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回閉關觀音洞
第十回劍舞空山紫電驚邪火雲迷太行古渡爭異跡(四)
回到北台葉斗峰時,已是兩天之後,一人一雕俱是疲憊萬分,更不要說金雕有傷在身,更是神情萎靡。一人一雕降落身形在寺前山坡之上,看到崖壁上面藤蘿披拂,密林蔥郁,加之奇花異卉更是觸鼻清香。
葉華不覺精深一震,在旁邊的溪澗上掏了口水清洗了一番臉面,那濺起的千萬點水珠,落到碧草上,亮晶晶的,一顆顆似明珠一般,不時隨風滾轉。近旁的花草受了這靈泉滋潤,愈加顯出土肥苔青,花光如笑。
葉華和金雕剛走進碧山寺,看見寺院冷清冷清,並無多少僧眾,等葉華心下奇怪,直走過幾座殿口,回到禪房院落,便看見李玉林,葉華驚喜叫道︰「七師兄!」李玉林一見是葉華和金雕,起先一怔,再而也是驚喜萬分,叫道︰「哎呀,小師弟,你可算回來了!」
急忙走上前來,仔細打量葉華,又道︰「小師弟,你身體恢復的怎樣了?!看情形好似無礙了罷!」
葉華看著李玉林道︰「師兄不要擔心,已經沒有什麼大礙。」看著李玉林嘿嘿一笑,李玉林呵呵道︰「無事便好,當初听聞你深受重傷,被師叔祖施救!師父和眾位師兄可是但心地要死呢!」
說完,李玉林又道︰「不知師弟見過李若蘭師姊了沒有?!」葉華奇道︰「李若蘭李師姊?!我見她做什麼!?」李玉林怔道︰「咦,李若蘭李師姊在你受傷期間,幾乎是每日必到幽蘭禪院,打探你消息,我們還以為你出寺當日她必定是要見到你呢!不知怎麼沒見到呢、、、」李玉林說道後來聲音逐漸小了下來,似是疑惑不堪。
葉華臉窘道︰「那定是當日我和李師姊有並肩作戰之誼,李師姊不過擔心我的傷勢罷。」
李玉林面色一紅,狡黠斜眼相看笑道︰「我們听說你是被龍泉寺的李凝月師妹一路渡元濟氣,才保住小命,被帶回大孚靈鷲寺的,不知是真是假!?」葉華心下狂跳,大驚道︰「這怎麼可能!這可是沒有的事情!師兄休要亂說!」
李玉林正色道︰「我說呢,這事大家以訛傳訛而已!」葉華神色不定,干笑兩聲道︰「師父和眾位師兄呢!」
李玉林道︰「師父和眾位師叔,大師兄,四師兄五師兄,還有小師妹都在昨日又去了中台清涼寺,想必今日便是出發去寒城了罷!二師兄三師兄和六師兄都在寺前福天洞、小西天洞修習,在出關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葉華點點頭奧了一聲,「想不到還是遲了一日,沒見到凌雲兒師姊,不知到她見到自己會說些什麼呢!」葉華怔怔想道。
李玉林看葉華一臉疲倦神色,帶著葉華進了禪房休息,又去廚房點了齋飯送到葉華房里,金雕此時幻化成半人大地大鳥臥在葉華床上閉目修養。李玉林看到此不便在打擾,告訴葉華好生修養,便是出了外來。禁不住心下暗嘆︰「小師弟!唉真是,怕是龍泉寺那位師妹清譽在你手中毀了一半!」
葉華心頭如駭浪翻滾,暗想道「渡元濟氣,豈不是要她環抱著我,手心勞宮對著我胸膛羶中氣海,一手對著後背至陽,兩人怕是便要有肌膚相親!怎會如此,這這、、這」
想到此,不禁臉上熱血潮涌,又是搖搖頭想到︰「此事怕是謠傳,自己昏迷不醒並不知悉,再者就是假若真有其事,她我也是正大光明,實事所迫,無奈為之,也並無見不得人之事!只是、、只是我坦身露背,她如此、、、確是、、確是,我一個青年男子也就算了,就是她韶華秀女怕是、、怕是、、」
葉華心頭說不出的煩躁,躺在床上,睜目亂想,也不知何時沉沉睡去,等到再醒時,已是第二日清晨,身旁金雕不見了蹤影,經過一宿沉睡,今日精神竟是清爽非常,起床看見昨日杯箸餐肴還在桌未曾收拾,不由苦笑一聲,走出門來看見外面麗日高照,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光斑參差。
半空中金雕一聲長鳴,盤旋不定,看見葉華出來,緩緩降落身形在院落當中,葉華看著金雕翅膀破損處翎羽已經長全,問道︰「逍遙你傷勢如何?」金雕看著葉華搖搖頭,葉華心下一沉,心神仔細透過金雕身體,果然,金雕體內受損情況遠超其預想,較之前幾日並無好轉,反而更有惡化之勢,內丹破裂,妖元散而不聚,氣衰且弱,經脈更是斷失錯裂,怕是沒有數年休想完全復原。
葉華心下暗嘆果然正如鬼谷秘典所訴,自己當初為救金雕一命,為其拘魂換血,金雕故可重獲新生,或可修為且大有進境,但此法本不是救命之道,而是收服靈獸所用。自此卻是金雕體內經脈氣血無法自生,就此怕也是被自己終生所制,況且三魂七魄皆有自己精神氣血印跡,存亡尚且在自己一念間,這種秘術功法果然歹毒異常,若是萬不到得以之步,萬萬不可施展。
現下金雕受傷,怕也只有重新借助自己精血才有復原之機。葉華想到此處,便打定主意要去後山觀音洞閉關,不只相救金雕,自己且在大孚靈鷲寺修為又有進境,獲得不少機緣,此時需要好好鞏固境界,練習功法。
葉華看著金雕微微笑道︰「看來逍遙你要隨我去閉關了!你需要好生調理!」金雕看著葉華低聲鳴叫幾聲,葉華又去隔院禪房,如今尚未閉關修行的只有七師兄,前去便是告知他自己決議要去後山,在觀音洞好生修行。
到了隔院李玉林師兄並不在,葉華本欲等他回來,但轉念一想,金雕傷勢怕是刻不容緩,不敢耽擱,找出紙和筆,寫下字言道,要去觀音洞修行,萬望急慮。
葉華和金雕到後山,過了兩三里路,便看見前面石崖突兀而出,懸壁青苔蘚潤,下面蒼柏青竹蓊然青蔥,望之若雲煙帷幕。觀音洞便是在這石崖下面。
等葉華金雕進了洞中,葉華看著自己在石壁處留的參悟苦聖諦的禪訣,地上尚有自己留下的水罐瓷碗,還有自己留下的幾件舊衣物,不由想起凌雲兒給自己新衣服的場景,不知凌師姊現下在哪里呢?!
葉華揮手,一片青光封住洞口,葉華在一片石壁前坐定,想了片刻,從懷中拿出疏英乾坤袋,從中取出一本玉冊,眼前一模糊,便顯出「鬼谷秘典」四個大字。
葉華翻動片刻,找到拘魂換血一章,細細參悟片刻,沉吟片刻對金雕道︰「逍遙,你身體里面蘊含我的精血,怕是只有重新我對你渡氣換血你才有復原之機,那就這般,你寄身在我臂膀處,我以手太陰肺經輸出精血,與你相連,為你復原體內傷勢如何?」
金雕看著葉華似是猶豫未決,如此這般,葉華不免又是精血大傷,這次剛剛從大孚靈鷲寺就會一條命,怕是、、、
葉華似是知曉金雕所想,嘿嘿笑道︰「逍遙勿要多慮,我這次備有不少生血養氣之靈藥,再者我在大孚靈鷲寺大有機緣,你不必擔心,我體內精血氣脈遠超你所想。」
金雕听聞葉華此言,仍是猶豫,葉華不住催促,金雕才猛地體表金光大放,化作一道金影,在葉華左臂處一亮,葉華只覺左臂一陣劇痛,猶如撕裂一般,知是應有之象。
葉華強自忍耐,過了片刻疼痛逐漸減弱下來,果然左臂處手太陰肺經已是阻滯不通起來,試著元氣精血流通此處,猶如無底洞一般,緩緩消失流散開去,左臂處金光閃爍,一個威猛的巨雕圖影在左臂皮膚處顯現,好似紋身一般。
葉華看著金雕虛影,慢慢放下心來,慢慢調元運血,灌注左臂,金雕似是陷入沉睡,毫不再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