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晚上,兩個人再也沒有任何交流。
夜深了,金琯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想著明天早上起床之後,如果別人問起來她該怎麼說。說洗澡的時候摔了一跤,摔到了臉,肯定不會有人相信。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明明是唐牧軒打了自己,為什麼自己還要幫他掩瞞事情的真相呢?
金琯思考了半天,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因為是她先招惹他的,凌雪是他的死穴。
唐牧軒失眠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原本想著凌雪,在半個小時後,卻滿腦子都是金琯那張腫起來的臉,這個女人真是會折磨人,明明是她說了雪兒的壞話,卻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他原本不是那麼暴力的人,從來不會打女人,他今天卻破例了,再加上金琯在一記耳光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這讓他十分不安。
天空泛起魚肚白,太陽也漸漸升了起來,陽光透過未拉緊的窗簾照了進來。
金琯起床了,她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臉並沒有消腫,幸好巴掌印已經淡了,金琯刷牙洗臉過後,上了一點淡妝,遮去了手指印。
果不其然,在早飯的時候,有人提了出來。
「二嫂,你的臉怎麼腫了?」唐果兒好奇地問。
唐牧軒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金琯瞥了他一眼,撫著臉道︰「你說好笑不好笑,我都奔三十了,居然還在長牙。」她想著反正自己也真的長了一顆智齒,倒不如就拿它來說事。
「長智齒可得拔掉!你不知道,風晨也曾經長過一顆智齒,嘖嘖,那家伙疼的……」想起來,都覺得有些慘不忍睹,唐果兒皺著一張臉搖了搖頭。
「呵呵,也難得會鬧騰啦,沒事。」金琯尷尬地笑了笑。
唐果兒一聳肩︰「那你可有得受了。」
金琯不說話,只是看著唐牧軒,月復誹道︰「就看你二哥是不是那麼沉不住氣了。」
唐牧軒破天荒的沒有出門,大概是對她心存愧疚吧,從吃完早飯開始就一直跟著她,無論她去哪兒,他總會出現在身後,就連她上廁所,他都候在門外。
終于,金琯忍不住了。
「你究竟想怎樣?」她轉過身來,清澈的眸直視著他。
他有些慌亂,但是很快鎮定了下來︰「什麼想怎樣?」
「你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
「誰說我跟著你了,這里是我家,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他強詞奪理,絲毫不退讓。
金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後說道︰「如果你是怕我把事情告訴別人,那就不必擔心了。」
「要是我說,我是想……」他遲疑了一下,停下要說的話。
「想道歉?不,你昨天說過是我挑的事,你不會道歉的。」金琯一臉輕松,她大概猜出了一些,以他的性格,經過了一夜,對她施暴的事實定然讓他寢食難安。
唐牧軒緊抿了唇,表情冷峻,不管她做錯了什麼,打人就是他的不對,所以他才一夜難眠,可道歉的話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容易說得出口。
「如果你沒什麼要說的了,那我就先走了。」金琯見唐牧軒許久都不曾言語,說完,就徑直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