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以人把漾歌放到學校,告訴她這兩天他要到C市出差,跟她交待了幾句,就開車走了。漾歌幾次想要月兌口讓秋以人不要再為她的事操心,她已經打算放棄任澤默了。可是話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
漾歌懨懨地到了教室,坐下來準備上課。
「漾歌,晚上有班級聚會,一起去吧。」一個平日跟漾歌關系算不上熱絡的女生拿著一張登記名單過來問她。
漾歌愣了一下,有些受寵若驚,因為平日她與班上同學都還挺疏遠的,稍微比較熟的幾個也最多是遇見會點頭打個招呼而已。她猶豫著正想拒絕,那女生已走上前親熱地拉著她,「哎呀,去吧去吧~~不要想了,我把你記上了哦~~」
被女生熱情的邀請打動,漾歌半推半就地點頭答應了。
到了晚上,漾歌跟著大家一起出發。途中,白天邀請她參加聚會的女生見漾歌跟大家都不是很熟的樣子,就主動過來找漾歌聊天。這女生名叫葉梓樺,相貌端正亮麗,不僅是班級里的文娛委員,還是學院學生會的成員,舞蹈社的社長,是學校里眾所周知的風雲人物。其他同學見她對漾歌挺親密的,也慢慢地開始親近漾歌,與她交談。
漾歌雖然不善交際,每每跟陌生人聊天都會有些害羞,但見同學們對她都滿友好,心里還是挺開心的。由于秋以人自小周密的保護,再加上她小時候的性格有些自閉,除了平時圈子里交往的幾個人之外,她就沒有太過親密知心的好朋友。如果不是葉梓樺這次邀請她,一路上這麼照顧她,她肯定還是無法跟自己的同學打成一片,漾歌想著,側頭對葉梓樺感激地笑了笑。
漾歌一行人先去餐廳吃過飯,飯後又浩浩蕩蕩地到了普蘭街,找了一家KTV,大家叫上酒,開始唱歌喝酒玩游戲。期間,漾歌雖然推說自己不會喝酒,但耐不住大家勸酒,也喝下了不少。
「漾歌,你還好嗎?」葉梓樺幫漾歌擋了幾輪的酒,見她面色潮紅,就扶她出來,「我們到外面透透去吧。」
漾歌依著葉梓樺的手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你,梓樺。我去下衛生間洗下臉就好了,你不用管我,你自己去玩吧。」她謝絕了葉梓樺要陪她一起去的好意,徑自一個人跑了出去。
漾歌在衛生間里洗了把臉,人整個都清醒了許多,只是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的。她扶著牆順著原路返回。快到他們包廂門口的時候,突然看到幾個班級里的女生站在門口聊天。漾歌腳步一頓,敏感地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他們的對話里,她直覺現在不方便過去,就在轉角處停了一停。
「不是吧,你們說我們班的秋漾歌就是創展集團的千金?太扯了吧,怎麼看都不像好不好~~」
「對,就是那個!我早上還看到她哥哥送她來學校的。」
「哥哥?」
「就是常在報紙上出現的那個秋以人啊。」
「啊啊,他呀,他好帥的!!他們兩個是兩兄妹嗎?可是一點也不像呀~~」
「這個我知道我知道,我之前听說啊,秋漾歌是私生女,是任君浩的情人生的。不過還有人說她根本不是任君浩親生的!」
「啊,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你們還不知道啊?就上期娛樂報紙上寫的啊,創展集團千金被任遠建築的任澤默當眾拒婚,那天還是她生日誒,真可憐~~」
「啊?還有這種事?哇,太丟臉了吧!要是我,早就不想活了~~」
「喂,你們不要再說啦,也許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呢。」葉梓樺從遠處過來,听到最後幾句,眉心擰了起來,「好啦好啦,我們進去唱歌吧。」
漾歌從衛生間回來後,就坐在一邊悶不吭聲,有人過來找她喝酒,她也不再推拒,都悉數飲下。直到葉梓樺發現,漾歌早已醉得不省人事,靠在一位男生的肩膀上,醉眼朦朧,臉上掛著傻兮兮的笑。
「怎麼喝成這樣?」葉梓樺伸手去拉漾歌,漾歌軟趴趴的往葉梓樺身上倒去。葉梓樺忙扶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臉,「漾歌,漾歌。」
「葉子,你別管了,我送她回去吧。」那男生剛想從葉梓樺手里接過漾歌,就被葉梓樺「啪」地一下打掉了手,「靠你?算了吧,我才不相信你呢。這樣吧,你幫我把她扶出去,我找她家里人過來接。」
「喂,葉子,你太過分了吧,我長得這麼忠厚老實,你竟然不相信我~~嘁~~」男生模了模鼻子,幫葉梓樺把漾歌扶到了KTV門口,葉梓樺推了推漾歌,「漾歌,你能打個電話給你家里人,讓他們過來接你嗎?漾歌,漾歌?」
「家,家里人?沒,沒人~~」漾歌听到葉梓樺的問話,搖搖晃晃地直起身,嘟喃地搖了搖頭,頭一軟,又往邊上男生的肩膀倒了過去。
「葉子,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嗎?要不我來送她回去~~」男生諂媚一笑,跟葉梓樺打著商量。被葉梓樺一眼瞪了回去。
「漾歌,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里你知道嗎?」
「知,知道。在衡越路……」漾歌含糊地回答,答案越說越小聲。葉梓樺皺了皺眉,抬頭對男生說,「你先幫我扶著她,我去叫輛出租車。」
任澤默開車從「夏夜」會所出來,開到這家KTV門口的時候,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在路邊發現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任澤默繃著臉,把車靠邊一停,打車車門就大步跨了下來。任澤默走到那男生和漾歌的背後,扯住男生的手一拉,照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男生被打傻了眼,捂著臉半是氣憤半是驚恐地問,「你,你,你怎麼隨便打人!」
「漾漾,漾漾。」冷厲的眸子一掃,男生不由被嚇得噤聲。任澤默把漾歌從地上拉起來,「你怎麼在這里?」
「阿默,呵呵~~」朦朧中,漾歌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任澤默,她仰著頭對任澤默傻笑,一股子酒氣沖入任澤默的鼻子。任澤默臉色鐵青,眼神銳利地落在還愣在一旁的男生身上。男生嚇得連連倒退,「你,你,你是誰?你,你還想干嗎?!」
葉梓樺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忙跑過來解釋,「您好,請問您是?」
任澤默抿著嘴,並不做聲。
葉梓樺見他好像跟漾歌很熟的樣子,便解釋道,「先生,您可能誤會了,我們都是漾歌的同學。我叫葉梓樺,今天是我們同學聚會,漾歌不小心喝多了,我們正想送她回去呢……」
「阿默~~」漾歌軟軟地貼在任澤默身上,差點就滑下去了。任澤默握著她的手往上一提,勉強讓她靠著自己站住了身子。
「我是漾歌的朋友。葉小姐,謝謝你照顧漾歌。我送她回去就可以了,辛苦你們了,再見。」任澤默再次開口,聲音已經恢復了如常的溫和,他朝葉梓樺點了點頭,就攬著漾歌往自己車里走。
「好,再見。」葉梓樺跟任澤默道別,拉了拉那個倒霉的男生,兩人轉身返回KTV。
「你坐著休息一下,我打電話讓秋二來接你。」任澤默跟漾歌坐上車,調出秋以人的電話,按了過去——電話關機。任澤默按掉了電話,「你哥呢?」
「嗯~~~」漾歌坐在位置上扭了扭身子,扯著衣服嚷了一聲,「熱~~」
任澤默轉頭一看,只見漾歌滿臉通紅,就像是發燒了一樣。他眉心一緊,伸出手掌貼在漾歌的額頭上一試,手掌下火熱一片。
該死!任澤默在心里罵了一句,以他的經驗來看,這丫頭八成是被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