妃們周—旋一番了。
讓傾顏比較奇怪的是,蕭晨霧這些天並沒有露面,她現在是住在蕭晨霧的寢殿中,那麼他不是留宿在了妃嬪宮中,就是這幾日一直呆在書房中處理政事了,不過依照現在的局勢,他怕是也沒心情去臨幸那些美人了。傾顏自己自然是不著急,她著急也是沒用的,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等,不知是蕭晨霧先找上門來,還是他的那些美人。
不過一連幾天蕭晨霧都沒有露面,寢殿也漸漸恢復了平靜,不知他用了什麼手段平息了群臣,傾顏依舊是以不變應萬變,她雖然武功施展不出來,可也一直在暗暗觀察周圍的風吹草動,不知怎的,她總是有一種山雨欲來的不安。
令傾顏略微訝異的是在她到達月明國後除蕭晨霧外首先來見她的人不是蕭晨曦也不是她的護衛們,竟是個素未謀面的女子。
那女子倒是極懂禮儀,入內室之前先叫宮人通報了一聲,傾顏雖早已察覺有生人進來,卻也是因此舉對來人生出了一份好感。
太監尖細的嗓音落下,有約莫一個呼吸的時間,衣料摩擦的聲音在傾顏耳中清晰起來,她本是習武之人,听力自也異于常人。
傾顏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茶杯,隨意的抬頭一撇,只見一淡青色宮裝的裊娜身影。那女子容貌雖算不上上乘,可其素釵衣緞,一雙妙目含情,低眉中掩不住精光偶現。傾顏手指略微一緊。
「久聞皇上又得了一位美人,可是寶貝著不讓見人,程曦好不容易有機會借著冊封事宜來見姑娘一面。果不其然,真是舉世無雙的人兒呢。」一番話先是將自己的來意說明,表達了善意,更是打消了傾顏的顧慮,卻讓傾顏心中更警惕了一份︰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