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溫柔,對她從不曾疾言厲色,甚至從沒有大聲地說過話。浪客中文網可是此刻……
「快去拿燙傷藥!」徐長風粗爆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有佣人疾疾奔去。
胡蘭珠已經聞聲而來,臉上一片急色,嘴里埋怨著︰「怎麼這麼毛手毛腳的,連個茶水都端不好!」
白惠一時間不知所措,心底更是發涼。
徐長風扶著楚喬坐到了花廳的沙發上,白惠看到了楚喬胳膊上的一小片紅色。楚喬長得白,那片紅色雖然不大,看起來也不嚴重,但很扎眼。有佣人將燙傷藥拿了過來,徐長風便小心翼翼地親自給楚喬擦藥。
也就在這時,白惠看到了楚喬腕子上的女式腕表,竟和徐長風的是同一種款式,應該是一對情侶表吧!
「風,好疼啊!」楚喬兩只明亮的眼楮含了淚,顯得楚楚可憐。
徐長風的臉因為楚喬的話而臉色更多了幾分的心疼,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人留意到那個站在花廳門口處的女人,她的左腳面上早已殷紅一片。
茶水不是直接落地,而是經楚喬那麼一撞,全數倒在了白惠的腳面上。
白惠腳面上一片火灼的痛,她扶著花廳的木質隔斷緩緩地上樓,身後仍有楚喬低低的嗚咽聲傳來。
外面不知何時安靜下來的,沒有人上來看她一眼。大概都認為她是個罪魁禍首吧!
白惠的腳面已經起了泡,鑽心的疼。然而,徐長風那冷冽的話語,仍然回想在耳邊,一陣陣的讓她心寒。中午的時候她才下樓,左腳火燒火燎的痛,她走路不敢吃勁,好不容易才下了樓。徐長風和楚喬早已不在,胡蘭珠正在客廳里,神色不太好。
「白惠。」胡蘭珠似乎沒有發現她的異樣,而是直接叫住了她。
「媽。」白惠將自己那只受傷的腳放好。
胡蘭珠皺眉,似是語重心長的道︰「白惠,喬喬自小和長風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自然要好一些,你就是心里不滿,也不應該把那麼熱的茶水往人身上波……」
「媽!」白惠詫然瞪大了眼楮,眼底是因為這莫須有的罪名,而涌上難以置信的吃驚神色。
「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女人嘛,這點兒嫉妒之心還是有的。媽也能理解。但是喬喬不是有心機的女孩子,她很單純,希望你不要再做出什麼蠢事出來。」
胡蘭珠轉身上樓了,白惠呆呆地站在一樓的廳里,胡蘭珠冰冷的話語一陣陣的讓她心神打顫。原來這一切都被當成了有心而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樣離開徐宅的。家里的司機跟上來問她要去哪兒,她只說出去走走。而後,她打了輛車去了醫院。
「哎,嫂子?」身後有熟悉的聲音傳過來,白惠正堅難的往診室走,此刻停下腳步,她看到黃俠正走過來。
「黃俠,巧。」白惠晦澀地笑笑。
黃俠的眼光卻落在了她跛著的腳上,「嫂子,你腳怎麼了?」
「沒事,就燙了一下。」白惠本能的將自己受傷的腳向後縮了縮。
黃俠卻皺了眉,「燙得不輕啊!風哥怎麼沒陪你來?」
「他有事。」
白惠心底苦澀,面上仍然笑了笑。
「那我陪你去上藥吧!」黃俠皺皺眉,自動地上前扶了她。
那天,是黃俠陪著她上了藥,又送她回的家。中午沒有吃飯,她也沒什麼胃口,家里很安靜,胡蘭珠好像是出去了,她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直到傍晚。
「長風。」徐長風正在辦公室里查閱資料的時候,黃俠進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個類似藥盒的東西。
「嫂子燙那麼重,你怎麼不說一聲。這個藥對燙傷特別有效,你給嫂子帶回去吧!」
「你說什麼呢?」徐長風一怔。
黃俠奇道︰「你不知道嗎?嫂子的腳燙得都快爛了,我剛在醫院踫到她,還陪她一起上的藥呢!」
「什麼!」徐長風臉色頓時一變。他的妻子受傷了,他竟然不知道。
白惠輕一腳重一腳的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眼前有身影攏過來。
「腳受傷了,為什麼不說?」徐長風斂著濃眉,神色嚴肅。他彎身,將她抱了起來,放回到床上。
白惠因他這突來的溫柔和關心而心頭一陣恍惚,上午時那個暴躁的他,好像只是她做的一個惡夢。
「讓我看看。」徐長風身形蹲下,伸手要夠她包著紗布的腳踝,白惠腳一縮,徐長風夠了個空。
「沒事,已經看過醫生了。」她神色淡淡地低低說了一句。
徐長風斂眉,在她身旁坐下,眉眼深深地看著她。
「我不是有意的,我走到那里,楚喬正好從里面出來,所以就撞上了。」
白惠微垂著頭,低低地解釋了一句。徐長風卻是眼神一凜,眉眼間多了一抹似是嘲弄的東西。「白惠,你知道喬喬是怎麼說的?」
白惠已經感到了那來自發頂上的鋒芒,她不禁抬頭,正撞上他深黑卻又含了失望的眸光。
「她說,是她不小心撞上你的,不要怪你,要怪就怪她自己。可是你在說什麼?她在為你開月兌,你卻在推卸責任。白惠,這真的不像你!」
白惠驚得眼楮瞪得老大。而徐長風已經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徐長風!」白惠忍著腳疼呼的站了起來。
男人的身影應聲而停,他緩緩地轉身看向她。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白惠沒有那麼惡毒!」白惠的胸口急劇地急伏,聲音里帶著壓抑的輕顫。