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失落的心情後,花姚走出了洞口,在冰天雪地里尋找慕子凌的身影。浪客中文網
「師兄,你在哪?慕師兄……」
眼見黃昏將近,天空又飄起了雪花。花姚還是沒有找到慕子凌的身影,不免開始驚惶,腳步也開始不太穩,只想著快點找到。
「啊呀!」
這次不知道是第幾次被雪地里的枝條拌倒了。花姚把臉埋在冰冷的雪地里,任由雪花落在她身上,似乎就這樣被埋藏掉算了,找不到慕師兄,怎麼回去跟慕伯伯交待。慕家上下對她那麼好,她本就無以為報,而如今更是如何是好。
花姚呆坐在地,抬頭望著漫空飄揚的雪花,喃喃地問︰「雪啊雪啊,你遍布天下,能不能告訴我是師兄在哪?」
四周是一片寂靜,落雪無聲,只有風夾著窸窸窣窣的微弱聲響。
「咦?這是……」
花姚因為這忽然听見的窸窣聲,屏息著,這是雪的聲音!雖然很微弱,但是確很真實在存在著。歡快的雪花不斷地與她訴說著,雪花遍布所在的情形。
「師兄!」
花姚在細細聆听了一會之後,瞪大了眼楮。認準一個方向,立馬奔了過去。
一棵長青的松樹下,慕子凌的身體正撲倒在地,整個身體幾乎快被雪掩埋了。花姚見了,連忙跑過去,清理掉慕子凌身上的雪。
「慕師兄,你醒醒,別嚇我啊。」花姚扶著慕子凌靠在樹上之後,拍打著他凍疆的臉。
怎麼辦呢?師兄不像我那麼不怕冷,他肯定是凍壞了。
花姚心急之下,心念電轉,忽然想起用仙氣導通經脈一說。一想到這個法子,花姚當即實施了起來。拉過慕子凌的一支手,轉動體內的氣旋,傳進慕子凌體中,帶動著他的靈氣轉動。
很快,慕子凌便有了動靜,在處于剛清醒的迷糊中便一眼瞅見花姚焦急的小臉。
「小師妹,太好了,你沒事。」慕子凌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反握住了花姚的小手。
「師兄,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花姚依舊不停地給他傳輸著靈氣。
「我自己能行,你別再輸了。」慕子凌推開了她,自己盤坐好,慢慢運轉自己的靈氣。
花姚默默地等在一旁,直至天氣暗了下來。見慕子凌臉色好上許多,方才放下心來。
「走,我們走著回去吧。」慕子凌站了起來,向花姚伸出了手。他是再怕出點什麼事的話,怎麼跟雲離仙人交待,況且他現在的狀態也實在不適合飛行。
「嗯。」花姚猶豫了一會,把小手放在他手上,點了點頭。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打破沉默,兩人都認為這次是自己的錯,回去定然免不了一頓責罰。
眼前突然落下一道身影,嚇得兩個差點一起跌倒。
「爹爹!」慕子凌瞪大著眼楮望著眼前那道偉岸的黑袍身影,大張著嘴,不知如何是好。
「慕伯伯。」花姚見了也是一驚,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便跪了下來,「是花姚不好,花姚不應該拉慕師兄出來,差點釀成大錯。請慕伯伯責罰,花姚願意承擔這一切。」
「不!」慕子凌也反應過來,同樣跪了上去,「是孩兒的錯,是孩兒好玩,帶花姚師妹出來的。」
花姚又搶道︰「慕伯伯,是花姚請求師兄帶花姚到原來住的山村去看看,所以才回來得晚了。」
「哦?」慕凡之轉過身來,看著花姚,「你不是說你不知道從哪來的嗎?」
花姚點了點頭︰「花姚原先的確不知此地名稱,不過看這里眼熟方才知道。」
「那你可曾去看過你那些鄉村了?」
「還沒有……」花姚的聲音略帶沮喪,「這里離那兒還有段路,還未到達。」
「行了,你們先隨我回去吧。明日里,我再帶你去。」
「慕伯伯,您不怪罪了嗎?」花姚抬頭疑惑地看著慕凡之。
「既然你們都知錯了,我繼續怪罪又有何用。先回客棧休息吧。」
次日,花姚三人乘坐著飛舟來到原華清門所在的上方天空,然後向著太陽的方向前行。
某座無名山中的無名小山村里,一個普通的農夫家中正緊閉著房門,里面發生著一件在普通家里很常見的爭吵。
「姓田的,你是不是把我們的錢都拿去賭了?還是嫖了!啊?你說啊!」
一位婦人狠狠地揪著一位大漢的耳朵。看那大漢的模樣,不正三年前送花姚上華清門的那位田大叔麼。
「我,我真沒有,這幾件攢的錢就這麼多,信不信由你!」
「誰相信啊!我每年都有數過,這幾年來怎麼止這麼點,肯定被你偷偷拿去了幾年的積攢!咱家大妞也到了快嫁人的年齡了,難道你這人當爹的就不想她嫁好點嗎!」
「我想啊,我當然想啊,我巴不得她能嫁到有錢人家,那現實嗎?」
「你……」
「叩叩叩。」緊閉的大門,忽然傳來一陣陣斯文的敲響聲。
「可能有客人來了,我去開門,我去開門。」田大叔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連忙跑了出去。
「你這個死鬼,別想給我找借口!」
反應過來的婦人叉著腰追了過去,而此時,田大叔已經把大門打開了。只見門外站著三個,除了那個小姑娘有點眼熟外,其他兩人都極為陌生。
「請問,幾位來這有何事呀?」田大叔也從他們的穿著中看出他們來歷定然不凡,口氣也客氣了,站在他後面的婦人此時也不敢支聲。
「田大叔,我是花姚呀。你不記得我了麼?」花姚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楮,臉上的笑容甜甜的。
「花姚?」田大叔揉了揉眼楮,再次認真要打量著花姚,「都長這麼高了……不對,華清門不是被滅了嗎?你怎麼……」
「田大叔,我也是機緣巧合下被人所救,現在正準備去一個大宗門學習。你也不用擔心我了,我這次回來是來感謝你的,順便去看看女乃女乃。以後也許很久很久才會回來了。」說到後面,花姚略有傷感地低垂著眼眸。
田大叔立馬打斷了這情形,連忙道︰「快進來坐,別站在門口說話,像這什麼話。」
「不了。」花姚搖了搖頭,然後像田大叔介紹道,「這位是慕伯伯,這幾的我就住在慕伯伯家中,這是我慕師兄。田大叔,我這里有點積蓄,說起來也是借花獻佛了,都是慕伯伯給我的一些零花錢。田大叔當年之恩,花姚無以為報,這點小小心意,還請田大叔收下。」
花姚說著,將手中的一個小巧的錢袋遞到了田大叔手中。
「誒,我怎麼可以收下,當年那只是一些小事,不足為掛,你以後還得用錢,還是你自己留著吧。」田大叔連連推拒。
一旁看著的慕凡之此時也開口了︰「你便拿著吧,花姚的這點心意許是少了。我身上帶的現錢也不多。就當是為了花姚著想,你都拿著吧。報了恩之後,她才能安心學習。」
慕凡子拿過花姚手中的錢袋後,自己又拿出幾綻銀子,用不可抗拒的口吻和態度,交到了田大叔手中。
田大叔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銀錢,看了看花姚,又看了看慕凡之,張了張嘴,到口的話一句也說不出。站在他後邊的婦人也一樣傻著眼,張著嘴。
「我們走吧。」慕凡之當先轉身離去。
「田大叔,多多保重。」花姚留下一句話之後,也走了。
之後,花姚又去了女乃女乃墓前,拜祭了女乃女乃。然後又帶著兩人回到自己之前居住的破舊小屋前。
這間屋子早已經沒有人住了,荒廢在這。花姚也不好意思讓兩人進屋,便讓慕家父子在此等候片刻,然後拿著一個老舊的木盒子到慕凡之面前。
心中默默地道︰女乃女乃你也說過,有時候騙人也並無過錯。今日花姚借你名義,還請你不要責怪花姚。
「慕伯伯,這是女乃女乃生前偶然得到然後留給我的,女乃女乃與花姚雖都不知道這是何物。但這東西這麼多年來都不曾**過,定然也不凡。慕伯伯的恩情,花姚也一直謹記于心,希望慕伯伯能夠不嫌棄,收下它。」
「你這孩子。」慕凡之笑罵了一句,卻也沒有客氣地接過。
慕凡之之所以替花姚給田家一些錢財幫她還這份恩,也是看在她與自家兒子相處要好,說不定將來能成就一段佳話。亦希望她能斷絕凡塵,以後安心修煉。但他也知道她這孩子性情如此,便也不作扭捏,也不覺得她真能拿出什麼貴重之物,況且,凡物對他來說並無用途。
紅木盒中是兩朵顏色碧綠如玉,形狀如蓮如蘭的菩提花。
「這是……」慕凡之見了之後,立馬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盒中之物,「菩提花!」
「菩提花?」慕子凌也吃驚在睜大了眼楮,下巴都怪掉下來了。指了指盒中的花朵,又指了指花姚。
花姚看著倆人,無辜地眨了眨眼楮︰「怎麼了?」
「這東西太貴重了。好孩子,慕伯伯不能收,你還是自己留著吧,以後對你有大用處。」平復後的慕凡之把蓋上盒子遞回給花姚。
花姚搖了搖頭︰「不,慕叔叔,這三年來你一直都很照顧我,又幫我報答了田大叔的恩情,無論如何你都得收下。若是影響了花姚的修煉,相信慕伯伯會更過意不去,還請慕伯伯收下吧。花姚也很高興慕伯伯能如此看中此物,不然花姚還真不知如何報答慕伯伯的恩情。」
慕凡之沉吟了許久,才道︰「好吧,我收下一朵,另一朵你自己留著。這一朵便已經過重了。」
花姚再次搖了搖頭︰「慕伯伯,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也說了,這東西貴重,若我真將它帶在身上,只怕會招來禍害。還請慕伯伯收著吧。」
慕凡之嘆了口氣︰「好吧,那另外一朵我先暫時幫你保管著,你以後若有需要再來找我拿。不過還好,這東西存放的時間可能不長,並未影響效果。在這樣平凡的盒子里十年二十年的或許沒事,但若放個上百年,很空易讓這靈物流失靈性,效果會大大下降的。」
慕凡之說著,另取中兩個玉質盒子,將兩朵菩提花分別裝入其中。
花姚只是開心地笑笑,卻沒說什麼,她自己身上還有七朵呢。只是不知道這菩提花究竟有著怎樣歷害的用途,連慕伯伯這樣厲害的大人物也如此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