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變態,這樣的天氣、這樣的霧,這他媽得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
濃霧籠罩著目標點方圓五百米的範圍,霧中,伸出手都看不見自己的手指。
一個又一個小隊順利進入霧中,剛開始,大家還勉強提起心神前進,畢竟只是五百米的範圍,堅持一下、咬一下牙也就過去了。
但他們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同時也忽略了這種感覺不到他人存在、孤獨中行進的壓力。
異能戰士還好一點,人人都有j ng神力,j ng神力撐開,雖然看不到太遠,但也足以讓他們感受到身邊其他人,同時也可以看到身前的障礙。
皇家衛隊的戰士們就慘了。
就像听到動靜的狗,他們的耳朵高高豎起,時刻聆听著身邊的動靜,就算這樣,他們行進的路程也是磕磕絆絆。
或者是前面同伴留下的失去氣息的尸體,又或者是道路兩邊的障礙,時不時,他們的腳下就會出現東西。
他們的反應夠快,他們不會因為這樣的意外而摔倒,可弄得自己滿身傷卻也十分正常。
一路上,抱怨不斷,幾乎是翻著花樣。
剛開始的抱怨可以緩解情緒,不斷的抱怨只會讓人情緒更加煩躁,終于,前面帶隊的分隊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的頭猛地扭向身後。
「閉上你的嘴!」
剎那間,整個世界清靜下來。
一秒兩秒……似乎行進的壓力都少了很多,但也只是兩秒,那被呵斥的戰士反應過來。
大家的地位其實是一樣的,每一個分隊長都是臨時指認,分隊長只是一個臨時職務,他們在平時都是一樣的地位。
這樣的呵斥,如果那分隊長心平氣和的跟他說,他說不定也就依從了,但這樣的呵斥實在讓他無法忍受,他的面子拉不下來。
本來就煩躁的心境變得更加煩躁,他甚至停下了正在行進的腳步。
「你以為你是誰……」
到處都爆發著這樣的場景,特別是皇家衛隊。
皇家衛隊的主要職責是負責守衛d d 的安全,他們只服從于皇室,沒有外派任務的他們就像沒出過門的孩子,他們的脾氣更容易被觸怒。
而異能戰士,他們經常外派配合地方部隊執行任務,每一次任務都是十多人,他們早已經習慣了臨時隊長的指派,而且他們也能‘看’到的周邊的環境。
畢竟只是五百米,爭爭吵吵、磕磕絆絆,終于還是有不少人進入了一百米的範圍。
看不見,腕上的富握有標記,進入一百米範圍的瞬間,就算爭吵激烈的隊伍也閉上了嘴巴。就好像目標點一百米範圍是一個真空的地帶。
一點一點,越來越近。
正在行走,正在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襲擊,突然,一個聲音在遠處響了起來。
「殺我啊,有種你就殺我啊……」
那聲音有些淒涼,有些無奈,听著那聲音,正在進入的所有小隊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他們眼中露出了疑惑,不少人都提起了手中的武器。
是的,武器。
仈ji 級戰士、異能戰士,這只是他們所擅長的東西,作為一個戰士,無論是什麼戰士,他們依然會使用現代化武器。
不少戰士的手已經停在了扳機上,他們似乎打算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開槍,但他們的念頭只是剛剛浮現,突然一個聲音在濃霧中響了起來。
「任務!任務!」
那是鄧承淵,作為異能戰士中最高軍餃的人,他也是最強的異能戰士。
和所有人一樣,在那聲音響起的同時,鄧承淵的手也落到了武器上,他也有一種攻擊的沖動,可只是一瞬,鄧承淵又反應了過來。
並不是攻擊的時刻,首先,任務要求是是活捉對方,為了活捉對方,他們都已經主動出擊,並為這個目標損失了不少兄弟,無論現在如何,這都不是放棄的時刻。
其次,這個聲音好像有點熟悉,他好像曾經在哪里听到過,而且這個聲音的意思很明顯,聲音的主人並非對方的人,听起來他似乎是對方的敵人,並處于對方的掌控之中。
顧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鄧承淵高聲的叫著,聲音落下,鄧承淵立刻開始連接通話。
‘嘟!’
好像一直在等待,‘嘟’的聲音只是剛剛響起,立刻,耳麥中傳來了陳長文的聲音。
「承淵,怎麼樣了?」
「將軍!……」
鄧承淵的反應也不慢,陳長文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估,他的聲音還是在陳長文聲音落下的一瞬間接了上去,可鄧承淵的話並未能說話,他只是剛剛說出將軍兩字,一個巨大的聲音再起響了起來。
「殺老子啊,你他媽的倒是殺了老子啊!」
還是那個人的喊話,聲音越來越淒慘,甚至多了些哭腔,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悲憤。
通話器的收音效果還是不錯的,很明顯,陳長文也听到那個聲音,那聲音只是剛剛落下,陳長文的臉s 頓時變得很難看。
「等等……」聲音很熟悉,只是一秒鐘,陳長文就已經想到了聲音的主人,是王和榮,剛剛王和榮還在信心滿滿的請戰,現在卻……「承淵,待會記得把那個人帶回來,一定要活著帶回來。」
鄧承淵臉上多了一絲苦笑,又是一個一定要活著的。
「將軍……」
不再是一貫尊敬的口氣,鄧承淵的聲音中多了許多的無奈。
聲音弄的陳長文有點反應不過來,作為異能部隊的最高指揮官,陳長文已經習慣了鄧承淵等人的服從,每一次,哪怕是再艱難的任務,這些下屬都會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是,將軍!’,但現在,鄧承淵的聲音中卻充滿了苦澀。
怔了一兩秒,陳長文似乎才又想到自己的反應不正常,他張開口,打算開口詢問,而就在陳長文開口的瞬間,陳長文的富握上傳來一陣震動。
低頭,原來是鄧承淵,不知道鄧承淵要搞什麼鬼,陳長文還是接通了連接。
一副光幻圖隨著連接接通迅速成型,這是一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光幻圖,整個圖案都是白茫茫一片,陳長文什麼都看不見。
「怎麼了?是反抗組織實施了信息屏蔽嗎?那我們怎麼可以……」
還是苦笑,苦笑越來越濃,說實話,不走進濃霧的里面,鄧承淵也想不到濃霧的里面會是這樣,伸手不見五指,這個詞語一般是形容晚上,但現在,這個詞語完全可以形容現在的狀態。
「將軍,這個……我們現在的視野就是這樣,那聲音離我們至少還有五十米以上,而且這個過程中,我們還需要提防對方的襲擊,畢竟……」
陳長文明白了,陳長文沉默了。
王和榮已經變成這樣,說明對方很有可能還在這附近,這種時刻,他們必須在顧忌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完成任務,至于王和榮……
又是一兩秒的沉默,陳長文心中嘆了口氣。
「對不起了,黃將軍!」
心聲,心聲落下,陳長文好像放下了壓力,他的眼楮再次露出了堅定的光芒。
「以任務為重!」
…………
痛苦的等待。
沒想到王和榮竟然會說出那樣絕情的話,那一剎那,王和祥甚至覺得王和榮已經不可救藥,他不應該再為王和榮做些什麼,可也只是那一剎那,念頭一轉而過,王和祥又重新開始擔心,那畢竟是他的親弟弟。
痛苦中煎熬,王和祥听到了洛北低聲的吟唱。
這一次是沒救了,等待中送王和榮最後一程吧,也只能是這樣,可是,就在等待中,洛北那低聲的吟唱突然又消失不見,王和祥的世界又變成了一片空白。
茫然,王和祥幾乎懵了,可惜,沒有人來告訴他發生了什麼。
這種茫然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只是片刻,王和祥又從茫然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因為他听到了王和榮的叫喊。
「殺我啊,有種你就殺我啊……」
不知道洛北為什麼放棄,但是听著那聲音,王和祥的心中卻是波濤洶涌,同時,王和祥的心態也十分復雜,他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該為洛北的決定遺憾。
而就在王和祥百念陳雜、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有些細微的聲音在他的身邊響了起來。
激動,並沒有听到聲音的靠近,當王和祥听見的時候,聲音都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可是戰斗中,戰斗中分神可是大忌,一股寒意從王和祥的尾椎直沖上頭頂,他的嘴巴也在同時張開。這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嘴巴只是剛剛張開,眼看口中就要發出聲音,王和祥卻又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不知道洛北在干什麼,但王和祥不想再成為洛北的累贅,就算死,他也不會再發出任何聲音,從而影響到洛北的行動。
‘看’的很清楚,同時也更加感動,這確實是一個值得他放棄一切趕過來的人,洛北輕輕點動著頭。
「祥哥,是我們!」
聲音很低,低到細不可聞,聲音落下,洛北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他的j ng神力立刻轉向了其他方向,因為洛北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動靜,對方的隊伍中又好像多了些不同。
果然有不同,一‘眼’掃過,洛北看到了,所有已經接近的隊伍都停了下來,他們似乎在等待,而他們當中正有一個人好像在匯報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