擄情,—夜成歡 【109】誰哄誰

作者 ︰ 袁雨

—第一節梁呈的面貌——

「司南,你現在要靜臥不能動的!」安顏快速的跑過去,扶住有些咳的司南。

旁邊的安可輕瞥了樓梯口的他一眼,默默的窩回到了她一直窩著的沙發里。

「那邊情況怎麼樣?」司南將身體一半的重量靠在安顏身上,看著蘇妍有些不愉的臉色,淡淡的問道。

「你的安全,是暗夜和司家軍所有人的責任!這事與她有關無關,她在你身邊都有責任。」蘇妍不接司南的話題,就著他剛說的那句「這事與她無關」,沉聲說道。

「你是怪她,還是怪我?」司南看著淡淡的說道,眸子里的冷色是對她如此態度的不滿。

「即便為了她,你也不應該如此!」蘇妍直直的看著他,並沒有因為他滿眼的冷色而逃避——似乎,比以前更能直視他的任何目光!似乎,面對他時,也會少了一些慌亂與無措,真正做到一直以來,表面上的那番平靜與安然。

是愛,已經到一種程度了,不需要心動來表達?還是,為他而跳動的心,慢慢的回歸了自己?

蘇妍的眸子一直盯著司南,一向嫵媚的眼神,現在已是清澈一片!

「我自有分寸,你瞎擔心什麼!」司南知她心里責怪安顏,只是在听了自己維護的話後,不敢太過放肆而已!

或許米蘭、老金、這別墅里的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傷而責怪安顏,只是大家都不說而已。

想到這里,司南的眸子暗暗沉了下去,緩緩回頭看了臉色平靜的安顏一眼,低低的說道︰「倒是我讓你成了千古罪人了!」

「哪兒有這麼夸張!原本也是我的錯!」安顏淡淡的笑了笑,扶著他緩緩往下走去,直到扶著他坐在平時常坐的軟布躺椅上,這才解開他的衣服,將傷口露出來給蘇妍看︰「靜躺五天,再去藥浴封蠟三天,可以愈痊。」

蘇妍走近司南身旁,看著系得專業而漂亮的紗布,還有司南虛弱卻安然的面孔,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我去刑堂看看,那人若是龍幫的,顏顏可能要回去處理一下了;若不是,那麼梁呈背後還有黑手,且知道顏顏對你的影響,這人,不簡單!」

「沒你們想的復雜,他在龍幫也有些根基,要煽動一批人跟著他,也並非難事,僅此而已。」司南有些擔心的看了安顏一眼,對蘇妍淡然說道︰「這事就這麼揭過去吧,不要再查了。」

「是!」蘇妍若有所思的看了司南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越查,梁呈的真面目暴露得越多!他是怕顏顏受不了嗎?難道他就不怕梁呈的死,始終會成為他和顏顏之間一道隱形的疤?

蘇妍暗自沉吟著,對于梁呈的調查,並不準備放棄——說她傻也好、說她痴也好,她那麼的愛他,只願他所有的都好!包括那並不屬于她的愛情!

——

第二天,刑堂。

「你是什麼人?」蘇妍冷冷的問道。

「梁哥的死黨!」那人同樣冷冷的答道。

「你不知道二小姐是你的梁哥最珍視的人嗎?為何要向她開槍?」蘇妍並不認為他說的是假話,只是,這真話的背後,或許還有隱情。

「二小姐的男人,打斷了梁哥的手腳筋,這麼無情無義的女人,誰會跟她?她死有余辜!」那男人在說這話時,眸子里透出凶殘的光,讓人只覺得那被挑斷腳筋手筋的人不是梁呈,而是他一般!

蘇妍的心微微一凜︰或許真不是梁呈的問題,而是這個人或這個人背後的問題!

蘇妍看著那人充滿恨意的眼楮,輕輕的站了起來,按下手邊的機關後,那人便被關進了審訊室中間的大籠子,蘇妍對著關進籠子的人輕輕的笑了笑,溫柔的說道︰「你在這兒呆著,我明天來看你!」

「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那人看著嬌艷如花的蘇妍,滿眼戒備的問道。

「也就請你呆在這兒做幾天客,並不想把你怎麼樣!」蘇妍輕笑著,回頭緩緩的往外走去——在她剛剛跨出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淒厲而驚惶的叫聲。

蘇妍連頭都沒有回——她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那籠子的頂部突然打開,從上面掉下來一堆小白鼠,肉乎乎的、吱吱叫著,如一堆蠕動的肉一樣,掉在那人的身上,在他的身上爬來爬去。

話說一個大男人,如果見到個幾只老鼠,倒也不會怎麼害怕!

可這成堆成堆的,在他耳邊叫著、在他身上爬著,先不說害怕,光惡心,都惡心死他了!

只是不幸的是,在蘇妍再次過來之前,這些老鼠還都得陪著他。

不知道,在蘇妍再來之時,他是否還能保持現在完好無損的身體——其實也不對,他現在的身體也已經不完好了︰因為有兩只老鼠咬住了他的耳垂,還有兩只老鼠正趴在他的脖子上,吸那傷口滲出來的血!

而他呢,渾身癱軟在籠子里,不停的發著抖——害得那些站在他身上的小白鼠也都搖擺不定的,大力的搖晃著細細長長的小尾巴,那成群的小白鼠一起搖起來,看起來還是挺壯觀的!

——

「這人應該是經過訓練的!雖然害怕,卻仍能保持著清醒,不是一般道上的混混辦得到的。」監控室里,米蘭對蘇妍說道。

「恩,現在道上除了暗夜之外,還有什麼幫派會有這樣的訓練呢?」蘇妍的腦袋迅速的轉動著,快速的搜索著有用的信息。

「蘭姐、蘇姐,我知道他是誰!」安可緩緩的走進來,只是瞟了一眼監控器,便忍不住扭過頭去,蹲子大吐特吐起來。

米蘭與蘇妍對視了一眼,便關掉了監控器——看來,自己兩人,還真不是女人!安可這表現,才是真正女孩子家該有的表現呢。

想到這里,米蘭與蘇妍相對無奈的笑了一下,齊齊的走過去扶起了安可,打電話讓人上來收拾了地面後,安可好久才止住嘔吐!

「蘇姐,你們,你們真行啊!看來我就是重新訓練,也成不了殺手!」安可看著他們,眼里倒是滿滿的佩服,對自己以前那點兒小功夫,卻總是在幫里耀武揚威,不禁感到汗顏。

「你不需要過我們這種生活,顏顏也不許!」蘇妍看著她笑著說道。

「那人你認識?是什麼人?」米蘭看著安可,記得她剛進來時說的話。

「是我以前殺過的一個幫眾的同志!」安可微微低下了頭,有些難堪的說道。

蘇妍和米蘭對視了一眼,不解的看著她︰「你只告訴我們,這人背後會不會有什麼勢力對南哥或暗夜不利,其它的,你不必說!」

安可臉上帶著尷尬的苦笑,低低的說道︰「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

「不過,你們放心,他與我只是私人恩怨,背後也沒有什麼勢力,所以不會對南哥和暗夜造成任何威脅!也可以說,他死了,這事兒就了了!」安可低低的說道。

「恩,那就好!我們也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精力了!直接交給刑堂的兄弟作掉好了!」蘇妍點了點頭,對米蘭說道。

米蘭點了點頭,按下監控室與審訊室之間的一個連接通道,對著那邊吹了幾聲竹笛之後,這才又關上通道。

回過頭來看見安可疑惑的眼神,輕笑著對她說道︰「那是莫婉的小白鼠,她平時可寶貝得很!所以這人既然沒用,我得趕快讓那些寶貝們回去才是!」

安可看著她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抑惡心想吐的感覺!見米蘭和蘇妍都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放棄了對那人的繼續審訊,心里只覺得一種被人信任的溫暖感覺。

看著她們,輕聲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那段記憶曾經很痛,痛到我寧願忘記也不願面對!」

「但,發生過的事情,終究還是抹不去!總在你不經意中,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在提醒著你、刺激著你,告訴你曾經過生過的事實,曾經生命里最骯髒的污點!」

「可兒,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只要能活著,付出什麼代價都不為恥!沒有什麼東西會比生命更珍貴!」蘇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淡淡的說道!

她知道在蘇可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只是,那一切也確實如她所說——為了活著,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接受的!

他們做殺手的,身體,只是工具之一!必要的時候,會當作武器去用!

他們做殺手的,看重的,向來只有生命——一切,只為了活著!

所以,她對安可說的每個字,都是真誠的︰無須為那段不可控制的經歷,而給自己掛上恥辱的記號!

安可看著她感激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剛開始我想死!到後來,我不想了!我想活著、想活著出去,有一天能報仇!有一天能找到顏顏!但我不想每天被不同的男人來糟蹋!」

說到這里,安可的身體不自覺的微微抖動了一下,在看了一眼蘇妍後,才又繼續說道︰「所以我想法子只和一個男人睡,然後讓那男人去殺了其它上過我的男人!」

「那男人,就是里面關著的那人的同志朋友!因為這事兒,這男人曾經來找過我,讓我離開那個男人!」

「我靠著那男人活著,自然是不肯了!時間長了,他們守著我的人越來越少,看守也越來越松,直到梁叔來救我的時候,看著我的人基本只有兩個!」

「梁叔殺了看守的兩個人沖進地牢的時候,我正和那男人睡在一起!見到梁叔後,我便抽出一直藏在鞋底的刀片殺了那男人,和梁叔一起逃了出去。」

「後來,梁叔說要去找顏顏,我便躲在山里等他回來!後來,在樹林遇到一對偷情的男女,我想起了我自己和那麼多男人在一起的樣子,所以,所以當時就沖過去殺了那兩個人,而我自己,也忘記了過去所有的事情!」

「後來是南哥找到了你,帶你去了醫院是嗎?」蘇妍輕聲問道。

「恩,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南哥!他編了一套說辭給我,我也就信了!然後,直到現在!」安可輕輕的點了點頭,對于失憶的那段記憶,現在並不是十分清楚!

只認識司南,後來認識了安顏!直到龍幫血戰,她又完全蘇醒了過來,記起了真實的自己,卻忘記了許多失憶後的事情。

「所以我昨天在初見他時,總感覺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直到今天才突然想起來這人是誰!」安可對蘇妍說道。

「龍幫的兄弟,一直以為顏顏是我,這人估計是想來找我為那男人報仇的!所以才會和梁叔相互利用!」安可看著蘇妍,微微蹙起了眉頭,眼里帶著些不解、又帶著些難過,低聲問道︰「我只是不明白,梁叔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真會為了龍幫幫主之位暗地里算計顏顏嗎?他真會為了手握大權,而想逼顏顏離開南哥,以便以後可以完全控制她嗎?」

「安可,人在經歷重大變故後,心性都會發生很多變化!更何況,當初你叔叔為了奪位,尚且殺死了你父親!他當初如若不護著你們,留在龍幫也沒有活路!護著你們,還有機會殺個回頭槍!你們姐妹,便是他掌權的最好砝碼!」蘇妍看著安可,冷酷的說道。

「我不信!梁叔是真心疼顏顏的,待顏顏,比父親更好!」安可仍是不願意相信著。

「呵,你父親在,待你們好,你父親自然待他好!」蘇妍冷冷的笑了一下,看著安可,毫不迂回的說道︰「他平時待你如何?為什麼救走了顏顏,還要回頭去救你?」

「待我一般,為什麼?」安可心里有著隱隱的答案,卻不敢往深里去想,只是一臉茫然而淒慘的問著蘇妍。

「因為顏顏不會功夫,救出來沒用!在所有人的眼里,只有你,安可,才是未來可以接龍幫幫主之位的人!」蘇妍看著她定定的說道︰「後來顏顏回來了,江湖中只當她是你!所以梁呈沒有辦法判斷現在的顏顏是什麼樣子的,在他的印象中,顏顏仍是那個怯懦、無能的小畫痴,即便後來知道了龍幫幫主就是顏顏,可這根深蒂固的印象一下子轉變不了!所以他才會大膽的威脅顏顏!」

「是這樣嗎?」安可訥訥的問著,似是在問蘇妍,又似在問自己︰人的感情,能帶著這許多復雜的目的嗎?

「我一直以為,他這兩年或許投入了別的幫派,這次歸來是挾令而來打前戰的!現在看來並不是!所以,那便是我說的這樣了!」蘇妍面對著夕陽的方向,負手而立,微微眯起的眸子里,盡是對人性的失望——除了信任自己的伙伴,她這輩子從未信任過誰!

這算是殺手的幸福吧——她們從不會因為信錯了誰而失了性命、而傷了心!

也算是殺手的悲哀吧——她們身邊,幾乎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也所以,他們會如此的珍惜自己的伙伴——只有伙伴用性命來彼此信任的!

漫天的晚霞,托著那枚要落下去的紅日,映著整個天空、整個傍晚;映著這田野上的兩個絕子——她們此刻的心里,卻充滿了對丑陋人性的悲涼之意!

——第二節暫時的平靜——

「北堂情況怎麼樣?」半躺在書房躺椅上的司南,看著蘇妍淡淡的問道。

「1號殺手團隊的信息,在我回來之前,大部分已經歸集了起來!這次我過去後,會和檀玉一起先去踩點,然後再將他們一鍋端掉!永絕後患。」蘇妍打開電腦,輸入了一串指令,又在觸屏上劃入一連串的手勢秘碼後,進入了她個人的系統站內,並通過站內呼叫,立刻聯絡上了檀玉。

因此,也快速收到了已經歸集的所有信息——包括她離開後,檀玉補充進去的信息。

「好,按原計劃進行!你和檀玉回來後,我們一起商量下一步行動,我會向軍方調一些更有用的資料!」司南點了點頭,對他們的進度表示認可。

「那我明天就過去,辦完這事兒,你也傷也差不多要好了!」蘇妍迅速的關了電腦,站起來對司南說道,在要離開時,還是忍不住又念了他兩句︰「你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受傷!」

「去吧,我等你的消息!」司南微微垂下雙眸,並不接她的話音,只是淡淡的安排著她的行程。

「是!」蘇妍知道她不想因為再提這件事而讓顏顏內疚,只是話說到位即可,也不再繼續多說,拿著電腦轉身往外走去。

——

「我去送一下蘇姐!」安顏緩緩站起來,看著司南說道。

「恩。」司南淡淡的應著,躺在躺椅上,緩緩的閉起了眼楮。

他當然知道,她想去找蘇妍,問一問龍幫那件事的審訊結果——對于梁呈的事,她始終不能釋懷。

安顏看著他漠然的表情,在眼楮閉起時的那一瞬間,流露出地失望與失落,心里微微的一緊,卻仍是轉身走了出去——她心里,確實對梁叔始終放不下呀!

——

「蘇姐,審訊結果怎麼樣?」安顏看著蘇妍,輕聲問道。

「那男子的目標不是你,是想報復安可!」蘇妍回頭看著她——她的不忍與掙扎,並非這樣一句解釋可以讓她釋懷的。

「背後,沒有什麼組織的指使吧?他和梁叔是什麼關系?」安顏艱難的問出,在心里回轉了無數次、卻不願意去探究的真相。

「相互利用!他利用梁呈來刺殺以為是安可的你!梁呈利用他來煽動龍幫其它成員反對你留在暗夜,然後完全的控制你,以恩相挾,你做一個傀儡幫主!」蘇妍直直的看著她,毫不隱諱的說道。

她要讓安顏看清楚梁呈的真實目的,又或說讓安顏不要再逃避這個現實,此而在梁呈之死的問題上,對司南心存疙瘩。

「一定要殺嗎?還有其它的辦法,不是嗎?」安顏低低的自語著,聲音里卻充滿了無奈的無助。

「這種事情,我不知道別人會怎麼處理,我只知道,南哥殺了他,是理所當然!南哥為此自殘受傷,已犯了殺手的大忌。」

「顏顏,你要知足!別再讓他難過。」蘇妍皺著眉看著她——司南本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何曾為了殺一個人而難過、而思前想後、而弄得自己一身是傷過?

為了顏顏,他幾乎放棄了自己身為一個殺手的本能,去顧及了她所有的感受,她怎麼還能夠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徘徊呢!

「是,我知道了。」安顏點了點頭,看著蘇妍轉身離開後,這才緩緩回過身來,朝著書房走去。

她知道,于所有人來說,梁呈只是個挑釁司南權威、不知天高地厚來與司南談條件、一個害司南受傷的——該殺之人。

所以,不能為了這樣的人傷心、不能為了這樣的人而讓司南不快!

可是,在她單純的年少歲月,是梁叔如父親般的陪伴與照顧;在她淒惶不可終日的追殺日子里,是梁叔從槍林彈雨中把她扯了出來!

不說恩情,單是那樣依賴的感情,讓她如何能看著他在眼前死去而無動于衷?看著他死在自己心愛男人的槍下而沒有波動?

呵,她們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高到除了對司南之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有情緒、有感情——她也想啊!

可是,她卻在想了又想、忘了又忘之後,還是沒辦法當這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書房里,司南听見她回來的動靜,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眸光淡淡的停留在她看似平靜無波,卻帶著無助與難過的臉上,良久,又重新閉了回去——這樣的她,他不想看!

「該換藥了。」安顏輕聲說著,緩緩走進他身邊,拿過藥箱,輕輕的解開了他的上衣,用剪刀剪開紗布,輕柔而仔細的處理著他的傷口。

在上完藥,正準備包扎時,司南突然睜開了眼楮,緊緊的、一瞬不眨的盯著她。

「司南?你、怎麼啦?」安顏的手微微一抖,看著他低低的問道。

「如果我也死了,你是不是就不會為他傷心了?」司南沉沉的說道。

「你胡說什麼!」安顏輕輕的斂下眼,雙手靈活的纏動著紗布,將他的傷口仔細的包扎起來、一圈又一圈,不理會他如鷹鷲般盯著自己的眼楮——這樣一雙讓世人都害怕的死亡之眼,在她看來,似乎有些無理取鬧了。

司南伸手揮開她為自己包扎的手,怒聲說道︰「我不喜歡看到你這個樣子!」

安顏緩緩的站起來,看著他,輕咬著下唇說道︰「那我現在應該是什麼樣子?就算他罪該萬死,他仍然是我曾經依賴了多年的親人!我不能傷心嗎?我不能難過嗎?我應該歡天喜地嗎?」

說完,安顏倔強的扔下手中的紗布,轉身往外走去——任那紗布一半在他身上、一半滾在地上,因為她扔出去的力道,一直往外滾去,直到滾到了門外、滾到了樓梯下面的大廳里……

「顏顏?」米蘭看著安顏一臉惱意的從書房走出來,忙走上前去撿起滾在地上的紗布卷,向她伸出了手。

安顏卻賭氣的往樓上房間走去,並不理會米蘭遞過來的紗布卷。

米蘭微微一愣︰這丫頭發哪門子脾氣呢?前兩天不還好好兒的?

看著安顏轉身的背影,將眸光轉向了門大開著的書房,不知道司南情況怎麼樣,現在她到底該不該進去。

「走吧,站那干什麼!他們兩口子的事情,別人也插不了手!」金叔走過來,一把拉走了拿著紗布卷兒,站在樓梯口發愣的米蘭。

——

「顏顏怎麼能扔下南哥不管,是為了她才這樣的呢!」米蘭皺著眉頭說道。

「我們都管多了!顏顏不是從小就是殺手,她有過去!我們不可能讓她將過去從此一刀截斷!」金叔邊喝著茶邊說道︰「阿南理解她,所以才會以命換命的自殘!于他來說,並不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形勢的緊張,他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在解決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並沒有將這事與暗夜、與回歸的事業聯系起來!所以,我們只看作夫妻間的爭執即可,不要太緊張了!」

「這樣的夫妻吵架,動靜未免也太大了些!拿命來吵呢!」米蘭明白金叔說的道理,卻仍是不滿在司南如此的付出之後,安顏仍耍著小脾氣。

「沒脾氣,阿南才急呢!你瞧著,最後是誰哄誰!」金叔貌似很懂一樣,看著茶杯里飄浮的茶葉,一臉篤定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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