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安靜的開車,把四季送到了指定的地點,她沉默著解開安全帶,笑著和他說「謝謝」,然後下車。
好多次,他都像現在這樣默默的看著令他心動的背影,為此他後悔過一次,這一次,要不要做出點改變?
「四季……」
在四季準備走進公寓樓大廳的時候,崔孝雄叫住了她。
這個帥氣的男子站在她面前,流露出少有的緊張神情。
「干嘛呢?」四季笑笑,緩解一點尷尬和不安。
「四季。」崔孝雄緊緊盯著她的眼,「我不知道現在和你說這些話是否適宜,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要說。」
「非要在今天說麼?」四季心中一顫,她不敢想崔孝雄要說什麼。
「對,情人節的今天,你心理防線最脆弱的時候——你是把我想成壞人了對不對?」崔孝雄笑。
四季一听慌了神,「那可都是你自己說的。」
「不要去想那些,就算你真的這麼想我也不介意,因為今天不說,也許我會繼續壓抑什麼都不講。四季——我很喜歡你。」
他們的眼神膠著,崔孝雄的炙熱,四季驚訝又帶著茫然,顯然是嚇愣了。
「也許你不相信,但這是真的,我很喜歡你,肯定不會比阿堅早,但是具體從什麼時候開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段時間來我的腦子里都是你。我和阿堅一樣清楚你的過去,我們甚至一起度過了童年少年還有青年,阿堅說不介意你以前做過什麼,我也一樣。因此,我總會不停問自己,如果阿堅能做到的,為什麼我不可以?就因為我沒有他那種張揚的性格,所以不能吸引你嗎?那現在,我把心里的感情說出來,你是不是也會考慮我?」
四季睜大眼楮屏著呼吸把他的話听完,感覺要歇氣了才大口換氣。
「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四季後退了兩步,崔孝雄伸手抓住她。
「不要逃避,我剛才告訴你的那些絕對不是笑話。剛才芝姐在你家和阿堅說的那些話,我在路上的時候有想過一點。要听嗎?」
四季點點頭,貌似不听也不行,他正抓著自己的雙手呢。
「就算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也永遠不會用你曾經的錯誤去遷怒現在的過失,因為我永遠不會去傷害朋友,更不用說如果我們在一起後會怎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你一分。」他和林堅一樣,都是敲鍵盤的手,手掌溫暖,手指修長,兩只手攏在一起就完全將四季的包裹住。
「畢竟言語都是蒼白的,我想要說的是,阿堅能給你的,我也一樣可以。所以不要總是撇過頭去不看我,偶爾也看看我好嗎?」
如果說林堅的溫柔能讓人化成一灘水,那崔孝雄是讓人由內而外的沸騰起來。
他松開了四季的手,雙手掌著她的小臉,眸子落在腦海中一直盤踞的唇,兩人的氣息都是滾燙的,吹熱因空氣而微涼的臉龐。
意識到他即將要做的動作,四季身子後退,這算是拒絕了吧。
崔孝雄沒有繼續下去,愣了一下,溫柔的看著她笑,在額上輕輕一吻。
「我剛才和你說的那些,好好考慮好嗎?」崔孝雄問,不舍的放開那張精致的臉。
四季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照舊盯著他的臉看,不知應該作何回應才對。
「我就當你默認了。給我個答案,什麼時候都可以。」終于把一直壓抑的情感表達出來,崔孝雄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他笑著揮手,不管等到的答案是什麼,至少這一次不會遺憾。
四季在原地長吐一口氣,這個情人節過得還真是跌宕起伏。不過時間還早,她這不平凡的情人節還沒有就此結束。
四季目送崔孝雄開車離開,轉身看到從大廳門柱後出來的豆昵。
「這麼巧!我想來看看你和哥哥。」看到妹妹,四季把那些不愉快先拋到腦後。
「情人節不和男朋友一起過,在兄妹家樓下和其他男人約會嗎?」豆昵面無表情,緊緊拽著皮包的帶子。
「噢……」四季沒想到,剛才和崔孝雄的那些,竟然被豆昵看到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我們什麼?四季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剛才親了你耶,你們的關系好到需要送上告別吻嗎?」當她豆爺是瞎子麼!
「這個……你誤會了豆昵……」四季百口莫辯,看豆昵氣鼓鼓的按電梯上樓,她真恨不能時光倒流,避免那尷尬的情況發生。
豆戩在一陣急促的極度不耐煩的敲門聲中打開了大門,迎面進來的正是他疼愛至極的兩個妹妹,一個滿臉陰郁,眼神迸出「我隨時會打人」的信號;一個可憐巴巴的苦笑,從表情到肢體動作都在說「表生氣嘛」。
「有什麼要和我分享的嗎?」豆戩問。
「沒有!」
「沒有!」
姐妹兩同時回應。
豆戩皺眉,「那就是有咯。」
說著轉身到新添置的酒櫃選了一瓶特地從家里帶來的紅酒。
「情人節喝這個不錯,尤其在兩個妹妹鬧別扭的狀態下,邊喝邊聊有助于家庭和睦,要知道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喜歡問太多問題。」
言外之意︰你們給我乖乖招了吧。
「好,但我要先喝一杯。」四季說,主動去找酒杯。
「不在那邊,你這個白痴。」豆昵丟出一句話,自己去拿酒杯,還有冰桶。
「看來我們家昵子今天心情很不好,你怎麼惹到她了?」豆戩問。
四季聳肩,「我不知道,就是在樓下的時候老崔親了我,正好被她看到了。也許她現在和阿堅的關系不錯,心里為他抱不平吧。」
豆戩皺眉,心里暗暗叫苦,這可不是抱不平這麼簡單。
「那你呢,情人節干嘛跑我這里來了?心疼哥哥沒有女朋友嗎?」在豆昵為開酒做準備的時候,兄妹兩到客廳沙發坐好聊天。
「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嗎?」四季幽幽說,「人就是這樣子,只要做過的事情,不管怎麼極力去掩飾或者補償,總會被不理解的人揪出來一說再說,好像就因為那一次的失誤,我的整個人生就活該被人用異樣的眼神去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