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慕子凌的聊話直到很晚,花姚雖然很想試試煉氣,卻因謹記雲離仙人的話語,修行不可急功進利。浪客中文網也就沒有試圖修煉,便好好地休息了一夜。
次日清晨,花姚剛在房中吃完早餐,打開門出來透個氣,便見慕子凌跑了過來。
「小師妹,我們再一起去街上玩玩吧,昨天都只照著聊天,沒能帶你好好玩玩,今天師兄我再帶你去。」好不容易有了玩伴的慕子凌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每天煉功煉功的可悶死了。
後面跟來了一個丫環,急切道︰「小少爺,家主說了今天要你好好修習功法的。」
「反正就一天的事嘛,沒差多少的。」慕子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花姚輕笑道︰「慕師兄,花姚今天也準備修習功法呢。雲離仙人臨走之時囑咐過要我好好修習,花姚是雲離仙人引薦的,也希望好好努力能給雲離仙人長臉。」
慕子凌一听覺得也是有理,他同樣是雲離仙人引薦的,而且還是出身修仙世家,又比花姚大了幾歲,見花姚如此認真,他又怎麼可以輸!
「嗯!小師妹說得對!等我突破這一層之後再來找小師妹你玩。這段時間內,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也可以來找我,我會為了你勉強空出點時間的。」慕子凌煞是認真地說道。
花姚捂嘴輕笑,道︰「好啊。」
一旁的丫環暗自感嘆,真是歷害!或許小少爺之前太沒壓力了,現在看到別人認真也受不了比不過別人的憋屈感。這小女孩住在這,還能督促小少爺進步。嗯!這事得跟家主說說,好讓家主也高興高興。
當慕凡之得知這個消息後,便針定花姚的修行進度時不時地在慕子凌眼前夸贊花姚,以至于慕子凌真真受刺激了,一改往日惡習,變得自律起來。也唯有在覺得自己進步許多時才會去找花姚玩,而花姚也得到慕凡之的解說之後,也樂意陪同他一起。
這些都是後話了,卻說當下,在送走了慕子凌後,花姚跟負責照顧她的丫環交待了一聲,便開始閉門修習。
一天之計在于晨。當然,這只是俗世中的說法,雖然夜里安靜少有打擾適合修行,清晨卻是靈氣最為充裕的時刻。
煉氣第一層的法決花姚早已熟爛于心,此時正五心向上地盤坐于床中,靜靜地感覺著飄渺的天氣靈氣,從中分別出水靈之氣。這樣的實驗她早在飛舟中做過許多次。在某一刻,進入狀態後,呼吸也變得平緩,呼吸胸口上的起伏很小,不就近看就難以辨別。
絲絲清涼舒適的氣息,隨著她的極輕極長的呼吸被吸入鼻中,隨著她級緩的呼氣,一絲絲灰濁的氣體出呼了出來。五心之上,有著肉眼無法看見的淡藍色小漩渦,緩慢地轉動著,把那那觸踫到的清靈氣洗吸了進去,在達到一定程度後,通過漩渦傳遞進身體中接連的經脈。
淡藍色氣流在經脈中的行走十分緩慢,似乎受到層層阻礙。直至到了傍晚,也才行進不到十分之一的路程。但花姚是欣喜的,因為有效果,便可成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哪一個修仙之人不是花費大量的時候在每一個修行環節上面呢。
花姚卻不知道,她如今的進展不可謂不快。只因此時節是冬季,外面時不時地會飄起雪花,而她擁有著極為純淨的雪靈根。所以她在下雪之時修煉有著異想不到的加速效果。可以說,下雪天是她的修煉加速器。如果換成是炎熱干旱的沙漠之地,就可能是白白浪費時間了。除非修為高深,或擁有寒屬性靈石,才可能有點效果。
不急不躁的日積夜累之下,花姚在春天來臨之跡,終于成功地將靈氣引入丹田之中。如此往復,又在春夏交接時,使得丹田內的靈氣形成了一個緩慢轉動的圓形氣漩,這是煉氣期第一層成功的好現象。
花姚卻並沒有因此自滿,依舊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地繼續運行著第一層的功法,直至靈氣在五心經脈運轉如意,並且丹田中的圓球氣漩極為穩定之後,又不放心地多煉習了幾天。直到實在無法感覺出進步,才開始第二層的功法修煉,這時已經快入秋了。
第二層的修煉就是從五心經脈上引出分流,進入到指定的分脈之中,最後匯集至丹田。煉氣期每一層的瓶頸便是引導靈氣沖洗不同的經脈,听起來似乎不難,但也不是個簡單之事。
資質差了,引入體內的靈氣或許就不純了,靈氣不純易在體內經脈積壓過多雜質,越往後越難以修煉。悟性差了,就無法精準而有效地運用靈氣,將導致浪費或損害身體經脈,造成修仙之路寸步難行。無法將靈氣通達經脈,便不能再有提升。
花姚樂此不憊地沉侵在修練當中,不知不覺中,已在慕家呆近三年了。這期間慕凡之也常有關心花姚的修練。然而在花姚的《御水決》修練成功之後,慕凡之查探之下,將花姚看成了是水靈根,對此,花姚並未做任何解釋。
在這三年里,花姚用了三季的時間達到煉氣二層,爾後又用了近兩年時間才達到煉氣三層。雖說這樣的速度雖不算天才,但也不慢了,畢竟她還只是一個幼童,也有如此資質與悟性也算是極為優秀。
眼見離御靈宗每十年招收一次弟子的日子,只剩不到兩個月了。小孩子心性未褪的花姚也再無法靜下心來努力修煉了。和她一樣的,當然還有慕子凌。
這幾天慕子凌也常常來找花姚玩,或聊著修仙界的一些話題。也相互交流修煉的一些心德,其實,小孩子之間並什麼有什麼心德可以說的,只是暗自較勁而已。當然,這樣的較並不影響孩童間的感情,相反,他們格外的友好。每每看得慕凡之在一旁心中暗自欣慰,越看越覺得花姚這小女娃子順眼,就差給她定個未來兒媳的稱呼了。
這三年來慕子凌身體發育十分好,十五歲的他快跟他爹一樣高大了。此時,天空正紛紛揚揚地飄著鵝絨小雪,慕子凌興沖沖地跑到花姚面前。
「小師妹,我爹說了,明日里他就帶我們到康州中部那里,和御靈宗的人匯和,到時我們便跟他們一起去御靈宗。」
「真是太好了,等了那麼久,不知道御靈宗是什麼樣的呢。」花姚也笑眯了眼。
在慕家的照料下,十歲的花姚比起三年前更水靈更漂亮了。頭上兩個對稱的包子形發髻上扎著淡藍的發帶,隨著冬風輕輕飄揚,與身上的藍衣相襯得宜,站在雪地里,就好像漂亮的雪精靈一樣。
「我听說御靈宗是建立在紫鈺大陸東海的一個仙靈島嶼上,那里可美了!不過,我們這些進去修收仙法之人,極少可以外出的,一呆可能就是十幾年,幾十年,上百年的。一想到要在一個地方呆那麼長時間,我就覺得悶。」慕子凌臉上的表情甚是精彩,一會喜,一會憂的。愛玩如他,可不希望被軟禁了。
花姚听了這話微微皺了皺眉。這麼長的時間,可能都無法再回到那個長大的山村,無法去女乃女乃的墓地敬孝,也無法報答田大叔一路護送的恩情了嗎?
據說紫鈺大陸浩大無比,究竟有多大,花姚不知道。光是大陸上十二州的康州之北,對于不曾走出外界的她來說,就已經大得不可思議。而那個無名的小山村究竟在哪,她都不知道,又如何去談報答,如何再去女乃女乃墓前拜上一拜?
「咦?小師妹,你怎麼了?你也因為長時間不能出來而不開心嗎?」
花姚輕輕地點了點頭,卻沒解釋。
次日一早,慕凡之便帶著兩人前往康廣州中部而去。三人乘坐的是一件舟形的極品法器。只是這件法寶的質量明顯沒有雲離那件好,從飛行的速度中便可以得此結論。花姚並未因此而看不起慕凡之,心中也渴望著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有一件,哪怕比這個更差她都高興。
而關于法寶的介紹,她從慕子凌的口中得知,修仙界中仙人手中使用的物品便叫法寶。而法寶的等級也有差別之分,從低到高分別是法器、寶器、靈器。為了更細地劃分使用以及強化對法寶的鑒別與認知,每一個階級的法寶又有下品、中品、上品、極品之分。
慕子凌就有一件上品的法器,那是慕凡之在臨出發之前給他的,是為了鼓勵他,讓他在御靈宗好好表現。慕凡之也送了花姚一件中品法器,花姚幾次婉絕,卻惹來慕凡之的不悅,這才厚著臉皮收下的。
二十天後,一行三人便抵達了康州中部,但距離御靈宗之約尚還有幾天時間,幾人便在一家客棧里先行住下了。
一入穩定下來之後,慕子凌便迫不及待地拉著花姚到一林中,開始小試身手。慕子凌出身修仙世家,家中有好些本煉氣期便用學習的法術,其中,御物飛行便是其中一個,達到煉氣期三層便可學習。慕子凌幾年前便達到了煉氣期第三層,如今已是第五層了。御物飛行也練習了許久。如此有法寶在手,忍耐不住想要試試飛行在高空的感覺。
之前他練習用的都是一柄下品法器,如今正用手中新得到的上品法器,試了試,在空氣呼呼地飛來飛去,甚是快哉,花姚在地上看得好生羨慕。
「小師妹,要不要我帶你去天上飛飛,可好玩了。」
「真的可以嗎?」
「當然,你要信得過師哥我。上來吧。」慕子凌飛落到花姚面前向她伸出手。
花姚把手搭在他手上,站到他身後,勞勞地抓著他的衣服。被放大的長劍法器雖不是很大,但也足夠兩人站在上面。
「可要抓緊了!」
「嗯!」花姚點了點頭。
隨著慕子凌的一句起飛,花姚下意識地閉緊了眼楮,只感覺有風呼呼地吹在耳邊。慕子凌因為是初學者,並沒有飛得很高,也不快,所以地下的景致都能看得清。
慕子凌回頭看了,笑道︰「嘿,張開眼楮,你看下面多漂亮啊。」
花姚听從地張開了眼楮,往下面的披著皚皚白雪的森林望去,不禁感嘆了一聲︰「好漂亮。」
「咦?那里是?」花姚看著白色的大地匆匆從眼下掠過,忽然見到一處有點眼熟的地方,一直盯著那兒看,努力回想著,不覺之中松了手。
「怎麼了?」慕子凌好奇地回過頭來。
此時,花姚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激動了起來。
「啊——」
看向慕子凌的花姚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因失足,到嘴的話成了一聲驚恐的慘叫。
「花……啊——」措手不及的慕子凌沒能拉住她,反而因為驚惶而導致御劍不穩,也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