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鑒 第三百四十三章 面子

作者 ︰ 打眼

秦風訂的酒店就在潘家園附近,幾人也沒叫車,直接走了過去,距離春節不過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了,即使從潘家園出來,大街上也是一副年節將近的喜慶場面。

由于人多,秦風將這家酒店最大的一個包間訂了下來,圓桌足夠坐上二十個人的,只是進到包間後,秦風發現李然和馮永康還有莘南已經到了。

「然哥,南哥,你們到的倒是挺早的啊。」秦風笑嘻嘻的倒打一耙,將身後眾人讓進了包廂里。

「秦風,你小子請客,主人來的還沒客人早啊?」

李然沖著秦風撇了撇嘴,指了指房間一角,說道:「你要的國務院的特供茅台,我搬來兩箱子,不夠我再讓送……」

「當然不夠了……」秦風嘿嘿笑道:「然哥,麻利的,抓緊再讓人送一箱來。」

經過載的燻陶,秦風對酒也是情有獨鐘。

不過他很少喝紅酒和啤酒,雖然現在手上有點錢了,但有些酒,可是拿錢也買不到的,自從上次李然拿了特供茅台後,秦風算是賴上他了。

「一遍去,一共才十來個人吃飯,這兩箱24瓶了還不夠?」李然沒好氣的看著秦風,說道:「這我還是偷偷搬出來的呢,你以為我家開酒廠的?」

「然哥,這不是馬上過年了嘛,我也要出去拜年的,見了長輩拿這酒多有面子啊?」

秦風不管那麼多,一擺手說道:「然哥你要是不再拿一箱來,這兩箱我就留著了,咱們換五糧液喝……」

「你過年關我屁事啊?」

李然被秦風說的哭笑不得,不過還是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這特供茅台在外人看著很稀罕。但他有個堂哥就在機關事務局干,搞點酒還是不成問題的。

「對嘛,這才是當哥哥的做派。」

听到李然電話里又要了兩箱茅台,秦風笑道:「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李然,莘南,那個是馮永康,算上朱凱和軒子。都是咱們《真玉坊》的股東……」

指著黃炳余,秦風說道:「然哥,南哥,這位是黃炳余,今後就是咱們《真玉坊》的副總了。專門負責對外營銷和貨源組織,再又去疆區的事情,就不用然哥您親自跑了……」

「嗯,歡迎加入《真玉坊》……」莘南和馮永康都站起身來,和黃炳余握了握手,李然則是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大咧咧的沒有起身。

這也不怪李然沒禮貌。廄的這些世家子弟們,向來都是把商人作為肥羊宰的,如果黃炳余不是《真玉坊》的副總,他連個笑容怕是都欠奉。

秦風知道李然的習性。也懶得搭理他,介紹完黃炳余後,又將黎永乾推了出來,說道:「這位是粵省的翡翠工藝大師黎永乾。老黎的作品曾經在國內獲過獎,以後咱們的翡翠成品。都交給他來加工。」

「那以後要多仰仗黎大師了。」

莘南做過生意,場面上還是應付得過來的,當下笑著說道:「回頭一定要敬黃總和黎大師一杯,有你們在,我們這些股東就能得享清閑了。」

「哪里話,秦老板太抬舉我了,不敢當,實在是不敢當。」

雖然一進門看到李然莘南等人都很年輕,不過幾人表現出來的氣度,卻是讓人不敢小覷,尤其是李然那副做派,一看就帶著股子紈褲子弟的習性。

「這位是竇老板,是粵省古玩行的人。」

對于竇健軍,秦風則是沒有多言,他和竇健軍的合作完全是私人生意,要不是秦風有些別的想法,今兒是不會帶竇健軍過來的。

「幾位好。」

竇健軍對李然等人點了點頭,倒是也沒多說什麼,他能看得出來,為首那個神情倨傲的年輕人,家世背景一定很不簡單。

有句老話說的好,不到粵省不知道錢少,不到廄不知道官小,竇健軍知道廄臥虎藏龍,他雖然能在粵省呼風喚雨,但來到這種地,還是低調一些好。

「都到的差不多了吧?能開席了。」

李然看向秦風,說道:「你這次為大家伙賺了不少錢,這頓飯哥哥出錢,算是給你接風洗塵了,以後好好干,哈哈……」

「合著我就是幫你們賺錢的啊?」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說道:「開席再等一等,還有幾個人沒到呢。」

李然開了下表,不滿的說道:「誰啊?不是約好的11點辦嗎?架子這麼大?」

「這不是來了嗎?」李然話聲剛落,包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服務員引著兩個人走了進來。

「秦老板,來晚了,失禮,失禮啊!」進來的人是何金龍與苗六指,一進門何金龍就抱起拳頭,團團作了個揖。

「是老何啊?哎呦,苗老也來了?」

上次見那兩位體制內的局長,就是李然介紹的,私下里何金龍和李然也有些來往,兩人算是比較熟悉了。

而前段時間真玉坊開業的時候,李然也見過苗六指,雖然不知道這老人的身份,不過家教使然,李然還是站起身來。

「我這老胳膊老腿的,讓大家久等了。」

苗六指今兒穿了一身大紅色的唐裝,整個人顯得很是精神,看上去倒是像一位退休的老干部,舉手投足之間,也是氣勢十足。

「老人家請上座……」

在何金龍與苗六指一進門的時候,竇健軍馬上就站起身來,他能感覺得到這兩人身上的那股子江湖味,而且何金龍的身上,隱隱還帶著股子殺氣。

再加上苗六指的那種派頭,竇健軍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兩人是廄道上的大佬,他雖然在南方道上有些名聲,但到了這里,還是不敢托大。

听到竇健軍的話後,苗六指看了一眼秦風。搖了搖頭說道:「這兒我可排不上首座。」

「行了,咱們今兒按年齡算,苗老你就坐在主座,我和軒子坐副主陪……」

在北方人的酒桌上,規矩是很多的,每一個座位都有說法,秦風將苗六指讓到了客人的位置上,但卻不是首座。

「秦風,還有人要來?」

看到秦風的舉動。李然皺起了眉頭,秦風將主座讓出來,顯然不是給他坐的,因為今兒是李然請客,主陪才是他的位置。

「嗯。還有一個或者兩個人,咱們再稍等一下吧。」

秦風點了點頭,他知道韋涵菲是一定會來的,不過韋華能否過來,秦風也不敢肯定,這大過節的,韋華想必也是最忙的時候。

「架子可真不小啊?」

李然冷哼了一聲。他雖然沒有那些紈褲子弟的跋扈,但身份擺在那里了,在商場上,能讓他等的人還真不多。

「不等了。上菜咱們先吃著……」

這一等就是十多分鐘,別人聊天說話沒感覺什麼,李然的臉色卻是愈發難看了,一抬手。就準備喊服務員上菜。

「哎,冷熱一起上。把酒給打開。」隨著李然的招呼聲,包間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李然這會心里有些不爽,說話的聲音難免有點兒大。

「李然,這沖誰呢?」服務員沒吭聲,倒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大過年的,你小子火氣怎麼那麼大?」

「華……華哥?」

原威風八面的李然,听到這個聲音後,頓時愣住了,不過他反應也快,馬上站起身迎了上去,說道:「華哥,您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不歡迎我可以走的。」韋華臉色帶著笑意,顯然是在開玩笑。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李然連連擺手,生怕韋華誤會了,「我是說,您怎麼有空來我們這啊?」

韋華在廄的地位有些特殊,他雖然和李然等人同輩,但年齡要大許多,早年跟著爺爺,和當年打天下的那些老輩們都有過來往。

再加上韋家還有兩位長輩,一位在中樞領導層,另外一位卻是在軍隊手握大權,所以即使現在韋華棄政從商,其超然地位也不是李然這些人能與之相比的。

平時韋華所往來的人,都是李然他們這些人的父輩,是以見到韋華來到這個場合,由不得李然不驚訝。

「你們不是召開股東會議嗎?」韋華將身後的女兒讓了出來,說道:「我也算是真玉坊的股東吧,怎麼就不能來了?」

「嘿,我怎麼忘了這茬了?」李然一拍腦袋,說道:「華哥,您請,里面請,秦風這臭小子,喊了你來都不告訴我的。」

「然哥,我可不知道韋老板有沒有空的?」秦風走了過來,說道:「要是韋老板今兒不賞臉,那我多沒面子啊?」

「一邊去,回頭再和你算賬。」李然一扒拉秦風,將韋華讓到了首座上,說道:「華哥,您是喝紅酒還是白酒?」

「白酒吧。」韋華指著牆角那的兩箱子酒,說道:「你這不都拿來了嗎?」

「好,那就喝白酒,服務員,上菜!」

李然點了點頭,韋華能親自過來,還和他們喝白酒,這面子真是給的夠大的,李然的眼神忍不住向秦風瞄了過去,反正李然自個兒心里清楚,憑他的臉面,是請不到韋華參加這個酒席的。

看向秦風的不止李然一個人,坐在客人位置上的竇健軍,此時也是眼角直抽搐。

一開始李然叫華哥的時候,竇健軍並沒有怎麼在意,只是當秦風叫出了韋老板,竇健軍頓時明白過來了,敢情這位就是曾經和他干過同行的那位大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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