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琯抿了一口水,微微頷首︰「這樣再好不過了。其實,我一直覺得咱們應該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
「你的意思是離婚?」唐牧軒似乎明白她想要說什麼。
金琯嘆了口氣,輕笑︰「離婚?只能想想而已,不說這個了,你的條件我都答應,反正孤家寡人,沒什麼好擔心的。」
孤家寡人?他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家人,之前對她憎惡得很,況且他有心愛的雪兒了,也就沒再正眼瞧過其他女人一眼,即使大哥給過他資料,也沒有想要去了解她,如今那份資料好像依然躺在他書桌上。
原本就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到最後終究還會回到原點,也許會離得更遠,所以他沒有必要去了解她。
屋內的氣氛有些沉悶,金琯起身走到陽台上,坐在那白色的椅子上,仰望天空。
這是被暴風雨洗刷過後的世界,天空格外蔚藍,綠意似乎也更濃了。在這里,她甚至還能看到差點喪命的小木屋。
微微一笑,她哼起了江南小調,那是媽媽教的,越是寂寞的時候,越會想起早已離去的家人。
她還能記起媽媽教她和弟弟唱這首江南小調的那個下午,那是一個春暖/花開的下午,陽光明媚,暖意正濃,整片天空都回蕩著那輕快的曲調,還有,快樂的笑聲。
可是一轉眼,她便看到了爸爸媽媽和弟弟躺在停尸房里,那青紫的臉,在多少個午夜夢回時分,讓她痛苦不已。
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以為她很堅強,只有她自己才明白,她是有多麼脆弱。那一道閃電劈下來的時候,有一刻,她感覺到自己離親人是那麼近。
她起身,倚靠在欄桿上,望向遠處。
忽然肩膀一沉,有人將她扳回擁入懷中。
聞著他身上那股清爽的薄荷香,金琯微微愣神。
「樓下有記者。」
耳邊傳來唐牧軒低沉的嗓音,她的頭歪了歪,眼眸不自覺地眯了下,那道聲音穿入耳膜,震得有些發癢。
「這樣的話,你的犧牲不是有點大了嗎?」金琯很快回過神來,抬頭打趣道。
唐牧軒低頭,正對視上那雙含著戲謔的眼眸,手下一緊︰「你想讓記者拍到你剛才那副惆悵黯然,差點沒翻過欄桿往下跳的模樣嗎?要不我提醒你一下,現在我們好像還在蜜月中。」
金琯撇撇嘴,推開他,說道︰「又不是真的,你也不怕你的雪兒誤會!」
「這個你大可放心,我的雪兒才不會那麼小氣。」提起雪兒,唐牧軒便彎起嘴角,忽而又賊賊地湊到金琯的耳邊,說道,「你的樣子好像在吃醋。」
「咦!」金琯聞言一臉嫌惡,說得好像誰看見他就得愛上他似的,她上下認真打量了一下他,看到他衣角有處破損的時候,瞪大了眼楮,然後立刻捂住嘴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個小洞不是木屋里常駐居民的杰作麼?
「唐大明星,你什麼時候想要去體驗上山下鄉的生活了?」金琯深呼吸,認真地說。
唐牧軒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下,嘴角抽搐了一下︰「差不多都是這樣。」不是他想穿破了洞的衣服,實在是那些老鼠太能挑了,很多衣服大致都被咬了個洞。
其實挺可恨,有好幾套是雪兒替他買的,想起那老鼠,他都恨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