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震驚的看著托盤里的粥,心神恍惚,卻又不得不感慨,終于有一位公子願意為她的王爺做飯,終于有人心疼她的王爺了。
想起曾經,沒有人願意對王爺好,以前王爺那些夫君們,根本就不待見王爺,連吃的都會克扣,怎麼會願意到廚房親自給王爺做飯呢。
想起王爺傻傻的付出,卻被他們嗤之以鼻,想起王爺掏心掏肺,他們卻不屑一顧,他們吃的是什麼,王爺吃的是什麼。
最後在王爺離開的那天晚上,還是王爺自己下廚,雖然王爺什麼都不說,表面上表現的歡快明媚,可她知道王爺將苦都咽回心里,將所有的一切獨自承受,她的王爺終于可以幸福了,有人這樣用心的給她做飯,王爺一定會開心的。
她的王爺那樣好,終于有人懂得她的好了。
丑丫端著托盤就像端著絕世珍寶一樣,手微微顫著,眼里還泛著淚光。
容雪衣疑惑的看著這個狀態的丑丫,很奇怪她為何在哭,突然雪衣眼眸一眯,淡淡道「這粥難道不合蓉兒的口味」這是雪衣唯一能想到的,畢竟以前在木屋的時候,他只是做飯做菜,還從未熬過粥,不知蓉兒是否會喜歡。
要是不喜歡,那給她做點什麼,才能對她身體好呢?
正當容雪衣陷入深思的時候,丑丫泣哭的搖搖頭「不是的,我只是替王爺高興,以前從來沒有人對王爺這麼好過,王爺吃的也都是最不好的,後來還是王爺自己下廚……」丑丫絮絮叨叨的說著。
容雪衣覺得一股不屬于他的怒氣涌上心頭,卻又覺得心被刀割般,一寸寸的凌遲著他,一時間,容雪衣就這樣沉靜的听著丑丫一直不斷的說著,無數的心疼涌上他的心頭,連呼吸仿佛都是是痛的,蓉兒到底受了多少的苦,就因為一碗粥她的丫鬟就能替她高興感動成這樣。
此時的容雪衣無比痛恨自己,痛恨自己曾經離蓉兒而去,如果他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她是不是就能少受一些苦楚。
容雪衣幽靜出塵的眸子,露出凌厲的銳色,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心也沉沉如霜,他仿佛看到那個受盡所有委屈,內心痛苦不安,仍然努力維持著自己的笑容,堅強的將所有脆弱掩蓋。
用一雙柔軟的肩膀挑起整個雲王府,她最終選擇離開雲王府,其實不是因為她拋棄了雲王府,而是在很早很早的時候,雲王府所有的一切就拋棄了蓉兒,所以最終蓉兒才會心灰意冷的離開這個淡漠的地方。
他在想,如果不是這次事情緊急,也許蓉兒永遠都不會踏入這個地方,冰冷的地方,即使再豪華再富貴,也不是家,就像雪域,被無情的規矩充斥著,多少人為那些長老們定下的規矩犧牲著。
半晌後,容雪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幽幽道「別哭了,給蓉兒端過去吧,晚了就涼了」
丑丫這才緩過神來,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怎麼就把這事給忘了,要是涼了,對王爺身體不好。
丑丫這才用衣袖胡亂的將眼淚一擦,端著粥急匆匆的就往門外走。
丑丫一走,宇文璃鏡便如一陣風般飄然落到廚房內,看著在那里黯然沉痛的容雪衣,瑰麗魅惑的眼眸目光沉幽,眼眸里卻掀起沉沉的波濤,挑眉道「真是小看了你,竟然還會做飯」雪域少主,這是多麼尊貴神聖的地位,竟然什麼都會做,剛剛那個丑丫鬟的話,似堅硬的錘子,一錘一錘的敲打在他淡漠寂靜的內心,掀起了波濤洶涌,他從未見過哪個貴女遭受如此的待遇,也許那個丫頭在之前根本就沒有享受過片刻的溫暖。
容雪衣越過宇文璃鏡,看向漆黑的夜色,目光銳利如刀「我從出生起就沒見過我的母親,所以什麼事情我都習慣自己動手」
宇文璃鏡嘖嘖嘆息,每個地域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往,看容雪衣緊握的雙手,便明白,宇文璃鏡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春兒這個丫頭真傻,她渴望溫暖,在周圍都是冰的情況下,她讓自己成為火,選擇的是燃燒自己,燃出漫天的煙火,卻只能燃出無數的灰燼,當下的貴女卻更多的是水,如涓涓細流,緩緩地滲入別人的心中」說完,宇文璃鏡抱胸蹙起他優美的黛眉,為那個傻丫頭心疼,還是無法排解的痛。
春兒過去的經歷讓他听了都覺得悲痛,仿佛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了他的心,讓他連呼吸都覺得是悲涼的,呵呵,他宇文璃鏡從小到大,還從未感受過這種痛。
曾經他的人生里除了冷漠淡然沒別的,可遇到了春兒,幾乎所有的情緒都重新體會了一遍,不過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有了七情六yu,不再無情。
不過剛剛這一瞬間,他覺得血液在身體里瘋狂的奔騰洶涌,讓他第一次有了這樣濃重的殺意,他竟然想替春兒踏平這個雲王府,可理智終究還是佔了上風,這畢竟是春兒的府邸,他要真的踏平了,春兒也不會原諒他。
容雪衣對宇文璃鏡的話不置可否,蓉兒善良卻也決絕,也許是因為傷的重了,才用冷漠包裹自己,他該慶幸,蓉兒最後還是打開了心扉,願意接受他們,有了蓉兒,他的心才有了歸屬,才會幸福。
卻說,丑丫端著粥匆匆忙忙的趕路,突然在一個轉角處,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給驚嚇住,手中的托盤便向地上倒去,丑丫瞬間嚇傻了。
季靜冰輕輕一運氣,托盤在落地的瞬間重新穩穩的回到季靜冰的手中。
丑丫待看清來人是王爺帶回來的公子,便要躬身行禮。
「免了,這是靈神香,你給你們王爺點在屋子里」以春兒的固執,必然听不到他們的勸,只有這樣才可以讓她好好休息一會,哪怕只有一會,也能讓她恢復點精神和體力,就春兒那拼命的架勢,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他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卻也沒有辦法。
丑丫心里一驚,小心的接過靈神香,她听老人提起過,當年沒有覆滅的劉家是香草之家,這靈神香便是劉家的招牌,沒人知道它的配方,好像是只有每一屆的家主才有資格知道,自從劉家覆滅了,這靈神香便也銷聲匿跡了,沒想到這位公子竟然有。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她看著他們都覺得通身不俗,不知道會不會給王爺惹來麻煩,但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真的關心王爺,王爺有人疼她很開心。
季靜冰看著那個神情恍惚離開的丫鬟,剛剛這丫鬟眼里一閃而逝的吃驚並沒有逃過他的眼楮,他自然也知道那丫頭在吃驚什麼,是呀,靈神香曾是劉家不傳之秘,可後來覆滅了,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娘劉藍所做的。
季靜冰腦海里不斷翻騰一些回憶,緩緩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遮蓋了眸中的情緒,凝望著剛剛那靈神香的手出神。
屋內
東方春正在凝眸思考什麼,神情很是嚴肅,現在雲國的動亂雖說起因是因為冷月漣,可這幕後的推動卻不可能松手,他們會抓住這件事一直不放,那麼她就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堵住悠悠眾口。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她倒要看看誰能斗得了她,當年她以一人之力將小小的公司推上世界頂峰,在沒有硝煙的戰場上一步步的斗智,現代人的智慧可比古人高深多了,那個時候她都不擔心,現在她更有信心。
「王爺,這粥還熱乎著,你先趁熱喝了吧」丑丫看著凝神深思的東方春,小心的道。
東方春這才抬頭看到丑丫,道「丑丫,你先放這吧,我待會就喝」東方春現在心思全放在怎麼平息雲國動亂,怎麼絆倒東方茉,根本就沒注意這粥有什麼不同。
丑丫沉默了一會,扭了一下衣袖,還是鼓起勇氣說道「王爺,你還是喝了吧,這是容公子為你準備的」容公子,原諒奴婢,奴婢可是為了你們好呀,王爺知道了,一定會心存感激,這樣就可以更加甜蜜的成雙成對啦。
東方春訝然,這才放下手中的東西,端起那粥,用勺子輕輕攪動,聞著淡淡的味道,東方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味道好熟悉好熟悉,讓她有股想哭的沖動,是雪衣的味道,他做的飯,她早已經熟悉了。
雖然曾經他沒熬過粥,可她還是能細心的發現熟悉的感覺。
「王爺,你怎麼了?」丑丫看到王爺仿佛感觸良多的陷入深思中,淺淺問道,轉而一想,看王爺並不像開心的樣子,難道這粥很難喝?
「沒事,丑丫,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只是感動的」東方春抬頭對丑丫微微一笑,淡淡道。
丑丫看到王爺的笑,便放心的要離開,轉念想到手里的香,不動聲色的在香台上點燃,這才離開。
她仿佛又回到了在木屋的日子,沒有紛爭煩惱,就算如今,在這樣混亂的局面下,她喝到這樣帶有溫暖的粥,也仿佛忘卻明天要經歷著什麼。
就這樣平淡安然下去多好,可惜她有她的責任,她不能讓皇姐難過,她要為皇姐將雲國整治清明。
待東方春將粥喝完後,已經不知不覺聞了很多的靈神香,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待她一趴下,立馬有一道人影飄進,小心翼翼的將東方春抱起放到床踏上,又將絲被給東方春蓋好,輕柔的撫模著東方春的臉,看了好一會,這才離開,順便把桌子上的空碗拿走了。
待容雪衣剛出門口,就看到了宇文璃鏡,宇文璃鏡魅惑一笑「容雪衣,你這是第一次在粥里下藥吧」曾經那個聖潔的人,為了自己心愛的人也會無所不用其極。
「那是安神的,你無需擔心,是藥膳,只會讓蓉兒好好休息」說完,容雪衣幽幽一嘆,便離開了。
季靜冰看著眼前的一切,也悄無聲息的離開,春兒已經安睡他就不擔心了。
宇文璃鏡魅惑慵懶的一笑,徑自走進屋內,來到床邊,把簾子一放,便合衣上床抱著東方春,看著那嬰兒般甜美的笑意,月光下,一雙充滿誘惑且妖冶的瞳眸懶懶盯著東方春,半晌後,宇文璃鏡滿足的眯眼,輕柔的抱緊東方春,也閉目睡下。
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樣好的機會,他自然要抱著心愛的人睡,沒有愛過不知道那**的滋味,因為愛過,便再也放不下了,要不是她現在整顆心都在雲國的事情上,他今晚定會要了她。
清晨,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床榻之中,東方春挨著腦袋靠著宇文璃鏡胸膛,宇文璃鏡雙手緊緊地摟著東方春那縴細的腰身,半眯著慵懶誘惑的眼眸看著還沉沉睡著的東方春,這樣的清晨如此的美,讓他不忍打破這美好的境地。
可待看到那條修長的腿打在自己腰間的位置時,宇文璃鏡不淡定了,尤其東方春睡著的時候還一蹭一蹭的,簡直要命,宇文璃鏡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這是否在自作孽呢,對自己心愛的人能看不能吃,其實也不是不能吃,只是他心疼這個丫頭,她醒來定然要忙很多事情,他不忍心累著她。
等了一會,看東方春還沒有睡醒的架勢,宇文璃鏡這才無奈的懶懶道「春兒,醒醒」雖然他不想將春兒叫醒,但現在是緊要的時刻,不能耽誤正事。
東方春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看到宇文璃鏡那勾魂攝魄瑰麗眼眸,透著邪魅,唇角微勾,漾起讓人目眩神離的風姿。
東方春很想說一句妖孽,可又覺得不對勁,她昨晚的時候明明在看資料的。
想到這里東方春瞬間坐起,看看那桌子然後看看宇文璃鏡,很想仰天長嘆,無奈呀。
突然似想起什麼,東方春把被子一掀開,看到自己完好的衣服,這才放松的舒了口氣。
宇文璃鏡眯眼看著東方春這一系列的動作,妖嬈的起身,讓自己對著東方春,那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仿佛受了無限委屈似的「春兒,你曾經將人家都那樣了……你竟然還……你竟然嫌棄我了」說完頭更是低下,以東方春的角度正好看到這家伙半敞的衣袍里露出半截鎖骨,似乎天生便有這般貴氣與魅惑混雜。
東方春惡寒,這家伙平日一副魅惑慵懶的樣子,今日倒裝起委屈來了,可誰讓她心軟呢,想起在死亡森林,她確實那個什麼的,畢竟是她不對,東方春清了清嗓子「宇文璃鏡,那個我不嫌棄你的,我會對你負責的」東方春咬牙般的將宇文璃鏡那半截鎖骨給蓋上衣服,魅惑妖孽,簡直就是誘惑勾人魂魄的。
宇文璃鏡這才起身。
待兩人洗漱好後,東方春眼尖的發現台上的香,神情泛起疑惑,這才走上前去查看,仔細聞了聞,很不對勁呀,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香,似乎有著無數的珍貴草藥專門配備的,讓人全身心的舒爽。
宇文璃鏡看著東方春在香台前深思,走近,聞到這殘留的香味,眯起那魅惑的眼眸,淡淡道「這是靈神香」看樣子季靜冰有了決定了。
東方春納悶,靈神香,原諒她孤陋寡聞,遂睜大那雙剪剪秋看著宇文璃鏡,希望他給她解惑。
宇文璃鏡瑰麗的眸子里難道露出幽深的神色,里面閃過一道復雜的光芒,看著東方春淡淡道「靈神香是當年劉府所創,這靈神香一直為各國達官貴人所推崇和喜愛,當時盛行,也是劉府香藥之王,秘方只傳府主,後來劉府覆滅,這靈神香也跟著消失了」想起那個曾經盛傳一時的府邸,宇文璃鏡眯眼沉聲道,本來這些事情他根本不關心,不過後來愛上了春兒,所有與她有關的,他自然會去查一遍。
東方春這才想起夜宮帶來的消息,季靜冰被困,冷月漣去霄國,這一切都是劉藍在背後策劃,而劉藍就是當年劉府對外公布的下任繼承人。
可最後隨著劉府的覆滅,這劉藍也下落不明,夜宮的消息是劉藍一直在冷王府,而季靜冰是劉藍的兒子。
她想對劉藍下手,可又顧忌到季靜冰,所以很是為難,劉藍造成這樣大的動亂,她是不能姑息的,否則就是給了以後眾人作亂的理由。
看到這個靈神香,東方春這才明白季靜冰的良苦用心,他是再告訴自己,他已經都知道,他讓她按照自己想的去做便好,不用顧忌他。
東方春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惆悵笑意,眼眸里閃過一道清澈的光芒,謝謝你季靜冰,你用這樣的方式來支持我,來告訴我,避免了我們之間的尷尬,謝謝你的愛。
這下她可以放心的去做她的事情了。
吃過早飯後,東方春運起輕功如流星般穿梭,看著街道的景象,嘴角勾起冷漠嘲諷的笑意,東方茉這是你辛辛苦苦制造的場面,不用多久,我全部給你毀了,讓你的如意算盤落空。
東方春瞬間便來到丞相府,凝神感知獨孤寒的位置,瞬間如風般飄進獨孤寒的房間里。
「什麼人」伴隨著獨孤寒冷厲的聲音,便是他的刀劍相向。
「獨孤寒,是我」東方春趕忙避開這凌厲的攻擊,心中暗暗吃驚,獨孤寒功力進步如此神速呀。
獨孤寒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兒,本來冷厲的眼里瞬間露出狂熱激動的神情,頎長的身體劇震,一點一點的上前,他怕又是夢境,又是虛幻,無數次的他夢到心愛之人就出現在自己眼前,可當他上前的時候,都是虛幻的。
現在他不敢,他寧願就在虛幻中遠遠看著,也好過她消失不見。
他想她想的心都痛著。
東方春等了一會,看到獨孤寒還站在原地不動,一副悲涼淒冷的樣子,便也明白他是把自己當成了幻象。
東方春走上前,拿起獨孤寒的手撫模自己的臉「獨孤寒,我回來了,我的毒解了,你看到的我是真實的,不是虛幻的,你看我的臉也有溫度」說完,便朝獨孤寒燦爛一笑。
獨孤寒眼里這才露出狂喜激動的光芒,重新顫抖的撫模上東方春的臉頰,他仿佛等了好久好久,他終于看到這雙融入骨血的容顏,美麗傾國。
東方春感受到獨孤寒顫抖的手指,看到他眼里因為喜悅閃過點點的星光。
「春兒」獨孤寒突然一把狠狠的抱住東方春,仿佛要融入骨血般的緊,將頭埋在東方春的脖頸,聞著屬于東方春身上淡淡的清香,他終于可以安心了,他終于將她等回來了。
東方春听著獨孤寒干澀的聲音,也回抱住他,也許她沒有他那麼激動的心情,可她看到他也是開心的,她這時才在反思自己,她似乎對他們的愛比不上他們對她的那顆熾熱的心。
也許因為她曾經受過很重的傷,她再也找不到曾經那個為愛痴狂的人了,那樣毫無顧忌,滿身心的全是愛,如今她也許因為喝過忘情散的緣故,她的心對他們是有愛的,可這愛變的安寧平和了,不是痴狂的樣子了。
「春兒,春兒……」獨孤寒一直這樣叫著,仿佛叫到天荒地老也不會厭倦。
東方春心中幽幽一嘆,就這樣安靜的待在獨孤寒的懷里,撫平他的激動和顫抖。
待兩人平靜後,東方春才說出來此的目的。
「春兒,太危險了」獨孤寒不贊同的說著。
「獨孤寒相信我,我不會讓自己受傷的,你一定要帶我進宮,否則一切都來不及了」東方春冷靜的凝神說道,她已經考慮清楚了,她將所有的計劃都理清了,她只允許成功不允許失敗。
為了皇姐她要拯救雲國,現在不是顧忌個人的安危的時候。
「獨孤寒,你如果不帶我進宮,我會自己想辦法」她之所以讓獨孤寒帶她進宮,是為了掩人耳目,她可以裝成小廝什麼的,她相信現在宮內也少不了東方茉的眼線,所以她要小心行事,東方茉不知道她的到來,這接下來的計劃才能順利實行。
眼看東方春就要轉身離開,獨孤寒立馬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春兒,我帶你進宮,只是你要待在我身邊讓我保護」他不能在承受失去她的痛了,她只是去解毒,他就整日整夜擔憂,晚上更是睡不好,現在好不容易看到她好好的,他不能再讓她處于危險中,可看到東方春那固執的神情,他若是不帶她進宮,她定會想別的辦法,到時候她暴露了,對一切也不利。
還不如讓她在自己的視線下,那樣他即使拼上性命也會保全她。
東方春嘴角勾起狡黠的笑意,她就知道獨孤寒一定會答應的。
宮門處
侍衛們都在小心的搜索進出的人,不讓任何一個可疑之人隨便進出。
東方春打扮成半老大夫的樣子,低頭小心的跟在獨孤寒身後
「右相大人,這是?」侍衛們看到獨孤寒,恭敬的道,卻也疑惑的看向東方春。
「這是我在宮外找的大夫,皇上最近身體不適,讓我在宮外給找個可靠的大夫」獨孤寒冷冷道,然後將令牌拿出
侍衛們思忖了一會,然後放行,東方春小心的跟在後面,待進宮後才舒了口氣。
她沒想到查的這樣嚴。
似是知道東方春的疑惑,獨孤寒輕輕的在東方春耳邊說道「那門口的侍衛有幾個是蘭王爺東方茉的人,皇上沒有撤離他們,是因為這樣可以方便傳遞假消息,蘭王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安排,可以掌握皇宮的一舉一動,殊不知有些是我們故意透露給她的」
東方春點了點頭,然後豎起了大拇指,這樣一來,東方茉鐵定對皇姐的得病的消息深信不疑的,她自然會以為皇姐很早就生病了,但怕引起轟動,就讓獨孤寒在宮外悄悄的找個大夫進宮給看看。
這還是剛剛開始,她會下一劑猛藥的,到時候逼的東方茉不得不動手。
就這樣,待東方春從皇宮出來的時候,已經快黃昏了。
這一天東方春在皇宮內的密謀也改變了以後整個雲國的歷史。
卻說當太陽慢慢西斜的時候,從皇宮內出來了大批的侍衛,開始各處張貼公告。
街上的人們看著這滿街的侍衛,又看到滿牆的告示,心中驚訝不已,這是出了什麼大事嗎?整個街道都充斥著肅然之氣。
東方春混在人群,冷眼看著這一切,這是皇上重病,急需高人治病。
哼,實中有虛,虛中有實,東方茉不信也會信的,白天宮外的大夫進宮,晚上就有人張貼這樣的告示。
東方茉會懷疑是有心人故意為之,但她善疑的性格又會讓她覺得這是皇上故意給她設置的套,必然會深信其實皇上是真正病了,她的野心注定了她會鋌而走險,她等的就是那個機會。
東方春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意︰東方茉,我已經做好準備了,你是否也等不及了呢!
廣袤的夜空星光燦爛,一彎皓月高懸在夜幕上,努力與星辰媲美光亮。蟲螢淺淡,在寂靜的夜晚演奏屬于自己的樂章。
雲王府
「宮主,屬下已經將冷王爺帶到」
「辦的不錯」
東方春看著站在她屋內,在光影里如暗生花靜靜站立的冷月漣,他綠色的青絲披散在肩頭,柔順如絲,在風的吹動下,輕輕飄起,撩人心神,膚如凝脂,他縴長的濃睫覆蓋下,一雙綠色的眸子,如冰雪般剔透,流光溢彩奪人心魄,瑰麗無雙,如九重天上的謫仙。
可惜如今的冷月漣身上多了一份落寞的氣息。
現在也不是她欣賞美男的時候,東方春伸手一擺,冷靜道「冷王爺,請坐」
冷月漣心中一顫,沒有想到再相見,東方春已經用如此冷漠的語氣跟他說話了,冷月漣垂下眼眸,安靜的坐在旁邊。
東方春倒了一杯水,遞給冷月漣,這都是她在前世對待顧客或者商業合作伙伴是用的態度。「冷王爺,想必你也知道現如今的形勢,我想我們可以合作」說完,東方春就那樣沉默著等待他的反應。
冷月漣看著在自己眼前如此冷漠,讓他感覺陌生的女子,心神恍惚,一股晦澀感襲上心頭,讓他迷惑,壓下心里復雜的情緒,冷月漣淡淡道「你有什麼話直說便好」他不習慣她這樣說話的方式。
東方春一笑,站起身冷靜道「冷王爺,現如今的形勢,就算我的皇姐想救你,整個雲國的百姓也不會答應的,到時候局面會更加的混亂,而你可是這個導火索,你姨娘劉藍也容不下你,這次想必你也想明白很多事情,自然知道想害你或者說想害你冷王府的是你姨娘劉藍」
說完後,東方春便冷靜的等待冷月漣的反應,她話就說到此,關鍵看他。
冷月漣慘然一笑,那雙冰雪般剔透的眸子黯淡無波「你做決定吧」他還能說什麼,心中已經一片蒼涼了,他的姨娘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算計,更何況他呢,他已經無力了。
東方春突然想起季靜冰,這家伙還以為季靜冰是女兒身呢,這個她還是不說了吧,給他留一絲留戀吧,要不真會絕望。
「冷王爺,我可以救你,但你這次可要帶領冷王府的士兵听命于我」東方春重新坐下,說出了自己最終的目的,而她可以以他的功績來做文章,最後給他來個置之死地而後生,百姓們自然不會再因這而暴動。
冷月漣心中一驚,似乎是很疑惑東方春的這個決定,畢竟這樣一來,她就是將信任毫不猶豫的扣在他身上。
「冷王爺,你無需懷疑,我這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況且,她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調動士兵,她就要用冷王府的士兵,天星山的鐵血隊,她不能讓他們現在暴露在大陸的眼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冷王府是最佳的選擇,這樣一來,東方茉根本就不會想到,反而會放松警惕。
冷月漣震驚的看著東方春,這時他才認真的看向眼前自信狂傲的女子,一身傲然凝立的風姿,無與倫比,堪比天人,讓人折服。
沉默一會,冷月漣點了點頭。
這一夜一切計謀正開始上演著,而這些計謀也將改變整個雲國的歷史,甚至會改變整個大陸的歷史。
蘭王府
「王爺,今天皇上稱病罷朝」
東方茉听到這消息,眼里閃過陰翳毒辣的目光,繼續沉思著,手緊緊的握著金釵,內心在激動又緊張。
「王爺,切勿輕舉妄動」一個謀士看著眼里閃過興奮色彩的東方茉,勸道,一旦走錯將是萬劫不復。
「怕什麼,現在雲國是我的天下,哼,我猜皇上心中想的跟你們一樣,都以為這樣會讓我擔心有詐,不敢輕舉妄動,她還想等人解救她呢,哈哈,我偏不按照你們的固有的想法行事,我偏要劍走偏鋒,這真是天助我也」東方茉狂妄自大的笑。
「王爺,這有詐呀,不可行事,一切待探听好了,才能行動」謀士不死心的繼續勸道。
「我有魔域十尊怕什麼,你見過這片大陸有人是他們的對手嗎?」東方茉不屑的冷哼,有了他們就相當于天下無敵,雖然這十人在魔域算不上頂厲害的,但在大陸,確實頂尖的頂尖,她有信心。
「王爺,買的天下樓的消失是雲王爺已經離開了死亡森林,恐怕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謀士想起前段日子得到的消息,心中擔憂。
「怎麼,你怕東方春那賤人,東方春那賤人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從死亡森林活著出來了,你以為她能掀起多大的風浪,哼,那個草包」東方茉一想到東方春,就恨的咬牙切齒。
「天下樓不是也沒查到東方春那賤人從哪條路走了嗎?不是也不知道她是否到了雲國嗎?說不定在路上被人殺了呢」東方茉不屑的說著,整個雲國都在她掌控中,就連雲太後都不管了,左右丞相更是控制不了局勢的變化,這樣她還有什麼好擔憂的。
東方茉瞥了眼謀士,眼里閃過一絲鄙夷的目光,看樣子當謀士當了時間長了,就成迂腐的老頑固了。
似想到什麼,東方茉眼里閃過一絲殺意,對著暗處的死士使了個眼色。
何謀士走出房門後,就不斷的嘆息,蘭王爺大勢已去呀,早就知道她並不是帝王選擇,可為了糊口他不得不為蘭王爺謀劃,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何謀士正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一陣冷風吹過,待他抬頭看去的時候,劍氣已經劃過他的脖頸,就這樣死不瞑目。
這一日,蘭王府所有的死士都被死士密謀殺害了,東方茉為了怕她的密謀和行動泄漏,才下了殺手。
「準備好了嗎?今夜就開始行動」東方茉看著眼前自己的勢力,心中自負著,過了今夜,她就是女皇了,所有的一切都會屬于自己,哈哈。
水憶蘇以後也會是自己的,以前水憶蘇愛白夢雪,她沒有辦法,她用了無數的手段,耍了太多的陰謀,終于在東方春那件事上,讓白夢雪栽了,讓水憶蘇認清她的真面目,哈哈,當知道白夢雪被水憶蘇趕出去的時候,她覺得心里無比的爽快。
可還擔憂有個東方春賤人,這段日子她又顛覆了想法。
要是水憶蘇真的心中有東方春那賤人,根本不會把她的消息賣出來,畢竟天下樓的聲音,想做才做,不想做任你花多大的價錢,那消息也是不賣的。
哼,東方春也不過如此,在水憶蘇心中也沒什麼位置嘛!還害她那樣擔心。
深黑色的天空,這一夜毫無星光,點點閃爍,只有大片的夜色籠罩整個皇宮,甚是奇異。
這一夜當東方茉帶領手下的士兵們將皇宮包圍後,東方春便派人從外圍包抄,雙面夾擊。
「冷月漣,這個是地圖,你帶領士兵們,從這里還有這里圍住東方茉的勢力」
「嗯」
「獨孤寒這是我的兵符,你帶領一半士兵們圍住所有大臣的府邸,納蘭澤,你率領另一半的士兵控制住京城的百姓,不讓他們暴動,必要的時候殺一儆百,以暴動制住暴動,只要能將他們壓制一晚上,明天我自有辦法平息他們壓抑的怒氣」屋內東方春理智冷靜的分析,給大家布置任務,條理清楚,安排縝密,讓人不得不欽佩,什麼細節也想到了。
「春兒,你自己進宮,我們不放心」納蘭澤清澈的眸子是凝重和擔憂。
東方春微微一笑,看向容雪衣和宇文璃鏡「你們兩個隨我進宮,宮內還有一個人等著我們,放心,不會有事的,只要你們各自把手頭的事情做好,我若沒有了後顧之憂,我就一定能保證自己的安危」
她將季靜冰調在皇姐身邊保護,季靜冰裝扮成女的最方便,不容易引起他人的誤會,方便行事,同時也將季靜冰跟冷月漣分開了,防止他們見到彼此分心。
季靜冰估計是尷尬,而冷月漣估計會不敢置信,畢竟是十多年的欺騙,必然會影響他這次行動的心情,而她不能容許有一點差錯。
「王爺,不好了,右相府傳來消息,有一個蒙面人要見右丞相」正當東方春要行動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
屋內的人都心中一驚,東方春心里一凝重,強逼自己鎮定,她一直在暗處,不會有人發現的,況且她布置了太多障眼法,可這個時候還會有誰?
「他有什麼特征?」東方春沉聲道。
「雖然帶著黑色斗篷,但風吹的時候,可以露出里面銀白的發絲」
「是玉千華,沒想到他來了!」東方春眼眸一眯,冷冷道,現在無論是誰都不能阻擋她,哪怕她為此殺了玉千華都在所不惜。
東方春眼里涌動著波濤洶涌,道「大家就當作這事沒有,按照我布置的去做,讓我來會會玉千華」說完,便飛身如閃電般朝右丞相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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