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運幫已經全部覆滅,全幫360個,沒留一個活口!今晚的目標是青幫!」陶李對安顏匯報著。
「好,晚上我會一起過去!」安顏冷聲說道。
「大小姐,你的身體?還是交給我吧!」陶李皺著眉頭,不贊同的說道。
「無妨,前段時間吐得歷害,現在已經好了!陳醫生說已經完全穩定下來,不會影響的。」安顏淡淡的解釋著。
與司南在時不一樣,對于這些生死不離、任何時候都站在一起的兄弟,她的冷漠中,也多了些許淡淡的溫情與感激,面對他們的關心,她都會簡單的解釋,而不會置之不理。
「好,晚上一起出發!」陶李點了點頭——不管解不解釋,安顏和司南一樣,決定了的事情,從不改變!
「恩。最近的任務都完成得怎麼樣?軍火這邊能和軍方聯絡上嗎?」安顏輕聲問道。
「不能,這條線基本上全斷了!軍方的消息封鎖得歷害!」陶李搖頭說道︰「生意方面,因為南哥說過,軍火除了賣給軍方外,其它的渠道要謹慎又謹慎,所以目前我們基本只買不賣!但長此以往,資金怕是支持不了的。」說到這里,陶李又有些擔心起來。
「所有新型軍火是必須買的,司南以後若回去軍方,這些也都是用得著的!只是現在只買不賣的情況,采購的數量減半,重要的是拿到型號,以後想辦法自己制造!」
「至于賣,重新啟動國際大型幫派的生意,將我們庫存三代以前的產品,全部銷售出去。」安顏想了想,對陶李說道——軍火交易向來佔了生意的大頭,現在只買不賣,僅靠殺手堂和信息堂出任務的費用,當然無法支持暗夜這樣龐大的開支。
「是,解決完青幫之後,我們好好商議商議這件事。」陶李點了點頭︰「前幾天運幫的事後,效果已經出來,一些小的幫派一時間人人自危,不敢出面!」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這邊的人手還得抓緊訓練起來,現在的兄弟,接任務不可過于密集!」安顏點了點頭,最近主要著手在內部的調整和整頓,接的也都是些積存下來的案子,而暗夜在道上影響力的恢復,便要從血洗青幫和運幫開始!
「是,都在計劃中!有些不適宜接的案子,尤白已經過濾了出來!」陶李沉聲應著,看了看安顏越來越瘦的臉和越來越大的肚子,不由得擔心的問道︰「大小姐,你身體真的可以!」
「沒事。」安顏將目光從遠處收回來,轉過身看著陶李微微一笑︰「孩子生了可就要交給你了!幫我好好兒的訓練。」
越來越瘦俏的容顏,卻絲毫無損于她的美麗,晚霞中淡然的笑容,除去在外人面前冷硬的殘暴,只余下帶著心酸的柔媚,美得令人窒息。
「救命!」
「救命!」
「阿姨救命!」
陶李從她眩目的笑容里回過神來,一手拎起那朝著安顏直沖過來的小男孩,快步站到安顏的面前護住了她︰「什麼人?」
他們這是在武器堂和刑堂所在的郊外,平時極少人會從這里路過!
「我打我兒子,關你什麼事,快把兒子還給我!」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追過來大聲叫道。
「兒子?」安顏緩緩的從陶李身後走出來,輕瞟了一眼那男孩子,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不是我爸爸,他是人販子,已經賣了我們村的柱兒和果兒,叔叔救我,叔叔救我!」那孩子見安顏要將他還給那男人,忙又抱緊陶李的手臂,一雙單純的大眼楮里滿是恐懼——不是看見陶李鬼一樣面孔的恐懼,而是對自己將要回到那男人手里的恐懼。
「胡說,快跟我回家!」那男人只是看著小男孩吼叫著,卻不敢上前來搶。
「都帶回去,問清楚是怎麼到這里來的。」安顏用手撐著腰,臉上略顯出一些疲態來。
「是!」陶李一聲口哨,刑堂立即出來四個兄弟,那男人見勢不妙,轉身拔腿就跑。
安顏微一皺眉,陶李已經出手,只見那人撲通一聲,栽倒在地,隨後出來的四個兄弟迅速的將那人帶去刑堂。
「叔叔好歷害,教給我吧,我學好了打壞人,去救我的小伙伴!」那小男孩兒這時倒不知道害怕了,眼楮直直的一直看著那男人被帶走的方向。
六七歲的年紀,虎頭虎腦的樣子,煞是可愛!
「帶下去一並審問,若沒問題,就放了回去吧。」安顏看了看那孩子,對陶李淡淡的說道。
「是!」陶李沉聲應著,目送著安顏的背影緩緩的離去——即便是肚子大成那個樣子,步子仍是那麼的輕盈而利落。
「叔叔,你快審問我吧!要是我沒事,可不可以收我做徒弟?」男孩子一臉期盼的看著陶李。
陶李也不理他,拎了他迅速往刑堂走去。
——
晚上。
「大小姐,都準備好了!」陶李看著一身黑衣的安顏,還有他身邊的老金和楚函,沉聲說道。
「出發!」安顏一聲令下,莫婉帶著信息堂的5名姑娘、陶李帶著殺手堂的20名兄弟快速的上了車,一條黑色的車隊,迅速的朝市區開去。
安顏與老金和楚函看見所有的車均已出發,便也迅速的上了車,尾隨在車隊的最末,一路疾馳而去。
「楚函,你可想好了,你若參與今晚的事件,你便無法再回到警界——以後便如同我一樣,只能行走在黑暗之中了!」安顏看著楚函認真的說道︰「有金叔和陶李在,我很安全,你不必跟來!」
「你以為,越獄之後,我還有機會回去嗎?」楚函淡淡的笑了︰「而且,和你們在一起久了,覺得殺手著實比警察可愛!」
安顏看著他淡然而叢容的樣子,低下頭輕輕的笑了︰「由得你去!我向來討厭警察,你不回去也好!」
「恩,能不被你討厭真好!」楚函輕聲說著,看著安顏臉上的凜冽與眼底的血腥,心里仍然微微的發緊著——知道她早已不是他記憶中的那個安顏,在港口一戰時,已看出她的狠絕與強悍;在收束暗夜內部時,已看出她的果決與手段;而今天,他是第一次從她的眼楮里看到血腥之色——純粹的殺戮之色,只為殺一儆百!
他懂得黑道的生存規則,但他必竟一直在呆在與之對立的警方,所以,對這樣的血腥,他心里仍有著天然的抗拒與排斥!
只是,他知道了安顏自追殺以後是怎麼活到現在的!所以他無法要求她以所謂道義的思維來看待這些事情、來處理這些事情——所以,他讓自己進入她的世界,陪著她、和著她、期待有一天,能夠讓她的世界不再有殺戮!
「殺手的世界沒有道理、沒有正義可言!可這些血,會讓整個道上的環境干淨十年以上!讓這里的民眾安心的生活十年以上!不要和我說殺戮,以鮮血換和平,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安顏看著著他淡然一笑,透著血腥的眸子,卻是異乎尋常的清澈。
「給我時間!」楚函輕聲說道。
這麼些年過去了,她仍然是懂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她便猜透了他的心思!
不知道是在她面前他太透明?還是她本就是如此的敏銳與洞察。
——
在運幫被血滿門血洗之後,青幫已經是鶴吠風聲了,所以即便是大半夜,青幫仍是一片的燈火通明——一副戒備森嚴的樣子。
暗夜信息堂的姑娘們就在這亮如白晝的院子里,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了進去,只在幾秒鐘之內︰剛才還燈火通明的大院,驟然間變得漆黑一片!
「除了10歲以內的小孩子留下,其它的,全殺光!」安顏扶楚函的手走出車,冷洌的說道。
「是!」陶李帶著殺手們,以潤物細無聲的姿態進入了由四幢五層樓的樓房圍成的大院!
「什麼人?」
「放開他!」
「啊——」
驚叫聲、怒吼聲、哭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頓時響成一片!
「救命!」一個男人一臉是血的狂叫著沖了出來,安顏冷眸一閃,一槍解決了他。
「我來!你看著就好!」楚函訝異于她出手的速度,看著她溫柔的說道。
「我還是不忍心看著你的手上沾染上血腥。」安顏淡淡的說著,卻被楚函的大手壓住了她握著手搶的手!
在他清朗的笑容里,隨著他舉起的槍,三個逃出來的男男女女已經重新倒在了地上!
「如你所說,沒有血腥,哪兒來的安寧!」楚函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眸光清郎的看向她時,溫柔的說道︰「只是,別吵著寶寶了!」
安顏轉眸看了他一眼,緩緩的收回被他握住的手,用槍口抵著自己的肚子輕聲說道︰「這就是胎教,讓他們在肚子里都明白,這世界的弱肉強食!」
「胡說八道!」楚函拉下她手中的槍,重新幫她放進口袋里。
——
「夜影,有什麼條件可講?」青幫的幫主舉著槍沖了出來,對著安顏大聲吼道。
「無條件!」安顏輕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比夜風更毒辣!你會遭報應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會遭報應的!」青幫幫主用槍指著她大叫起來——她不是人,她是魔鬼!除了殺、殺、殺、她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連談判的條件都不給!
不待楚函開槍,安顏早已一顆子彈射過去,直穿青幫幫主舉著手槍的手和膝蓋,在他跪倒在地後,安顏大步走上前去,一腳將他踢翻在地,對著他冷冷的說道︰「在夜風失蹤的時候,你們乘機襲擊暗夜的時候,可想到我是個女人!」
「你用槍指著我的時候,可想到我還懷著孩子?」
「今日是你死,所以你不甘心是吧!若他日我落在你手里、暗夜落在你手里,你可會留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條命?」
「你、你、你是魔鬼、魔鬼……」安顏的怒吼讓他說不出話來,只是反復重復著這句話。
「我是魔鬼,我要你們全都下地獄!」安顏冷冷的看著他,緩緩的舉起槍、一槍一槍的打在他的身上——肩膀、小月復、、喉嚨……
「顏顏,夠了!」楚函對著那人的腦袋給了一槍,讓他早點去見閻王,也免受安顏給他這非人的折磨。
「好了,不和他們一般見識!」楚函看著臉已經有些變色的安顏,輕輕嘆了口氣,將她攬進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
一場血殺,持續了半個小時,那些還在睡夢中的孩子們,被殺手們塞進一輛車里,往非洲島上送去。
「青幫幫主的尸體留在外面,其它的全燒掉,不要留下線索。」安顏對陶禮交待之後,便與金叔、楚函回到了車里,一路上,一言不發,臉色沉峻得可怕。
「顏顏,別听他瞎說!」楚函擔心的看著她。
「我想去港口一趟。」安顏輕聲說道。
「好,我們現在就去。」楚函點了點頭,對開車的金叔交待了一聲,輕輕握著安顏冰冷的手,一路上大家都不再說話。
——
站在深夜的海港,安顏瘦俏的臉和渾圓的大肚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徐徐的海風吹來,凌亂了她的頭發,也凌亂了她的思緒。風中獨立的身影,顯得淒楚而心酸。
「楚函,是不是大家都覺得司南不可能回來了?」安顏看著海面,輕聲問道。
「不會,我們都認為司南還活著!只是狀況可能不會很好,所以沒有回來找你!」楚函陪著她站在海邊,這一聲大一聲小的海浪聲,在這深夜听來,也似越發的嗚咽了。
「是嗎?」安顏輕輕的低下了頭,良久,才緩慢的說道︰「我是真的有感覺他還活著,他一定會回來的!」
「是,他一定會回來的!」楚函低聲應著。
他們的聲音,一會兒就被海風給吹散了,吹得很遠、很遠……
——
兩個月後。
美國,海邊療養所。
「司南,今天的訓練量已經達到了!」安可在記錄本上一一打上勾,對渾身是汗,呼息粗重的司南說道。
司南接過安可遞過來的毛巾,在擦干了身上的汗後,邊喘著氣邊說道︰「加量!」
「不行,醫生說了,你內髒是壞的,必須得慢慢兒來,一次性量太大,只能是反作用!」安可嚴厲的阻止著。
司南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我記憶中,沒有人敢阻止我的任何決定!」
「現在你必須听醫生的!」安可堅持著說道。
「如果我不呢?」司南緊緊的盯著她。
安可看著他,頹然的耷拉下腦袋,軟軟的說道︰「那我也沒辦法,最多你練壞了,我再重新幫你做康復!最多你康復的時間再後往推吧!」
看著她低頭之間,那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司南只覺得腦袋里那模糊的影子又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進去吧,今天不練了!」司南將毛巾甩在安可的身上,大步往病房走去,自己去浴室洗了澡後,便進了另一間病房。
「她怎麼還不醒?」司南沉聲問道。
「腦電波一切正常,身體機能受損程度比你輕許多,但因為不能主動做康復,所以恢復情況比你慢。」醫生邊記錄著儀器里的數據,邊說道。
「能醒嗎?」司南問道。
「不知道,我們現在努力先恢復她身體的機能!維持她大腦思維的活躍度。」醫生邊記錄邊說道。
「恩。」司南輕應著,待醫生走後,他久久的坐在床邊,看著蘇妍沉靜的面孔久久無語。
——第二節,只記得,那一天——
三個月後。
「你叫蕭霄?」安顏看著這個機靈的小男孩,心里泛起一陣母性的溫柔。
「是的,我和柱兒他們一起去田里抓清蛙,回家時迷路了,就被那人給帶走了,他騙我們說帶送我們回家,可後來帶我們坐火車、坐汽車,走了好遠好遠,中間柱兒和果兒都被他賣了,柱兒1萬塊,果兒4千塊,我一直發燒,所以沒人要!後來我不燒了,就跑出來了,就看到鬼叔叔和漂亮阿姨了。」蕭霄大方的站在安顏的身旁,聲音清脆而柔女敕,听起來如天使一般的明亮溫軟。
「漂亮阿姨,讓鬼叔叔教我功夫吧,我以後可以保護小弟弟和小妹妹。」小男孩兒伸出小手,想去模安顏的肚子,可停在半空中又不敢模下去——不知道怎麼搞的,看見陶李那張鬼臉他倒不怕,站在安顏面前,卻顯得有些局促和拘謹。
安顏微微一笑,抓過他的小手,輕輕的放在正感覺到里面小家伙做操的肚子上,小男生一下子笑了起來,甚至還將頭給貼過去,用耳朵去听那里可愛而奇怪的動靜。
「兩個小妹妹!」小男孩兒驚喜的叫了起來。
「你比醫生還神呢?」楚函走過來,將這小男孩從安顏的肚子上拎了起來扔在旁邊笑著說道。
「嘿嘿,我猜的。」小男孩兒那雙驚奇的大眼楮,一直沒從安顏的肚子上離開過。
「你留下來,讓鬼叔叔訓練你,以後保護小妹妹!」安顏看著這小男孩嚴肅的說道。
「是!」小男孩兒立刻學著陶李平時答話的樣子,認真而嚴肅的答道。
「恩,去找鬼叔叔。」安顏朝著他點了點頭。
——
「孩子出生後,也要接受訓練嗎?」楚函看著安顏輕聲問道。
「要!」安顏淡淡的點了點頭。
「檀玉那邊有新消息,在安可失蹤前,有司家軍出現在過那附近。」楚函將電腦遞給安顏,上面有檀玉發過來的信息。
「所以說?」安顏快速的看完消息,抬頭看著楚函。
「所以說,司南還活著,安可被司家軍送到他在的地方,而這消息,被全面封鎖了起來。」楚函沉穩的說道。
「是,還活著!」安顏低聲說道,忍不住的淚水,輕輕的流了出來,一時間,眼前一片模糊。
「安顏,還有兩個月,有全**隊大檢閱,我想辦法找到司華!」檀玉打過電話來。
「注意安全!」安顏低聲叮囑著。
「恩,你好好兒養著,提前一周過來B市,我們好好兒合計合計!」檀玉的聲音里,也有難掩的興奮。
「好!」安顏擦了眼淚,听著檀玉沉穩的安排著這一切,對自己越來越愛流淚的習慣,越發的不滿起來。
而楚函听了檀玉的話,不由得也低頭沉思起來——全**隊大檢閱,夠級別的軍官都是可以去現場的,或許,有機會見到司華。
晚上,在安頓好安顏後,楚函便離開了別墅,這一去,便去了有三天之久。
——
四個月後
初秋的天氣,還帶著幾份夏季的余熱,海浪聲聲里,迎面撲來的海風里,還滿是夏天的味道。
司南穿著一身茶色休閑服,穿過醫院的院子,第一次來到這天天听得著海浪聲的海邊。
「日光的顏色不是這樣畫的,要提亮,對,就是這樣!」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司南微微回頭,卻一時間呆在了那里——
一條白色亞麻色長裙,一頭披肩的長發,手執畫筆,一雙清澈的眼楮明亮如星辰——顏顏!
對,就是這個名字!
司南腦海里一直掙扎不去的身影傾刻間清晰了起來——那是他與她的初遇,風吹來了她的畫兒、她帶著一臉的慌張走到了他的身邊︰如天使般純淨、如精靈般靈動!
「我姐姐的畫畫得很好,所以呢,我也學了一些!不過,我也只能說說,不能教你啦!」安可將畫筆還給小姑娘,抬眼看見司南,便快速的跑了過去——白色的裙裾在陽光里飛舞,迎風的長發飛揚起青春的弧度︰是他的顏顏!
司南大步走過去,張開雙臂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低啞的聲音痛苦的低喊著︰顏顏,是你嗎?為什麼我不記得了?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不待安可從驚異中回過神來,司南已俯下頭深深的吻住了她——那樣的狂野、那樣的迫不急待,似乎心里一直缺失而找不到的那一個洞,終于彌合了起來。
在這樣熱烈中帶著痛苦的吻、甚至是撕咬里,安可慢慢放棄了抵抗——輕輕的惦起腳尖,伸出雙臂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脖子,清澈的眸子在看見他喜悅中帶著痛苦的臉時,緩緩的斂了下去……
「顏顏,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司南緊緊擁著她,在她的耳邊低語著。
「顏顏,你看,我還是記得你的!」司南急切的尋著剛剛松開的唇,又溫柔的吻了上去——輕吮淺吸中,訴說著他對她無盡是眷念與思念;舌尖的纏繞中,是他在缺失的記憶里終于找到最珍貴的她後無盡的纏綿……
——
天邊的顏色,由日光白,慢慢轉成了晚霞紅,這樣的擁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到他擁著她感覺到有些頭暈的時候,仍然不願意放開。
「司南,你曬太陽久了對身體不好,回去吧。」安可的雙臂自他的脖子上滑下,穩穩的扶著他的腰,微微喘著氣說道——臉色紅得與晚霞一樣的她,此刻更是美得驚人。
她也只有用這樣的刻板、生硬的話,來掩飾那狂跳不已的心——除了心動的沉淪,還有背叛的心慌。
「為什麼不告訴我?」司南看著她,低低的問道。
「告訴你什麼?」安可只覺得雙唇還微微發麻著,連說話都不太利落。
「告訴我你是顏顏!」司南沉沉的看著她,那眉、那眼、那唇,可還有記憶中的影子?
不,他還是不記得,只記得那天的海、那天的畫、那天一身白衣的她!
「我,司南,你听我說!我不是……」安可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司南粗暴的吻給吞了進去!
「你在怕我?因為我是黑幫頭子?因為我殺人如麻?因為你被迫來這里照顧我?是不是這次的事故讓我離開你很開心?」司南說到最後,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用手掐住了安可的脖子——「你很想我出事,以放你自由,是不是?」
「司南,你冷靜些,不是你想的這樣!」安可的呼息一下子急促起來,看著司南嗜血的眸子,心里不禁有些害怕起來——他的確是殺人不眨眼的,在忘記了五年的記憶後,在沒有了安顏的溫情後,他更是如此!
「以後就呆在我身邊,哪里也不許去!」司南猛的松開安可,一把將她推倒在沙灘上,徑自大步往醫院走去。
「顏顏,我該怎麼辦?」安可無力的坐倒在沙灘上,一只手輕撫著被司南卡過的喉嚨,用力的咳著。
「顏顏,你快來吧!否則,我真的會忍不住的!」安可抱著自己頭哭了起來——第一次,他用力的擁她在懷!第一次,他那麼用力的吻她,帶著思念、帶著愛戀!
這輩子,男人于她來說,就是個可怕的噩夢——除了司南!而她卻從安顏那里偷來了司南的愛和眷念。
坐在沙灘上,看著潮起潮落的海面,安可想了良久、哭了良久,始終沒有主意——她談戀愛司南的懷抱,她害怕想起安顏!
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