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無極來到東楚使臣公良彥養傷休息的地方,進入後,看著沉睡中的公良彥,此時,他還是有些佩服的,在戰場上是一員猛將,只是身手可以,這頭腦簡單魯莽了些。
公良彥似感到不對,睜開眼楮,便對上北冥無極那一雙陰寒而打量的眼楮,還有他身上,那所散發而出的殺意。「怎麼,你想殺我。」
「呵呵,公良將軍你很敏銳嗎?不錯,殺你。」北冥無極輕輕一笑,現在,對于公良彥以是沒有任何攻擊力,他想殺他,太過容易,可是,他卻又不能做得太過,他的死,只能是因受傷太重而死,伸手,將腰間的藥拿出,灑在他的傷口外,這藥,只會加重他的傷口,使其惡化死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想以北冥這薄弱之國,要與三大強國對抗嗎?」公良彥不顧傷口傳來陣陣的劇痛,他真想要大笑,為北冥無極的狂妄無知而大笑。
「薄弱之國,在你死後,就會改變的,這四國,該是重新清理的時候了,還有,我北冥無極想要的,是這天下,從此以後,不會在有東楚,西門,南門,只有北冥,只是可惜,這一日你在也見不到了。」北冥無極看著公良彥漸漸渙散的眼神,輕輕一笑,在他進入昏迷之時,轉身離開,只要進入昏迷,他也便只有一日可活了,現在,他想要醒來,以是不能。
「公良將軍的情況很不好,你們要多多照顧,記住,千萬不能讓公良將軍有事,不然,我北冥可就堪憂啊!」北冥無極似對著侍衛與御醫說話,也似在對著那些守護在門外的東楚使臣說著。
「是,皇上。」所有人都知道此事的重大,當下也都有害怕,謹慎而小心的守護在房間外,以便在需要之時,能夠盡快幫助到東楚使臣。
北冥無冷冷一笑,轉身離開,看著遠處慢步而來的西門若劍,他的眼,閃過幾絲陰寒,但隨即消散,轉為恭敬。
「西門若劍,參見皇帝。」西門若劍本可以無視眼前這個皇帝,北冥無極,但是,不管怎麼樣,表面功夫也得做做,他畢竟只是太子,而他是一國之君,該有的禮節,還是要做的。
「西門太子無需多禮,是北冥照顧不周,讓西門太子受驚了。」北冥無極看著西門若劍,態度雖是恭敬有禮,但也只不過是表面如此而以。
「皇後受傷頗重,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可是無恙。」西門若劍不知道為什麼,眼前,心底,總是對那夢離歌念念不忘,更是一直為她擔心,那一劍,他看得很是清楚,刺得很深,原先以為是北冥無極安排的這一切,現在想來,這里面怕是不簡單,看來,這北冥內部還沒有如表面那完善,他坐的這個皇位,還不太穩當啊!
「有勞西門太子記掛,她以無事,西門太子隨竟參觀,朕有事要先去處理一下。」北冥無極說完之後,轉身離去,對于西門若劍那眼中對于夢離歌的惦記,他怎麼會看不清楚,不明白,若可以,還真想將他那雙眼楮挖下來,可是現在,還不能。他得忍耐著。
一日的平靜,被公良彥之死打亂,東楚使臣強烈要求北冥國給個交代,若北冥不能為公良彥之死給了個說法,解決辦法或是不能讓東楚滿意,那麼,東楚隨時要討伐北冥。
西離與南寧國也是不滿,但是在北冥巨額的賠償之下,也莫不作聲,二國也想著靜看發展,想要看看這北冥與東楚接下來會是怎麼樣,在二人心中,當然希望是越鬧越好,若能東楚與北冥打起來,那他們也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得些好處。
但是另西離與南寧沒有想到的是,北冥國竟然拿出莫國玉璽以示賠償,送于東楚。一時間不僅南寧與西離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就是東楚也沒有想到,北冥國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將玉璽奉獻而出,這竟味著什麼,不言而喻了。
而此時,流香坊內,夢離歌看著面前依舊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淡然安坐的贏夫,她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靜了。
贏夫似沒有看到以將他團團包圍住的銀衣侍衛,修長的手指間,依舊淡然而隨意的彈著手下的琴弦,一指高挑,一指略壓,一陣悠揚而寧靜的曲音,流轉在流香坊內。
此時的流香坊,沒有一個客人,少了那嬉笑與喧嘩,此時顯得寂靜而陰森,輕柔的紗輕柔飄動,若大的舞池之上,贏夫盤腿而坐,撫動著手下的琴弦。而夢離歌一身紫衣,漆黑的發高高束起,腰間,二把匕首散發著冷冷的寒光。
一曲漸緩,手指慢慢停下,贏夫抬頭,溫柔一笑,看著夢離歌,輕聲說著。「公主想要我的命。」不是尋問,只是平靜的陳訴著。
「是。」夢離歌也沒有閃躲,一雙眼帶著幾絲清寒與無情,就那樣,平靜的,無謂的,甚至帶著幾絲恨意的看著他。
「為了我傷他而殺我,公主可知為讓莫國的百姓失望,會讓組織內所有人失望。」贏夫淡然起身,琴一手抱起,向著夢離歌慢慢走去,在與她只一步之時,站立,看著她,壓低著聲音,有些漠然的問著。
她要殺他,他的心里卻不恨,不痛,只是想要笑,笑自己的痴心被拋擲腦後,遺忘在紅塵,笑自己高傲與清冷的一生,被狠狠踐踏,最終卑微如塵。笑自己將心拋付,只為換她一笑之時,卻一切以是枉然。
「贏夫,是你在毀滅莫國,是你將組織內的人,帶入了絕地,少說廢話,動手吧!」夢離歌沒有理會他眼中的苦澀,更不去看他那雙清冷之中帶著炙熱的眼神,他傷了北冥無極,殺了玉娘,無論他對于自己這個身體主人如何重要,她都必殺之。
「盈兒,在你的眼里,我終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盈兒,我這條性命本就是你所救,現在想要,便拿去又如何,沒有了你,我的世界,早以無趣,與其沒有絕望與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死在你的手中。」贏夫的眼里有著濃濃的愛慕與眷戀,眼前的這個人,是他心心念念的,是他融入心血之中的愛人,可是現在,一切,都以是枉然,她眼中的柔情在不是為他而流露,她的笑顏,也在不會為他而綻放。
「那好,動手。」夢離歌翻身而退,修長的手一揮,冷聲吩咐眾人向著贏夫而去。她終是不想自己親自己動手。這個身體的心底深處,于他還是有些記憶,那如此強烈的感覺,便由此可知,前公主對他,是如此在意與深愛。
「盈,便讓我,最後為你彈一曲吧!」贏夫輕輕一笑,手一個用力,琴翻轉而去,浮在半空,他腳尖一躍,便漂浮在半空中,潔白的衣,翩飛在空中,修長的指,舞動著,跳動著,隨著他的律動,一曲纏綿而悱惻的曲,響動在這片天地。
隨著音曲而出的,是淡淡的無形的樂氣,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將欲向他而去的侍衛束縛在地,如木偶一樣,在也不能亂動分豪。
「你想要做什麼。」夢離歌感到了那不斷襲來的無形壓力,她緊握著匕首,冷冷的看著半空中的贏夫。
「盈,今天這曲之後,我贏夫便徹底死去,贏夫這條性命,也全部給你,這以後,這世上,在無贏夫此人。」贏夫說完,手指快速而動,他似用了全部的內力,在彈著曲音,當最後一個音符停止之時,琴弦瞬間斷裂。而半空中的贏夫,也七孔流血,從半空中跌落下來,他的面具也因撞擊破碎在地。
夢離歌看著贏夫,那張臉,正對著她,在他眼楮閉起的那一刻,似還在看著她輕笑,他的唇輕微的動了動,最終,無力的閉起,時間似靜止了。
夢離哥的腳似不受控制的走到他的身邊,一雙手溫柔的將他撫起,將他毫無生氣的身體擁抱在自己的懷中,一雙手有些顫抖的撫模上他那半邊,印記著一個深深的奴。
那字,似用刀而劃,每一刀都似縱深入骨,縱使時間長久,那傷口處還微微張著,一個大大的奴,深刻在他的臉邊,他如此俊美的,高傲的人,竟是何種情況之下,刻印上了這個大大奴字,他又是經歷了些什麼,以至于,受到如此羞辱而不能反抗。
心沒有來由痛著,狠狠的痛著,她似感到眼前浮現出一個飄浮的影子,那個影子帶著幾絲嬌柔,眉眼間雖與她相似,但是,那神情卻多了幾絲絕望,在看著她時,竟露出一絲痛恨的神色,竟毫不猶豫的伸出雙手,向著她而來,那她所熟悉的臉,瞬間便得猙獰而恐怖。
她感到脖頸上似多了一種壓力,她感到呼吸似慢慢變得艱難。看著面前那虛幻的影子,那所流露出來的煞氣,她只是感到可笑,卻也無奈。
最終,她想到,北冥無極還在等著她,她不能死,反手,匕首緊握,向著那影像而去,瞬間影像破滅,破碎在半空之中,徹底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