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仙路醫途 第四十二章 書房談話(下)

作者 ︰ 別處安放

爺爺的話如朝露入心,似醍醐灌頂,把笑笑徹底從自傲自大中喚醒。

笑笑第一次無比清晰的認識到︰

盡管有了重生的閱歷和經驗;即使有了靈魂**同時修煉的功法,自己在思想上仍然是個幼稚的普通人。

正確的認識到自己的本質和不足的一瞬間,笑笑感覺到一直困擾著靈魂的枷鎖又有了松動,久未修煉斷魂訣的靈魂也有了明顯的進步。

同時,笑笑也想到了一個有些很難理解的疑點︰

爺爺為什麼會給自己將這麼復雜的道理呢?這不符合自己的年齡,也不符合爺爺珍愛自己的心情。

不得不承認,爺爺真的很了解笑笑,也很有看透人心的智慧。看著她那有些迷惑的眼神,爺爺就明白了笑笑的疑惑。

于是,不待笑笑問出口,爺爺就呵呵一笑,模模孫女的頭,主動提起話題︰

「笑笑不能理解爺爺為什麼會給你這麼小的小孩子講這種大道理吧?」

笑笑點點頭,用眼神示意爺爺說對了。

似乎在整理語言,想著怎麼回答比較恰當,爺爺這次的語速有點慢︰

「原因有兩點。第一,你雖然不說,單是爺爺能看出來,你是個不僅聰明而且懂事的孩子。我現在跟你說的這些東西你都能很好的理解,不是嗎?」

看來葉爺爺很是確定這一點,連語氣都這麼肯定。

「第二,即便你不懂這些大道理,只是單純的活下去。爺爺和你爸爸他們也能而且願意保護你不受委屈,不受欺負,一輩子快快樂樂。

但是我想,你不願意這樣生活。你的天賦決定了你不會是一個簡單的,普通的孩子。與其讓你長大後踫壁受挫才成長起來,爺爺寧願早早把這些道理教給你。即使這樣會讓你失去一部分童年的快樂,提早成熟起來。」

「雛鷹想要高飛,就要忍痛張開翅膀;羚羊想要奔跑,就要忍受破蹄之痛;樹木想要成才,就要承受得住雷擊;海蛟想要化龍,就要忍得住褪皮之痛。爺爺既希望你能展翅高飛,又希望你能夠不必忍受這些痛苦。」

听著爺爺緩慢的自白,笑笑的心溫暖到滾燙。

這就是最愛你的長輩。他願意給予你自主選擇的權利,哪怕他自己要為忍受擔心不安;他知道一切成長必經的折磨,卻想法設法讓你避開這些苦痛。

笑笑剛才因自我否定而帶來的失落感頓時一掃而空。與收獲的這些沉甸甸的愛相比,那些小失敗小挫折又算得上什麼呢?

想到這些的笑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撲到爺爺懷里,小腦袋緊緊貼著爺爺的胸口,嗚咽著述說著自己的感動︰

「爺爺,謝謝你……」

笑笑從來不是一個感性的人,然而這一刻似乎不這樣不足以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與感恩。這是唯一的選擇。

抱著小孫女,爺爺也不說話,只有眼神慈愛,表情溫和得醉人。書房內徹底安靜下來,濃濃的親情靜靜流淌……

或許是幾分鐘,也或許是幾十分鐘,笑笑的情緒終于平靜下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從爺爺懷里抬起頭,擦擦眼楮,催促爺爺繼續講下去。

爺爺也不放笑笑離去,依舊把她圈在身邊,娓娓講述︰

「我們剛才說的那種把人分成兩類的方法有兩個問題。

首先,把人分為好人和壞人兩類這種分類方式本身就是錯誤的。

世界上不存在絕對的好人和壞人。

只存在做好事比較多,壞事比較的人和做好事比較少,壞事比較的人這兩類。」

笑笑點點頭,不僅要記住這個道理,更重要的是還要把它貫徹到自己的待人處事中去。

「其次,事情的本身與當事人雙方的品性也是沒有絕對的關系的。我們要學會就事論事,只相信事實而不是感覺。」

說著說著,葉爺爺自己激動起來︰

「當年的運動為什麼會給我們的國家和人民帶來這麼大的傷害?就是因為我們的某些同志這種簡單粗暴的二極分類法。」

「他們把人民分成窮人和富人;把同志分成左派和右派;把文化分成糟粕的和進步的……

他們不懂或者故意忽視人性的復雜性,事物的兩面性,結果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葉爺爺停了下來,不再說話。

拉了拉爺爺的手,笑笑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安慰。

有些擔心的看看爺爺,笑笑知道,以爺爺的城府和一向的波瀾不驚,如果不是觸到了他內心深處的隱痛,他絕對不會情緒外露到這種程度。

笑笑不能理解那個時代的瘋狂。後世的歷史總是講究和諧,頗有些為尊者諱的意思,對那時的具體情況寫的總是很隱晦。

但是她能理解爺爺的性格和他內心的傷痛︰

葉爺爺是一個外圓內方,心中有大志的人。

他處事圓滑,待人溫和。沒什麼脾氣,容易在妥協中尋找平衡點。看似是一個無原則追求成功的政治家。

實際上,這只是出身和天生性格導致的處事方式。

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問題上他願意讓步。在大事大非問題卻很是堅持。

葉爺爺心中對國家和民族有一種使命感,這也是為什麼當初他願意舍棄優越的貴族生活投身到艱苦的革命活動中去;為什麼他寧肯舍棄自身所處的階級而轉向無產階級的隊伍。

當年的運動中,雖然葉爺爺葉女乃女乃出身都有問題。但是到了他們這個層次,這些其實並不重要。

因為他一貫的處事待人風格,爺爺沒有受到太大波及。

他很好的保護了自己。更利用自己所處的位置和手中的權力,保護了一大批本應當被尊重但是卻受到批斗的人。

事實上,他也確實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上到高層領導人,下到普通平民百姓,無數人因為葉爺爺的保護和鼓勵而堅持到磨難結束,迎來新生。

然而,就像《辛德勒名單》中為自己未能賣掉汽車多拯救幾個猶太人而痛哭流涕的主人公一樣,爺爺也很是自責。他自責自己不夠強大,他自責自己沒能保護更多的人——哪怕再多一個……

他也戴著華麗的面具;

他也在人生的舞台上表演;

這一天,我找到了一個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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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好事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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