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度悲傷 第八章他說愛是什麼

作者 ︰ 王紫曉

歐陽瑾一走,木蘭到是不知所措了起來。這種壓抑的感覺讓木蘭覺得透不過起來,可是歐陽洌一張冷冷的臉讓木蘭又不敢開口說話。她很想問那天他是不是生氣了,她想要說對不起,木蘭頭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沒有骨氣,現在的自己竟然會為了他開心而低頭,以前雖然也刻意的討好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子。就在歐陽洌放下餐具打算離開的時候,木蘭猛的站起來拉住他,心想死就死吧。歐陽洌猛的被人拉住,不禁蹙眉回頭看木蘭,看著木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明白她應該是有話和自己說,于是他也不說話只是轉過臉看她,他想要看看她會和自己說些什麼。過了一會木蘭終于開口了「你那天是生氣了對不對,我不應該問那樣的問題的是不是?以後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什麼也不會問,那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歐陽洌再次蹙眉,木蘭的話讓他的心有一秒的刺痛,他何時見到過委曲求全的她,她淡然的脾性竟是讓自己破壞殆盡。抱著團絨從樓上下來的歐陽瑾一進餐廳便听見了木蘭的這句話,心痛之余卻也有些不解「他不是因為那天看見你和尹清抱在一起吃醋了嗎?」。幽幽的語氣飄進歐陽洌和木蘭耳朵里,兩人都愣了一下。歐陽洌回頭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甩開木蘭便往臥室走去。歐陽瑾看著依舊愣在那的木蘭,忍不住走過去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木蘭似乎是機械性的轉頭看他「你剛說他生氣是因為吃醋了?」。听見木蘭的問題歐陽瑾不禁的蹙起了眉毛「難道不是嗎?」。木蘭想了想,似乎是把這兩天的事情都在腦子里面過了一遍。看見歐陽瑾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木蘭便將那天的事情一絲不落的和他說了一遍。歐陽瑾听完便陷入了沉思,歐陽洌為什麼會排斥木蘭周圍的一切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卻不能夠明白的和木蘭說,至于尹清的事情他就只能用歐陽洌吃醋了來解釋了。木蘭不滿的看他「你在想什麼?」。歐陽瑾看了一眼木蘭壞笑道「沒想到我那個冷冰冰的哥哥也會吃醋啊,還是干醋。」見木蘭一臉不了解的樣子,歐陽瑾再次開口道「你想想,你和尹清那麼要好,而且傻子也開的出尹清是喜歡你的,可是你卻非讓哥哥跟你一起去見他,哥哥能不吃醋生氣嗎?」。見木蘭依舊是一副不開竅的樣子,歐陽瑾也不再多說什麼,抱著團絨出去了,就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木蘭若有所思的看著歐陽瑾遠去的方向,難道他說的是真的,歐陽洌真的是因為尹清而吃醋了?

自己真的是吃醋了嗎?吃醋是什麼樣的滋味?歐陽洌坐著窗戶邊低頭沉思,他只是很明確的知道當自己看見木蘭和尹清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里是很不舒服的,這樣就是吃醋了嗎?或許真的是的吧!

木蘭躡手躡腳的進來的時候,歐陽洌正低頭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歐陽洌走過去,歐陽洌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過來,冷冷的回頭便看見了一臉局促卻又帶有一點微微的笑意的木蘭。「你有事?」歐陽洌回過頭不願意去看他,歐陽瑾的話還在他的腦海停留。木蘭嘿嘿的笑了一下,走到歐陽洌的身邊坐下「那個,其實尹清只是和我從小長大的,他就像是個膽小的小哥哥那樣,其實他單純沒有心機,而且這麼多年了我們之間就像是兄妹,而且據說他最近有女朋友了!」。歐陽洌一開始听見尹清的名字真的有種打斷木蘭的沖動,可是听見之後的話他突然的就覺得心里放松了,這時候歐陽瑾的話猛不丁的在腦子里響了起來,歐陽洌一撇頭「你跟我說他干什麼?你莫非又忘了我之前的話?」。木蘭的眼中閃過一絲不一樣的光芒,她站起來走到歐陽洌的身前蹲下將頭靠在他的腿上「我知道你生氣了,我不想你生氣,所以你怎麼打我罵我都好,可是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有時候它真的很傷人。」。歐陽洌眼神一愣,木蘭的語氣里有淡淡憂傷的氣息。歐陽洌用手托起木蘭的頭,讓她看著自己的眼楮,她眼中的憂傷在他心頭狠狠的撞擊了一下。木蘭只是定定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突然歐陽洌俯身下來在木蘭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攝住了她的唇。他獨有的氣息瞬間將以前的所有全部沖淡,在這一刻只有他!

門外的歐陽瑾一閃而過,他們這樣是和好了呢,他不是應該要高興嗎?為什麼心里有點澀澀的感覺?快速離去,只留下一絲淡淡的落寞。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木蘭一睜眼便看見歐陽洌帶笑的臉。見他一直睜眼看著自己,木蘭不好意思的躲閃著眼光「你什麼時候醒的?」,也不知道他這樣盯著自己看了多久。歐陽洌笑著將她羞澀的臉擁進自己的胸膛,語氣中難得的帶了一絲溫柔「醒了一會了!」。木蘭任由自己被他抱在懷里,嘴里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她可不想現在出去讓歐陽洌看見自己的臉。靠著歐陽洌的胸膛,木蘭的思緒漸漸模糊不久竟然再次的睡了過去。歐陽洌倒是很清醒,听著胸膛傳來木蘭沉穩的呼吸,歐陽洌的嘴角不經意的勾起一個微笑,他頭一次覺得抱著木蘭的感覺是這樣的舒心。

等到木蘭真的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接近中午了,木蘭嚇一跳趕緊的洗漱下樓,看見正坐在客廳里看雜志的歐陽洌忍不住抱怨「你怎麼也不叫醒我?」,她今天上午還有課呢。歐陽洌回頭沖木蘭笑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說,可是那個笑容便讓木蘭窘迫了。歐陽瑾看了看兩人,又看木蘭一臉的著急樣便笑道「哥哥蘀你請假了,請的病假,今天你不用去上課了!」。呃,病假?木蘭看著歐陽瑾,他似乎在向她強調這個病假,木蘭從歐陽瑾帶笑的眼神中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好意思的撇過頭不看他,眼神卻好死不死的看到了歐陽洌的後腦勺。「我餓了,找點吃的!」拋下一句話木蘭立刻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她不能再待在這個地方了,太危險。歐陽洌沒有抬頭看她,可是唇角卻帶上了一抹笑意。可惜木蘭已經離開並沒有看見,可是這一切都被歐陽瑾看在眼里,他並沒有感覺到詫異,只是微微的有點失神。

等到木蘭吃飽喝足出來,歐陽洌已經出去了。木蘭好奇「瑾,你哥哥呢?」,她覺得自己吃飯也沒有多久啊,怎麼出來歐陽洌就不見了?「哦,哥哥說有事所以要出去一會!」歐陽瑾從雜志中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木蘭撅撅嘴在他不遠處坐下,什麼事情要出去也不願意和她說一聲。歐陽瑾笑著瞅了木蘭一眼「哥哥只是出去一會,你這是什麼表情?」。木蘭瞪他一眼「我什麼表情了?我不一直都這樣嗎?」。歐陽瑾看著她搞笑樣子不由得笑了,可是還是沒忘記沖她點頭「恩,是的!」。木蘭雖然听出了他的揶揄之意,可是卻不願意去理會,她現在可沒有心情和他貧嘴。歐陽瑾也知道木蘭不願意和自己鬧騰,估計她現在想的人是哥哥吧,有時候歐陽瑾都覺得自己有點悲哀了。

歐陽洌回來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之後了,木蘭正在不停的調著電視台一臉的無聊煩躁。終于看見歐陽洌回來,木蘭的眼神閃了一下,不過又立刻的黯淡了下去。歐陽洌放下手中的車鑰匙走到她的身邊坐下「是不是在家待得無聊了?怎麼不讓瑾陪你出去玩玩?」。木蘭搖搖頭「我嫌難跑,很累!」。歐陽洌笑著撫模她的頭,沒有說話,看著低頭順眉的木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你剛剛去哪里了?」木蘭抬起頭看歐陽洌,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問這個問題,可是她徘徊了好久還是問了,可是看見歐陽洌漸漸冷卻的眼她就知道自己犯錯了,歐陽洌從不願意讓人打听自己的事情。木蘭低頭,他現在還是這樣的麼?「我只是想讓你每次出去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別讓我不知道,我並不是想要打听你做了什麼,更加不會干預你什麼,只要你能在出去的時候說一聲‘我出去了’就可以。」。歐陽洌的心突然刺痛了一下,他不知道原來她是這樣想的,隨著眼中的冷冽漸漸卸下他抱過木蘭「我只是有些公事要辦,想著一會就會回來所以沒有和你打招呼。」。一直坐在不遠處的歐陽瑾眉心突地跳了一下,他似乎記得哥哥並沒有什麼公事要辦,眯眼看著抱著木蘭的歐陽洌,他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或許哥哥是有什麼不能告訴木蘭的事情吧,那他又何必在木蘭的面前揭破。

團絨快速的從樓梯上跑下來,圓鼓的身子讓人覺得她好像是一不小心滾下來的似的。她快速的竄到了木蘭的腳邊,木蘭笑著一把抱起她「你這家伙,真能睡現在才起。」,說罷還不停的揉著她的小腦袋。歐陽洌和歐陽瑾看著她偷偷的笑,好像今天有人也和團絨一樣起的很晚呢。木蘭絲毫也不理會他們,依然很認真的和團絨玩著。突然歐陽洌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舀起電話只是看了一眼便掛斷了,再次轉頭看著木蘭,似乎若有所思,可是又讓人想不透是在想什麼。這時木蘭抬頭看他,見他直直的看著自己不禁愣了一秒,然後笑道「怎麼了?」。歐陽洌回過神,看了她一眼,這次木蘭才真的覺得他看的是自己。「沒什麼!」歐陽洌伸手模模團絨笑道。木蘭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不願意再問什麼了,他不願意說自己追著問又能夠有什麼結果呢。

木蘭抱著團絨出門遛彎了,團絨最喜歡在傍晚的時候出門遛彎,只是因為歐陽瑾白天都是在學校的只有傍晚的時候有空。歐陽瑾看著木蘭和團絨漸漸遠去了才轉身在歐陽洌的身邊坐下,他就那麼看著歐陽洌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倒是歐陽洌先開口了,他自己的弟弟他又怎麼不會了解。歐陽瑾也知道自己這樣子如果說沒什麼他也是不會相信的,倒不如說出自己心里面想要說的「哥,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歐陽洌回過頭看了歐陽瑾一眼,他能夠想到自己的弟弟要問的事情一定和木蘭有關,只是他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問自己,雖然詫異但是也在他的料想之內。「什麼是愛?」歐陽洌不答反問,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歐陽瑾。歐陽瑾一愣,沒想到哥哥會這麼問自己,什麼是愛這是一個很難以回答的問題,尤其是對著歐陽洌回答這個問題是更加的難了。每個人對愛的解釋都會有不同,可是歐陽瑾知道歐陽洌的愛早就死去,他又要怎麼告訴他什麼是愛。「那木蘭算是什麼?你又把她放在哪個位置?」歐陽瑾突然將話題轉移到木蘭的身上,愛是什麼他不想研究,他關心的只是木蘭。歐陽洌若有所思的看著歐陽瑾,突然沖著他很怪異的笑了笑,然後才說道「她很特別!」。她很特別這是什麼奇怪的回答?歐陽瑾死死的盯著歐陽洌,似乎想要在他的表情里看出些什麼,可是他一臉的風淡雲輕讓人什麼都看不出來。

木蘭帶著團絨逛了沒一會便回來了,這地方雖然她也是常來,可是不是很熟,她怕把自己和團絨給扔了便早早的回來了。一進門便感覺到歐陽洌兩兄弟之間的氣氛不對,雖然他們還是像平常那樣不說話,可是木蘭總是覺得有一股奇怪的氣氛圍繞在他們的身邊,但是她又不知道那些是什麼。抱著團絨坐到歐陽洌的身邊,木蘭的眼楮在他們之間轉了好幾圈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了?鬧脾氣了?」。歐陽洌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歐陽瑾卻轉過頭看著她心想她對于哥哥來說真的只是特別的嗎?哥哥真的不是愛她嗎?他突然一抖不知道若是木蘭知道哥哥不愛她會怎麼樣。木蘭倒是被歐陽瑾看的不自在了「你們到底怎麼了?你這麼看著我讓我覺得好慎得慌。」。「沒什麼,我們剛剛只是在討論問題。」歐陽瑾不願意再去看她,他害怕木蘭看透了他此刻的擔心。從木蘭回來就一直沒有說話的歐陽洌突然抬起頭,溫柔的模模她的頭發「出去逛了一圈,有沒有餓?」。一听歐陽洌問,木蘭便不好意思的模模肚子「好像是有點!」。歐陽洌笑著看她剛想再說些什麼,歐陽瑾突然站起來扔下一句「我去做晚飯!」便快速往廚房走去。木蘭看著歐陽瑾遠去的背影突然轉頭對歐陽洌說「我記得好像一直以來都是瑾在做飯呃!」。歐陽洌笑了笑,她說的是實話,所以他們家里除了會有一些鐘點工來打掃就沒有佣人了「瑾做飯好吃!」。木蘭笑了,她當然知道歐陽瑾做飯好吃,怎麼說她也吃了那麼久了,要說歐陽洌家對她的吸引不得不說歐陽瑾的菜是重要的一條之一。好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木蘭猛的看向歐陽洌「那你為什麼不做飯呢?」。歐陽洌笑著看木蘭,木蘭一看便知道就他那樣的做飯實在是不切合實際,就他那一身冷氣就能讓火滅了,這樣的話又要怎麼做飯!

歐陽瑾一個人坐在窗戶前,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這樣的他似乎有點像是歐陽洌了,只是他是煩惱的。腦袋里一直回想著歐陽洌的那句‘愛是什麼?’,這讓歐陽瑾很煩惱。而歐陽洌又說木蘭對自己是特別的,這讓歐陽瑾徹底的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了,也不知道木蘭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他不禁去想,若是讓木蘭知道了她是不是會很傷心,可他不願意讓她傷心,一點都不願意。以前他不在意那是因為他看得出木蘭對歐陽洌沒有動心思,可是現在雖然他不確定木蘭愛上了歐陽洌,可是她已經在意了,這時候的木蘭若是知道了那些是一定會傷心的。可是現在的狀況看來,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想到這他便覺得無限的煩惱,他痛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是不是愛上她了?歐陽洌的腦海中一直閃爍著歐陽瑾的這個問題,他真的不知道愛是什麼嗎?他愛過,可是失去了,所以他在心里一直都在告訴自己,他的愛已經死去了。可是,木蘭又是什麼樣的存在呢,或許在以前歐陽洌會毫不猶疑的告訴自己答案,但是現在他已經分明的感覺到木蘭是不一樣的存在了。歐陽洌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就那樣的變了,難道是時間改變了一切嗎?那他是真的愛上了木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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