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有預謀的狹路相逢
這晚林堅喝得有點多,好在也沒有開車,崔孝雄送他回去的。洗過澡到房間露台乘涼,正好看到林燦的重機車剛熄火滑進車庫。
林堅回頭,床頭上的電子時鐘顯示︰01︰23。
別墅一樓,林燦抱著頭盔躡手躡腳的探進客廳,這個點家里人應該都睡了,這麼想著他放松許多,到廚房里拿冰飲料。
「作為一個高中生,現在才回來是不是太晚了?」林堅沉沉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林燦嚇了一跳!
「要死了!就不能開燈再說話嗎?」林燦低低的咒罵。
「好,開燈,然後你嗓門再大一點把老爸吵醒啊!」林堅拍開弟弟扶在冰箱上的手,自己也拿了一罐冰飲。
林燦懶得理會他,一手抱著頭盔一手拿著飲料上樓回房。
「喂!」林堅叫住他,問道︰「四季豆是你老師?」
林燦不開心的撅起嘴,回答︰「四季豆是誰?我不認識,我老師叫豆四季!而且,一點也不干扁!」
林燦撂下話就徑直上樓回房,甚至不客氣的砰一聲關上門。
「臭小子!」林堅低聲罵,「我老師叫豆四季,切……」
林堅喝一口冰飲,然後用冰涼的罐子敷敷臉上隱隱作痛的瘀傷,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一樓他的畫室,在那里翻開被他壓箱底的素描本,隨手翻了一下,然後又把本子放回去,關了燈,上樓休息。
第二天清晨,四季被鈴聲吵醒,按下擾人清夢的鬧鐘,她沒有賴床,伸個舒服的懶腰,閉目養神一會後便起床,穿著睡衣在床邊伸展一下四肢,然後換了運動服出門晨練去了。
在學校和公寓之間有個體育公園,附近的居民都會到那兒去鍛煉。8年前這里還是一片雜亂的民房,想當年四季騎著腳踏車穿梭在狹窄的巷子里,和林堅一伙玩躲貓貓,當然那可不是什麼友好的游戲,要是被他們追上了她那本就破舊的腳踏車極有可能被無情的解體。
真不明白為什麼林堅看她不順眼,難道就因為幼兒園的時候他們打了一架麼?
四季一邊慢跑一邊回憶,她並不是有意為之,只是自從回到這城市,所有和那個囂張跋扈的男孩有關聯的記憶就會一下子竄出來,提醒她這里是他的地盤,潛意識在告訴她,凡事要小心!
果然!
四季沿著公園里的小路慢跑,後面傳來鈴鈴鈴的車鈴聲,她下意識往右邊避開,可是鈴聲依舊,原本清脆的聲音在這鳥語花香的公園里顯得格外刺耳。
四季邊跑邊回頭看,那騎車的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鼻梁上還貼著可笑的膠布!
「四季豆,早上好啊!」什麼時候起林堅也開始了晨練,他自己都不記得。好像是念大學時的某個假期,崔孝雄隨家人去了國外度假,康柏禾宅家里不願出門,金明亦則開始了工讀生涯,剩下他一人空虛寂寞冷,于是買了輛公路自行車,每天早上在整個城市還沒有完全蘇醒的時候,他就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在路上轉悠。
漫無目的的行車,最後的目的地竟然是那所博風高校,然後他發現了剛剛建好的體育公園,曾經他帶著死黨騎車追逐某只頑強小強的地方。
而當年那顆怎麼抓也抓不住的四季豆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