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白路回來,何山青說:「過來玩,這玩意就得大電視才過癮。」
白路看看游戲機,問沙沙:「你買的?」
「想什麼呢?老子剛回家拿的。」何山青說。
「你還真把這當家了……等下,你不是說家里裝修麼?」白路發現問題。
「對啊,肯定得裝修,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裝,對了,明兒個給我老娘做點飯,不能我在這吃香的喝辣的,讓老娘在家挨餓。」
白路點點頭,慢慢走過去:「你信不信,其實我會佛山無影腳。」他想踹何山青,可是才說完話,電話又響起來,依舊是軍旗,那家伙大喊道:「王八蛋,敢不敢留個名字?」
這家伙一直在給白路打電話,奈何白路在听故事,電話一直佔線。軍旗已經怒的不行不行了,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收拾白路。
白路把電話拿遠一點兒,問何山青:「听沒听過軍旗這個名字?」
何山青馬上放下游戲手柄,跳過來問道:「又惹事了?你真是神啊,隨便出個門就能撞上一堆事情。」語氣很有點興奮。
白路有點無奈:「我問的是這個問題麼?」
「啊,軍旗?沒听過這個名字,你等下。」何山青給林子打電話,然後給黑子打電話。
黑子是混社會的,有點兒名號。組織過二環賽車,他從中抽成。前次何山青賽車輸錢,就是黑子做中人。和白路見過面。
過了會兒,何山青放下電話,笑道:「真丟人,就是個小雜碎,黑子說分分鐘可以搞定。」
這個時候的軍旗正在暴怒中,剛才是電話佔線,現在是接通後不說話,我靠。一分鐘好幾毛錢,不知道幫我節省節省?
听說是小雜碎,白路吧唧下嘴巴,唉,跌份兒啊,和小雜碎較什麼勁?拿起電話說道:「軍哥,放過我吧。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放過我,我請你吃包子。」
「放過你?可以,拿一百萬過來。」
「一百萬?我沒那麼多錢啊。」
「那不管,不給錢就斷胳膊,自己選擇。」說完很驕傲的掛上電話。想了想覺得有點不對,沒問出來那家伙的底細啊。
白路拿著電話苦笑,軍旗不但是小雜碎,還是個沒頭腦的小雜碎,這世界瘋了,什麼樣的人都有膽量混黑社會。
何山青湊過來:「說說,什麼事?」
白路看看他:「有個叫馬小宇的得罪我。」
「馬小宇?又是個什麼玩意?咱不怕惹事。但是對手得上點兒檔次成不?」
「他有個藝術公司,叫什麼什麼什麼的,你去查查。」
何山青看看時間:「明兒吧,現在太晚了。」這家伙回去和李小丫打拳擊游戲。
第二天上午,白路開車去廚師學校,在門口會合巴雨時老爺子,一起去實習廚房。
今天的學生人數比昨天少了二十多個,進屋後。白路介紹道:「巴雨時巴老師,在你們通過實習階段之前,巴老師是你們的經理,所有事情全權由他負責,從今天開始。而今天,我對你們的要求是熟悉刀具,上午空切三個小時。中午飯是土豆炖牛肉,下午空切兩個小時,誰做不到,明天就不用再來。」
然後叫過巴雨時。細細叮囑一番,讓他務必監視好這幫學生,是對飯店負責,也是對你自己負責。
巴雨時很感激白路的雇佣,他實在太需要錢了。連連點頭表忠心:「白總,您擎好吧。」
白路想了想:「我不光在考查學生,也在考查你,如果你做的沒問題,工資日結,今天先一百塊。」
說著話拿出一千塊錢:「午飯錢,牛肉三十五塊錢一斤,這些錢能買個三十來斤,不夠的用土豆補。」
巴雨時接過錢:「沒問題,我知道該怎麼做。」
交代完這些事,白路離開學校,往西走,去愛心之家。
如果是別的事情,為避免浪費時間,他會先打電話詢問,確認對方有意想,再趕去商談。這件事不同,出于對愛心之家的欽佩,他寧願多浪費一點時間,也要直接面談。
廚師學校到愛心之家的直線距離並不遠,但是拐來拐去,很浪費時間。
從主路拐到小路,再從小路拐上很舊很舊的水泥路,往前走了五百多米,是一圈紅磚牆。大門緊閉,從外面往里看,能看見半邊貼著馬賽克的牆壁。
停車,去敲門。迎接他的是一陣犬吠。
過不多時,一個很瘦的女孩子出現在鐵門里面,隔著巴掌大小的氣窗往外看:「你找誰?」
「你們負責人在麼?」白路盡量柔和說話。
「你有什麼事麼?」
「有點兒事,不知道怎麼和你說。」
「那你等著。」小女孩轉身回去。五分鐘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走過來,打開門問道:「你是誰?」
「我是白路,請問你是負責人麼?」
女人回話說:「我叫李瑩,請問你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在訓練廚師,每天要用去許多食物,會很浪費,如果你不嫌棄,我想借用你們食堂,每天你們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去買菜,做出來給你們吃,只要不嫌棄我們的手藝就成。」白路簡單說明來意。
李瑩很高興:「歡迎歡迎,就是有個問題,我們有七十多個孩子,人數有點多。」
白路說:「不多,如果您同意,從今天算起,六天後,我帶學生過來。」
「要六天以後?」李瑩有點小失望。
白路接著說:「要事先說明一下,我們不會一直幫你們做飯,但是應當會堅持下去。」
這句話有點兒拗口,李瑩笑著點頭:「我知道的,大家都有事要忙,偶爾能來一次,我們已經是感激不盡。」
她開辦愛心之家,這樣的事情見過許多,很多人都是周尿是假期扎堆兒來湊一次熱鬧。買些東西帶過來,或收拾衛生,或幫著做飯,或帶孩子們玩,總之是奉獻一點愛心。當一天過去,大家又回去自己的生活,而這里有的。依舊是孤獨孩子們的孤獨。
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是好是壞,每有人來,孩子們要認識他們,然後又離別。雖然有了愛心,可是有誰考慮過孩子們是怎麼想的?他們又不是動物園里的猴子,你來看看就走了。孩子們卻是當做認識一個新朋友。然後許久不再見面。
因為這個緣故,有的愛心之家根本不接待別人獻愛心,你可以遠遠的看,通過錄象來了解,但是最好不要接觸孩子們。
什麼是孤獨?孤獨是認識以後的分開。如果不認識,沒有念想,便不會有孤獨。
見李瑩如此通情達理。白路說:「今天中午,我請孩子們吃飯,他們想吃什麼?我現在去買。」
「這樣好麼?」
「沒什麼不好的。」
「那我可就說了。」
……
一個小時後,白路采買回大量食物,餅干和面包一類食物,交由李瑩管理。他把車開到廚房門口,搬進去各種蔬菜,開始做飯。
這個時候。何山青打來電話:「你真的是惹了一個小雜碎。」
「說漢語！」
「馬小宇在江浙那面有個影視公司,拍了一堆垃圾連續劇,算他運氣好,播了幾部,那家伙的目的就是睡女人,和于善揚很像,更像的是居然也玩拍照。你知道不?現在最火的某個小天後,就是拍他的戲火起來的,一定沒少睡,靠……。」罵了句髒話。何山青沉默片刻問道:「是白雨找你?」
「你怎麼知道?」
「那家伙新簽的合同,找白雨拍戲,我靠。」這家伙又是一句髒話。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給轟走了,還有軍旗那個白痴,兩年之內不許回來。」
「怎麼就轟走了?我給他留電話,是等著他送錢給我！」白路有點兒郁悶:「你這是斷我財路。」
「你得窮死?」何山青掛上電話。
白路長嘆一聲,算姓馬的運氣好,起碼省了一百萬。
他覺得馬小宇運氣好,馬小宇卻是認為自己的運氣奇差,昨天被人一通揍不說,今天一大早被好幾個人電話警告,出門吃飯又被人一頓狠揍,可以確認,右手骨折。此時正纏著繃帶離開北城。
至于和白雨的合約,早被撕成碎片沖進馬桶。
既然對頭都跑了,白路給白雨打電話:「沒事了,那幫家伙走了。」
「恩,謝謝你。」白雨掛上電話,聲音有點冷,好象刻意保持距離。
白路想了想,打給何山青:「你個王八蛋是不是給白雨打電話了?」
「廢話,那娘們就是個禍星,從認識她就沒好事,都麻煩你多少次了?」
「你怎麼不管管自己的褲襠,這麼多女人,哪個不是因為你才認識的?」
「我怎麼沒管?你沒發現我都住你家了?你沒發現只要和你們在一起,我身邊就沒有女人?」何山青振振有辭。
「我,真想叉叉你。」白路很郁悶。
「歡迎歡迎,感謝感謝,卡木昂。」何山青說句英語掛掉電話。
白路嘆口氣,給白雨打電話:「不用理會何山青那個白痴,以後有事情還可以找我。」
「謝謝你,你真好。」
白路猶豫一下:「我這是被發好人卡了吧?」
白雨被逗笑了:「恩,是的是的,你是好人,可惜我們不合適。」
倆人又聊了幾句,掛上電話,白路繼續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