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凝玉與洗衣房的宮女聚在一起,將白天晾曬好的衣服一一的分類疊好,而此時的拂曉,已經代替凝玉,將七皇子的衣服送入七皇子的飛羽殿。
凝玉將所有的衣服整理好,剛回到房間沒多久,拂曉就回來了,她低著頭,一臉的憂郁與凝重,兀自走到一旁,心情沉重的不想多說一個字。
「怎麼了,拂曉?你沒見到七皇子嗎?」凝玉關心的問道。
拂曉表情呆滯,搖了搖頭,依然不肯說話。
「那怎麼了?他欺負你了?」凝玉的話剛說完,拂曉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說道,「凝玉,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是一個冰冷無情的人,我差一點沒回來。」
凝玉這才注意到她的臉上有一道很深的五指印,不禁悲憤的問道,「他打你了?」
拂曉搖了搖頭,低低的說道,「沒有,不是他打的,是他宮中的一個宮女打的。」
「拂曉,別難過了,回來就好,現在知道還是洗衣房好了吧?雖然苦點累點,但是沒有人敢欺負你啊。」凝玉抓著她的手,柔聲安慰道。
拂曉臉上露出不贊同的表情,繼續說道,「不,如果我做了娘娘,那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娘娘?」凝玉再次被她的想法嚇了一跳,這個丫頭的心怎麼變得那麼快?「可是當娘娘更危險,首先水貴妃娘娘就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拂曉,我們還是踏踏實實做我們的浣洗宮女吧。」
拂曉模了模隱隱發痛的臉頰,咬著唇瓣,暫且點了點頭。
第二天傍晚,拂曉死也不肯再去七皇子的飛羽殿,凝玉只好親自前往,她以前是專門給東宮送衣服的,給七皇子送衣服這次還是第一回。
想起昨日拂曉被挨打,她的心里不由得更加謹慎小心,不過她想,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應該沒有機會見到高高在上的皇子。
來到七皇子宮殿的大門口,卻沒有看到一個宮女以及太監,凝玉不禁抬頭向里面望了望,里面似乎很安靜,沒有听到任何的聲音。
抬步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凝玉始終保持著恭敬的姿勢,低著頭,她很奇怪,偌大的皇子宮殿,為什麼看不到一個打掃亦或是侍奉的宮女?
七皇子的宮殿與太子的東宮不同,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桃花香氣,讓人錯以為進入到了桃花源。
片片桃花花瓣隨風飛舞,桃花林的深處仿佛有動靜,凝玉竟不知不覺的走了進去。
不遠處有位男子,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在他的身上留下斑駁的樹影。
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瓖邊。腰系玉帶,手持一把利劍,身體在空中輕盈的旋轉,帶起的風吹亂了桃花花瓣,迷亂了凝玉的雙眼。
凝玉在那里站定,想要看清楚那個人是誰,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突然感覺顎下一冷,她低眸,便看見了那把閃著寒光的利劍,直直的指向自己的喉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