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木清寒點頭。
在木清寒參加這醫術大賽前,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制罌粟絕的解藥,就算是現在,只不過是有點頭緒罷了。
她本就是本著船到橋頭自然直的心態來參加的,但如今出現了一個極有可能會知道罌粟絕解藥之人,為了那一半的財產,她必然要問清楚!
為了這罌粟絕,委屈一下,和這男人假扮一下夫妻算了。
木清寒一臉嫌棄和一臉的不情願,讓東方顥的怒氣,蹭的一聲,又冒了起來。
要他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白臉假扮夫妻,這樣的事情絕對是天大的侮辱,難道他很樂意?這個男版木清寒,為什麼和女版木清寒,一樣這樣遭人恨!還是恨得牙癢癢的那種!
「你他媽以為爺願意?」東方顥將木清寒的衣領一提,堂堂秦王,竟忍不住爆粗!
「喲!」木清寒睨了他一眼,眼里寫著兩個字︰佩服。
真沒想到東方顥對鄭九夜這麼忠貞!假扮一下也炸毛,嘖嘖,痴情啊痴情。
當然,木清寒也再一次思考,東方顥和鄭九夜這兩人,到底,誰上誰下呢?
東方顥看起來分明就是純爺們,分明該是上的那個,可是這男人有時候又矯情得可以?若是攻的話,不該不該!
但是鄭九夜柔柔弱弱的模樣……
這題難解難解。
木清寒搖著頭,臉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東方顥若是知道此刻她的想法,一定會怒火中燒,更有可能會惱羞成怒之下殺個人什麼的。
但事實是,東方顥不知道!
「乖,小爺我不會佔你便宜的。」木清寒拍拍東方顥的肩膀,一臉的遷就。
東方顥只覺得自己的牙疼!十分疼!
他看著眼前這張欠揍的臉,但卻怎麼也打不下去,他悶哼一聲,拳頭狠狠砸上擋在他們的面前的石頭,石頭立刻多了個洞出來。
「僅此一次!」東方顥惡狠狠的盯著木清寒,好像被逼的良家婦女般,忠貞。
「草。」木清寒斜睨著他,不耐煩的催促著,「別他媽墨跡,快點!」
木清寒叱喝完,二話不說就直接去牽他的手。
東方顥第一反應,自然是躲開!
木清寒一個冷瞪,他悶哼一聲,只好從了。
東方顥皺起眉,冷冷凝著木清寒的手牽著他的手,這感覺,讓他怎麼看,都怎麼別扭,他冷哼一聲,立刻甩了開。
和一個男人牽手,成何體統!
再者,他是個純爺們,為什麼要和這個小白臉假扮夫妻?簡直惡心!他怎麼能忍受,和一個男人做夫妻?
荒唐!天大的荒唐!
木清寒看他著墨跡的模樣,不耐煩的朝他的肩膀招呼了一掌,喝道,「再他媽墨跡,老子閹了你!」
說完,木清寒就十分爺們的牽住了東方顥的手,十指緊扣。
那感覺,竟,有些溫軟?為什麼這手感,讓他有些熟悉……好像,好像那個女人的手!
呸呸!東方顥甩著頭,把腦海里混亂的畫面甩開,思緒拉回到了當下,看著木清寒這小白臉拉著他的手。
東方顥不滿,皺眉,掙月兌,可木清寒死死的扣著他的手,他竟掙月兌不開。
這小子,力氣這麼大。
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東方顥只想把那男人的手給剁了!但,思及鄭九夜,他強忍了下來,罷了,最多等問出了解藥後,把這小白臉和老頭殺人滅口!
哼,只要殺人滅口,就沒有人知道他一爺們,牽了一個小白臉的手吧?
這樣想的,東方顥稍微自在了一點,任由走在前面的木清寒拉著他的手,走向小木屋。
就在東方顥以為木清寒要很有禮貌的敲門的時候,就看到她一腳,踹掉了那扇木門。
那脆弱的木門在這一踹之下,搖搖晃晃中,吱呀一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蕩起了地上的薄灰。
木門倒下,他們都看到了在屋內的老頭。
老頭竟在睡覺!
四仰八叉的和衣仰在炕上,一張老臉鼓著,呼吸帶著他的小胡子,一抖一抖的,是不是還吞吞口水,砸吧砸吧嘴巴,看樣子睡到十分沉。
沉到連他們這樣踹門進來,這老頭都沒有反應。
而屋內的設備十分簡單,除了這個炕,就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還有一個大缸,但都還算干淨,看起來好像經常有人打掃一樣。
東方顥見老頭在睡覺,就要甩開木清寒的手,人都睡著了,演戲給誰看?
木清寒切了一聲,偏偏緊握起來,不肯放開他。
「做什麼!」東方顥抿嘴,有些不爽。
木清寒將兩手緊牽的手高高抬起,還在他面前晃了晃,挑眉說道,「秦王殿下智商有點低啊,爺這是在牽你的手!」
「智商,低?」東方顥嘴角抽了抽,愣愣的重復了著木清寒的話。
「嗯哼。」木清寒點點頭,一副‘不然你以為呢?’的模樣。
東方顥反應過來,臉沉了下來,警告的話從牙縫中擠出來。「小子,別挑戰我的下限!」
這小子,實在是在一步步挑戰他的下限!身為男人,竟還這樣唇紅齒白,莫不是真的是喜歡男人?所以對他……
想到這個,東方顥就一陣惡寒!
但,這小子分明對他就是狂妄無比,該死的是這狂妄的模樣跟那女人極其的相似!
這樣的人,一個就夠了,兩個……多了!
「哦?挑戰了,又會如何?」木清寒偏偏還扛上了他,這個男人,和誰處不爽都喜歡揍人?
真是……一視同仁啊!
之前以木清寒的身份和這個男人的第二次見面,就是大打出手,怎麼現在第二次見面,也要來個大打出手?
「如何?」東方顥嘴角一勾,陰陰的反問一句,鷹眸中閃過一絲暴怒來,下一刻,他鐵拳揮向木清寒那張白皙俊逸的臉!
木清寒嘖嘖搖頭,速度極快的,輕松躲過,但十指緊扣的手,卻沒有放開。
東方顥皺眉,沒有預料到木清寒的身手這麼快,他的拳收回,再次揮去!
「生氣了?夫君,莫要這樣……」木清寒身子矯健的躲過,如靈蛇般巧妙的避開東方顥的攻擊之余,還不忘倜儻他。
「閉嘴!」東方顥怒喝一聲,心里怒罵這小子不要臉,分明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他為何要這麼?他一怒,掃向木清寒的下盤。
木清寒邪魅一笑,一躍,雙腿如樹袋熊一樣,纏上了東方顥精壯的窄腰,空閑的一只手,勾上了他的脖子……
而另一只手,卻還和東方顥,十指緊扣!
這動作,曖昧!
極其曖昧!
東方顥一滯,兩人這樣的姿勢,讓他竟緊張了起來。
「夫君,真是狠心啊……」木清寒低低的聲音在東方顥面前響起,才勾回了他的心神。
東方顥一反應過來,俊臉刷的一聲,全黑了!全黑之余,頭頂隱隱還有白煙冒出來。
這小子,竟然以這樣‘’的姿勢纏著他,最可惡的是,他竟然心跳加速了!
「給我下來!」東方顥有些惱羞成怒,漲黑著臉怒斥。
這種惱羞成怒,是不一樣的。
以前對于木清寒的接觸,他是莫名的期待,但卻因為尷尬而惱羞成怒!
但這個木清寒,是男人,是個男人!他竟對一個男人心跳加速?東方顥恨不得,拍死自己。
他活了二十二個年頭,從來都是鐵錚錚的硬漢子!可今日,竟……
是以,東方顥各種惱羞成怒。
「我不下來,你又能拿我如何?」木清寒眼角一挑,那俊逸的臉龐多了幾分魅惑。
在東方顥的眼底看來,這張帶著絲絲魅惑的臉,竟然讓他有看到木清寒的錯覺?這張男人的臉,和那個女人的臉,有一瞬間重疊在了一起。
他甩甩頭,把腦海中的這荒唐的想法甩開,一張俊臉拉下,冷到徹底,「你認為我不敢殺你?」
「你舍得?」木清寒仰起臉,勾著東方顥脖子的手不安分的輕輕磨蹭著他的後頸。
他的脖子十分敏感,在她細膩如脂的素手磨蹭下,他脖子一縮,一股酥麻的電流滋溜溜的從他後頸處傳來,渾身起了顫栗。
這感覺,該死的**!
東方顥在一次惱羞成怒,他冷喝一聲,「小子,我會殺了你!」
話音一落,東方顥空閑出來手立刻成掌,往木清寒的脖頸劈去!
這力道絲毫不留情,若是被擊中,不死也癱瘓,不癱瘓,怎麼的脖子也會歪了。
木清寒眼眸一斂,沒想到東方顥竟然下這樣的狠手,很好,他一次次的要取他的性命!本還以為可以和這個男人和平共處,這樣看來,是沒有可能的了!
她勾著東方顥窄腰的雙腿用力,整個上身往後傾倒,躲過他的那一掌!
往後傾倒的同時,她的拳頭揮向東方顥的臉!對準他的眼楮——
兩人怒瞪著,均是煞氣騰騰的模樣,可他們都沒有察覺,那另一只手,還十指緊扣著,一直未松開!
東方顥見她反擊,下手也自然不用留情!
眼前這就是個喜歡男人的男人,還是一個不知廉恥的男人!他殺了她,也算為民除害,這是極好的善舉!
就在東方顥和木清寒的拳頭揮向對方,即將砸上彼此的時候,一個慵懶的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孫兒啊,孫媳婦啊,你們怎麼又打架了?」
老頭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東方顥立刻急急的收起了拳頭。
而木清寒,確實唇角一勾,一抹得逞的邪魅笑意漫開,她的拳頭沒停下,很親熱的招呼了東方顥的眼窩。
「嘶——」一點也不留情的力道砸中他的左眼,讓東方顥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他的左眼,瞬間黑了一圈,這熊貓眼在他的俊臉上,顯得尤其的,搞笑。
木清寒心情大好的哈哈大笑起來,豪邁的笑聲滿是不掩飾的大快人心。
東方顥咬牙切齒的瞪著木清寒,對上那雙笑意滿滿的明亮眼楮,他卻一時間,懵了。
這小子愉悅的模樣,好像百花齊放般,十分絢爛,好看到,讓人移不開眼楮。
看著她盛滿笑意的眼楮,東方顥竟莫名的,沒了怒氣,甚至覺得,若是能看到這樣愉悅的她,多挨幾拳也無妨。
他別過頭,裝腔作勢的惡聲惡氣罵了句,「欠收拾!」
木清寒一眼瞪過去,草,這貨怎麼了?她揍了他,竟然不溫不火的模樣?就這樣,不計較了?
她一臉嫌棄的朝東方顥的後腦勺瞪過去,沒了和他打下去的興致,這男人若是 著對付她,木清寒才覺得是正常的,這個模樣,分明就是腦袋給門板夾了,十分不正常!
「好了好了,你們怎麼又打起來了?這鬧的哪一出啊,手不是還拖著嗎?怎麼,恩愛了?」
老頭一說話,兩人的注意力才放倒了他身上。
都差點忘了,這老頭醒了,他一臉睡意朦朧的樣子,揉著眼楮,老臉滿是無奈的看著兩人,視線觸及兩人還緊緊相扣在一起的手時,笑意才浮了出來。
東方顥臉色一窘,但卻沒有甩開,別過臉,一點點緋紅爬上他的臉,算是別扭的默認了老頭的話。
「嗯,你孫子欠揍,打一頓就安分了。」木清寒甩著兩人緊扣的手,那話說得極為自然。
「哈哈哈,你們年輕人啊!」老頭見他們不吵架了,還這樣和睦的模樣,心情大好,捋著胡須大笑起來。「孫媳婦啊,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愛揍這小子。」
東方顥瞪著眼,本來是極具威嚴的神色,但卻因為臉上的熊貓眼,威信全無,僅剩下點軟綿綿的氣場。
木清寒瞅了他一眼,拉著他坐在老頭的床前,她不打算廢話,直接問道,「老頭,你看看,相公身上的罌粟絕,是怎麼回事?」
相公那兩個字,狠狠刺激了一下東方顥的神經。
這兩個字,他一輩子也未曾想過會有人這樣稱呼他,更何況,他的這個第一次,還獻給了一個男人!
老頭狐疑的看了木清寒一眼,似乎對他的稱呼覺得有些奇怪,他又扭頭看了看東方顥,開始沉默,沒有回答木清寒的問題。
難道,是不該叫老頭?也是,這個孫媳婦的角色,應該是喊爺爺?
木清寒看著眼前這和前世的爺爺一模一樣的臉,心中一動,就要喊出‘爺爺’二字。
才張嘴,老頭就瞪了她一眼,斥道,「你這丫頭,從來都是喊我這孫兒做死鬼的,什麼時候這樣客客氣氣喊他相公了?嘖嘖,肉麻得我老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老頭搓著手臂,一臉被木清寒惡心到的嫌棄模樣。
原來不是喊老頭錯了……
好吧。
木清寒干笑幾聲,捏了捏東方顥的手臂,臉上堆起了矯情的笑意,嬌滴滴的喊了聲,「這死鬼,真討厭……」
她的臉上笑容十分僵硬,十分矯情,顯然木清寒對這樣的行為十分陌生,于是把那‘死鬼’兩個字,喊出了陰森恐怖的音調。
東方顥一個冷顫,強壓住那心底的不適,擠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意來。
「你剛才問罌粟絕的事情是吧?唔,孫兒身上確實有這個味道,味道極淡,不是他中了這毒,而是他身邊的人,而且身邊的人中毒至少有十余年了。」
老頭突然一把正經了起來,瞅著兩人,嚴肅的說著。
木清寒一陣佩服,這老頭只靠味道就能說得準確,他的醫術,絕對高超!
「那此毒何解?」東方顥急急的問道。
老頭十分認真的瞅著他,又看看他和木清寒十指緊扣的手,突然嘿嘿一笑,像一個調皮的小孩般說道,「你們這是要想學醫術了?這罌粟絕我研究了數十年,才研究出了個大概,休想那麼輕易告訴你們兩個娃兒。」
「老頭,你煩人不煩人啊!?你說,還是不說!?」木清寒本就沒有耐性,見老頭不肯說,拳頭一掄就要揍他。
東方顥皺眉,擋住木清寒的拳頭,眼底寫著濃濃的不滿,這小子想知道罌粟絕,想必是為了鄭家的財產,而他,是為了九夜的命!所以絕度不容許這小子破壞。
木清寒的惡劣態度倒是沒有讓老頭生氣,他只是看著木清寒,無奈的搖頭。「你這丫頭,怎麼脾氣還這麼差?動不動就嚇唬我老頭子!昨天還罵了老婆子,把老婆子氣得離家出走了。」
木清寒聳聳肩,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老頭八成是又在說胡話了。
她十分不恭敬的態度,讓東方顥狠狠瞪了她一眼,須知要是惹惱了這老頭,恐怕再要問他就難了。
想到此,東方顥繼續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盡量放低了語氣,十分有禮貌的有態度的說道,「請告訴我,這罌粟絕何解?」
老頭見狀,哼哼兩聲,眼底浮起一抹邪惡的笑意。「你們這小兩口,總是鬧騰,來吧,只要在我老頭子面前親個小嘴,發誓以後恩恩愛愛的,老頭子我就告訴你們。」
「親個小嘴?」東方顥下意識的一把甩開木清寒的手,再狠狠的向後退了幾步,一副驚恐的模樣,他望著老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老頭,竟是要他和這個小子,親嘴?
荒唐!
男人和男人之間,怎麼可以做這樣天理不容的荒唐事情!
「親你大爺!」木清寒的直接反應是一巴掌招呼上了老頭的腦袋,她瞪著眼,一手叉腰,一腳踩在床鋪上,十足的夜叉模樣。
老頭驚呼一聲,護著被木清寒招呼的腦袋殼,無奈的搖著頭,「你們年輕人啊……昨天老婆子就是這樣被你們倆氣走的!」
木清寒發現,跟這樣一個神經錯亂的老頭說話,自己腦子也沒有多正常,跟他說話,永遠跟不上思維。
「真是的,孫媳婦,你這麼凶做什麼?不就是親個小嘴?你們都成親三年了,什麼該做的也做了是不是……」老頭不滿的嘟噥的,對木清寒目無尊長的態度十分無奈,無奈之余也好像十分習慣了一般。
也許,他從前的孫媳婦也是這樣的火爆脾氣吧。
老頭本以為木清寒會繼續發火,可她卻是看了東方顥一眼,莞爾一笑,眨了眨明亮的大眼,說道,「老頭說的也是,不就是親個小嘴麼?死鬼,來來。」
東方顥一臉吃了死老鼠的憋樣讓木清寒興致大發,她?其實想想倒是無所謂,不過就是親個小嘴是不,又不會少塊肉。
他雖然是喜歡男人,但喜歡的也大概只有鄭九夜吧,他堂堂秦王,是否會為了他的小情人,和‘他’親個小嘴呢?
木清寒,十分期待東方顥的選擇。
在木清寒這姑娘的心里,東方顥已經徹徹底底的出櫃了,喜歡男人,在她看來,是個不爭的事實!
「別過來!」東方顥後退幾步,神色嚴肅,看著木清寒猶如看著洪水猛獸。
不,就算是洪水猛獸,也不曾讓他皺過一次眉頭!
但是,眼前這情況,明顯比洪水猛獸還恐怖多了,要他去和一個男子親嘴?絕不可能!別說是男子,就算是女子,他也忍受不了!更何況這是個男人!一個和他一樣有雞ba的男人!
東方顥吞了吞口水,想要極力說服自己,為了鄭九夜犧牲一點也無妨,但想到有雞ba這件事情,他還是不能忍受,從小到大的性別觀念,他真的沒辦法扭曲!
一個男人,和一個男人,親嘴的畫面,這畫面,能不荒唐嗎?
東方顥繼續甩著頭,鷹眸射出寒栗的冷意,怒瞪著提出這餿主意的老頭還有竟然附和木清寒!他的一張俊臉,在左右糾結下,變成了華麗麗的豬肝色,再配上那個黑眼圈,更具喜感。
他發現,這所有叫木清寒的三個字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還是避而遠之得好!因為他們都一眼的,麻煩!
要是不遇上這小子,就不會被老頭要求做這樣奇怪的事,這老頭神經錯亂到一直喊那小子做孫媳婦?莫非他的孫媳婦真的是個男人?或者是老頭嚇了眼,以為這木清寒是個女子?東方顥繼續甩頭,把腦海中這些不相干的事情甩開,現在最重要的是,他真的要去親一個男人!?
可是,腦海中浮現九夜每次吐血,生命垂危的樣子,他又覺得,若是自己該去犧牲這一點,否則,若是九夜命不久矣,他恐怕會遺憾一生,自責一生。
想到此,東方顥閉起了眼楮,不斷的開始催眠自己︰親完嘴,拿到解藥後他就殺人滅口!
只要滅口了,就沒有人會把他這樣的糗事公諸于世!
這主意,甚好!
東方顥握緊了拳頭,終于說服了起來,再次睜開的眼眸中,帶著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壯烈!
「老頭,你要遵守諾言!」東方顥低沉的聲音響起,下一瞬,他已經如赴刑場般決絕的一把拉過木清寒,捧住她的臉,對著那紅唇,傾身吻下……
木清寒被東方顥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點懵,她沒有預料到東方顥真的會答應!更沒有想到他直接就行動了!
她呆滯的片刻,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他捧住了臉,他的動作很利落,很男人!但他雙眼緊閉,劍眉深鎖,一張俊臉煞白,好似十分痛苦。
木清寒驀地就怒了,他媽的親個小嘴跟殺他全家一樣!
她冷哼一聲,雙手揪住東方顥的衣領,反客為主!猛的將他拉向自己,紅唇,壓向那兩片緊緊抿著的薄唇。
東方顥的唇,是冰涼的,他渾身有些顫抖,極力的壓抑著這讓他難受的感覺,他本以為一吻上木清寒,他一定會惡心作嘔,可是,那樣的感覺,並沒有,反之——
木清寒的唇很軟,帶著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這是讓人舒服的香味,那柔軟溫熱的紅唇貼著他的,他竟沒有半點的不悅,反而滲出絲絲蕩漾來。
東方顥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劍眉舒展開,薄唇也不再緊緊抿著,而是任由自己,感受著那貼在他唇上的溫度。
這感覺,竟該死的美好。
那一瞬間,他忘了是因為什麼目的而親嘴,也忘了身在何處,也忘了一旁還有一個笑得樂呵呵的老頭。
木清寒也在吻上東方顥的同時,懵了!她本就是不爽東方顥那唧唧歪歪跟什麼小媳婦一眼的表情,才這樣賭氣吻上他,可踫到他冰涼的薄唇的第一時間,她的心跳,竟加速了。
這該死怦然心動的感覺,很陌生。
從未經歷過的陌生感覺讓木清寒有些惱羞成怒,她立刻一把推開東方顥,狠狠的用手袖擦了擦紅唇,對東方顥怒目相對。
東方顥被木清寒推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小腿撞上了炕,才讓他清醒過來,他的薄唇還殘留著淡淡的溫熱和香味,他有些懊惱起來。
他竟對一個男人,有了這樣的感覺!
東方顥嚴肅起來,皺眉,心想道,看來,真的要殺人滅口!
木清寒瞪了他一眼,不想再去計較剛才心里那怦然心動是怎麼回事,反正親都親了,還是問清楚老頭要緊。
「如何?」她一腳踩上炕,一手搭在自己膝蓋上,動作豪邁,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爽。
老頭樂呵呵的還一直在笑,看著這別扭的兩人終于親上了,他除了好心情還是好心情,不過答應過的條件,自然還是要說的嘛,「好了,丫頭,總是這麼凶做什麼!」
東方顥背對著兩人,但卻是將耳朵十足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老頭身上,等著听他接下去的話。
「這罌粟絕是吧,老頭我從十幾年前就開始研究了,本來我還有個孫子的,可是他卻中了那罌粟絕,沒有活過八歲……」老頭的一張老臉瞬間頹廢下來,臉上滿是哀傷之色。
木清寒和東方顥不敢斷定他話里的真假,但想事實大概也是有的,這老頭雖然是記憶力不好,精神錯亂的,但有些發生過的事情,卻是記得十分清楚,只是時間什麼的,總是錯亂罷了。
听老頭說,他的媳婦在生完‘東方顥’這個大兒子時候,就懷上了第二胎,但第二胎生下來的時候,卻發現身中罌粟絕,那對他媳婦下罌粟絕的,是一個深愛著他兒子的女人。
老頭一家醫藥世家,卻研究了罌粟絕整整八年都無果,最後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那小孫兒過世。
而他的兒子和媳婦也受不了打擊也過世了,而他這幾年卻還是一直在研究這罌粟絕,直到近年,才有了些眉目。
至于其中詳細的恩怨糾葛,木清寒和東方顥沒有細問,老頭自然也沒有細說。
「那你研究出來的這個眉目,到底是什麼?」木清寒急得就差點揪著他領子問了,這老頭這會是正常的,但難保下一刻就又失常了。
老頭覷了她一眼,一眼‘你這麼心急’做什麼的責備模樣,悠悠的繼續說著「嗯,其實罌粟絕並非無解的,只要……」
東方顥轉過身來,緊張的盯著拉頭,和木清寒齊齊拉長了耳朵,準備听接下來最重要的話。
誠然,事實證明,有些重要的事情總是得經過些波折才能得知。
就在老頭要繼續開口說話的時候,門外響起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著是一個小女娃在他們背後呵斥的聲音,「你們在對喬爺爺做什麼!?」
老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嚇,打了個嗝,清醒的眼神瞬間又潰散了。
糟糕!
木清寒暗叫不好,這老頭的模樣,恐怕又要錯亂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在喬爺爺的屋子里,你們想做什麼?」小女娃一把沖到老頭床前,如同老鷹護雞般將老頭護在身後,瞪著大大的眼楮,凶悍的瞪著木清寒和東方顥。
小女娃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模樣,梳著兩條羊角辮,身上穿著火紅的棉襖,小臉清秀,大眼水靈,看起來十分機靈可愛。
她圓睜著大眼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凶悍。
喬爺爺?這老頭,姓喬?
「你又是什麼人?」木清寒睨著她,態度沒半分和藹。
小女娃哼了一聲,高高仰起頭,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回到,「我就是這梅林山上的一枝花,我叫秀秀,喬爺爺笨笨的,你們不要欺負他。」
「一枝花?」木清寒很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這梅林山好像沒有多少戶人家啊,這一枝花是不會就是她一個人吧?
「那當然了,這梅林山只有我一個女娃,難道還不是一枝花麼?」秀秀皺著鼻子,十分得意于自己是梅林山一枝花的事情。
東方顥和木清寒相視一眼,直接忽視了秀秀,視線落在被秀秀護在身後的喬老頭身上。
喬老頭沒有了先前的清明,正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許久才開口問道,「這位公子和這位姑娘是……?」
喬老頭唯一沒變的記憶,就是固執的認定木清寒是個姑娘!
喬老頭的話一出,東方顥立刻黑了臉,他凝著喬老頭好幾秒鐘後,才冷哼一聲,佛袖離開,在他看來,這喬老頭已經神志不清醒的,時下是沒有必要和他再糾纏下去的。
他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木屋,喬老頭還在那里嘀咕著,「這位公子怎麼走啦……」
「喬爺爺,你不認識這個人嗎?」秀秀指著木清寒問著喬老頭。
喬老頭仔仔細細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木清寒,那目光從認真到呆滯,再從呆滯,到迷糊,好半天才開口問道,「這位姑娘是……?」
「喬爺爺,這是男的,不是什麼姑娘!」秀秀無奈的指著木清寒勒得平坦的胸部,以此來告訴著老頭要分清楚性別。
「秀秀啊,老頭子我今天不知道去了哪里,飽得很,你今日回吧。」喬老頭突然模著自己鼓鼓的肚子,瞬間扯到了另一個話題。
秀秀看模樣,應該是山里其他人家的孩子,只是時常來這里給喬老頭打掃送飯什麼的吧?因為這里看起來,也不像是天天有人打掃的樣子。
「可是喬爺爺,這人你又不認識,秀秀怕他欺負你。」秀秀皺著小臉,防備的看著木清寒。
喬老頭哈哈大笑的搖著頭,擺擺手讓秀秀不用擔心,就趕著秀秀回家去了。
秀秀看著木清寒一臉煞氣的樣子十分不放心,但喬老頭拼命讓她不需要擔心,她也就只好從命,乖乖的離開了。
秀秀前腳才剛一離開,喬老頭就再次鍥而不舍的問著木清寒,「這位姑娘是……?怎麼會在老頭子這里啊,哎呀,這門那個滾犢子的踢壞的!」
喬老頭一驚一乍的看著可憐兮兮的倒在地上的木門,而木清寒在听到他第N遍問她是誰時,拳頭忍不住,砸了他腦袋一下。
力道不輕,直接砸得喬老頭暈乎乎的攪著腦袋。
喬老頭暈乎乎的扶著腦袋,神智有些恍惚起來,半響過後,他茫然的看著木清寒,眼底的情緒十分復雜。
喬老頭端詳著木清寒許久,一張老臉松弛下來,恍惚間好像老了好幾歲,他嘆了一口氣,才開口道,「你是,木清寒,木姑娘是吧?」
「你認得我?」木清寒指著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畢竟這喬老頭可一直沒有正常過,這會這麼正常的說話,她都分辨不出了真假,但是喬老頭此時眼底一片清明,不像是在說胡話,但她分明是男裝打扮,帶著不解,接著問道,「你又何以認定我是女子?」
「難道你是男子?」老頭反問一句,讓木清寒無話可說。
這老頭雖然腦袋糊涂,但是大概心如明鏡吧,所以才能一眼看出她是男是女,但這老頭,現在真的是清醒的?
「老頭我先前大概是又犯糊涂了,放心,我現在很清醒。」喬老頭搖著頭,認真的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木清寒。
「嗯?」木清寒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睨著喬老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喬老頭捋著白胡須,尷尬的偷看了木清寒一眼,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才開口道,「我孫子和孫媳婦,在三年前就過世了,我喬家世世代代的醫藥世家,如今卻只剩下我這個百來歲的老頭子了,大概是我受不了打擊,才記憶錯亂了,今日被你這麼一打,倒是清醒了不少。」
這不幸的過去卻是十分傷人,他的兒子孫子,一家人只剩下他一個,這打擊不瘋才怪,等下,這老頭剛才說什麼,百來歲?這老頭這個模樣,雖然白發白須,但看模樣最多只有五六十歲,怎麼可能有百來歲?
木清寒不相信的睨他一眼,才在他身邊坐下來,一臉‘你騙誰啊’的模樣看著他,「你老糊涂了,連年紀也記不清楚了?」
喬老頭不滿的沉下臉,哼哼兩聲,很肯定的確認道,「老頭我今年正好是一百零三歲,小女娃,信不信由你!」
他一副‘爺各種牛逼’的得意模樣,引來木清寒的一頓鄙視。
但看喬老頭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說謊,大概是醫藥世家,醫術卓越,也許有什麼能常駐青春的藥,這也是絕對有可能的事情。
「好,我不想知道你的過去,也不想知道你的事情,你只要告訴我,罌粟絕的事情,你到底研究出了什麼?」木清寒十分無情的杜絕老頭接下去的話,她只想要知道罌粟絕罷了。
老頭不滿的扯著胡須,「你這小女娃,怎麼這般無情?這罌粟絕嘛,其實我只研究出個大概,至今都沒有研究出解藥來,但絕對不是無解!我告訴你,只要得知罌粟絕的制成材料,就能做出解藥來。」
「哦?那你得知沒?」木清寒翻了個白眼,這件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問題是哪里有罌粟絕可以讓她研究?
喬老頭突然端詳她起來,這小女娃的醫術天分看來極好,他本十分擔心這短暫的清醒過後,又會過起渾渾噩噩的日子,那麼他這一生的醫術,這一生的衣缽,沒有人可以傳承!
那麼喬家的醫術不就失傳了?
不行,他得忽悠一個徒弟來,但看這小女娃,顯然不是很好忽悠的,喬老頭嘿嘿奸笑了起來,看著木清寒,他突然想到了一個極佳的主意。
「小女娃,你若是肯拜我為徒,我就將罌粟絕的配方告訴你,你若不願自己研究解藥的配方,我便也可以告訴你我現在研究出來的一部分。」喬老頭自認為,他這個主意非常好!
這小女娃這樣急切的想要知道罌粟絕,那麼他以這個做誘餌,小女娃肯定會答應的吧?
想到即將有一個醫術天分如此好的徒兒,喬老頭的一雙眼楮眯成了一條縫,嘴角裂開,幾乎裂到了耳邊,那蕩漾的模樣,再一次遭到木清寒的鄙視。
但,喬老頭說的,木清寒沒有反對,相反,她覺得拜這老頭為師也沒有什麼不妥。
第一個原因,不過是因為這喬老頭和前世那人長得一模一樣罷了,其二是因為這老頭精神混亂如今獨身一人有幾分可憐,其三才是因為他擁有一身卓絕的醫術!
這人上了年紀之後,唯一痛苦的事情應該是自己的衣缽無法得到傳承吧?按喬老頭所說,喬家世代是個醫藥世家,那麼他的一生醫術,更是不希望會失傳。
「喬老頭,拜你為師倒是沒有不妥,不過你從此以後要跟著我混,更要听我的話!」木清寒眯起眼楮,十分強勢的瞪著喬老頭,沒有半點要拜他為師的模樣。
喬老頭一張得意的臉瞬間垮了下去,他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听別人的話,更何況現在是要他听一個小徒兒的話,這絕對不行!否則他一張老臉何在啊何在!想到此,他果斷的挺起胸膛,瞪了回去,「你現在只能做一件事,就是拜我為師!然後好好听為師的話,僅此!」
木清寒翻個了白眼,冷哼一聲,起身就要往外走,「老頭,兩個字——休想!」
見木清寒竟然這樣無情的要走,喬老頭急了起來,為了他這一身醫術不失傳,他老臉算什麼!?沒事,老臉都是拿來地上踩的!
喬老頭狗腿的追了上去,揪著木清寒的手臂,老臉堆著討好的笑意,「好徒兒,別生氣,你說什麼為師都听著就是了,不過若是我日後又神智混亂的話,你莫要像今日這一打我!還有,老頭我最愛干淨,最不能餓肚子……」
喬老頭一聲的仙風道骨在此時此刻蕩然無存,更沒有一點百來歲長者的姿態,只剩下兩個字可以形容他——狗腿!
——
但木清寒帶著喬老頭回到景園之際,喬老頭十分華麗麗的再次甚至混亂了。
他茫然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五個人,抓了抓腦袋,繼而十分親切的問道,「請問這幾位是誰?可知道我老頭為什麼在這里啊?」
木清寒早已換回了女裝和卸下了易容,她雙手環胸,正閉目養神,隱忍著自己的怒氣。
夏天和冬天也打算不再理會,因為這已經是喬老頭到景園的一個時辰中,問的第五遍!
而雷鳴和雷天卻是一如第一次的好脾氣,依然回答了喬老頭的提問,兄弟倆同時問道,「雷鳴,雷天。」
「原來是夏天少俠和冬天少俠啊,你們好啊。」老頭嘿嘿笑著,氣定神閑的打著招呼,下一刻,一個拳頭很不留情的招呼了他。
喬老頭的嘴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歪了過去,然後眼一翻,暈了。
木清寒看著自己的拳頭,滿意的笑了笑,看著喬老頭終于倒了下去,耳根子這下終于清靜了。「把老頭丟去洗個澡吧,他最愛干淨。」
夏天和冬天面面相覷,這活兒難道要她們做?誒,就算對方是個老頭子,但是還是個男人啊!她們是女孩子,這事……好像怎麼滴都不太合適呀?
夏天和冬天視線齊齊投向雷鳴和雷天,「平日你們總是蹲房梁的,這次有點實質的事情可以做了,這個就交給你了……」
話一說完,夏天和冬天就立刻腳底抹油,溜個了徹底。
雷鳴和雷天苦著臉,明顯的不情願為一個老頭子洗澡,于是想要將視線投向木清寒,可才要投過去,才發現他們家少主早就沒了身影。
看來,這苦活還是得他們來干了。
于是,雷鳴和雷天二人苦著臉不情不願的將喬老頭扛起,洗澡去!
兩人將被木清寒砸暈的喬老頭扛到了他們兄弟平時洗浴的地方,將他隨地一扔,就開始扒他的衣服,很快將他扒光之後,將那一堆衣服和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胡亂扔到了一旁,就開始給喬老頭搓澡。
在他們給喬老頭洗白白的時候,木清寒拿著干淨的換洗衣服到了屋外,她毫不避諱的一腳踹開房門,也不顧及房中有一個老男人渾身**的在洗澡,就走了進去。
「這衣服我就扔在這里了,待會給他換上。」木清寒將衣服隨手扔在一旁,不顧錯愕的雷鳴和雷天,轉身就要離開,可在轉身離開之時,眼角卻瞥到了扔在地上的一個小木盒。
那小木盒形狀奇特,小巧精致,而最吸引木清寒視線的,是那小木盒上雕刻著的花紋,竟是一個嬰兒。
那麼小的木盒上,雕刻著一個蜷縮成一團的小嬰兒花紋,實在太過奇怪!
「這東西是誰的?」木清寒抬眸問一臉呆滯的雷鳴和雷天。
雷鳴和雷天木訥的指著浴桶中的老頭,無言的回答。
是這喬老頭的?木清寒帶著疑問,撿起了那小木盒,打開,一股奇怪的味道飄散開來……
這味道,是罌粟絕!
木盒中,放置的是一朵極小的血紅罌粟花,那花瓣中帶著一絲絲妖異的血色,而花瓣中躺著一顆小小的紅色藥丸,看來這真正的罌粟絕,是這顆小藥丸!
難怪老頭有得研究,原來是有這罌粟絕,雖然她不知道喬老頭這東西是從哪里來的,但是她不想知道其中緣由,反正只要有了這罌粟絕,一切好辦!
「少主,怎麼了?」雷天不解的問道,此時木清寒看起來,有點奇怪。
木清寒將小木盒收盡懷里,吩咐道,「沒事,這三日不要讓任何人來景園,看好這喬老頭。」
「少主想做什麼?」雷天驚恐的追問,「少主該不會這幾日想不開,想?」
木清寒無語的掃了他一眼,大大的翻了翻白眼,紅唇輕啟,只淡淡吐出幾個字來,「三日後,醫術大賽。」
雷天一拍腦袋,才想起來三日後是醫術大賽來著。
這次的醫術大賽,鄭九少立下了規定,凡是在今日通過初賽的,都能參加三日後的決賽,而以這三日為限,誰能再三日後拿出來解藥的人,便是決勝者。
這三日的時間其實很緊促,畢竟這罌粟絕,大多人連听都不曾听過,更有許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研究出解藥來,所以三日的時間,未免有點太趕了。
但,這次的醫術大賽,自然也不可能給那些醫者一輩子的時間去慢慢研究的。
再者,恐怕鄭家九少也是有私心的吧,畢竟若是能拿出解藥的人,可要分去鄭家一半的財產!這樣誘人的龐大資產,誰願意拱手相讓?
木清寒看著雷天半天才終于想起來,她冷冷的瞪了一眼,陰森森的說了句,「桶里的人,要凍死了。」
說罷,她便很沒有良心的離開了。
雷天和雷鳴同時一驚,才想起來喬老頭好泡在浴桶里,現在這樣晚秋的天氣,水怕是早冷了!水里的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凍壞了可糟糕!
兩人驚呼一聲,才急忙上前去把喬老頭拉了上來。
接下來的三日,木清寒都呆在了景園中的小藥房中,這小藥房是原先的木清寒設下的,里面的醫書,藥材應有盡有。
而木清寒就完全埋首在了研究罌粟絕的事情上,就連三餐都是由夏天送到門口,但往往木清寒都只是吃一頓。
她在里面埋首研究,眾人都想象得到該是多麼辛苦。
期間,喬老頭清醒了一次,只欣慰的點點頭,便沒有去打擾她。
而這期間,東方澤和小九都曾來過,但被都冬天十分冷漠的拒在了門外。
藥房中,木清寒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罌粟絕上,她從來都是遇強則強,對越復雜的事情越感興趣,于是對這罌粟絕,她是用極少的認真的態度來對待!
她翻閱無數的醫書,調配過無數次的解藥,卻都一次次以失敗告忠。
就在三日後的早晨,醫術大賽開始在即,木清寒卻依然在藥房中,沒有要出來的跡象,夏天和冬天,雷鳴和雷天,還有喬老頭,五人面面相覷,開始商量著要不要砸門的時候,那緊閉了三天的房門,終于打開了。
木清寒一身白衣黑了個徹底,臉上也帶著污垢,想必是這幾天在藥房中給悶出來的,雖然一身看起來十分邋遢,但那一雙鳳眸中閃爍著的,卻是灼灼生華的燦爛。
——
鄭家別苑,醫術大賽的現場。
參加今日決賽的人並不多,當日初賽只通過了三個人,一個是單玉萍,一個是秦宗榮,另一人自然是木清寒。
倒是圍觀的人眾多,黑壓壓擠滿了整個別苑,還有些人爬上了別苑的牆頭,伸長了脖子等著看今日的醫術大賽。
鄭家這樣盛大的事件,足以轟動全國,所以今日不止百姓感興趣,就連皇親貴族都忍不住來看個熱鬧,東方顥是鄭九夜的好友自然是不用說,連太子爺和契王東方澤,小九等人也早早在別苑中等著了。
在爭權奪勢的這場戰爭中,財富的優勢也是佔據十分大的部分的,所以今日若真有誰能拿到鄭家的一半財產,那麼那個人,自然會成為今天這麼多皇子等人日後拉攏的對象了。
而今早單玉萍和秦宗榮早早便到了,唯有木清寒,久久未來。
在眾人都等的不耐煩,開始煩躁的時候,那一身藍衣的俊秀少年,掛著淺淺笑意,搖著手中折扇,翩翩而來。
「各位久等了。」木清寒掛著那淺淺的笑意,淡然的聲音從她口中說出,一瞬間撫慰了眾人的煩躁之意,在那聲音的魔力之下,今日莫名的都安靜下來。
秦宗榮開心的朝木清寒打著招呼,單玉萍冷哼一聲鼻孔朝天,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東方顥看到她,一腔怒氣就忍不住竄了出來,唇上浮起一股異樣的火熱來,他狠狠瞪著木清寒,後悔當日為什麼沒有殺人滅口!
再後來,他不是沒去找過那老頭,但那老頭已經人去樓空了!就連這小子,也像憑空失蹤般,找不到蹤影。
看她這樣的氣定神閑,莫非已經找到解藥?
秦宗榮開心的朝木清寒打著招呼,單玉萍鼻孔朝天大大冷哼一聲,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東方顥看到她,一腔怒氣就忍不住竄了出來,唇上浮起一股異樣的火熱來,他狠狠瞪著木清寒,後悔當日為什麼沒有殺人滅口!
再後來,他不是沒去找過那老頭,但那老頭已經人去樓空了!就連這小子,也像憑空失蹤般,找不到蹤影。
看她這樣的氣定神閑,莫非真的已經找到解藥?
「既然人已經到齊,那麼可以開始了?」鄭九夜視線掃過三人,落在木清寒的身上,淺淺一笑,視線移到一旁的太子身上,他是今日這里最大的人,自然得問過他才是。
太子東方智懶散的掃了倚在專門為他而備的椅子里,不耐煩的掃了眾人一眼,點點頭,表示可以開始了。
太子爺的意思一表明,這比賽自然是立刻開始了。
秦宗榮苦惱著一張臉,這模樣分明是這三天一無所獲了,她能知道鄭九夜中毒之事,也不是因為自己醫術好,只不過自己的師傅告訴過她罷了,不過她並不氣惱,反正這次她就是偷溜出來見識的。
于是,第一個選手表示失敗了。
而單玉萍瞧著一堆的帥哥早就心猿意馬了,再者她也不是什麼醫術卓絕的人,今日這事,她擺明就是來渾水模魚的,她第二個棄權表示沒有研究出解藥來。
于是所有人的都視線,都集中在了木清寒的身上。
鄭九夜的臉上,已經是明顯的沒有期待了,其實這次的醫術大賽,他本沒有期待,因為那個女子,並沒有參加,他不懂,這醫術大賽的提議是她提出來的,但卻為什麼她不參加?而這個來參加的木清寒,是跟她有關系,還是純屬湊巧?
鄭九夜怎麼也想不明白。
不明白的,又何止他一個。
而那集所有焦點于一身的木清寒,卻是一臉的淡然,她輕搖折扇,目光瀲瀲,帶著故作神秘的笑意,視線在眾人的身上緩慢的掃過,最後停留在鄭九夜的身上,就在眾人都以為她是要自信的說出自己已經配出解藥的時候,她卻是眸子一斂,悠悠的說道,「這解藥,未成。」
未成?未成的意思!你他媽是什麼意思啊?
你說這木清寒是欠抽還是怎麼滴,這未成?未成就是沒有的意思!沒有你丫拽什麼拽?
前面多麼的自信滿滿,多麼的氣定神閑,多麼的胸有成竹,結果卻說,解藥未成?這不是把人高高拋起,然後再狠狠砸下嗎?比單玉萍和秦宗榮還要可惡!
給了希望,卻又讓人失望!
眾人摩拳擦掌的卷起了袖子,十分不滿木清寒這樣的態度。
鄭九夜卻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還是那一句,他本沒有帶多少的期望。
東方顥劍眉微擰,有些不悅的瞪了底下那一臉欠揍樣的木清寒,心里升起一絲絲失望來,他對木清寒,還是抱著希望的。
「雖然未成,但……」在眾人都已經失望的時候,木清寒適時的開口了。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成功的再度引起眾人的注意力,眾人的眼神,刷的一聲投射在她身上,拉長了耳朵,十分期待她接下去的話。
「我這里已經配出一顆解藥來,不過,這解藥只能解一半的毒,能暫時保鄭九少十年無憂,現在只缺一個藥引,便可讓這毒全解!」木清寒不再賣關子,詳細的道了出來。
木清寒的話音一落,立刻引來一陣喧嘩,眾人有點奇怪的是,這解藥分明沒有全配出來,她不是該是苦惱的樣子?為什麼會是這般自信滿滿的?
鄭九夜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他咻的一聲站起來,那一刻周遭仿佛都安靜了下來,他只能听到自己顫抖的聲音,「這缺的藥引,是什麼!」
對于鄭家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得不到的東西!
不過是一件藥引,以他們鄭家的實力,自然是不難的!
這麼說來,他的毒可以解?
真的可以解!?
他無須再面對這樣的日子,無須再時刻擔憂自己的生命什麼時候會結束!
木清寒無視鄭九夜的激動,卻是將目光放到了太子的身上。
太子一臉莫名,坐直了身子來,有些擔憂的縮了縮身子,這缺的藥引,該不會是他吧?莫不是太子的肉?太子的血?不,這世上哪有這樣奇怪的藥引!
太子完全是忘了自己見過木清寒一事了,更是忘了自己曾誤認了他是東方顥的男伴。
此時此刻,他只擔心,這木清寒口所說的藥引,會不會是他!
若是這樣,鄭家是不會顧他太子的身份的……想到鄭家把他抓起來,放血割肉來做藥引的畫面,太子打了個冷顫。
眾人紛紛將雙眼瞪大,懷著不同的心思,緊緊的盯著木清寒的嘴,拉長了耳朵,細細的听著即將要听到的內容!
「這藥引……」木清寒欲言又止,依然看著太子。
眾人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上!
而鄭九夜的心,恐怕早就掉了出來,可憐兮兮的在地上蠕動著,等待著木清寒接下來的那話。
「藥引就是,含在德賢皇後口中的,冰魄玉!」
------題外話------
中間有點小錯誤,已經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