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軍營,小會議室,正前方的光幻儀早已經停止,畫面中顯示的是一個靜止不動的j ng神監獄。
黃易仁四人靜靜坐著,不知何時,耿孝行又掏出了他的劣質煙草,‘吧嗒吧嗒’一下一下的抽著,很快,小會議室一片朦朧,會議室前面的畫面逐漸模糊。
出人意料,封侯好像沒有感覺,伸出一只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小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自己的眉梢,對那劣質的煙草味道並有表示任何不滿。
和前幾次一樣,陳長文充當著隱形人的角s ,默默的窩在柔軟的沙發中,低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氣氛越來越凝重,黃易仁再一次抬頭,目光從三人臉上一一掃過。
滿屋的煙霧讓黃易仁的視線變得模糊,而且那三人一直保持著各自的姿勢沒有改變,終于,黃易仁再也無法忍受,猛地一下站起。
「你們到底想明白了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易仁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火氣,封侯三人似乎沒有听到,絲毫沒有動彈,只有耿孝行的方向,朦朧的煙霧中紅光一閃一滅。
黃易仁脾氣本來就比較暴躁,這樣憋悶的氣氛更讓他難受。
‘啪嗒啪嗒……’黃易仁開始走動。
小會議並不大,十來步,黃易仁已經走到光幻圖的前面。
靜止的j ng神監獄,從衛星圖上看去,一切和之前並沒有不同,可是,看著那安靜的j ng神監獄,黃易仁差點忍不住揮出拳頭。
太憋屈了,就因為多了六十四座衛星全圖上都看不到影子的六芒星,j ng神監獄就變成了帝**無法攻陷的反帝勢力的基地。
當然,最讓黃易仁生氣、甚至恐慌的並不是j ng神監獄的所屬權變更。
不久之前,自毀倒計時結束,j ng神監獄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黃易仁的心就亂了,因為那是帝國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一番發泄之後,黃易仁立刻調動衛星畫面,還追問過已經包圍j ng神監獄的各方面援軍,得到了一個相同的結果——j ng神監獄並沒有發生任何爆炸,j ng神監獄並不是依靠洛北的異能渡過了危機,自毀裝置真的被反帝國武裝給解除了。
這是黃易仁無法接受的結果,這樣的結果甚至讓黃易仁感覺到心慌。
深吸一口氣,黃易仁慢慢轉回身,無比凝重的目光又一次從三人身上劃過。
「我知道,面對這樣詭異的事情,讓大家馬上拿出一個確切的結果,基本不可能,所以,我們現在必須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陳長文抬起頭,似乎準備響應黃易仁的號召,可是當他的目光從對面三人身上掃過,他的頭又慢慢垂下去。
陳長文的直系、異能部隊,他們在多森市被攻陷的時候沒能逃出來,皇家衛隊名義上歸陳長文節制,可那支高傲的部隊指揮起來卻不是那麼得心應手。
站在黃易仁三位上將的中間,陳長文的存在感越來越弱。而現在,看到大家都沒說話的意思,他甚至不方便表達自己的意見。
「長文,你先說吧。」
黃易仁看到了陳長文的猶豫,此刻的黃易仁就好像一個溺水者,哪怕一根稻草他也不會放過,陳長文的頭還來不及完全低下,黃易仁已然開口,他甚至還給了陳長文一個鼓勵的眼神。
好歹也是一名將軍,只是因為手中沒兵,地位比較尷尬才會沉默。陳長文聞言深吸一口氣,他的目光再次抬起,一臉的堅毅。
「也許反帝勢力中有這方面的專業人才……」
「不可能。」一直靜坐不動的封侯忽然打斷了陳長文的話,「j ng神監獄的自毀裝置是最復雜的那一種,一旦激活,就會變成上萬個d l 的個體,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所有爆炸點排除,你們覺得反帝勢力會有這麼多的專業人才嗎?」
陳長文眼中閃過一絲幽怨,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呢。可是當陳長文的目光觸及到封侯領口處的上將領章,他的目光又無奈的垂下去。
黃易仁的臉s 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紅,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封侯,好不容易才有了一點討論的氣氛,因為封侯這麼一句話,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吸氣,深呼吸,好一會兒,黃易仁強憋著火氣問道。
「那你是怎麼看的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j ng神監獄那台超級智腦,這些年,雖然沒能從那台智腦上得到什麼好處,可帝國也從未放棄研究,甚至還在給那台智腦升級,可以說,那智腦應該是整個帝國運算最快的信息處理器……」
黃易仁火氣消失了,面s 變得凝重,而陳長文和耿孝行也被封侯吸引了注意力,他們忘記了封侯言語中的不遜。
封侯並沒有在意大家的態度,他依然自顧自的說著。
「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那台智腦到底和反帝國勢力達成了什麼樣的合作方式,是因為自毀裝置危及它的存在,它迫不得已出手,還是說它和他們已經達成共識,如果是後一種,那對整個帝國來說都是一種危機。」
「應該不可能是後一種吧……」
黃易仁臉s 十分難看,聲音中帶著希望,帶著不確定。
封侯說完這番話之後,臉s 倒是好看了許多。
「我也覺得不可能是後一種,因為到現在,我們的信號處理器還沒有受到攻擊,而且洛北他們也承擔不起這樣的後果。」
說完,封侯站起身,拍了拍手,一臉輕松走向會議室大門。
黃易仁楞住了。
「老封,你這是干什麼?」
封侯慢慢走著,頭也不回抬手擺了擺。
「都已經有結果了,我也該去老傅那邊看看,看看他那邊進行的怎麼樣。」
…………
冰雕清空,被俘虜的帝國戰士被遷移到多森市,聯盟軍卻沒有輕松,相反,他們更加的忙碌,大量的綠s 身影在那片銀白s 的海洋中穿梭。
經過司棋的宣揚,大家都知道丁玲的父親就在其中的某一個維生儀中。
所有劫後余生的戰士出于對丁玲的感激,他們自發的幫助丁玲尋找,當然,也可以順便檢查一下,不久之前的戰斗中,有沒有維生儀被破壞。
一台又一台。忽然,一個興奮的聲音響起。
「我找到了!」
‘嘩啦啦~’所有人都向著那人的位置圍過去。
漂浮在維生液中,一個大約五十來歲的男人,眉宇之間似乎和丁玲有幾分相似,而且這個人和他們見過的丁望陽完全相同。
「就是他了,快通知丁玲少將。」
戰士們忍不住有些激動,雖然找到的只是一具漂浮著、不能移動的軀體,但他們總算能為他們的恩人丁玲做出點事情。
「不過你們誰有丁玲少將的通信號碼?」
現場亂糟糟的,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自己也在搜尋的丁玲已經得到消息。
瘋了一般,丁玲雙腳快速移動。
司棋緊緊跟著丁玲,洛北表情淡然,但他卻釋放出j ng神力,將j ng神力搭在司棋的肩頭,讓自己始終和丁玲、司棋保持著同樣的距離。
三人很快趕到那台儀器附近,看著儀器邊聚攏的人群,丁玲的腳步忽然停下,她的身體情不自禁輕輕顫抖。
「怎麼了?小鈴鐺。」司棋已經向前沖出好幾步,當她意識到丁玲停下,立刻走了回來,臉上帶著些許疑惑,「丁伯伯就在前面,你怎麼不過去?」
丁玲沒有說話,看著人群中間那台儀器,她的嘴角不停的哆嗦。
司棋更是不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跟在後面不遠處的洛北靠上前。
「小棋,你先去看看。」
司棋疑惑的目光從洛北臉上掃過,洛北一臉淡然、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味道,司棋只能先一步向那台儀器靠過去。
「搞什麼鬼……」
司棋嘀咕著,很快,她來到儀器的旁邊。
那是一張熟悉的臉,看著那張臉,司棋鼻子忍不住有些發酸——她是一個孤兒,她和丁玲之間非常親密,從丁望陽那里她也得到過不少關照。
還有人在等著她,司棋強忍下心中的酸意,回頭叫道。
「是丁伯伯。」
司棋靠到儀器旁邊只是片刻,對丁玲來說卻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的目光一直在維生儀和司棋之間游走,不只一次,她想催促司棋,可是,她卻有些害怕,她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
終于,司棋的聲音響起,丁玲再也忍不住,她向著儀器沖去。
「爸爸……」
淚水從丁玲眼中涌出,雖然丁望陽不能給她任何回應,她依然向那靜靜躺著的爸爸發泄著心中的委屈和思念。
司棋的目光悄悄的轉向一邊,眼中也多出一片晶瑩。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一直呆在一邊的洛北再次上前,他拍了拍丁玲和司棋的肩膀。
「我說的話一定算數。」
丁玲肩頭聳動著,雙眼通紅,洛北聲音落下,丁玲艱難的從那安詳的面容上挪開視線,剎那,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
「我們走吧,現在應該是和創交流的好時機。」
洛北微微一怔,似乎有點不適應丁玲的變化。
「你說的不錯,這也許是一個和創進行溝通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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