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已經將近九點了,老太太讓唐牧軒把金琯再送回酒店,這樣一來,她的寶貝孫媳早上就可以多睡一會兒,不用起早趕路了。
金琯一直歪著腦袋觀察著唐牧軒,看得他眉頭蹙起,臉色有些異樣。
「看什麼看?」他粗聲粗氣地說。
金琯切了一聲,轉過頭看向車窗外閃爍的霓虹燈,這個城市無論在白天還是夜晚,總是美得讓人窒息,在普羅旺斯的蜜月,幾乎都沒能好好欣賞那里的美景,前兩天躲在山上斗嘴,唐牧軒住院又花去快半個月的時間。
現在覺得,好像每一天都生活在戲里面,哭泣和微笑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就是一場戲,當想要逃離的時候,卻發現早已經失去了最初的純真。
唐牧軒將她送到酒店門口。
「這麼晚了,不如就在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回去。」金琯如是說,她是覺得天太晚了,路上不是很安全。
偏偏有人不領情︰「還是免了,孤男寡女,省得惹人說閑話。」
她聳了聳肩,說︰「好吧,既然你堅持,那,再見了。」她擺擺手,轉身上樓。
婚都結了,蜜月也度了,怎麼就沒見他說過孤男寡女,親夫妻,惹誰說閑話?有的人就是這麼別扭,她又何必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呢!
唐牧軒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十分不好,在老宅里笑得再開心,出了門,始終板著一張臉,不用說,肯定跟凌雪鬧別扭了,也就只有她才能牽動他的心情了。
哎!
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忽然又有些驚愕,她越來越不能理解自己了,怎麼會受到他的心情變化影響呢?
這種想法要剔除在腦海之外,畢竟他們兩個人沒什麼實質性的關系,合約一解除,她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了。
「啊!」她糾結地用雙手爬梳了一下頭發,猛地反應過來,她的包呢?仔細回憶了一下,應該是落在唐牧軒的車上了,房卡、手機、錢包都在里面,等下打個電話給他,只能麻煩他了。這下好了,要露宿街頭!
她認命地下樓,想要喊酒店服務員幫忙開一下房門,卻沒想到電梯的門一開,眼前站著一對男女。
「金、金貝貝!」女孩子眼楮閃亮,興奮地說不出話來。
而男孩兒只是瞥了一眼,將她拉進懷中,微笑著沖金琯點了點頭。
金琯略帶敵意地看著他,沒說話,直接走向前台,真是冤家路窄,在這里居然也能踫到蕭正那個掃把星。
再次回到電梯外,沒想到蕭正他們並沒有上去,而是在等她。
「那個,可以給我簽個名嗎?我媽媽是你的粉絲哎!」女孩挨到金琯身邊,一臉無辜樣。
「小芷!」
還沒等她答應,蕭正有些不悅地喊了聲,被喚作小芷的女孩撅著嘴,緩緩退回去。
金琯雙手環胸,倚靠在電梯門上,不去管身後的人,她不知道蕭正這個人是什麼來頭,在他面前,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她以為她跟唐牧軒的演技瞞過了所有不知情的人,卻沒想到,多年的演技竟然遭到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