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今天吃的不太舒服,有人吵架,另五桌客人便是歪頭看熱鬧,也不起身、也不離開,只安靜看熱鬧.
胖子一桌是七個男人加上三個女子,一共點上十二道菜,看桌面,吃的正是爽快時候,每道菜品剩下三分之一還少,甚至有幾道菜吃的只剩下飾花。
白路走到胖子面前,微笑說話︰「找我有事?」
「你他馬的誰啊?」胖子約莫四十多歲,穿的挺潮,都是當季流行服裝。
「謝謝你罵我。「白路猛地抓住胖子脖子往外一扯,使勁向下按,只听咚的一聲,胖子摔倒在地。
地上是厚厚地毯,這一撞只是略微暈迷一下,沒有大礙。
不過,既然動手了,白路就不可能讓他無礙,左手拳對準胖子的大肥腦袋就是一下,胖子暈迷狀態加劇,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在白路進門以前,胖子身前是柳文青和兩名服務員,柳文青微笑勸說,兩名服務員雖然憤怒,但是沒有過分舉動,也不說話,等待柳文青替她們解決事情。
胖子在大喊的時候,同桌還有倆人不停幫腔,一個是四十多歲的眼鏡男,一個是三十多歲的女子,長相尚可,但是透著股刻薄勁。
白路進門直奔吵得最凶的胖子過去,只說一句話就動手,當桌客人馬上集體站起,有人大罵︰「孫子,找死麼?」有人抄凳子,還有人拿起酒壇,想要群攻過去。
白路**胖子,挺直身體冷聲說道︰「凳子一把一萬,酒壇一個兩千,想砸的盡快動手,如果不過癮,二樓有當代著名大畫家趙平的五幅畫作,一幅價值五十萬,盡快去撕。」他是真想找幾個倒霉蛋把趙平的畫弄壞,什麼藝術不藝術的,大光頭從不認為誰都看不懂的畫是藝術,趕緊換錢才是真的。
听到這句話,這桌客人有點迷糊,眼前這個光頭太狂,讓他們心里沒譜,有人說話︰「我們是……」
「我管你是哪的?」白路粗暴打斷他說話,順便抬腳一踩,地上的大胖子只能繼續倒著不動。
「請問你是飯店老板麼?如果不是,請不要給飯店招仇。」方才幫腔的眼鏡男說道。
白路吧唧下嘴巴,看一眼桌椅杯碗,都是好東西,沒有碎裂,問柳文青︰「怎麼了?」
店里客人一听,用不用這麼夸張,進門後不問是非,先揍上一頓再說,也太囂張了吧。
柳文青趕忙說明情況。
標準飯店是超高檔飯店,大廳鋪著豪華地毯,禁止客人往地上丟垃圾、更禁止吐痰。如果有垃圾要倒,或者有廢水要倒,服務員會端來銀盤裝垃圾,拿來銀盞裝你傾倒的廢水,如果是吐痰,不好意思,需要您移步去衛生間。
咱這是超高檔飯店,能來吃飯的都是有錢的主兒;有錢的主兒也應該有素質不是?不應該亂丟東西,也不應該打架。
這桌客人開始吃飯的時候還好,後來大胖子吃爽了,隨口往地上吐痰,服務員過來委婉勸說。胖子認為散了面子,不但不听,又吐上一口。
服務員只能再勸,可胖子還是不听,而且同桌客人還來幫腔,迫于無奈,服務員說本店不歡迎您這樣的客人,請結帳離開。
胖子怒了,抬手一個大耳刮子扇過來,罵罵咧咧說吃遍北城,就沒遇到過這種飯店,你們會不會做生意?
罵到起興,起身推了服務員一把,推倒服務員,可胖子還是不干,大聲喊著叫老板過來。于是柳文青來了,可是她來了一樣沒用,只好給白路打電話,順便報警。
說起來,這些服務員真有素質,眼看客人吵架,她們並不圍過來,依舊該做什麼做什麼,維持飯店正常營業秩序,僅有一人過來照顧被打服務員。
柳文青在打完電話之後,依舊在耐心勸說這桌客人,可惜胖子完全不听,且越發囂張,還說一個電話就能讓飯店關門什麼的。
後來,白路來了,胖子就倒霉了。
听明白整件事情,白路微微一笑,扯著胖子**往外拖,拖出門外一丟,再沖那桌客人說︰「髒了我的地毯,五萬,算上飯錢,趕緊滾蛋,不然就別走了。」剛說完這話,外面響起警笛聲。
白路動作真快,大老遠過來,打了人听了故事、又提出要求以後,警察才趕過來。帶隊的是軍體路派出所的大胖子武元。
一听說是標準飯店報警,所領導馬上把任務派給大胖子,誰讓這家伙和白路熟呢。
武元在外面吃飯,剛吃一半,接到值勤電話,心里這個郁悶,跟領導解釋︰「我根本不認識白路。」領導裝沒听見,讓他趕緊值勤,于是,可憐的大胖子只好辛苦一趟,也因此慢上一會兒時間。
此時警車方停,大胖子板著臉下車,帶倆跟班走進胡同,邊走邊暗罵所領導,一群混蛋,居然派了倆協警給我。
胡同深處,標準飯店門口躺著個衣冠楚楚的胖子。大胖子武元更氣憤了,你胖就胖唄,來標準飯店干嘛?淨給我找麻煩,同為胖子,胖子何必為難胖子?
站住了冷聲問話︰「怎麼回事?」
剛才听到警笛聲響起,那桌客人全部聚到門口,白路只好搶先一步出門,封住去路。在听到武元問話後,馬上回話︰「警察同志,他毀壞我店里地毯,那可是駱駝毛織出來的珍貴地毯,世上只此一萬多條。」
一句話把武元鬧懵了,認真琢磨駱駝到底有沒有毛。到底有沒有毛呢?經過思考,認為應該有,是像馬一樣的短短毛發。不對,是像山羊那樣的毛才對。
白路在胡說八道,那桌客人不干了,一個女子說話︰「我們在店里吃飯,不小心往地毯上吐一口痰,他就打我們。」
另有一人湊過來小聲說︰「哥們,哪個所的?」
武元忽略掉第二句問話,听過那女人的說話,問白路︰「是這麼回事麼?」
白路搖頭︰「我可算知道文字是怎麼殺人的了,只管一通胡說,省掉對你們不利的情節,然後就可以打官司了?」
「你別管我們怎麼說,就說是不是這麼回事?是不是你動手打我們?」那女人很能說。
白路好奇道︰「你是律師麼?」
看到白路如此表現,武元氣得直搖頭,一準兒知道他是這個德行,沉著臉問話︰「能不能和解?不能和解跟我回所里。」
白路笑嘻嘻說話︰「不用這麼麻煩吧?他欠我們飯錢和地毯錢,交錢走人,我絕對不為難他們。」
你不為難他們?你是在為難我!武元不想和他在大街上廢話,冷著臉說︰「回所里談,你,你,跟我上車,你們這些人跟著來,軍體路派出所。」
「軍體路的啊,我和你們衛所很熟。」一個人湊過來說話。
武元看他一眼︰「衛所年前就調走了。」
「啊?」那人的面皮瞬間紅潤。
武元沒再理他,跟白路說︰「你跟我走。」
白路笑嘻嘻問道︰「你真想我去派出所?」
武元面色不變︰「有什麼事情去所里說。」讓協警扶起地上的大胖子,帶上車,又跟白路說一聲︰「上車。」
「那就上吧。」臨上車前,白路轉身吩咐服務員︰「拿份菜單給我。」
服務員趕忙回去拿來IPAD,白路這才上車。
武元剛想開車,白路又說︰「且慢。」打開車門,讓方才挨打的服務員一起上車。
看著大光頭喝來喚去,武元暗嘆,這家伙就是警察客星,誰踫到他誰倒霉。耐著姓子問句︰「還有事麼?」得到確切答案後,發動汽車,開回派出所。
像這類打架案子,警察都不讓他們進派出所,眼見調節無望,先把挨打的大胖子叫進問訊室,折騰上半個小時,又叫白路進去。
等白路出來,又叫挨打的女服務員進去問話。
這一類案子無所謂對錯,就看誰有錢、誰舍得花錢。當然,如果再有點權是最好的。所以里面在問訊,外面有好幾個男人在打電話。
白路不理會他們在做什麼,等輪到自己,把菜單拿給武元看,點開IPAD,第一頁是就餐注意事項,簡單列上幾項,其中有不隨地吐痰這一條。
武元看後說︰「這個不具備法律效力。」
「怎麼不具備,我們又沒逼你來吃飯,你既然來了,就得遵守我們的規矩。」
武元還是搖頭︰「這個沒用。」
「怎麼就沒用?非要逼我找律師麼?」
「你找誰來都沒用。」武元說︰「現在的情況是,他在你店里吐痰,推倒服務員,但是沒有受傷,而你把他打成重傷,那人要告你。」
白路呵呵一笑,問道︰「你們是不是特想和解?」
「恩。」武元也不瞞他。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樣,能省一事是一事,誰不想悠閑度曰?
白路說︰「你讓胖子,不是你,是那個胖子進來,再叫個他們里面說得算的,我和他們好好談談。」
「沒的談,在你進來之後,當事人去公安醫院做檢查,搜集證據準備告你。」
「郁悶個天的,在我店里吐痰、打人,還想告我?」白路吧唧下嘴巴︰「你告訴那個混蛋,最好是賠錢滾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