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庶女,特警王妃 第136章︰絕境逆轉(下)加更

作者 ︰ 蘇南月

既然那些官員能雇佣混混圍驛站用輿論挾持獨孤燕,那麼夏鏡花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百姓全部帶著農具來城內為錦王鳴不平,不論在聲勢還是在人數上壓過那些混混,將其擊退的同時,再將整個事件推向了**,為錦王拉起了第一道保護防線。8

巳時,獨孤錦衣被帶往刺史衙門,獨孤燕,趙回坐鎮席案之上,當地四十三位大小官員紛列堂下,一聲鼓響,開始了會審。

原本,這案子並不是公開審理的,但是因為百姓的紛紛涌入,最後衙門的門根本無法關上,被迫成了公審案件,由百姓在側親觀。

刺史衙門內會審開始,起初所官員一口咬定是獨孤錦衣殺了馮刺史,主審官例行程序,讓所有人都一一對過口供畫了押,但他們卻怎麼也沒想到,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公孫亦以為錦王辯護的誦師身份出現,讓原本的計劃有了改變,有獨孤燕的支持,有百姓的在場,趙回無法拒絕公孫亦。

「即是眾位大人都說這馮刺史乃是被斬殺,正好馮刺史還未下葬,那不如就將尸身請上堂來,一驗傷口就知。」公孫亦自圍觀百姓之中走出,緩步進入堂下朗聲開口。

「這是對亡者的不敬。」有一個官員拒絕,隨後一眾官員附和。

「是嗎?要論不敬,也是你們先對亡者不敬,讓亡者的妾室來說說,到底是誰不敬。」

隨後,馮刺史的小妾鈴兒出來作證,證明乃是地方官員故意要將馮刺史的尸身停在靈堂不葬,意圖用來對錦王之案施加更大壓力,一眾官員見證人在此,也只得都閉了嘴不再說話。

同時被請到堂下的刺史夫人馮氏,馮氏對馮刺史早已無夫妻之情,只為圖財,但馮府中的財物卻大半是馮刺史含圖而來,理應被沒收,就在日前夏鏡花與馮氏做了一筆交易和分析,若她肯主動同意馮刺史的尸身開棺,她將有功于此案,她能保全自己府中的一切,得到她想到的。否則,就算她不同意,夏鏡花也有辦法要她不能阻止開棺,而同時她將失去一切。

家眷同意,再無人有權力拒絕。小半個時辰後,馮刺史的尸身被取到堂下,當即開驗。

「你們說錦王乃是揮劍斬殺馮刺史,那麼理應傷口是自上向下斜過,但這傷口卻是平齊,明顯就是他自己撞傷自縊,不信你們自己來看。」

隨後,公孫亦以夏鏡花所教的方法,做傷口損傷復原測試,因為沒有現成的目標杷,就將事先備好的豬肉擺上來,按馮刺史跪于地上時的身高懸掛好,讓那些官員執劍自己上前試驗,結果證明劍傷果然如公孫所亦無二。

一個,兩個,三個……那些不甘心的官員都上來揮劍,但傷口皆為自上而下,沒有一個是平齊劃開,他們的額頭滲出了細汗,開始有了不祥的預感。

會審足足審了四個時辰才完結,那些宮員怎麼也沒有想到,正是因為他們決定不將馮刺史下葬的想法,而讓他們輸掉了自己輸掉了最大的贏面,獨孤錦衣無法被定罪。

看著獨孤錦衣自堂下起身,彈彈身上的灰塵,絲毫無損,所有官員一臉失望,趙回亦是暗忍氣憤,擔心于如何回京城向太子交待。

「好了,退堂。」趙回伸手,取過驚堂木一拍,起身就欲要離開。

「慢著。」堂下,自圍觀的百姓之中有人朗聲開口,所有人回頭,見到有面容清麗的少女正站在人群中央,高舉一把刻著繁復花紋瓖嵌著寶石的紋龍寶劍,龍呤劍。

龍呤劍,傳聞就是當年仁宗帝獨孤宏政領軍征戰攻進晉都城時所執的寶劍,劍身乃是玄鐵所制,劍殼乃是仁宗讓銀匠以銀料打制,上瓖王南海明珠一顆,波斯紅藍寶石各兩顆,還有一枚玄晶玉石,華麗無比,論在天下的劍器當中的昂貴,當數第一,而同時它的昂貴並不只在于表面,還在于仁宗賦予它的權力。8見劍如見帝,一柄寶劍,代表著帝位皇權的存在,無上權力,無上榮耀。

少年高舉手中長劍,一步步自百姓人群中央走出,朗聲道︰「龍呤寶劍,見劍如見帝,文官下轎,武官下馬。」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呆住了,四周靜寂無聲,看著少年舉劍登堂,無人敢攔,最後雙手將劍奉交與剛剛才洗月兌罪名的獨孤錦衣。

獨孤錦衣望著自人群中央一步步行來身著青色裙裝的女子,直到來到自己面前,四目相交,溫和微笑著不用說話,一切已經都在不言中。片刻的對視後,獨孤錦衣伸手,握住夏鏡花手中的金鳴劍,眾人才從驚訝中回神,紛紛跪下行禮,對那把金鳴劍叩首三呼。

所有人都離席伏地,唯有獨孤錦衣與相對而立的夏鏡花,兩人各有一手握在劍上,相對微笑,隨後夏鏡花抽回手後退,一直退回站著的台姓中間,退到台階之下,微微仰望著堂上之人。

而跪于堂下一則的馮刺史的小妾鈴兒,時至此時才知道,原來夏鏡花根本不是公子,而是小姐。但是她明白的已經太晚,她所有的利用價值已經在方才的指證當中用完,現在明白,于她已經無用,而她自己也永遠不能說出自己曾因試圖勾引夏鏡花才反被她利用,成為錦王無法被論罪的原因之一,一切只是啞巴虧。

獨孤錦衣抬腕,側手將那把金鳴劍舉起,對眾人朗聲道︰「父皇親賜本王龍呤劍,大晉之內,此劍上斬貪官王孫,下斬惡民賊子。本王今日在此取劍,開審嶺南四十三位官員洽流結黨貪污之案,由燕王殿下旁監!」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驚得張大了嘴,包括立在堂中的那些嶺南官員,包括站在案後尚未離開的趙回。

獨孤錦衣執執金鳴劍利落轉身,走到審判案台上,面色微笑地自上向下俯視跪于地上行禮的趙回,趙回沒能從他的眼神音看到任何的恨意,那是錦王一貫的有禮溫和笑意,卻讓趙回不自覺地打了個寒磣,不自覺地跪著退後著讓開了路。

「都免禮。」

百姓們起身,看著獨孤錦衣坐到了審判桌案之後,將金鳴劍放上案台,伸手取驚堂木一拍,傳證人。

旁邊,獨孤燕在隨從的攙扶下起身重新坐回椅上,接過下人遞上的茶水,微微勾起一角唇線,今天的好戲,現在才正式開始。

第一個證人就是司工主薄宋衣檜,隨後跟著的是公孫亦帶人抬來一大箱帳本,乃是這些年這些官員在地方結盟貪污的證據,這些日子公孫亦與宋衣檜在所有人都只盯著獨孤錦衣的事件時,悄然在背後將這次振災修渠的帳找了出來,順帶著將這數年的舊帳全翻了出來。

那個上書入內閣的奉直郎也被找到,經公孫亦這幾日的暗中對付,他自知一旦錦王月兌罪,自己也難逃一死,所性也轉為污點證人,指認他的上奏乃是受這批官員指使。而馮刺史會自縊,乃是事先就計劃好了的,早在那日之前,馮刺史就吩咐府中安排了後事,那馮刺史是要以自己之死來誣賴錦王。

一眾官團早先是集體抱成團,想著人多力量大,統一了口徑一切就能被他們所掌控,獨孤錦衣再不會有逃出生天的余地。但他們卻沒想到,正是因為他們抱的太緊,以至于火燒起來之後,他們沒有一個能逃掉。

結黨貪污之罪,而再加上誣賴指認獨孤錦衣斬殺馮刺史,乃是做偽證,有他們早先的證詞為證據,獨孤錦衣一聲令下,那些被獨孤燕自京城中帶來的官士立刻出馬,將堂下的官員全部都圍押下,取了烏紗,扒了官服,從方才還趾高氣揚的官員,不過眨眼間全部淪為階下囚。

「好,錦王做的好,這些貪官,就要這樣整治……」也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如一枚落到干柴上的火星,隨後各種對獨孤錦衣叫好的聲音響了起來。17070234

「錦王殿下是好人……」

「錦王殿下英明……」

……

刺史衙門內外,呼聲震天,百姓們高舉起手中的東西或是招著手,聲勢如雷聲,壓過凜冽的冬風中,被傳播的更遠,獨孤錦衣自審判桌案之後微笑,目光雍和,但卻有一種無法用言語來描繪的風格氣度如散在太陽周圍的光芒,讓他變得高大而神聖起來。

夏鏡花被熱情高漲的百姓推擠著,漸漸被擠到了人群中央,然後是被拋到了人群之後。

隔著人群,夏鏡花努力墊起腳尖朝前看,看著坐在審判案之後的獨孤錦衣,他坐在判案之後說著那些官員的罪條,少了幾分平日的溫和,多了幾分嚴厲,嚴肅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這樣受眾人仰望,崇拜,被眾人圍于高台中央的獨孤錦衣,是那麼的光芒萬丈,熠熠生輝,但離自己所熟知的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卻又是那麼遙遠。

有一瞬間,夏鏡花忽然覺得此時的獨孤錦衣好陌生,而隨後她又覺得,這樣的陌生,又成全了另一個讓她佩服仰望的模樣,也不僅是她,而是所有人都佩服仰望。獨孤錦衣從前的微笑中總欠缺了點什麼,而現在他雖然沒有溫柔的微笑,他的眼神里的光芒讓夏鏡花覺得,此時的他是那麼的興奮滿足,他是享受于這種被人奉于高處的感覺的,而他似乎就是應該這種被所有人捧于掌心之上,供奉于高處的。

這里已經沒有她什麼事情了,夏鏡花悄然退離,出了刺史衙門,解下早先栓在門外一棵樹上的馬,翻身上馬,最後看一眼刺史衙門,扯馬轉身離開。騎馬在街上慢慢行走著,因為許多人都去觀審了,所以街人的很少,她就一點也不心急地閑逛。

自側有馬蹄聲靠近,夏鏡花以為是哪個過路人,就扯了馬讓開道,但在側首之即,發現竟然是公孫亦。

「小姐為何不留在衙門等王爺審完案子?」公孫亦笑問。

「我只需知道結果他無事就好,過程我不關心。」

「小姐這接大半月的辛苦,如今就這幾句話就帶過了,可也真是看得開。」

「我的目的只是讓錦王月兌困,于別的我沒興趣,那些官員的下場,我信他會處理好。」夏鏡花隨口應說著,扯動韁緩步走著,隨意打量街道邊懸掛著的燈籠,見到有不少人家在開始掃塵,才意識到百姓們都在準備要過新年了。

「小姐應該知道,王爺打算在回京之後娶小姐過門為妃。」公孫亦扯馬隨夏鏡花之側詢問。

夏鏡花點了點頭,隨後有點玩笑,道︰「怎麼?公孫先生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家王爺?」

「自然不是,小姐的膽識智謀,論在當世女子當中乃是少,便是錦王殿下,小姐也絕對是配得起。」公孫亦面上有習慣的禮貌笑意回答著,隔了片刻,又道︰「只不過,五小姐,在下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小姐。」

「先生但講無妨。」

「小姐真的想好了,今後要與王爺一起嗎?」

「先生何出此言?」

「要不我換種方式再問,小姐你真的想好了,以後與王爺生死與共,福禍相依嗎?小姐你應該明白,現在王爺惹上的麻煩有多大,得罪的是太子,也是整個趙氏外戚家族,換而言之就是半個朝廷勢力。此次王爺能全身而退,但下一次,下下一次,也許王爺就不會有這麼幸運,會遇到大禍事呢。」

夏鏡花並沒有回答公孫亦,她笑了笑,停下馬將拉著馬韁的手交壘放在馬脖子上,笑道︰「先生,要不來換我問你一個問題。」

「哦?小姐請講。」19CKm。

「錦王如今有這樣大的難,得罪了那麼大的勢力,先生可有想過要棄他離去另投?」

公孫亦沒有說話,但面色卻是顯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神情,夏鏡花是要告訴他,她的堅定,比他只會多,不會少。

「小姐,既然今日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那在不如下就直接來講吧。王爺有鴻鵠之志,目光所及之處,若是那把至高無上的權力交椅呢?」

「那我便不惜一切代價,助他君臨天下!」夏鏡花果斷地回復,微笑著不緊不慢地說出這樣一句話,在空蕩的街道上,並不響亮,但卻字字清楚。然混帶錦夏。

有小張良之稱,巧舌如簧的公孫亦一時間,沉默了。兩人相互對望著對方,互不妥協。

南方的冬風,在嶺南大地之上席卷著,陰暗的雲涌動著,成了這一刻天地間唯一的聲音,和移動的。直到在一陣大風呼嘯過後,一場遲來了太久的大雪終于在南方大地的上空飄下。

夏鏡花扯馬立于街頭,以堅定的目光回視著公孫亦,隨後留下一個微微笑意,風輕雲淡地扯動馬韁輕踢馬肚離開。

潔白的雪飄搖著灑落,將她離開的背景映襯的有些模糊不清,但唯一可以看清的就是那筆直後背後透射出來的堅韌不妥協——

華麗的分割線——

在建安十四年來臨的最後半個月里,獨孤錦衣不僅從起初因斬殺朝廷命官的被困要犯這一身份罪名上月兌離,還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勢迅速扭轉了局勢,將嶺能大小官員四十三位革職查辦。

隨後,獨孤錦衣以錦王的身份,連同獨孤燕燕王的身份,二王共理,應急接手了嶺南之地的一切政務,在隨後的日子里,自那所有被革職的官員的下屬之中挑選暫代職務之人。

那四十三位嶺南官員,乃是太子和趙氏一族在嶺南的人脈爪牙,原本是合眾力要拿下錦王,卻反被錦王一舉拿下,將他們連根拔起之余,連著著與此案相關的,與那些官員平日過從甚密的官僚都開始了一場梳理式的清理。

期間,除了原本的四十三人,將近又有三十余人牽連入內,也有兩位手下有兵權的都護將軍意欲要以兵力反壓,但卻在動手前早已被控制,而獨孤燕帶來的京城官兵也在此時起到了合適的作用。獨孤錦衣再以御劍為令,將嶺南附近所有的兵力征調入城,將一切意圖有動作的勢力全部鎮壓住。

十二月二十七日,消息傳來,有兩個官員因竟然在下令禁足于府中接受調查之後因意圖逃跑被追拿回城,但那二人卻頑固不化,在街頭遇上從衙門出來的經過的獨孤錦衣和獨孤燕,其中一人借口有秘密要上報而謀騙二王下馬近前,隨後突然跳起來竟意圖挾持對于聞訊而來的獨孤燕為人質。當時,獨孤錦衣抽金鳴劍,劍鋒劃過將那人當場斬殺,血灑街頭,眾人大驚。

「看到沒有,這才是真正的斬殺,本王若要斬殺誰,就會如此光明正大,不會否認!」獨孤錦衣收劍入鞘,接過馬韁翻身上馬,領著大隊人馬從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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