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寒眼里有著吞噬一切的旋窩,他想起了曾經,當初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看到的全是春兒的不好,而今他卻不斷的心疼春兒,他仿佛也明白春兒心里的孤寂和落寞。瞙苤璨曉
所有人都知道雲王爺奢侈婬逸,榮華富貴,可他明白,那些都是堆砌的表面東西,東方春能享受的愛唯有東方芷給她的。
她從小就沒感受過父愛,妹妹還整日的算計她,夫君也不愛她,可以說,曾經的東方春擁有的也只有東方芷給她的關懷。
那是個那麼渴望溫暖的女子,卻一直缺乏著溫暖。
納蘭澤眸光里有著淡淡的迷離,當年雲太後風化無雙,是春閨女子夢中人,奈何他終究入了那後宮。
至于後面的傳說,眾說紛紜,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為當年那件事之後,後宮很多人都被殺了,雲太後這人,你可以覺得他雲淡風輕,風姿卓然,又可以覺得他運籌帷幄,用一雙寒冷的眸子看著世間變化。
記得皇上東方芷大婚的時候,他做為左相,有幸瞻仰了雲太後傳說的風姿,讓他震驚,不得不承認,雲太後給人強烈的沖擊感,傳說也不足以形容他的一分。
後來,雲太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就連東方春大婚,雲太後連句話都沒有,更不用說出面了。
明明一樣是親生女兒,這里面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往。
只是他替春兒心疼,明明有最優秀的父親,卻感受不到父愛。
「獨孤寒,其實你們當初都誤解了春兒,她是個渴望溫暖的女子,只想小心翼翼的守著自己的溫暖,她有一顆脆弱的心,卻一直堅強的活著,用飛揚跋扈掩蓋內心,你們不懂她,更沒有了解過她,所以錯過了很多美好」想起東方春,納蘭澤心中微微嘆息,春兒心軟,終究還是原諒獨孤寒。
獨孤寒听到納蘭澤的話,沉默,垂下眼眸,遮住了里面的悔意和疼痛,他會用畢生來愛春兒,她的過去缺乏那麼多的愛,今後,他定會好好的讓她感受。
過去的自己,他不願意去想,每每想起,連自己都不願意去原諒,獨孤寒眉宇間藏著那抹憶往昔的愁緒,長睫毛遮住的每日愈發憂郁的眼神。
正當兩人沉浸在恍然時光里時,
一個侍衛匆忙的來到屋外,聲音焦急道「回稟丞相,傳來消息,冷王爺朝霄國的方向趕去」
「什麼?」侍衛的話剛落,獨孤寒腦子里嗡嗡作響,心中一驚,太快了,事情超乎預料了。
納蘭澤清澈的眼眸一眯,他還是小看了劉藍,也低估了冷月漣對親情的重視,很多時候,人在理智和情感的天平上,是偏向親情的。
獨孤寒手緊緊扣在桌沿邊,劉藍,這是將冷月漣往死里送,她要毀了冷王府這麼多年的基業,看著冷王府被冠上通體叛國的罪名,她的心可真是夠狠的,果然最毒婦人心。
納蘭澤心中一緊,倏然一笑,淡淡道「冷月漣這麼多年,都沒有看清那個人的真面目,一直被自己強加的責任束縛著,我想他不是沒有懷疑的,只是人心最難揣測,冷月漣總覺的自己蹉跎了表妹那麼多年,心中已經被愧疚和責任填滿,自然不會想太多」該說冷月漣無情還是重情呢。
獨孤寒想起當年在雲王府的時候,他們四人都對雲王爺不滿,也對這婚事充滿不屑,每次春兒去找他們,他們都沒有對她好臉色,只有冷月漣,即使再怎麼不滿,也盡量不傷害春兒,他也只是冷冷淡淡的。
也許曾經對春兒最好的,莫過于冷月漣吧,冷月漣重情重義,很多時候卻忽略了自己。
思忖了一會,獨孤寒冷冷命令道「調動一隊護衛,將冷月漣在路上截住」無論如何,他要阻止這一切,一旦冷月漣入了霄國,事情就更加棘手了,很難挽回的。
納蘭澤視線遠遠的注視著前方,突然道「慢著,也許有個人的速度更快,我們這樣追趕,時間也許來不及了」那個人,不知是否可以幫忙,就算萬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試試。
獨孤寒紅色的眼眸里閃過一道光芒,驚異道「你是說玉千華?」玉千華心早就向著蘭王爺,如果他知道了,不幫倒忙,他們就該感激。
納蘭澤點了點頭,淺淺道「玉千華是武林盟主的公子,這武林之事盡在他的掌控中,冷月漣無論經過那條路,以最準確最快的方式截住他的,非玉千華莫屬,而且,我有預感,這一路上肯定不會平靜,各路的勢力也要出動了吧,似乎阻擋冷月漣道路的人,都會被刺客暗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那刺客是保護冷月漣的呢。」納蘭澤一身清澈干淨的氣息也籠罩了一層殺意,他願意為春兒洗盡鉛華。
獨孤寒冷冷一笑「不錯,劉藍要的就是冷月漣到達霄國,誰趕去阻止,劉藍就會派刺客刺殺誰」獨孤寒目光犀利復雜,顯然明白這一切。
納蘭澤輕柔一嘆「劉藍連自己的女兒都不顧,都算計,更何況冷月漣了。夜宮的消息是,季靜冰帶的那封書信就是通體叛國之信,季靜冰月兌不了干系,若是冷月漣這個時候再去就季靜冰,他們兩人就算是一伙的,到時候,朝中大臣還有蘭王爺肯定死死抓著這件事不放」
獨孤寒一怔,眼里泛著淡淡的犀利「好一個渾水模魚」
此時的獨孤寒眼里散發著吞噬一切的暗沉之色,嘴角勾起一個妖嬈冷厲的笑意,一揮衣袖,拿筆在紙上寫了一封書信,然後交給侍衛「將這封信務必親自送到武林盟玉千華手中」
「是」侍衛恭敬的說道,然後拿著信匆忙離開。
「玉千華不知何故,早已經回到武林盟了,似乎跟蘭王爺也沒有聯系」納蘭澤看著離去的侍衛,轉身對著獨孤寒說道。
「他找過南宮羽,想知道春兒的下落」獨孤寒紅色的眼眸一眯,只是南宮羽不會告訴他春兒的下落。
「若要害春兒,還不至于等到這個時候,只是他為何要找春兒,他可是一直都不厭惡春兒,他的人生里也只有那蘭王爺東方茉」納蘭澤淺淺一笑,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他也不能說玉千華不該愛東方茉,不是所有人的眼光都是一樣的。
獨孤寒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笑,眼眸里是淡淡的惆悵「也許不是因為東方茉,而是他自己想見春兒」他能明白玉千華的心事,如果他是知道蘭王爺東方茉的真面目,便會明白愛錯了人,這樣來推測,事情就明了了,所以他是有把握玉千華願意做這件事。
納蘭澤暗自思忖,便也明白過來,嘴角淡淡一笑,如月華般的身姿緩緩放松,心中泛起柔和之意「他終究看到了最真實的一面,可惜也晚了」
獨孤寒明白納蘭澤的意思,他也能理解玉千華的心,愛錯了人,蹉跎了時光,也終究會錯過那個值得愛的人。
當初在雲王府的時候,春兒最愛的還是玉千華,為他掏心掏肺,什麼都不顧,哪怕遭受世人的恥笑,也傻傻的愛著玉千華,能有的都給玉千華,他喜歡什麼,東方春就會為他搜羅什麼,就連雲王府的產業,東方春也會心甘情願傻傻的交給玉千華打理,之求他看她一眼。
如今想起,獨孤寒不知自己心中是何種滋味,酸澀卻心疼,心疼春兒曾經的付出,而他自己很慶幸,能得春兒的原諒,春兒還願意接受自己。
只是玉千華,他總有不好的預感,曾經傷的太重,以愛為名,生生刺痛的傷,不是那麼容易恢復的,春兒後來對他的不屑也足以說明,很多事情也許真的就無法挽回,錯過的也許終究會錯過。
他也只是希望玉千華不要再幫助蘭王爺了,畢竟玉千華手里的勢力也不簡單,一旦屬于蘭王爺,那可是為虎作倀。
天星山
東方春一直沉浸在夢里,醒不過來,為何這次又是另一個光景,在一片濃霧里,待濃霧散開,是一片鳥語花香,萬紫千紅,美不勝收,亭子小溪,又處處安靜出塵,如夢似幻。
突然一陣琴聲響過,東方春覺得這琴聲好熟悉,卻又充斥著寧靜安然,她就想沉浸在這琴聲中,不願醒來。
隔著那亭子,她似乎看到一個白衣聖潔的男子幽靜出塵的撫琴,墨色發絲一縷一縷被風挑起,顯得飄渺神秘。
正當東方春覺得自己看的入迷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嘻嘻,師傅,你看花好不好看」
伴隨著聲音,是一個十八歲左右大的女子,動作卻像孩童般,歪著腦袋,將花遞給那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起身,走向那女子,接過花,模了模女子的頭,幽幽一嘆,道「又調皮了,教給你的字,會寫了嗎?」
「師傅,我不會寫,你再教我一遍吧」女子如孩童般撒嬌任性著。
「師傅都教了你好多遍了,怎麼能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白衣男子似乎很無奈,輕柔的牽起女子的手,往屋內走去。
「師傅,你不是說我忘了以前的事嗎?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女子一蹦一跳的,抬頭疑惑的問著白衣男子,兩人從後面看就像金童玉女。
「你是師傅撿到的,你的名字是師傅給起的,從今呀,你就叫……」
東方春剛想听,突然景色一變,頭頂是圓月,瞬間又是冰寒的宮殿「孩子,你來了」
「月神,祖母?」東方春看到眼前美麗的人,想起上次的夢,她說是自己的祖母,難道她還是在夢里嗎?為何覺得剛剛那景象那樣真實,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她有的時候會做這樣莫名其妙的夢。
「孩子,那是千年前的前塵往事,你那三十六道封印,要機緣才能解封,到時湖前塵往事自然全部會想起。」月神看著這孩子,語氣飄渺憐惜,苦了這孩子,度過了劫,就會幸福的。
「那祖母,我現在一道封印都沒解開嗎?要是沒解開為何我會夢到這些?」東方春腦海里有很多疑惑,沒人給她解釋呀,上次她夢到那桃花妖還有一個小女孩,這次就是一個女子和白衣男子,夢境也不是連續的。
她不想什麼事情都被蒙在鼓里。
月神嘆息,溫柔道「孩子,天機不能泄露,千世緣,今世劫,順著心走吧,待你封印解除,你身邊的人記憶也都會恢復的」
「身邊人的記憶?」東方春蹙眉暗忖,這又暗藏著什麼,她身邊有很多人,沒有誰記憶丟失呀。
月神輕柔一笑「呵呵,孩子,那記憶是指千世前的記憶」
東方春喃喃道「千世前的記憶?」心里疑惑,難道還有前世今生之說,可她的前世不是現代嗎?她死了就回歸地府,這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夜公主,夜王的女兒,才過起了整日無拘無束的自由飄蕩生活。
環顧周圍的月神殿,里面好冷清呀,淺淺道「祖母,你這里連個人影都沒有,好冷」
月神輕柔一笑,「這孩子,祖母現在不住在這里,跟你祖父住在一起,曾經三界不能打破的界限也沒了」千年之變,終究多麼人情之味。
「祖父?祖母,祖父是誰?」東方春記得他父親可從來都沒有提到過。
「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以後就要看你自己了,孩子」月神憐惜的看著東方春,她能為這孩子做的也只有這麼些,很多事情更多的是靠這孩子自己。
听這聲音,似乎祖母不能干涉太多「那祖母,你什麼時候還會出現?」東方春看著眼前美的傾國傾城的女子,雖是祖母,但就如少女般美麗。
「孩子,你這次沉浸在夢里,不想醒來,祖母才不得不出現,因為今夜是你的死劫,你可不能就這樣睡下去」
「死劫?」東方春這才想起自己的毒還沒有解,還有人等著自己,她是不能沉浸在這寧靜安詳的夢境中。
「是呀,孩子,還有人等著你,他們都很愛你,去吧」突然月神一推東方春,東方春感覺自己身體落空,就往下落,往下落的同時,有感覺好多影響從腦海里穿過,只有一瞬間,來不及抓住。
深夜在圓月的照射下越發的清靜,風吹過,卷起淡淡的花香,只是沉寂在夜空里是緊張嚴肅的氛圍。
紫星痕和蓮葉熙焦慮不安的坐在石凳上,今夜是圓月,意味著春兒能否真正解毒,雖說雪域少主容雪衣認出了春兒,會努力救春兒,可這心還是吊在半空中,這種等待結果的過程,很焦慮,真是煎熬。
百里墨走出屋外就看到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酒,回頭看向東方春的屋子,眼里泛著淡淡的心疼,他祈禱春兒早點好起來。
在他的印象中,紫星痕和蓮葉熙很少喝酒,今夜想必也是過于擔憂了,因為愛所以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都不安。
當圓月的一束光芒照在屋內的時候,東方春顫顫的睜開了眼眸,看到上方那幽靜含情的眸子,淺淺一笑,「雪衣」
容雪衣一直坐在這里,一眨不眨的盯著東方春,生怕她醒不來,現在心里終于可以緩緩松口氣,柔聲道「蓉兒,你終于醒來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東方春凝望著容雪衣的臉,微笑道「是醒來了」伸手就要撫模容雪衣的發絲,可一踫容雪衣的臉,東方春覺得自己身體如觸電般的感受,為何這樣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一瞬間,身體里有一股莫名的感覺,波濤洶涌,看著雪衣的眼神也變的恍惚,身體里好熱,只能本能的朝著容雪衣身上蹭去,覺得他身上很涼快,如冰塊般。
容雪衣看到眼前媚眼如絲的蓉兒,尤其她一直往自己身上蹭著,容雪衣眉宇間清雅出塵,他明白,這是蓉兒毒發之征兆。
容雪衣深不見底的瞳眸深深地凝視在她臉上,深情款款,在東方春的臉頰上吻了吻,心中抑制不住的擔憂,心中卻充滿堅定,他不會讓蓉兒有事的。
想著,便翻身壓住東方春,一把拂落床前的紅綃帳,曾經淡漠出塵的心,遇到了蓉兒,就已經充斥著渴望了,他不是聖人,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哪能那樣坐懷不亂。
東方春按著本能的反應,抱住容雪衣的脖頸,她只知道他是雪衣,心里安心放心,可以將自己完全交給他。
「雪衣,我等了好久」東方春被灼熱燃燒了神志,迷迷糊糊的嘟嘴對容雪衣委屈道。
看著這樣神情的東方春,容雪衣忍不住心頭一動,用手撫模她的臉頰,深深吻著她的唇,緊緊地抱住她的腰身,身子有些顫抖,雙手在她後背上不停地游走。
東方春感受到涼爽之意,這涼爽能驅散她身體里的灼熱,感受他熱烈的唇,感受他熱情中隱含的一絲**,眼波柔清似水的看著容雪衣,感受他對自己的情意。
東方春感覺身體里的渴求,她從來沒有這樣濃烈的感覺,難道是雪衣是冰魄之身的緣故,她很想貼近他,再貼近,腦海里也有波光閃過,快的抓不住,仿佛這樣抱著雪衣,感受他的情動,是自己一直所渴求的。
容雪衣的眼里閃著深沉色彩,里面的深情讓東方春看了,全身都在顫栗,「蓉兒,對不起」在進入之時,容雪衣眼里流出了一滴淚,這淚也滴到了東方春的心里,曾經所有的等待仿佛也值得了。
沒有多余的語言,只有動作,容雪衣只能用全身心來愛東方春,他能感受到蓉兒心中的脆弱和不安,他只能這樣一次次的愛她,才能撫平曾經帶給蓉兒的不安。
室內充斥著芬芳的呼吸,容雪衣在東方春的耳邊喃喃低語「蓉兒,我的蓉兒,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心中有著愛戀也有著心疼。
東方春滿滿的感動,心頭一暖,緊緊抱住容雪衣,臉埋進他的脖子里,喃喃道「雪衣,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感受到東方春的無助,容雪衣心中一痛,停下動作,看著東方春眼神氤氳起了令人心蕩神馳的迷霧,輕柔的吻了吻她的眼眸,柔和道「蓉兒,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一室的溫情,東方春終于疲憊不堪,沉沉的睡去,容雪衣就這樣凝視她的眼眸,幽靜出塵的眼眸里盛滿濃情蜜意,終于找到了她,終于可以重新擁她入懷,這樣的日子仿佛做夢般,他找了太久,心也煎熬的太久,被時間磨了心性,入今重新看到蓉兒,幸福便也回歸了。
凝望著東方春額頭的圓月,完全的消失,心緩緩松了一口氣,百里墨說,蓉兒額頭上這圓月的印記消散,說明陰陽調和把毒給解了。
容雪衣想起宇文璃鏡,眼眸閃過復雜的光芒,臉上的表情瞬間恢復成淡然,這個世界上,只有真正精通魅族之術的人,才能準確的找到雪域的位置。
雖說宇文璃鏡用蓉兒算計了自己,但最後能救的了蓉兒,他還是該感謝宇文璃鏡的,想到這里,容雪衣側目凝視東方春,輕柔的將她額前的碎發撥開。
閻王殿
「黑,丫頭的死劫已過」白無常嘆息道,終于可以放心了,這丫頭經歷了太多,終究是該幸福的。
黑無常冰冷的俊臉終于有了一絲柔和之意,心也緩緩落下,那個善良的丫頭,應該享受屬于自己的幸福。
似想到什麼,黑無常臉色瞬間恢復凝重「那三十六道封印還未接觸」
白無常模了模下巴,看著手里的羅盤,思緒萬千「黑,其實我覺得丫頭沒有千年前的記憶也挺好的,想起來未必是好事」有些過往,不知在丫頭心中是什麼感覺,到底是甜美還是酸澀,他們不懂情,自然也不明白千年前丫頭的思緒,只是那段過往終究讓他們震撼。
「丫頭的封印不解,他們的記憶也恢復不了」黑無常提醒白無常道。
白無常撫模羅盤,淡淡的點頭「也是,事情終歸要回歸正軌,丫頭身邊的人最好是恢復記憶」他可是期待看到結局。
「丫頭的祖父母不屬于三界,到了丫頭這里,受三界的束縛,本不改她承受這一切的」黑無常想起曾經,心中不忍,可天界的條規不是那麼容易更改的。
「還好,事情沒有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一切都好了,丫頭早該幸福了」白無常看著那曼珠沙華,想起了水憶蘇,眼里閃過復雜的光芒。
黑無常也看向那曼珠沙華,似乎知道白無常心中所想,冷冷道「兩世後,丫頭終究在遇到南宮羽的時候,心中有所感覺」
「黑,你說真的會一帆風順嗎?」白無常還是擔心。
「白,這片大陸的事情,我們不能干涉,也不能插足,夜王那樣擔憂丫頭,可還是為了她以後的幸福,忍住去插手,一旦插手,千年努力也會被白費」
「好了,我明白,一切就看緣法,看丫頭自己了,不過我對丫頭可是有信心,那堅韌的心性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有的」白無常笑笑說道。
黑無常想起千年前丫頭的心性,微微一笑。
夜王殿
「夜王,公主的忘情散已經完全解了」夜嬤嬤恭敬的向夜王稟報。
夜王眼里一喜,卻又閃過復雜的光芒,道「忘情散解了也不知對她是好是不好」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再受情殤,雖然那情殤也是因為丫頭自己的緣法做為。
「夜王放心,公主已經長大了,不會再輕易付出感情的」不值得她愛的,公主是不會再愛的。
「是呀,她早已經長大了,只是哭了她,千年前就不該她承受這些」夜王嘆息。
夜嬤嬤自然明白夜王所說的「夜王,公主會幸福的」
「是,只要丫頭幸福,我這做父親的也就放心了」夜王仿佛有些疲憊,揮了揮手,夜嬤嬤便離開了。
話說東方春在一道光芒閃過後,就入了夢境,枝頭柳絮翩翩飛,樹下一白衣男子,在淺淺的陽光下,白衣男子那張臉美得讓人看不大真切,似乎有中淡淡的皎潔的光在周身籠罩著。
迷迷糊糊,隔著眼前的還是一層白霧,東方春看不清,想吹散那層霧,可還是看不清,隱隱約約頭頂響起一句話「師傅,再見」聲音飄渺充滿無奈。
東方春很想很想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可就是看不清
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東方春恍若想起一句話「紅塵緣,緣在初相見,紅塵怨,怨在無情山」
當那輪圓月慢慢的沒入雲層,天際開始淺淺泛白,東方春突然坐起,神情恍惚惆悵。
容雪衣也跟著起身,將東方春抱在自己懷里,輕柔的問道「蓉兒,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東方春轉頭看向容雪衣,搖了搖頭,開口淺淺唱起「紅塵緣,緣在初相見,紅塵怨,怨在無情山,一眼萬年,相逢似夢……」不知為何,看著雪衣,她腦海里不自覺的閃過這歌曲,唱著唱著,眼里竟然流出了淚,這首歌很陌生,她從未接觸過,為何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唱起。
容雪衣听著這纏綿淒涼的歌,心中狠狠震顫著,為何如此熟悉,如此的讓他心痛,看著淚眼婆娑的東方春,容雪衣無措著給她擦拭眼淚「蓉兒,別哭,肯定是做噩夢了」容雪衣的眼眸里盛滿的是濃濃的憐惜深情。
東方春搖了搖頭道「雪衣,我不是做了噩夢,而是我覺的好像夢到了什麼,卻一時說不清,這首歌,我仿佛天生就會唱,不知為何,沒有經過我的思考就這樣唱了出來」東方春覺得腦海里有很多支離破碎的片段,卻怎麼也拼湊不起來。
容雪衣心里也很疑惑,只是更多的是沉重,這首歌為何他听了這樣淒涼和難過呢,仿佛有什麼抓住他的心,絞痛著,如刀割般的難過,強忍著這股疼痛,淺淺道「蓉兒,這歌以後別唱了」他不希望他和蓉兒之間還有這樣蒼涼難過的感覺,尤其蓉兒眼里的淚更讓他心疼,蓉兒眼里那淡淡的寂寞哀傷也灼痛了他的眼。
容雪衣輕輕的俯身,溫柔的將東方春眼里的淚水吻干。
東方春不知為何,看著容雪衣,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東方春突然一把緊緊抱住容雪衣,不安道「雪衣,你愛我嗎?」。
容雪衣眼神一閃,心中柔軟,沉默了,一會道「蓉兒,我愛你,很愛,也只愛你」說完,容雪衣臉就微微泛紅,似乎不相信自己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東方春得了他的話,心中緩和,終于放下心來,眼里波光閃爍,抬頭去看容雪衣,卻見他躲著自己的目光,臉色泛紅。
東方春疑的一聲,然後恍然道「雪衣,你害羞了,哈哈,你真可愛」
容雪衣看著東方春笑了,嘆息一聲,然後輕柔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你呀,又調皮」
東方春突然一恍惚,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那麼一個人對她說過「又調皮」這幾個字。
「怎麼了」容雪衣看到東方春恍惚,問道。
東方春搖了搖頭,道「沒什麼」看了看朦朧的天空,淺淺道「是不是又要起床了」說著,嘴嘟起。
「春兒想賴床?」容雪衣寵溺一笑,凝望著東方春,看著她可愛的動作,心中充滿甜蜜。
「是呀,你可知道我以前最想的就是當米蟲,才不願意去操什麼心,以前拋棄一切,想跟你過平淡的米蟲生活呢,唉,現在想想,離曾經的想法越來越遠呢」東方春躺在枕頭上,抱著被子,放松的說著,想想以前的事,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呢。
等了一會,也沒見容雪衣說話,東方春疑惑的看向容雪衣,卻見他眉宇之間不經意地染上了一絲極為隱斂的痛苦之色,優雅絕塵的身子就那樣僵硬著。
「雪衣,你怎麼了?」東方春疑惑的問道,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眼眸睜的大大的,吐了吐舌頭,道「雪衣,你別當真,我開玩笑的」越說東方春覺得越尷尬,說完眼里還滴溜溜的轉,正想著怎樣轉移容雪衣的注意力。
容雪衣就這樣深邃暗沉的看著東方春,幽塵的眼眸里有著吞噬一切的光芒,暗流涌動,沉痛的看向東方春。
「雪衣,你怎麼了?」
「蓉兒,我恨我自己,你知道嗎?」容雪衣心中不斷的自責,他從來就沒想過蓉兒為他做了這些,她竟然拋棄一切,想追隨自己,他無法想象,當她拋棄一切,去找自己的時候,看到的是冷寂的木屋,她會是多麼的絕望。
「雪衣,不是的,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只要幸福就好,不是嗎?」她不想看到這個樣子的雪衣,她會心疼。
看著東方春扯著他的衣袖,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容雪衣終究一嘆,灼灼的看向東方春,淺淺道「蓉兒,讓你受苦了,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因愛而生怖,因愛而生懼,一份思念的重,痛了惆悵的心。
「雪衣,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東方春燦爛一笑,握住容雪衣的手,堅定道,她很開心,有了雪衣,心滿滿的是幸福,過去身不由己,她也有不對,雖然是前身所做的,但雪衣也不介意,她更不會介懷過去發生的,只想抓住手中的幸福,她已經懂得珍惜,不想因為任性而錯過。
「蓉兒,執子之手,贈子一世深情,挽子青絲,挽子一世情思」容雪衣看著兩人相握的手,溫柔道,眼里是不悔的深情。
東方春就這樣遺失在容雪衣纏綿溫潤的眼眸里。
容雪衣一身暖意涌上心頭,似想到什麼,模了模東方春的頭發,道「蓉兒,很久都沒听你唱歌了」很長時間了,他每每都只能彈琴來懷念曾經的時光,如今見了蓉兒,很想听她唱歌,追憶在木屋溫暖幸福的日子。
「嗯,好」東方春此時也想起在木屋的日子,那樣平淡寧靜,卻是她心中最美的時光,也許今生她都無法忘記,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感受溫暖的地方,此時的纏綿和溫馨讓她覺得幸福,讓她想起曾經,也想唱歌來表達一下心中的情意。
「如花似夢是我們短暫的相逢
纏綿細雨胭脂淚飄落巷口中
悠悠听風聲心痛回憶嵌在殘月中
愁思暗暗生難重逢沉醉痴人夢
今生已不再尋覓失去的容顏嘆息
冷清化一場游過往只剩花前痴夢
寂寞畫鴛鴦相望,是我在做多情種
情深已不懂人憔悴,消散煙雨中
如花似夢是我們短暫的相逢
纏綿細雨胭脂淚飄落巷口中
悠悠听風聲心痛回憶嵌在殘月中
愁思暗暗生難重逢沉醉痴人夢
今生已不再尋覓失去的容顏嘆息
冷清化一場游過往只剩花前痴夢
寂寞畫鴛鴦相望,是我在做多情種
情深已不懂人憔悴,消散煙雨中……」
唱完後,東方春嘴角含笑的看著容雪衣,這首歌她一直很喜歡,將纏綿愛意都唱了出來,心仿佛也空曠自然,很唯美,唱著唱著,仿佛將穿越來的時光又回憶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