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蒼東的道心純粹到了極點,自然不會被琴音所擾亂,只是劍與琴配合下的絕妙武技,卻讓他難以應付,不像以前可以使用第七覺勉強應對,對于同樣擁有第七覺的虛天機,第七覺對兩方來說,用處都不大。
「既然擋不住,那就不擋了。」白蒼東直接放開了所有防御,太陽般的本命神光凝聚成劍光,向著虛天機狂刺而去。
虛天機微微一楞,心生出疑惑,不由自主的躲閃開來,他不相信白蒼東會自己找死,但是這樣拼命的打法,最後很可能會同時招,誰能活下來,就有很多的因素可以決定。
比如防御性特權,或者是類似羅森的傷害轉移和反射命格,各種可能性太多了,白蒼東這樣同歸于盡的打法,讓虛天機懷疑白蒼東擁有某種可以不被殺死的力量。
可是,虛天機很快就決定不再躲閃,因為他現在是強行進入公爵級的領域狀態,就像他所說的,他所能堅持的時間,只是和凡差不多而已。
「不是只有你才擁有扭轉乾坤的特權。」看到白蒼東再次不顧一切的一拳打來,虛天機反轉琴身,以琴的背面為盾,格擋向那劍光,同時另一只手的劍,也斬向白蒼東。
轟!
白蒼東一拳砸在琴之上,而虛天機的劍也同時刺穿了白蒼東的身體。
可是白蒼東的身體扭曲之間避開了要害,竟然利用自己的身體直接夾住了從他肩膀位置刺入他身體的劍。
向著虛天機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燦爛一笑,白蒼東的拳頭再次狂暴的砸向虛天機。
虛天機抽劍不出。而白蒼東的拳頭已經到了面前。只得棄劍格擋。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白蒼東不顧生死的狂暴出拳,完全不顧血水順著插在他身上的劍流下來。
…… ……
原本處于劣勢之的白蒼東,竟然佔據了主動,打的虛天機頻頻以琴格擋白蒼東的拳頭,每次都爆發出巨大的震蕩之音。
一步步前進,一步步後退,一時間白蒼東的氣勢上升到了極點。一拳狂暴的打擊,硬生生把虛天機手的古琴震飛,一拳轟向他的腦袋。
叮!
虛天機被震飛了古琴的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細如琴弦的劍,嘴角含著殘酷的冷笑,一劍刺入了白蒼東的近在咫尺的身體之,而白蒼東的拳頭落在他腦袋上之時,他的整個人卻突然間如煙塵一般破碎,再出現的時候,人已經抱著古琴立于數百米之外。
「智慧。有的時候遠比力量有用。」虛天機一撥手古琴的琴弦,插于白蒼東身體的那柄細劍。顫抖著發出一**的奇異力量,鑽向白蒼東全身,破敗著他身體的所有機能。
強烈的痛苦讓白蒼東微微皺眉,伸手握住那細劍想要拔出來,可是那細劍卻仿佛生根在他身體一般,向外一拔,就感覺仿佛連五髒腑都一起拔出來一般。
「沒用的,那支劍名為音之弦,與這支雲琴本為一體,只要音之弦入體,除非你死去,那支劍就會永遠在你的身體內生根,若是強行拔出,你就會立刻命殞。」虛天機笑道。
「這支劍,還要不了我的命。」白蒼東淡淡地說道。
「那支劍本就不是強命之劍,那是一柄可以讓你生不如死的劍,音之弦會隨著雲琴的旋律,讓你的身體隨著旋律顫動,扭曲你的經脈,讓你的身體產生各種強烈到讓人類無法忍受的疼痛感,那疼痛感同時讓人的身體產生麻痹等障礙,最終連身體都無法控制,任人魚肉。意志稍微薄弱一點的人,甚至會直接拔出音之弦自殺,所以這個特權的名字叫作拔劍琴音世界的終焉。這本來是我為另外一個人準備的,沒用到今日卻首先用在了你的身上,你就好好享受它的滋味吧。」虛天機手指飛快的在古琴上撥動,音之弦也顫抖的越來越厲害。
「疼痛嗎?」白蒼東看著插在胸前音之弦,突然間笑了,而且笑的很開心。
「你現在故作平靜也沒有用。」虛天機把古琴懸于面前,十指同時在上面狂奏。
「你知道抵御疼痛的最好辦法是什麼嗎?」音之弦的顫抖越來越厲害,白蒼東疼的面部已經有些扭曲,可是卻依然笑著說道。
「疼痛如何能夠抵御?除非你死去。」虛天機冷聲道。
「除了死,還有一個辦法能夠消除音之弦所產生的疼痛,那就是用更加強烈的疼痛,來掩蓋你那微不足道的疼痛。」白蒼東揮拳斬向自己的身體,所用的正是他所學的第一門武技《疼痛刀法》。
自白蒼東自己所造成的傷痕處傳出的疼痛,掩蓋了音之弦所產生的疼痛感,佔據了白蒼東的神經,這些疼痛感雖然比音之弦的疼痛更堪,但是卻不會讓他的身體產生麻痹遲鈍等感覺,拔劍琴音世界的終焉這門特權,最大的作用也就直接被廢掉了。
虛天機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白蒼東,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拔劍琴音世界的終焉,竟然會被人以這種方法破去。
「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還有什麼手段都用出來吧。」白蒼東漠然說道,那非人類所能忍受的痛苦,仿佛不存在一般。
「不用了,我認輸了。」虛天機卻突然做出了一個讓白蒼東完全想不到的舉動,竟然拿出了水晶板直接丟給白蒼東。
「為什麼?」白蒼東看著虛天機正在離開的背影,忍不住皺眉問道。
「因為這只是我們決斗的開始,我既然沒有在領域力量結束之前斬殺你的把握,又何必再浪費時間,我們的決斗才剛剛開始,以後的時間還長著呢。」虛天機捏碎了演武場的令符,防護光罩頓時解除,在萬眾矚目之下,從容的離開了演武場。
白蒼東拿起虛天機的水晶板,並沒有太多的高興,他從開始就覺得想從逆命王似乎沒有那麼簡單,看來虛天機很可能和他有一樣的想法,甚至是羅森和凡,都持有同樣的心思,他們一方面在爭奪水晶板,一方面卻也是在等待一個結果。
「竟然是拳頭侯爵贏了,太不可思議了。」
「虛天機竟然輸了?」就連魔劍王和聖刀王,都感覺有些不真實,以他們所見,拳頭侯爵失去了光明使者的榮耀之後,應該沒有可能打敗虛天機這種強者才對。
白蒼東默不作聲的離開了演武場,東門上極和博清音都迎了過來。
「拳頭,恭喜你拿到了四塊水晶板。」東門上極滿面笑容的說道。
「有話回來再說吧,我要先去一趟天庭閣。」白蒼東神色不動的說了一句,然後就直接向天庭閣的方向而去。
許多人都跟在白蒼東的後面,也有人直接趕往了天庭閣,他們都想看看,白蒼東是否能夠得到逆命王的遺產,還是只能夠拿到帝心而已。
當白蒼東到達天庭閣的時候,卻沒有見到逆命王,在他面前只有一封信。
白蒼東似乎早有預料,隨手打開那信,從頭認真的看到尾之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果然如此。」
「到底怎麼回事?逆命王呢?」東門上極有些急切的問道。
「這信上面說道,水晶板的爭奪戰是三個月時間,而不是誰拿到四塊水晶板就可以得到他的許諾。三個月時限到期之時,有人拿著四塊水晶板到這里來,他自然就會出現並實現諾言。」白蒼東隨手把信給了東門上極。
東門上極神色古怪的接過信一看,信上的內容果然是如此。
兩人的對話,自然被跟隨白蒼東來的人都听了去,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虛天機等人都那麼輕易的交出了水晶板,原來都早有預料,這場爭奪戰,不過就是才開始而已。
「四殿下。」白蒼東突然叫了一聲東門上極。
「什麼事?」東門上極微微一楞,不知道白蒼東突然叫他干什麼。
「我們的約定還算數吧?」白蒼東問道。
「當然算數。」東門上極不知道白蒼東到底是什麼意思,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
「那就好。」白蒼東突然拿出所有的水晶板,全部丟給東門上極,然後直接轉身就走︰「這些水晶板,就交給殿下吧,怎麼處理都隨便殿下,到時候不要忘記把帝心和該我的那一份分給我就是了。」
說完,白蒼東就直接揚長而去,拿著四塊水晶板的東門上極頓時楞在那里,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蒼東早已經走遠了。
白蒼東不是不想留下四塊水晶板,而是根本留不住,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行,三個月的時間,他在君王城一點根基和助力都沒有,若只是凡、虛天機和羅森,他也不懼,可是他們身後的王級強者,卻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
逆命王的要求卻是三個月期限之時,必須在天庭閣內拿到四塊水晶板見到他,才會得到認可,而白蒼東根本不可能在強敵環伺之下保有四塊水晶板三個月。
唯一的辦法,只有先把焦點轉移,然後再做打算。而東門上極與他的約定,現在已經是天下皆知,雖然並不能真的約束他,但是對于白蒼東來說,落在他的手里,已經是好的選擇。
「逆命王,你到底想干什麼?」白蒼東之所以放棄水晶板,逆命王的詭異行徑,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他總感覺拿著這四塊水晶板,讓他感覺非常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