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冷冽的空氣從那個切口光滑的圓洞沖進來，感到寒意的同時小白深藏在心底的記憶蘇醒了。
這這這是龜派氣功波啊！
不不不，單手發出的，這是——
這是貝吉塔殿下的絕招！
啊混蛋小白你在想什麼啊！敵人是在用武力威懾你！
她深呼吸一下轉動轉動自己發酸的脖子，然後一臉無動于衷的看著王子。
對我這個戰斗力還不到5的渣用什麼大招啊！蘭尼不是說了麼，我流鼻血是因為你對我精神攻擊了，你對我拋個媚眼放個電就可以把我干掉了。
她還真猜對了，以賽德維金人的標準來衡量，地球人的平均戰斗力不到5。而小白，更是低于平均水平。
可是呢，地球女性通過自嘲得到心理安慰的功力卻是相當強悍的，並且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這種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簡單物理宇宙通用。所以小白笑著調侃，「殿下來地球的時候帶戰斗力探測器了麼？」
「嗯？」面對她的笑容，剛搞完武力威懾的王子不合時宜的臉紅了。
「喂，別用那種眼神盯著她看了！都跟你說了你封閉通訊波之後那種帶著睪•丸酮的眼神對她來說是精神武器。」趴在床上裝死的蘭尼小聲提醒。
「我知道啦別嗦！」王子暴躁怒吼，臉更紅了，不過他還是偏過臉把視線轉移到窗口上他自己剛剛打出的洞，「那個……講到哪了？」
「第二次冰河期後出現了能使用光波做武器的變異者。」小白提醒他。
「嗯嗯。變異者。變異……」王子又花了兩秒鐘對著窗口才繼續，「我族的基因又得到飛躍性的發展。那位勇士也成為傳說。此後的十幾萬年，我們繼續進化。由于天性好斗和以愛情為名的獨佔欲再加上男女人數的差別，強者都是一夫一妻制的支持者，但一妻二夫也被社會廣泛的認可，並且，武力至上的我們一直都是君主制。」
哦，3p的自然合理性被挑戰了。小白在心里吐槽。
艾爾頓了頓繼續，「如果一直是這樣的話，賽德維金人會是個成功的種族，但是科技的進步，好戰的天性讓這個民族不斷在宇宙中擴張。萬年以來被稱為最強武士的我們，擁有最強的軍隊和最廣闊的星域。但是過度的擴張和野心遭到了自殺性的報復。有個不起眼的小星球堅決抵抗帝國的入侵，他們發明了一種生化武器，在帝**隊登陸之前自爆了自己的星球。」
說到這里，艾爾停住了。
蘭尼趴在床上一聲長嘆。
艾爾的聲音里悄悄流露悲哀，「起初賽德維金人並沒有把這種垂死反抗放在心上，直到幾年之後，一位醫生很偶然的發現參與遠征的幸存士兵，他們的後代全都是男性。」
「那場看起來像垂死抗爭的自爆其實是對我們發動的生化攻擊，」他接著講，「你想到了吧，和你們一樣，我們是由雄性所產生的生殖細胞決定後代性別的生物，當年參戰的士兵受到了生化感染，他們的基因產生了變異，所產的精/子全是相同的，所以，他們的後代全部都會是男性。這真是針對賽德維金人的進化特點而制造的絕妙生化武器。」
「不僅如此，這個星球在自爆之前把這武器的核心技術送到了宇宙各處也有心擴張自己勢力的星球，也就是，我們的敵人。」
「戰爭繼續持續了近一年之後賽德維金人才發現，男性的生殖細胞遭到破壞只是被病毒感染的一種現象，其實他們已經成為生化病毒的攜帶者，返回母星之後，通過空氣傳播，他們身上的病毒會選擇繁殖期的女性作為宿主，被感染的女性的卵子不再具有繁殖能力，而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癥狀，所以被發現時幾乎所有的育齡女性都已經被感染了。」
「啊……」小白明白這對一個物種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們和地球人一樣，男性每天都會產生新的精/子，但女性的卵的數目是從一出生就決定了的。」艾爾收斂情緒，語氣平淡的繼續講述，「病毒迅速擴散，在尋找抗體的同時，帝國動員所有未到育齡的女性立即把她們的卵囊冷凍保存。這個動員令听起來荒謬至極，它極端違背我族天性，因為它意味著尋找配偶相守一生的自然繁衍的終結。但後來被證明是富于遠見的，因為和我們一樣，病毒這種生物也是在不斷變異中進化變得更強的。十幾年之後，帝國的星域版圖和國民人口都大大縮減了。」
「看起來已經夠糟了吧？可後面還有更糟的呢。戰爭發生十幾年後，第一批戰後出生的孩子已經進入繁殖期，可新生兒中卻幾乎沒有女嬰。變異的病毒繼續傳播，它使賽德維金女性的卵子排斥攜帶x性染色體的精子，所以——即使是沒有被病毒感染的男性，他的後代依然全部是男性。」
這時小白也忍不住為他們哀嘆了。
艾爾看了她一眼，抬起下巴，「別露出那種表情。的確，我們是受到了可怕病毒的入侵，女性數量急劇減少，新生兒的男女比例由自然的210:100變成了極為夸張的比例，但別忘了賽德維金人可是十分頑強的物種，戰況越艱險我們就越團結越頑強。在帝國的全面調動下，社會結構有了劇烈的變化，不久後我們不僅消滅了所有的敵人奪回星域殖民地銷毀了所有針對我們的生化武器，並且在此後的幾千年內仍然保持宇宙第一強的戰士地位。」
「等等！」小白覺得艾爾是不是遺漏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你們制造出抗體了？不不，就算抗體制造出來也晚了啊，還是說你們把女性關在什麼隔離區了？所以有沒有被感染的？男女比例相差那麼懸殊種族根本不可能再持續下去了啊！難道你們……」
難道你們發明了男男生子的技術？啊喲為什麼又是如此重口的設定？我**看得少你別欺負我。
「這是什麼眼神！為什麼會臉紅了？你在想什麼壞東西麼？」艾爾對著目光游離在他和蘭尼之間，兩頰發紅的小白大喊，「到底在想什麼啊你！」
稍微猶豫一下小白還是問了，「你們……是不是發明了什麼同性繁殖的技術？」說完她看看艾爾又看看還趴著裝死的蘭尼。
這會兒她總算明白了，女性那麼寶貴的星球是不太可能派一個妙齡女郎來地球的，蘭尼那可疑的胸部形狀，爺們兒氣極重的言談舉止都說明這家伙從一開始為了騙取她的信任撒了謊。那個……帝王攻和忠犬受麼？
「雖然不太確定你怎麼會想到這個可能的，但你的邏輯分析能力讓我有點失望了。」艾爾毫不掩飾他的不悅和小小的鄙夷，「宇宙中有許多生物接受同性間的性行為，包括你們星球的人在內，可對于我們來說這是在雌雄比例大致相同時才會衍生出的奢侈行為，在我們那個生存環境極端惡劣的星球，能夠找到一個雌性配偶就已經相當困難，2:1的男女比例讓我們的雄性時時刻刻生活在與同性的激烈競爭中，從基因角度上來說完全無法接受同性性行為。而且——」
王子皺眉，「你是怎麼想到那麼不科學的事情的？同性繁殖？我可是以很嚴肅的態度按照你的要求在解釋你的疑問，請你也稍微像話一點好麼？」
被、看、扁、了。
自己的科學精神被自己略愚蠢的少女性幻想給扇了重重一記耳光，還是在對地球充滿不善的外星生物面前扇的。
小白羞愧的迅速回憶一下艾爾說過的話，「你提到過在病毒傳播的初期帝國動員所有沒有到生育年齡的女性冷凍自己的卵。而你也說過，和我們一樣，你們的女性所擁有的生殖細胞數目是一出生就決定了的，不會再產生新的，所以……」
她小心提出假設，「用什麼方法使所有卵泡都有機會發育成卵子的話，每個女性會有大約兩百萬枚卵，當然這是按地球女性的情況算的，那麼，通過人工受精進行繁殖，再依照你們的生命長短重復使用一個女性的基因，就可以……」
艾爾長長呼了口氣拍拍蘭尼的腦袋，「你這次總算辦成了一件事情。她比起上次你選的那個胸、大、無、腦的金發洋女圭女圭好太多了。」
蘭尼得意，「是吧？而且很可愛對吧？」
「超可愛的~」艾爾的眼楮眯起來對著小白微笑，「沒錯。我們就是用了這個方法。在之後的數千年里，除了武力值最強的戰士仍然可以取得為數不多的女性的親睞而以自然方法生育自己的後代，絕大多數人口的是由這種方法培育的。當然，你也想得了到這方法不是長久之計對不對？」
小白點頭，「沒錯，重復使用基因比克隆要好一點，但總之會使一個物種的進化受到局限。而不能繼續進化發展的物種，在我看來和滅亡了分別不大。」
「現在我相信你最大的疑問已經完全得到解釋了。」艾爾伸展一體，「你餓不餓？我們可以一邊吃東西一邊繼續。」
沒等小白回答，她的肚子響亮的咕嚕了幾聲。
啊……好尷尬。不過算了，比起之前和異形洗鴛鴦浴還有對著果男噴鼻血什麼的這算什麼啊。
「好的。我也餓了。」小白說完，和艾爾一起把熱切的目光投向蘭尼。
裝死狗的蘭尼呻、吟，「你們兩個現在想到我了？」
「蘭尼中午我還給了你50塊買菜錢呢。你不是說最近超市里春卷皮打折所以要做春卷麼？」
蘭尼淚目，「春卷皮和菜都買回來了，可是被我扔在山下了。」他指指艾爾，「在這家伙解除阻隔之前我沒心思去撿回來。殿下，你‘獨處’夠了沒有？已經快4個小時了，解除阻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