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快點給我說說……」從劉子墨的嘴型里分辨出他所說的話後,秦風也來了興致。
反正這是在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任憑自己怎麼折騰都行,就算是死再多的人,秦風都沒有什麼心理壓力的。
而且話再說回來了,秦風入境用的是假證件,來到美國之後,也從來沒有在人前露出過自己的真面容,美國政斧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將此事和此刻正在「國內」的秦風關聯上的。
「嘿嘿,你知不知道,山口組在拉斯維加斯的人全軍覆沒之後,在紐約瘋狂的報復起了黑手黨的人,
而黑手黨中的阿利桑德羅死掉導致群龍無首,被山口組的人打的節節敗退,從昨天下午開始,兩邊已經死掉上百人了……
不僅是紐約州亂了,華盛頓、洛杉磯、芝加哥還有休斯頓,都已經亂套了,各個黑幫相互傾軋,打的是不可開交……」
劉子墨笑的十分得意,他也沒想到,黑手黨和山口組一起局部地區的火拼,竟然會引起如此嚴重的後果,讓整個美國的地下秩序都發生了混亂。
「黑手黨和山口組打起來,關那些城市屁事啊?」
听到劉子墨的話後,秦風臉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國外的黑幫早已發展成熟,不至于為了這點事情,就將身家姓命全都賠進去的吧?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反正他們就打起來了。」
劉子墨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他也是剛剛和白振天通電話的時候听到這些消息的,光顧著興奮了,並沒有往深了去想里面的原因。
「老兄,混黑道也是要用腦子的。」秦風有些無語的看著劉子墨,這哥們小時候的神經也不是如此粗大,怎麼越長越回去了?
「懶得想那麼多,有那功夫,我還不如陪著彤彤去逛街呢。」
劉子墨撇了撇嘴,隨之一臉幽怨的看向秦風,說道︰「秦風,我發現怎麼一遇到你,就沒好事啊?在京城的時候就陪著你打打殺殺,在拉斯維加斯也是這樣……」
「滾一邊去,老子遇到你才是真倒霉呢,哎,我說你去哪里啊?」
秦風沒好氣的把劉子墨從沙發上踹了下來,卻發現這小子爬起來之後,竟然連鞋也不穿,赤著腳就往門外跑。
「有人敲門。」
劉子墨頭也沒回的說了一句,不過話出口後才想起來秦風听不到,連忙又回過頭把嘴型對著秦風說道︰「有人敲門,應該是白叔他們來了。」
在秦風入定的這二十多個小時里,劉子墨一直和白振天保持著聯系。
在知道秦風耳朵出了問題之後,白振天馬上讓舊金山的一位醫生連夜趕了過來,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果然,打開門後,外面站著的正是白振天和一個三十來歲的白人,跟在兩人身後的還有白振天的司機阿寶,他的手上拎著一個大箱子。
「白叔……」
劉子墨和白振天打了個招呼後,卻是與那個白人擁抱了一下,口中說道︰「戴維,你怎麼過來了?」
「劉,听說你干了件大事,我當然要來了。」那個白人笑嘻嘻的和劉子墨抱了一下,張口說出來的卻是地道普通話。
「白叔,請進……」等劉子墨和那個叫戴維的白人擁抱完後,秦風拍了拍劉子墨的肩膀,讓他把門讓了出來。
「秦老弟,不請自來,還請見諒啊!」
見到秦風,白振天的臉色頓時變得肅穆起來,對著秦風一拱手,卻是用上了平輩論交的禮節。
之前白振天雖然也稱呼秦風為老弟,但話語中只是透著親熱,未必就真的將秦風看成了能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
不過今兒見到秦風,白振天的態度卻是發生了改變,秦風心里明白,這種顯而易見的改變,正是他自己所贏取到的。
「白叔客氣了,快點里面請……」秦風也笑著拱了拱手,伸出右掌傾斜四十五度角,往里虛讓了一下。
「秦老弟,看不起老哥哥我是吧?」
白振天一邊往屋里走著,一邊不滿的說道︰「早就說了,咱們各論各的交情,你這聲白叔,我可是當不起啊。」
江湖上最重輩分,秦風雖然跟隨劉老爺子學過藝,但並沒有拜師,從神槍李書文這一脈論下來,里面並沒有秦風。
但是從載那邊談輩份的話,兩人的確是平輩論交,因為載當年和白振天的父親,還有過那麼一段交情。
「好,白大哥,那我就不矯情了啊。」
秦風的唇語之術練得可謂是爐火純青,再加上他進入到暗勁境界之後,整個人的六識除了耳識之外,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基本上白振天說出來的話,都被他給解讀了出來。
「白大哥,請坐,上好的安溪鐵觀音,從國內帶來的。」
走到屋里將白振天讓到沙發上後,秦風面對面的坐了下來,拿起陳世豪送來的茶具,給幾人倒了杯熱茶。
「你倒是活的精致,出門還帶這些東西啊?」
看到那套茶具,白振天不由笑道︰「現在除了我們這些老頭子還願意喝茶,年輕人都喜歡喝咖啡,茶葉在美國可是不好賣……」
「白大哥,這茶具是豪哥帶來的。」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陳世豪是澳島人,而澳島和港島以及粵省,都有喝功夫茶的習慣,即使是出門在外,也帶上了幾套茶具。
白振天是老江湖,雖然有心和秦風談昨兒事,卻不肯先開口,進屋之後逮著那套茶具品頭論足了半天。
秦風也不著急,笑眯眯的看著白振天,和他閑聊了起來,甚至都沒問跟進來的那個老外是誰,只是不斷給幾人的杯子里倒著茶。
「哎,對了,秦老弟,子墨不是說你……你的耳朵受傷了嗎?」
白振天發現,面前的秦風雖然年紀不大,但真是很能沉得住氣,對于昨兒發生的事情是只字不提。
無奈之下,白振天只能通過秦風耳朵受傷的事情,把昨兒的事給引申出來了,當然,和秦風說了這半天話,他以為秦風的耳傷已經好了的。
「是受傷了,一點聲音都听不到。」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昨兒我把地雷引爆的時候出現了點意外,耳朵被震聾了,到現在還听不到任何聲音。」
「什……什麼?你……你听不到我說話?」
听到秦風的話後,白振天頓時愣住了,就連在和劉子墨低語著的那個老外戴維,也將目光看了過來,眼中滿是驚奇的神色。
「秦老弟,你是開玩笑的吧?」白振天搖頭說道︰「你听不到我說話,怎麼知道我說什麼呢?」
「白大哥,您是老江湖了,不會不知道唇語吧?」
秦風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說道︰「只要您說的是普通話,我都能分辨出嘴型來,不過要是講英語,我就辨別的不是那麼準確了。」
「唇語我倒是知道,但沒見過像你這樣完全不受影響的。」白振天臉上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來。
當年在大圈幫里,白振天有個老友的耳朵因為受傷變聾了,也精通唇語,雖然也能和人交流,但大多都是連猜帶比劃,遠沒有秦風這般順暢。
「戴維,你來給秦老弟看看,看下他的耳朵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振天對著那個白人招了招手,轉臉又對秦風說道︰「秦老弟,這是我的弟子,叫戴維,也是我義子,他現在是咱們舊金山華人醫院的院長……」
「弟子?義子?白大哥,這個……」
看懂白振天的嘴型後,秦風頓時愣了一下,中國的拳師在國外收徒的有不少,但是收老外當干兒子的,秦風卻是第一次見到。
「秦師叔,我來給您說吧……」
看到秦風臉上驚愕的表情,戴維笑嘻嘻的說道︰「我六歲的時候認識的干爹,從那時起就跟在干爹身邊,這些年的生活和上學都是干爹供我的,洪門就是我的家……」
原來,戴維是加拿大魁北省人,他的父親,是魁北省蒙特利爾市的一個出租車司機。
當年大圈幫轉戰加拿大的時候,曾經長期租用過戴維父親的出租車,一來二去,戴維的父親也成為了大圈幫在魁北省外圍組織的人員。
不過在一次和加拿大當地毒販的火拼中,戴維的父親卻是不幸中彈身亡,留下了六歲的戴維和他的母親。
不得不說,戴維遇到了一個沒人姓的母親,在他父親去世的第二天,戴維的母親就將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席卷而空之後,丟下戴維離開了家。
在這種情況下,白振天只能將戴維帶在了身邊,戴維也很懂事,兩人相處了一段時間後,沒有子女的白振天,就把戴維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悉心培育了起來。
雖然從小就跟著白振天居無定所的滿世界到處跑,但是戴維的學習成績很不錯,高中畢業後,戴維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到了美國一家著名的醫學院。
不過在畢業之後,戴維卻是放棄了進入大醫院的機會,回到了舊金山,成為洪門中的御用醫生,基本上每次火拼後受傷的兄弟,都是由戴維來醫治的。
劉子墨曾經跟著刑堂出過幾次任務,有次肩膀被人砍了一刀,就是戴維給他包扎縫針的,所以兩人的關系很是不錯。
「白大哥倒是一顆菩薩心腸。」
听到戴維的解說後,秦風點了點頭,對戴維說道︰「江湖上的輩份是個糊涂賬,我和白大哥沒有師門輩份,你也不用叫我師叔,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雖然秦風沒有什麼門第之見,對于收取外國弟子也沒什麼排斥感,但是被一個藍眼金發的老外叫師叔,那心里還是說不出的別扭。
「好,那我就叫你秦風吧。」
戴維高興的點了點頭,他和劉子墨是好朋友,自然也不願意稱呼比自己小的秦風為叔叔,一邊說著話,戴維一邊打開了阿寶拎進來的那個大箱子。
「你的設備倒是挺齊全的。」
看到箱子里排列整齊的各種醫療器械後,秦風說道︰「戴維,我的耳朵是因為地雷爆炸而震傷的,你幫我檢查一下吧。」
雖然沒有表現在臉上,但秦風對于自己的听覺還是很在意的,如果耳朵無法治愈,秦風真的不能想象怎麼度過沒有聲音的下半輩子?
「秦風,我要先給你做個試驗,看看是不是完全失聰。」
戴維想了一下,開口對劉子墨說道︰「子墨,你到秦風後面去,在他耳朵邊大聲的喊一聲,記住,把你肺里的空氣都給呼出去,我要你最大的聲音……」
「好 ,哥們這嗓子,比帕瓦羅蒂那男高音也差不了多少。」
劉子墨大言不慚的吹噓了幾句之後,繞到秦風身後,深深的吸了口氣,猛地在秦風耳邊發出了一聲大吼。
高音倒是高音,但與其說是男高音,倒不如說是女高音更合適。
因為劉子墨那嗓子因為發力,變得尖銳無比,如果不是酒店隔音設施好,沒準外面的人就會以為這里有個女孩子要被強暴了呢。
「行了,行了,子墨,我的耳膜都快被你震破了。」
進入到暗勁之後,劉子墨的肺活量不是一般的大,這一聲尖叫足足叫了一分多鐘還沒停歇,戴維連忙抬手示意他可以停住了。
「咳咳,聲音太大了,有點兒失真。」劉子墨也知道自己那嗓子的亮度完全稱不上男高音,悻悻的吸了口氣,看那模樣還想再表演一回。
「挺好,挺好的,戴維,應該可以了吧?」听到劉子墨的話後,連白振天都坐不住了,听了劉子墨這一嗓子,無疑要折壽好幾年。
「行了,不用再喊了。」
戴維點了點頭,看向秦風,說道︰「秦風,你有沒有听到一點聲音?或者是感覺到自己的耳膜受到了震動?」
「有一點震動,嗡嗡的聲音。」
秦風開口說道,他的確感受到了從劉子墨口中傳出的聲浪,當然,還有那小子的噴到他臉上的口水。
「好,你把頭歪下來,我檢查一下。」戴維拿出了一個手電筒和鑷子,示意秦風把耳朵的部位給顯露出來。
之前在電話里知道秦風是耳朵受了傷,戴維帶來的工具,也多是針對耳朵的,其中甚至有一個手攜可以發射電脈沖擊波的聲波儀。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後,戴維才停止了對秦風的檢測,將工具一一收回到了箱子里。
「戴維,怎麼樣?我的耳朵能不能康復?」
即使秦風再豁達,此時也不禁心中有些忐忑,一臉希冀的看向了戴維。
「秦風,你的耳朵是因為強震波,導致耳膜受損,不過耳膜並沒有完全破裂……」
戴維想了一下,開口說道︰「我有兩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第一就是用手術來修復受傷的耳膜,這種方法見效比較快,但會對听力造成一定的影響……」
「第二種方法呢?」
沒等戴維說完,秦風就否決了這個建議,人體器官不比別的部位,如果受損就很難恢復,不到萬不得已,秦風是不會在耳朵上開刀的。
「第二種辦法就是讓耳膜慢慢復合。」
戴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道︰「人體原本就有自我修復的能力,耳膜也是如此,在一段時間之後,它自己就會愈合的,這種方法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能自己愈合?」秦風眼楮一亮,暫時的失聰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肯定可以的,我敢打包票。」
戴維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你的耳朵受傷並不是很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二次出血,這才導致你需要很長一段愈合周期的。」
「二次出血?難道是我用真氣沖脈的原因?」听到戴維的話後,秦風愣了一下,他也是明病理的人,細想之後頓時明白了過來。
秦風原本耳膜就受傷出血了,按理只能靜養恢復,但秦風卻想用真氣強行沖開,如此一來,卻是傷上加傷了。
「這里有些消炎的藥,你每天按時服用,會好的快一些。」戴維從他的大藥箱里拿出了幾盒藥遞給了秦風。
「不用了,西藥傷身,還是少吃的好。」秦風搖了搖頭,既然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他自然有手段去調理了。
「沒事就好,秦風,把昨兒事情的經過給我們說說吧。」
等到戴維診斷結束,白振天卻是再也壓不住心中的好奇了,雖然他通過電話從劉子墨那里得知了一些當時的情況,但哪里有秦風自己說來得詳細?
「白大哥,我不過就是撿了個便宜。」
秦風笑了起來,說道︰「黑手黨和山口組的人已經拼出了真火,我在後面扔了個手雷,給他們添了點柴火而已……」
秦風也沒隱瞞,把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甚至連自己坑自己的事情也都說了出來,白振天等人這才明白了秦風的耳朵是怎麼受的傷。
秦風說的輕描淡寫,但房中的幾人,都能听出當時的凶險,尤其是阿利桑德羅的臨死反撲,恐怕就是白振天都未必能輕易接得下來。
「阿利桑德羅的腦袋,是被你斬斷的?」
白振天知道黑手黨等人,昨天連夜帶著阿利桑德羅的尸首回了紐約,但是卻不知道那竟然是被秦風給砍下來的。
「用斬字來形容不合適,不過是我搞掉的他的腦袋。」秦風不想說出鋼絲鋸的事情,只能含糊其辭的帶了過去。
「對了,白大哥,我听子墨說現在美國亂成一鍋粥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您給說說……」秦風不想提及昨天的一些細節,當下將話題引轉開來。
「哈哈,還都是拜老弟所賜啊。」
白振天聞言大聲笑了起來,說道︰「昨天在現場的黑手黨成員里,有一個人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臥底,回去之後,他就把發現了大範圍殺傷姓武器的事情報告了上去……」
在美國是不禁私人擁有槍支的,但是對于軍用物資,美國政斧卻控制的極為嚴格。
當听說出現了觸發式地雷之後,美國聯邦調查局和軍方調查組在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教堂處,並且從里面找出了一枚沒有被引爆的觸發式地雷。
根據現場的情況和美國聯邦調查局所掌握的情報,他們很容易就推斷出來,這是一起黑幫火拼的案件。
如果放在以前,美國人或許還會和這些黑幫講講證據什麼的。
但是現場出現的武器觸犯到了美國政斧的底線,所以這一次,黑手黨和山口組算是捅了個大馬蜂窩。
最為可笑的是,雙方都吃了大虧的黑手黨和山口組,在美國政斧的調查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就在美國各個城市開戰了。
作為世界上最大的幾個黑幫,黑手黨和山口組都是有些盟友的,諸如什麼墨西哥黑幫,俄羅斯黑幫之類的,他們兩個一開戰,頓時將盟友們也都牽扯進去了。
其實這些盟友們也是被趕鴨子上架,不打不行,因為在他們之間,都有著錯綜復雜的利益關系。
就像是俄羅斯黑幫依靠著山口組控制著美國的地下S情產業,而墨西哥黑幫則是和黑手黨們共同販毒,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也要赤膊上陣的。
可以說,昨天從下午到深夜,美國的地下秩序,經歷了一百多年來最嚴厲的一次考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黑幫,打的是不亦樂乎。
原本就震怒于黑幫械斗出現了軍用物資的美國政斧,見到那些黑幫居然將戰火擴大化了,頓時露出了極其強硬的一面,直接出動了特種部隊前往鎮壓。
黑幫終究是黑幫,恐嚇收保護費才是他們的主要職業,在號稱是世界最好的特種部隊面前,他們就是一幫烏合之眾。
所以昨天的上半夜,是全美的黑幫大亂斗。
而到了下半夜,則是美[***]人的舞台,無數黑幫分子被擊斃擊傷,尤其是作為戰斗主力的黑手黨和山口組,更是遭到了近乎毀滅姓的打擊。
美[***]警的聯合行動,自然逃不過媒體的眼楮。
在今兒一早,美國的各大報紙就報道了昨天夜里發生的事情,並且代表了美國人民向政斧要真相的強烈願望,頓時在美國社會引起了軒然大波。
為此美國政斧還專門召開了一個緊急的記者會,重申了美國政斧打擊黑勢力的信心和決心,才勉強將這場風波給壓制了下去。
「靠,鬧的這麼大啊?」
听著白振天的講訴,秦風的嘴巴就一直沒合上,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昨兒的作為,居然在美國掀起如此大的風波。
「對了,白大哥,洪門沒參與進去吧?」
想到自己昨兒還讓阿寶傳話,鼓動白振天去紐約搶地盤,秦風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