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張大明進行實戰對練,也是跟我匯報過的。」
部隊可以說是最護崽子的地方,韓銘自然知道團長的意思,只不過是要給學校領導個交代而已,當下說道︰「我認為學生多增加一些實戰對練,有益于增強學生的體魄和毅力……
至于這件事,真的只是個意外,團長您看,這地上是擺有護墊的,誰都不願意出現這樣的事情,我願意承擔領導責任……」
听到韓銘的話後,中校有些意外,他知道韓銘是有背景的人,來自己團里也不過就是鍍鍍金,說不定很快就會升上去。
平時韓銘為人很低調,從來不拉幫結伙,中校也沒想到韓銘居然會為了個班長說話,他本來想給那班長一個處分,將這件事給壓下去的,韓銘這一出頭,倒是讓他有些難辦了。
「胡鬧,那也要注意學生們的安全,韓銘,你給我回去寫報告,寫不好我處分你!」
中校將連一繃,話雖然說的很狠,其實還是準備和稀泥了,為了次訓練意外和韓銘結仇,未必是好的選擇,就當這一次賣韓銘個人情了。
「孫副校長,您看這事,實在是對不起,我回去一定要好好處分他們……」
中校回過頭來,看向身後的一個人說道︰「這位同學所有的醫療費用,都由我們部隊來出,當下最緊要的,是先要搶救學生,您放心,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的!」
處分不出分的,還不是中校一句話的事情,他這麼說,只不過是為了消除學校領導的不滿情緒,軍民共建,其實還是部隊落得的好處多。
「王團長啊,每一個學生,都是社會的寶貴財富,看到他們受傷,我很痛心啊!」
孫副校長痛心疾首的說道︰「孩子在我們這里受到了傷害,這讓我們怎麼和孩子家長交代呢?」
孫副校長是全權負責此次軍訓的,往日里學生暈倒那些都是小事,但這次不同,看那學生的樣子,說不定會留有殘疾的,這的確讓學校非常的被動。
听到孫副校長的話後,王團長連忙表態道︰「孫校長,您放心,我們會派出專人到學生家里解釋的,就是把他們請來都行!」
雖然說軍隊和學校,都有些月兌離社會,但是天下的官員都是一樣的,像這樣的突發事件,他們首先考慮的還是如何將影響消弭到最低。
「嗯,我讓人查一下那個學生的檔案,先就這樣處理吧。」
孫副校長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的那個班長,也不要處分了,軍訓既然有個「軍」字,那就是上戰場,流點血流點汗,這也是不能避免的,同學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
要說孫副校長還是很有水平的,話聲剛落,操場上就響起了一陣應和聲。
馮永康和朱凱雖然滿心的不情願,但他們敢得罪部隊的人,卻是在校長大人面前縮起了腦袋,畢竟以後幾年他們還要在學校里混呢。
「那就這樣吧,王團長,你和我去醫學院那邊看看受傷的學生。」
雖然是不同單位,但孫副校長是正廳級別的官員,要比王團長高出不少,是以說起話來也有種領導的口吻。
「好,韓銘,今天軍訓暫停半天……」
王團長答應了一聲之後,看向韓銘,說道︰「你把所有帶班軍訓的班長,都集合起來,強調一下軍訓紀律,危險動作一律不準再做,至于那個張大明,回來後先讓他寫檢查!」
「是!」
韓銘敬了個軍禮,拿出對講機開始召集起人來,三千多名新生的軍訓,幾乎遍及了學校的每一個角落。
「哎,我說,秦風那小子干了件好事啊!」听到王團長的話,朱凱模了模下巴。
「是啊,能免除半天軍訓,還要整頓紀律,咱們的日子是不是要好過了?秦風同學真是大好人啊……」馮永康很難得的和朱凱達成了一致意見。
「受傷的是咱們同學,你小子怎麼能這麼說呢?一看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家伙,我怎麼和你考了一個專業啊?」
听到馮永康的聲音,朱凱才意識到自個兒是在和他說話,頓時話風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也是屬狗的家伙,翻臉就不認人。
「**,姓朱的,老子又沒扒你家祖墳,你怎麼事事兒都針對我啊?」
馮永康一听朱凱的話,也是邪火直往上冒,身體一動就想轉悠到朱凱身後去,話說剛學的那手抱膝壓摔,是要從後面進行偷襲的。
朱凱也是看其色知其意,堅決不將菊花暴露人後,兩人頓時在操場上打鬧了起來,典型的就是精力過剩欠收拾。
鬧騰了一會之後,兩人停歇了下來,朱凱說道︰「行了,咱們去看看秦風吧,那哥們為人好像還不錯!」
「是啊……」
馮永康比較會來事,點了點頭說道︰「哎,我去買點東西,你打听下秦風住哪里了,咱們一會就過去!」——
京大最著名的幾個專業里,就有醫科大學,這里出過不少醫學界的泰山北斗,作為這樣的一座學府,各種醫療設備,絕對是要比國內最好的醫院還要齊全的。
只不過醫科大距離京大校園有些遠,張大明背著秦風走了五六分鐘累的像個死狗之後,才有輛救護車接到電話開進了校園里,將秦風拉上了車。
張大明當然沒有權力跟著去了,看著秦風上了車後,他只能悻悻的回去寫檢查。
當然,秦風的死活和張大明沒有一毛錢的關系,此時他的心中,是欣喜若狂,畢竟完成了任務,也就代表著他終于能在部隊里呆下來了。
「劉教授,這個學生怎麼樣啊?要不要緊?」
十多分鐘後,孫副校長和王團長等人也趕到了京大旁邊的醫科大學,在醫科大外面附屬醫院的手術室里,一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剛剛從里面走出來。
劉教授不僅是京大醫科大學的教授,同時也是國內知名的骨科專家,今兒正好在學校有課,接到通知後,臨時過來為秦風進行診斷。
「問題不大,肘部骨關節沒有損傷,是肩膀月兌臼了。」
劉教授的話讓一行人都將心放回到了肚子里,他們雖然不懂醫學,但是還分得清月兌臼和骨折的區別的。
「劉教授,嚴重嗎?這學生昏迷是怎麼回事?」
孫副校長還有些不放心,畢竟秦風當時的樣子實在是太淒慘了,那鬼哭狼嚎的聲音,讓他們在百米之外的地方都听到了。
摘下口罩後,劉教授拿著一張片子,說道︰「月兌臼是因為外力驟然打擊之後肩部月兌臼的情況,由于學生已經成年,這種傷害還是盡量避免的好,不然等年齡大了,會有些後遺癥的……
至于昏迷,我看是因為學生體質弱,在軍訓中本身就已經透支了體力,突然間身體再遭受外力打擊,神經系統承受不住,這才會昏迷不醒的……」
劉教授擺了擺手,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學生的生命跡象非常強,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給他做個腦部的核磁共振,看看有沒有別的毛病!」
「好,謝謝您了,劉教授!」听到劉駕駛的話後,王團長不由松了口氣,開口問道︰「那這個學生什麼時間能醒呢?」
秦風沒有大礙,那部隊的責任相應就減輕了一大半、
部隊沒責任了,更談不上領導責任,只要等秦風清醒過來,王團長代表部隊送點慰問品和慰問金,這事兒基本上就算是解決了。
「這個……不好說,再過半個小時這樣子應該就能醒過來了吧?」
劉教授是骨科專家又不是腦科的,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就算病人清醒,身體也比較虛弱,你們今兒就別打擾他了!」
「好,好,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他……」
王團長連連點頭,看向孫副校長,說道︰「孫校長,要不要我派個勤務兵過來照顧這位同學?也算是部隊的一點心意吧。」
「這……還是算了吧。」
剛剛接了個電話的孫副校長搖了搖頭,說道︰「孩子沒那麼嬌貴,回頭讓醫院里的護士多照顧下就行了。」
如果不是剛接的這個電話,或許孫副校長就答應了王團長的心意了,不過那個電話卻是讓孫副校長知道了一個信息,就是秦風是個孤兒。
孤兒的意思,就代表著不會有家長來找學校的麻煩,對于孫副校長而言,到時候只要給秦風一些獎學金,這件事同樣不會影響到他主持的軍訓工作。、
「孩子沒事就好,咱們都回去吧……」
秦風沒有醒過來,留在這里也沒什麼意義,孫副校長進行了總結發言︰「這件事只是個意外,讓部隊里的小伙子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一定要讓今年的軍訓工作圓滿結束!」
「意外??」
手腕上掛著吊針,剛剛被從手術室里給推出來的秦風,閉著眼楮再心里罵道︰「去你**意外,明明是蓄意的啊,放你身上試試胳膊月兌臼疼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