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廚房後,柳文青仔細打量孫佼佼,看到腳的時候,問白路︰「你的鞋?」
白路點頭說是,柳文青大感好奇︰「你騙她做什麼了?」
白路氣道︰「我騙她干嘛?」
柳文青說︰「我深表懷疑.」
孫佼佼端個盤子走回來,是處理好的干淨鮑魚,下面是半彎殼,舉給白路看。
白路說不錯,又說︰「去準備蔥、姜、花椒、蒜,切末;再有鹽、橄欖油、料酒、醋、醬油、味精,有什麼不明白的,去問巴老師。」
孫佼佼說好,問各取多少?
白路看眼六個鮑魚,說道︰「那個誰?拿份筆記過來。」
听到白路吩咐,有小廚師拿過來筆記,孫佼佼接過去一本正經努力學習。
得到偷懶機會的白路又一次逃離廚房,柳文青追的很緊︰「什麼時候釀酒?」
生意越發的好,酒用的就多,柳大老板很擔心供不應求,自砸招牌。
白路說︰「沙沙生曰以後。」
說起沙沙過生曰,柳文青說那天要做生意,已經接受顧客預定,不能隨便改期。白路給出奇葩建議,當天顧客,願意去的可以跟他們一起去玩,全程免費;不能去的說聲抱歉,通知他們改期。
話說到這個份上,柳文青自然沒有意見,先聯系客人,後統計人數,讓巴老爺子做采購清單,和司馬智聯系租車事情。
這一上午,柳文青都在處理這些事情,她下樓來也是找巴老爺子詢問出游事宜,見白路隨口敷衍,柳文青又問︰「到底是哪天?」
「二號成了吧?」白路有點兒無奈。
柳文青拿手機記錄下來︰「說定了。」轉身回去廚房。
白路小聲嘟囔︰「怎麼跟催命鬼似的?」
看看時間,即將十一點半,飯店滿是客人,白路慢慢溜達到門口拿起拐杖,剛想離開,電話響起。
趕忙出門接電話,是上午在派出所見過的那個女孩打來,說拿他身份證的男人在家。
白路心說夠快的,記下地址後說馬上到。給何山青打電話︰「司機,下樓。」
「下你個腦袋。」何山青掛電話。
白路再打過去︰「司機,我有急事。」
「你死不死的。」何山青繼續掛電話。
白路收起電話,兩分鐘後,何山青出現眼前,指著他大罵︰「王八蛋,從明天開始,老子要上班!看見你就煩。」
白路很欣慰,用朗誦腔說話︰「有人說我是聖人,其實不是,我只是個一心做好事的普通人而已……」
話沒說完被何山青打斷︰「你要死啊。」
白路瞪他一眼︰「沒有慧根。」繼續用朗誦腔說︰「只因為我特別真,便可以感動別人,看,又一個迷途浪子在我的感召下,悔過自新重新做人……」
「你走不走?王八蛋。」何山青大步往外走。
白路跟上繼續朗誦台詞︰「……那名迷途浪子已經決定明天回單位上班了啊……」啊字拖個長音,待長音結束,換回平時說話語氣︰「可惜,明天沙沙過生曰,你得去準備禮花,不能上班。」
「我真想弄死你。」何山青打開車門︰「去哪?」
白路說出地址,何山青好奇問話︰「去那干嘛?以前鋼廠家屬樓。」說著話發動汽車。
白路懶得解釋︰「我眯一會兒,到地方叫我。」
何山青氣道︰「我到地方弄死你。」
車行半路,白路電話又一次響起,是何小環的小助理,用驚慌失措的語氣說話︰「白哥不好了。」
「怎麼了?」白路擔心出大事情。
「小環姐摔倒了。」
「怎麼回事?」白路問話,不過現在不是問原因的時候,馬上說道︰「在家等著。」掛電話打給高遠︰「去何小環家,你和林子都去,出事了。」
高遠說好,也不問什麼事情,招呼林子下樓。
白路掛上電話,眼楮微微眯起,常在電視上看到,不會真的發生這種爛俗情節吧?
何山青問︰「何小環怎麼了?」
「在家摔了一跤。」
「要緊麼?要不要回去看看?」
白路琢磨琢磨︰「不用,先去辦事。」
何小環那里有高遠,剩下的事情是去醫院。派出所女孩那里的事情存在變數,必須趕緊解決。
五分鐘後,林子打來電話︰「我們在去醫院的路上,到醫院給你打電話。」
「何小環怎麼樣?」白路問。
「還不知道,流血了……」話沒說完,話筒里傳出轟的一聲響。
白路急問︰「怎麼了?」
過了會兒,林子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靠他大爺的,撞車了,一會兒說。」掛上電話。
白路心里直接一涼,完了,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先在家摔一下,再被車撞一下……希望好運。
何山青再問怎麼了。白路說︰「林子撞車了。」
「我靠,在哪?有事兒沒?」
「應該還好,他能接打電話。」
「這都什麼事兒?」何山青嘟囔一句,把車停到路邊。
稍微等上一會兒,林子又把電話打過來︰「一個白痴,真他馬的,一會兒再說。」
「你們都沒事兒吧?」
「追尾,我們沒事兒,不知道孩子怎麼樣。」林子掛電話。
白路跟何山青說︰「他們沒事。」何山青嘆口氣,重新發動汽車上路。
沒多久開到地方,是一片很舊的六層老樓。在其中一棟樓下停住。白路拿拐杖下車,何山青跟上︰「干嘛?」
「揍一個人。」
「我靠……」何山青沒語言了,嘆口氣說道︰「您老都這德行了,還揍人?」
白路沒回話,走進樓洞,上二樓,戴上口罩後敲門。
這地方是女孩的租處,敢情那家伙在女孩被抓後,根本就沒跑,關機睡大覺。他知道**被抓無非是罰錢,所以很放心。等女孩回家後,男人還讓她出去買菜買酒,也是因為如此,女孩有機會打電話通知白路。
敲敲門,門里是個不耐煩的男聲︰「誰啊?」
「收垃圾費的。」
「怎麼又收?都是什麼破費?我們不交。」里面不開門。
「麻煩您開一下門,就幾塊錢的事兒。」
「說了不交。」房門打開,露出一張瘦白的臉。
白路一拐杖砸過去︰「打劫。」
瘦白臉愣了一下,上門打劫?用不用這麼夸張?轉身往廚房跑,打算拿菜刀防身。
白路又一拐杖砸過去︰「想什麼呢?專業點兒好不好?我這打劫呢。」
白路進屋,多砸瘦白臉一下︰「配合點兒好不好?」
說話的時候,女孩從屋里出來,她認識這身衣服,面色一喜,剛想說話。白路用拐杖對著她說話︰「蹲下。」
女孩愣住,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連挨三拐杖,瘦白臉脾氣上來,也不拿菜刀了,凶狠沖向白路。
「白痴。」白路加重力道,又是一拐杖砸下去。瘦白臉終于被打怕了,蹲下說︰「大哥,我沒錢。」
「閉嘴。」白路進屋看。
房子是老兩居,沒有廳,每個屋放一張床,其它有些電視、簡易衣櫃等物。大略掃上兩眼,都是亂堆著許多東西。一間屋里是張桌子,擺些酒菜。床上有個手機。
見他進屋,瘦白臉想往外跑,一抬頭,看見另一個青年出現在門口,只好再蹲回去,順便哀嘆一聲,打劫的都組團了。
白路走回來︰「錢包拿出來。」
女孩很配合的貢獻錢包,里面是一張卡和幾百塊錢。瘦白臉猶豫一下,慢慢模出錢包。
白路接過來看,三張銀行卡、一千多塊錢,兩張身份證。
白路抽出女孩那張看看︰「拿人身份證干嘛?」把身份證丟給女孩。然後丟下錢包︰「就這麼點錢?我收到線報,你家里有金條。」
「冤枉啊,我沒有金條。」瘦白臉說道。
「沒有?好吧,是我搞錯了。」白路轉身就走。
這就走了?瘦白臉看的迷糊,這位大俠是干嘛的?專門跑一趟就為嚇唬人?
白路走到門口停步,轉頭看瘦白臉問話︰「你是不是雞頭?」
啊?瘦白臉搖頭︰「這是我對象,對象。」
「哦,你不是我就放心了,因為我是,你,收拾收拾東西跟我走,帶你去看新世界。」
啊?連何山青帶瘦白臉,還有女孩全部愣住,這家伙做事情實在太天馬行空,縱是擁有世界最有想象力的大腦,也想不出他下一刻會做什麼。
「怎麼?不願意?」白路學壞人的語氣嘿嘿怪笑。
女孩假裝為難道︰「我得問問他。」
「我替你問。」白路問瘦白臉︰「我帶你女朋友去賺大錢,以後你就負責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好?」
瘦白臉完全沒反應過來,都是怎麼回事?現在這行當這麼好干?已經當街搶人……不對,是上家里搶人?
白路不耐煩說道︰「你不說話,當你是默認,好了,他同意了,你跟我們走。」
「哦。」女孩進屋收拾東西,東西少,隨便塞滿一個大旅行包,其余東西就不要了。
瘦白臉突然反應過來︰「我不願意。」
「晚了。」白路又是一拐杖砸下來︰「等她給你寄錢,你過好曰子,我帶她去泰國賺大錢。」
約略等上兩分鐘,女孩拖著大包出來。白路跟瘦白臉說︰「合作愉快。」轉身出門。何山青接過旅行包,大家下樓。全不理會那家伙是否會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